第 25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3-11-01 19:18      字数:4766
  “是哪个学生?”
  “恩,为了避免败露后被你们责罚,我已经替你们处理了。”
  “被抓走吃掉的两个学生之一?”
  “Bingo~”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你在套我的话吗?小追追~”
  “知道我在套话还不快说出来!”
  “呀,小追追的气势好强呢~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你了~这个还用我说吗?自然是把你也挂起来,给你一点夜鸢尾,然后慢慢等那个老头子来啊。”
  “夜鸢尾?!你给他注射毒品?!”
  “怎么,嫉妒了?放心,一会儿也有你的份儿~”
  “我操。你……唔……”追命这下是彻底爆发了,朝着纪可冲过去,却听一声枪响,追命的小腿开了个洞。
  “我知道你最宝贵的就是一双腿,不要逼我废了你。老胖,把他绑起来。”纪可撇去了一脸笑容,从黑犬身上跳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把追命手脚捆住,堵上嘴,扔在铁手面前。
  “一毫升的夜鸢尾,恶心,反胃,感官放大数倍。”纪可缓慢地说着,白犬打开医疗箱,取出一支十毫升的针管,里面是十分之一的黑紫色液体。
  “两毫升的夜鸢尾,昏沉,发情,暴躁。”白犬走到铁手面前,银色的枕头湮没在颈间的血管,潺潺的黑紫色消失在皮肤里,针拔出,流下一滴黑色血液。
  “五毫升的夜鸢尾,迷失,梦幻,永久上瘾。”白犬从医疗箱里,又取了一支针管,递给纪可,纪可微微歪着头,牵起追命的右手。
  “十毫升的夜鸢尾……在蓝紫色的海洋中,流离,而后……彻底永眠。”针头刺入追命肘窝,追命拼命的嘶吼,挣扎,却被胖子和白犬按得死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色彩过分绮丽的液体在压力作用下,缓缓注入体内。
  血液里感受到冰凉的不属于自己的液体,心脏猛地抽痛,有一种分崩离析的错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绳索已经松开,嘴里塞着的布团也不见了。
  想吐,像活吞了一箩筐细条形的爬虫一样,无数触手一般,在胃里来回翻动、撞击,搅得胃酸一阵阵上涌。
  意识格外的清醒,一点点走路的摩擦声也听得异常清晰,屋外的树叶和草,远处有人在嬉笑,衣料摩擦的声音好像电锯一般。
  身上一阵阵刺痛,像是被针刺,却又好像被刺刀来回来回的捅,像是被人拧起皮来狠狠的掐,却又比那个更厉害,好像整个人被扔在压路机下面,一遍遍地碾过。
  追命挣扎着睁开眼,光线强得好像要贯穿整个大脑,隔了好久才能适应一些,茫然地四处望,见纪可坐在自己身上,周身一圈金紫色刺目的光圈。纪可的手在赤。裸的胸膛上上下游走,手触到的地方,就是一阵难耐的疼痛。
  追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听到胸腔里压抑的呜咽,纪可的笑声,把耳膜震得嗡嗡乱响。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了吗?追命想,他试着张嘴,但只有难捱的喘息。
  耳朵里什么人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一直在冲击回荡,洪水猛兽一般,巨大的声浪一阵阵拍打在自己身上。
  是铁手吗?铁手在之前的五个小时里,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生不如死吗?
  追命轻轻咬了咬下唇,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眼里的光太亮,太亮,刺得眼泪止不住的淌。
  对不起……全都是,我害的……
  “哟~小追追你哭了哦~你不是纯爷们儿嘛,怎么能哭呢~原来你是个女人啊!黑犬,你帮我看看,这家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压在身上的纪可离开了,然后另一个过分灼热的身子压了上来,追命感到自己的腿被抬高,好像要折断一样疼。
  那双在腰间摸索着的手是那么的让人反胃,还有耳边粘稠的呼吸,追命甚至能感觉到舌苔上潮湿的绒毛在肩膀最是柔软的肌肤上来来回回地摩挲舔/弄。想要呕吐的欲望愈加让人忍受不住,追命开始挣扎,身体与地面的摩擦碰撞却疼得让人受不了。
  追命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静静躺着什么都不动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正在身上来回亵/玩的手却一遍遍地警告他,一会儿将感受到的,是连灵魂都撕裂的疼。
  黑犬似乎是玩够了,没有继续摸来摸去,而是拉开自己裤头的拉链取出他恶心的器官,然后去撕扯追命的裤子。纪可冷漠地一笑:“黑犬,好好的伺候你追爷,我要去伺候另一位爷了。”“那是当然,”黑犬笑得异常猥/琐:“我会把他捅穿。”
  追命浑身一僵。妈的……老子不是随便谁想上就上的!
  “啊!!!”纪可刚跨出两步,身后就响起一声惨烈的尖叫。“哈哈,黑犬,你多少温柔点,不要一次就玩死……”纪可转过身,剩下的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本来应该被黑犬贯穿的追命竟然站了起来,在地上打滚的却是黑犬,一边翻滚一边撕心裂肺地叫着,下/身不断地渗出血来,随着黑犬的动作溅了满地。
  “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捏断它,没想到力气没控制好,直接撕下来了。”追命笑嘻嘻地看着纪可,甩了甩手上的血。追命身上还扎着细长的银针,受伤的左腿剧烈地颤抖,整个人晃晃悠悠好像马上就会栽倒,可那眼神……是要将纪可生吞活剥了的眼神!
  “老胖!杀了他!快杀了他!白犬,把那管夜鸢尾全部注进去!”纪可尖叫,一直站在一边的胖子猛虎下山一般朝着追命扑过去,追命迅速后退闪躲,可受腿伤影响,速度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没退几步就被胖子抓住,粗壮的手臂死死缴住了追命的脖子。
  追命只觉一阵窒息,夜鸢尾将所有的感觉放大,胖子勒上来的一瞬间,就好像已经窒息而死一样。这一下差点让追命卸了全身的力气,身子瞬间瘫软,但他还是挣扎着拉扯黑犬缴着自己脖子的胳膊。
  眼看着纪可从白犬手中夺过满满一支夜鸢尾,朝着铁手跑去。铁手此时正因两毫升的药力而发狂,他像困兽一般嘶吼着,挣扎着,身上的铁链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纪可你站住!!”追命大吼,声音从被挤压的喉管里挤出来,嘶哑如同阎罗。纪可的身形明显一颤,动作却没有停,一边命令黑犬马上杀死追命,一边抓住铁手,举着夜鸢尾打算刺进去,可由于身高的限制,加上铁手发狂时可怕的力度,纪可没办法对准血管。
  “滚过来帮我啊!”纪可气急败坏地朝着白犬大吼,白犬哆嗦着应了一声,朝着那边走去。白犬似乎是在害怕铁手,不敢动作,但在纪可不断的咒骂催促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即刻不耐烦,一把抓过白犬,把夜鸢尾塞到他手里:“动作快点!”
  “MD!”追命愤愤地骂,脖颈间的手臂忽然加重了力道,追命低鸣一声,只觉得一阵头昏。不行……这样下去就完了!顾不得左腿的剧痛,追命伸脚向后绊住胖子,用尽全力向后倒下,胖子被当成靠背压,两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胖子吃痛,手上松了力道,追命手肘用力击向胖子的肋骨,胖子被击中,身子疼得痉挛,反射性地伸手去摸断裂的肋骨,追命趁势挣脱开。不等胖子再来抓,追命翻身爬起,抬脚朝着那张肥脸狠狠地跺了下去。
  连半点呜咽呻/吟都没有,脚下的身子猛地一颤就变成了死尸一具,追命抬起脚,见胖子的颧骨被踩得破碎,整张脸都凹了下去,污血和脑浆从耳朵里溅出来,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好像一副劣质的涂鸦。
  这一下让追命的双腿都彻底失去了力气,颤抖的骨肉再也坚持不住,追命整个人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面上,碎了一般的疼。追命双手触地支撑住摇晃的身子,抬起头看向铁手。
  纪可和白犬还没能把那支夜鸢尾刺入铁手的身体,铁手挣扎的力道实在是可怕,浑身的铁链相互敲击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就连固定铁链的房梁都在震动,随着铁手的动作,整个房子都好像要坍塌了一般,晃动的窗框发出刺耳的哀鸣。
  纪可气急败坏,转身来见到胖子的尸体,更是气得浑身颤抖,纪可的眼睛充血变红,不仅是眼睛,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而狰狞,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追命几乎能听见血管剧烈鼓动的声音。
  “他们二人的命,我会让那个家伙来偿还!”纪可冲过来揪住追命的衣领,眼里几乎要喷出血来,他狠狠一巴掌将追命扇得摔倒,跑回白犬那边,一把夺下夜鸢尾。他转过头来冲追命笑了一下,追命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他想动,可身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再也不听使唤。
  追命甚至发不出声音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可踩着铁手的大腿攀上铁手的身子,他用双腿缠住铁手的腰,右手揽过铁手的脖子固定住铁手不断晃动的头颅,左手抬起又落下,自两人身体的间隙处,追命清楚地看见那根银色闪光的针头就这么埋入了铁手的脖子,那里的血管像蠕虫一样猛地跳动起来,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
  十毫升,必死!
  铁手的咆哮声消失了,变作低低的哀鸣,像受伤的小犬,他的头无力的偏了过去,身上的铁链哗哗响着绷得笔直,铁手像被折断了脖子的偶人一样,颓败地吊在那些冰冷的链条上。
  这一瞬间追命似乎看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流下迷住了眼睛,又从眼里流出,变得愈发的汹涌。一些莫名的片段自脑中闪过,追命看到很多人,以前死去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可追命都见过他们,见过他们死去的样子。然后追命看到自己面无表情的脸,看到在自己对面,铁手歪着头,被悬吊在黑暗的虚空之中,他看到自己眼里流出一行红色的泪水,跟着视线变作一整片血红,潺潺地淹没了铁手。
  张开的口中,想要吐出的音节,究竟是“不要”,还是……“求你放过他”?
  一阵劲风从追命耳边擦过,追命听见纪可的尖叫,他重新看见了眼前的一切,纪可的手腕和那支夜鸢尾一起被击成碎片,红色和紫黑色一并炸开,在墙上铺开成棕榈叶的形状。
  纪可的头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紧跟着又是一阵疾风声,纪可的左胸被击中,他从铁手身上掉下来,头在地上弹了一下,偏过去,大睁着的眼睛正好看着追命,血从纪可身下一点点漫延开来,沿着发丝,浸染了整个头颅。
  “略商,略商!”身后传来令人安心的声音,然后一个温暖的身子靠了过来,把追命整个抱起来。追命只觉得这个身体的温度暖得几乎要把自己的身子给熔了,他把头靠上去,闭上眼,然后在杂乱的脚步声,白犬的尖叫声,以及铁链清脆的响声中,慢慢封闭了意识。
  半路上洒下的酒,起作用了……
  二十四。章
  铁手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好像在看一部受损严重的老电影,一开始只能听见嘈杂的电流声,后来慢慢能够听到词汇、语调,最后是完整的句子。
  “……怎么样?”
  “三爷请放心,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放心?你跟我说了多少遍放心了?他还不是一直睡得跟死猪一样!”
  “三爷,二爷比不得你。你是佣兵,受过的抗毒训练让你对毒品有一定抗体,可二爷是一点儿也没有。他第一次接触毒品,又是最烈的一种,没有变成植物人已是万幸了!”
  “放屁,他现在就是个植物人!硬邦邦一根破木头!叫也叫不应喊也喊不听!”
  “……三爷,请你相信我的医术,也请相信二爷的意志,他一定能挺过来的!”
  “你昨天晚上就叫我相信你,今天还要我相信你,他要是一直这么睡下去我是不是还要一直听你说要我相信你?!”
  “三爷,该做的治疗我都做了,毒素清除必然要花一些时间,至于时间的长短不是我能掌控的。”
  “那你那个什么血清,我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针剂,全部都给他打进去啊!一次多扎几个针眼多挂几个瓶子啊!”
  “三爷……那样反倒会要了二爷的命啊!这里并没有夜鸢尾的特效药,那些针剂都是针对其他病症的,本来就是治标不治本,能治一点是一点,胡乱打针是会产生强烈药水反应的!”
  “那就去找特效药啊!这里不是汴京吗?什么没有!”
  “可是……三爷,这个特效药只有知道夜鸢尾成分才能配置啊!”
  “那你就去配啊!”
  “……可我并不知道夜鸢尾的成分……”
  “你这个叶神医的名号到底谁给你的?你哪个地方长得像神医了?他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好不好?!你打算就这么耗着熬一天算一天?!”
  “……三爷……”
  “我说你就不能……”
  “略商,够了。叶先生,劳烦你了,这里有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