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顾炎趴到成林胸膛上。
  他有成林就感觉拥有一切了，人阿，那么贪心有什么用，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白天顾炎出门上班，成林就在他家里装修，每天往家打电话都有成林接起来说一句。
  “喂！啥事？”
  顾炎也就安心了。当然后面的情话绵绵一句也不能少。
  不过这一天，成林那口气似乎有些不对，明显的心情不好。
  顾炎小心翼翼的问。
  “林子，怎么了？”
  “刚才俺哥来了，嫌俺干活不用心，俺说不急他就把俺训了一顿。”
  “好可怜我的小林林，不要理你哥吗，我这个老板照旧给钱，我都没说不好，别人说什么你理他干么？”
  “啥话？那是俺哥，俺哥就是你哥，你敢当俺面说俺哥不好？”
  “我没有啊，俺哥好，我说好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俺晚上想吃你做的红烧鱼，你回家顺路买些铁钉，算了，你又不知道大小，还是明天俺去买吧，下班早回来别四处乱逛，交通乱、治安乱俺刚听小喇叭都是说哪里堵车了，哪里出现劫道的了，世道不太平，就别乱转，早回家。”
  “嗯！”
  “你咋不说话。”
  就听对面吸气声，顾炎似乎在哭。
  “你哭呢？”
  对面还是不说话。
  “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两混蛋又找你麻烦了。”
  “没，我是感动终于有人关心我了，林子，我爱你。”
  “啥？”
  成林明知道房子里就他一个人，可还是左右看了看。
  “这种话，回家说，让人听见笑你，俺在家等你啊。”
  59
  知道家里有人等，顾炎回家都特别积极，偶尔还出小差，早退，在他心里爱人比工作重要。
  于是当一个孩子出现要分走成林一部分关心跟爱的时候，顾炎不干了。
  离从成家老家回来一个多月的时候，这一晚，成林还在厨房量橱柜，不是说要把家具都换成暗色，他打算明天开始动手。
  顾炎正看电视，突然门铃响，顾炎出去开门，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他家门前，最开始顾炎以为是要饭的，跟她说。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儿钱。”
  不管面前这女人是不是真的要饭的，还是骗钱的，看在她抱着那么小一个孩子站在寒风里这个样子，顾炎都会给钱。
  “俺不是要饭的，俺找成林，有人说他在这干活。”
  “你是……小翠。”
  顾炎脑中灵光一闪，就知道面前这女人是谁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
  顾炎好怕她会把成林要回去，想把人挡下来。
  “是有点儿事，他在不？”
  这时候，成林发现顾炎出来开门耽误的时间太久也走了出来，问。
  “谁来了？”
  “小翠！”
  成林把人让进屋，顾炎老大不高兴的回了卧室，不过门开着，他要看两人说什么。
  那小翠一直说对不起成林对不起成家，然后把孩子交到成林手里说。
  “你的娃俺送回来了，谢谢你没去俺家闹，连当年的聘礼钱也没去要。”
  “这时候说这个干啥？”
  “俺知道你是个爷们，不会让娃子受委屈，娃子给你了，俺走了。”
  60
  小翠走了，却留给成林一个定时炸弹。
  成林忙着出门给孩子买奶粉，奶瓶子，尿布，还招呼顾炎过来看。
  “过来看啊，俺的娃，俺当爹了，你过来看俺娃像俺不？”
  “我不看又不是我的小孩。”
  顾炎说话都是呛着来的，晚上孩子哭闹，看成林耐心哄孩子，他就更觉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关爱，被那孩子分走了。
  到了第二天，顾炎也没去上班，他想说服成林把孩子送走。
  可是成林说。
  “俺爸妈岁数大了，娃子又小，俺那边条件又不好，买个奶粉都要走出去十几里，俺想把娃带在身边养。”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我不同意养这个孩子。”
  “他只是一个娃子，你就容不下？”
  “容不下。”
  “你想咋的？”
  “送他走。”
  “俺要是不送呢？”
  “那你就跟他一起走。出了我这里，我看你拿什么养他。”
  “顾炎你成。”
  顾炎的话伤到了成林的自尊，虽然那也是事实，可是指认他是靠着顾炎生活的，成林是个男人，稍微有些骨气都会不好受，更不用说成林脾气本来就不好。
  成林抱孩子回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说起来真没什么是他的，除了最早他带来的行李卷，那里面也就一床被褥。还有就是孩子吃用的东西。
  成林抱着孩子，背着行李卷就要出门。顾炎问。
  “你干么去？”
  “出了你这里，我把娃子养大给你看，大不了回老家去。”
  “哐！”
  成林撞门的声响。顾炎想追出去，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晚了。
  61
  顾炎冲到酒柜边上，拿起一瓶洋酒，打开了古都咕嘟灌下去，然后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骂自己。
  “你跟个孩子争什么？成林！”
  对成林顾炎还是舍不下。
  成林哪？寒冬晚上抱着一个孩子，也没处去，想来想去只好去找他哥哥。
  他哥哥的老板宋不凡收留了他，说要去跟顾炎谈谈。
  宋不凡跟顾炎是朋友，成林想，他跟顾炎的事，也许宋不凡知道了。
  不知道宋不凡和顾炎怎么谈的，第二天顾炎过来说接成林回去。顾炎的话伤到了成林，成林还不肯走，宋不凡一看这情况，让成木抱过了孩子，说要带孩子出去遛弯，让他们慢慢谈。
  顾炎央求着成林。
  “林子，跟我回去吧。”
  “不回，你说俺是靠你活的，俺告诉你，没你，俺们回家一样活。”
  “我知道！可我不能没有你啊。”
  说这说这顾炎哭了，他这一哭，成林就乱了，后面倒成了成林安慰顾炎，成林知道顾炎的脆弱，答应他回去，可是还是不放心孩子，顾炎说。
  “你放心，我跟宋不凡说好了，孩子放在他这里，由你哥哥带着，所有花销我负责。”
  “俺会常来看他，到时候你不准闹。”
  “我知道，其实我不是容不下孩子，只是想到那孩子是你跟别人生的，我就不舒服。”
  “你就闹小心眼吧。你说以后娃子大了俺让他叫你啥，后妈？”
  “讨厌，那多难听阿，让他叫叔叔，都不叫也成，反正我要的是孩子他爹。”
  两人说的都有心情开玩笑了，成林顺利被顾炎接了回去。
  62
  每天成林照旧在顾炎那里乒乓乓的折腾，成林说。
  “俺想学打家具。”
  成林一句话，顾炎说。
  “成！我找师傅教你。”
  每天早上顾炎把成林送到一个施工现场去学打家具的手艺，中午接回家，下午顾炎要是去上班，成林就外出选购材料，要不去他哥哥那里看看娃子，顾炎要是在家，两人就商量着去哪里玩，顾炎带成林去的地方，无非商场、美容院、健身房，不为了别的就想让成林张张见识。
  成林干活的时候还要提防顾炎的突然袭击，顾炎经常从成林身后偷偷摸上去抱住成林乱摸。
  上面是结实的胸肌，下面腹肌，再下面也是顾炎的最爱，小鸡鸡。
  成林拿顾炎没办法，又在身下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也顶多骂一句。
  “又乱摸啥？”
  “我想要，你不想？”
  “你这么个摸法是个男人都想，又打扰俺的工程进度不是。”
  “我不急，来吗。”
  顾炎主动勾着成林上床。
  成林也不客气，年轻的身体在床上得到了足够的发泄。
  发泄过后，成林躺在床上摸着顾炎的短发说。
  “再有一个月春节了，俺跟哥要回去过节。”
  “干么非要回去？生活条件那么差。”
  “俺爸妈在那边，不回去咋办？”
  “我说你们就是没新意，你看你跟你哥哥都在这边，今年不是正好让老人过来，你们陪着转转北京城的好机会？”
  “也是阿，俺爸妈一辈子没出过那地方，俺跟俺哥哥商量一下。”
  63
  成林拨通他哥哥成木那边的电话，把意思一说他哥哥也同意。可是老人怎么过来是个问题，老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又不向成林、成木是年轻人那么敢闯，自己过来再丢了怎么办？
  “我找人接他们过来。”
  顾炎一句话解决了。
  于是这一年过节成林、成木都没回去，他们爸妈过来了，顾炎找的房子让他们住，本来想的很好，想带着老两口转转北京城，可是老人看到孙子就哪里也不想去了，只去看看天安门，长城去了也只是底下照了几张相，老人家这就知足了，说要拿了照片回去跟邻居显摆显摆。
  老人回去带走了孩子，说是回去作伴，回去只带走了成箱子的婴儿用品食品，都是怕委屈孩子。
  只是孩子走后，成林他哥哥成木似乎变得很空虚，没事就来找成林帮着他装修，害得顾炎想要欲望找不到机会。
  这一天成林跟他哥哥正在装修，有个老人找进门，说给他哥哥钱，让他离开宋不凡，成林当时心里就猜测，他哥哥跟他老板宋不凡之间有问题。
  放在以前，成林决不会想到那一方面，可是自从跟顾炎有了关系以后，成林的视野似乎宽广了很多。为了求证，他问了顾炎，顾炎笑他。
  “你才看出来，从你哥哥进北京到现在快两年了。”
  “怪不得家里人一提给他说亲，他就推三阻四的，原来心里有人了，宋老板是好人吧？”
  成林不放心他哥哥。
  64
  “最开始跟你我一样互取所需，然后日久生情啊。宋不凡算不算好人我不知道，他以前可是有名的奸商，谈生意谁遇到他谁倒霉。”
  “这话咋说？”
  “知道皇朝伟业吗？”
  成林摇了摇头。
  “总知傻人有傻福，告诉你哥哥，宋不凡是只肥羊要他抓紧点儿。”
  “你想干啥？”
  “举凡跟皇朝伟业盘上关系，那以后的生意就好做了。”
  “你直说皇朝伟业，跟宋老板有啥关系？”
  “宋不凡是皇朝伟业的少主。”
  看顾炎一脸算计，成林拧了拧他的脸颊。
  “你以前惦记人家来了吧？”
  “嘿嘿，可惜我们两个都不是彼此喜欢的型，只能做朋友。”
  “这么说宋老板在你们那圈算偏一？”
  “嗯！他大男子主义，从小的精英教育，据我所知都是他作一。”
  “那俺哥不是给他干了？”
  成林小声嘀咕。
  成林想不出来比顾炎还有钱的有钱人是什么样子的，前几天接到他哥哥电话，说是跟了宋不凡回他家的大房子了。成林还没找到机会过去看，就接到了家里的信。
  信上说是他们爸爸下地干活扭了腰，现在下不了床了，他娘一个人又看爸又看娃子顾不过来，问他们两能不能回去一个，顺路带些钱回去，给他爹看病
  成林想了想自己该回去，自己孩子在那边，怎么也比他哥哥多一份责任在，于是他就跟顾炎商量。
  顾炎很怕成林一去就不会回来，他的孩子、爸妈都在那边，而成林也说过，其实他跟他哥哥应该留在家里一个顶门户，而自己又不能上他家落户去，于是他和成林吵了起来。
  65
  “俺爸下地干活扭了腰，现在下不了床了，娘一个人又看爸又看娃子顾不过来，我和哥必须回去一个。回去照顾家。”
  “我不准你回去，你回去我就自杀。”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的，那是我亲爸妈。我得回去。”
  “我不准。”
  “你不准，俺就不走了，怕你阿我。”
  成林转身要出去，要回去也要先找他哥哥成木去说一声的。成林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哗啦一声。一回头。
  “顾炎你疯了，你敢砸玻璃，日子不过了？你找打阿？”
  “你要走，我就不活了。”
  说这话顾炎拿起地上一块瓷砖做势要砸另一块玻璃，成林上去和他抢夺，两个人力气差不多，谁也争不过谁，成林急了不知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