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
雨帆 更新:2023-10-26 19:08 字数: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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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发现,我所见到的高墙内的你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郁郁寡欢,相反,你是快乐的。我看见在十三哥身旁的你脸上总是带着笑,一种纯粹的笑,一种满足的笑,一种来自心底的笑,而那种笑却是我不曾见过的。那一刻,我就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所说的‘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
“可还记得十三哥大婚那年,我见你脸上没了久违的笑容,我便说,我要用江山换回你的笑。当时我单纯地以为,只要我拿下了江山,就可以连同我的爱一并给你,让你重展笑颜。如今我懂了,即便是我拿下了江山,给你的再多,也终究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既是如此,那么,我还争它何用?
“在皇阿玛病重之时,最后一次与我谈话,他老人家的心意已经表达得再明确不过。这个秘密我只跟你讲,你知道便可,毋庸告与他人知。那天皇阿玛说,身子怕是撑不了几日了,立储之事不宜再拖,想翌日就起诏传位于我,问我的意思。我跪在他老人家的床榻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道,恕儿臣不孝,明日儿臣便启程回青海,还做我的抚远大将军,请皇阿玛将皇位传于四哥。
“皇阿玛问为何,我说四哥比我稳重贤明、比我更得民心、比我更胜任一国之君。任何人问我理由,我都会如是回答。但若是你问我,那么我告诉你,不是我驾驭不了这大清江山,我驾驭不了的,是你的幸福!因为只有十三哥能给你幸福,只有四哥能守护住你们的幸福,而我,我愿用一个本该属于我的江山换你一辈子的笑容!呵,这几年最念念不忘的便是当年对你许下的承诺了,如今这样,也算我兑现了那个年少时的承诺了吧。
“蒖若,是你让我遇见了一位这辈子都再难令我如此深爱的女子,是你让我做了一件这辈子都再难如此近乎疯狂却又无怨无悔的事情,是你让我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的男人。我知道我今天的这个决定将会使我在明天就失去一个大清江山,甚至比整个大清江山还要多的东西,但此时此刻,我赢得了你的尊重,对么?
“我走了,蒖若,看完信切记将它烧毁,信上的字句也都忘了吧。我只要你记得,胤禵当年对你许下的承诺,他办到了!珍重,我的爱。”
我合上信,折了又折。我将信放在蜡烛燃起的火焰上,看着上面的文字一点一点地化作如同回忆般再也不能重现的灰烬,然后,泪流满面。
第 50 章
新任皇帝的登基大典雍容气派地结束了,正如他的名号——“雍正”。
七七四十九天,日盼夜盼的,十三阿哥终于守灵回来了,也算是他最后对圣祖康熙爷尽了一份他作为儿子的孝心。
其实,在圈禁的后几年里,十三阿哥已经相对自由些了,康熙帝也没有再限制他行动的意思,只是迟迟不肯放十三阿哥出来。事实上,那是一种对十三阿哥的变相保护。正是由于康熙帝了解自己的儿子,深知十三阿哥淡泊名利,因此不想让他卷入这场兄弟间的皇位之争。
所以说,某些时候做某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想这位戎马一生、政绩卓越的康熙皇帝,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时常争吵的孩子的父亲,晚年更是为每个儿子都操碎了心。好在,我想至少十三阿哥他一定懂得父亲的良苦用心。只可惜了他们在十年后终于相见的一天竟成了让他们天人永隔的一天。
我边在心里感叹着,边和纾蓉、暮烟、初凝一道去府门口迎接十三阿哥的归来。十三阿哥前脚刚一进府,后脚便有宫里的车马前来。
“圣旨到——”
十三阿哥于仓促间对我们笑笑,旋即便转身跪下接旨。我们几个还没来得及跟十三阿哥问安,见这阵势,也赶忙跟在十三阿哥身后跪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怡亲王允祥御笔亲提‘怡亲王府’匾额一块,即日悬挂——”
听到这,我和纾蓉、暮烟、初凝几个人低着头偷瞄了彼此一眼,心中都按捺不出那份呼之欲出的喜悦。原来四阿哥刚一登基做皇上,就给十三阿哥封了一个“怡亲王”。从这个“怡”字便可看出这位雍正皇帝对他的十三弟有多么喜欢和疼爱了。但名字上的避讳还是要讲究的,因此把“胤祥”的“胤”字改为了“允”字,避免冲撞了皇上“胤禛”的名讳。
“赐怡亲王允祥良田百亩,绸缎百尺,西洋摆钟一座,珐琅彩瓷十六件……”
边听着大太监高声宣读圣旨,边看见小太监们从外面大箱小箱的一个接一个往府里搬,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我看皇上这是恨不得把整个怡亲王府都给翻新一遍,就怕委屈了他的十三弟。呵,这个雍正……我在心里暗笑。
“另,御指佐领僧格之女富察氏、郎中阿哈占之女瓜尔佳氏给怡亲王,为怡亲王侧福晋。钦此——”
我愣住了,纾蓉、暮烟、初凝也都愣住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家的声音都有些异样。
十三阿哥匆匆站起身,对宣旨的大太监道:“公公,可否将圣旨交与我一看?”
大太监满脸堆笑,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怡亲王请过目。”
十三阿哥接过圣旨,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而后紧锁眉头自语道:“怎么会……”
暮烟也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圣旨,道:“为何只有我和初凝妹妹的名字,却没有蒖若姐姐的?我们三人都是同时进府,同在一个屋檐下十年,这要封也该一起封、要赏也该一起赏才是!是不是皇上给漏下了?”
纾蓉赶紧走上前去,用帕子掩住暮烟的嘴,道:“妹妹切勿乱讲。”
初凝则走到仍跪在地上的我身边,默默扶起神情恍惚的我。我无力地起身,抬头时,正撞上十三阿哥灼灼的眼神。四目相对,语凝眉间。
难道是因为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所以这里永远不会有属于我的位置?十八年前误打误撞的穿越,难道现在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么?是啊,想想看,人家皇家玉碟上十三阿哥的妻妾中哪里有我章佳氏?蒖若这个人?
只是……如此突然地就要离开这边的这个世界,我还没准备好……罢了、罢了,今夕何夕,一场时光交错的美丽相遇而已。
想到这,我的眼泪不自觉地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十八年,让我早已割舍不下这里的许多许多,而让我割舍不下这里许多许多的,正是眼前这位给了我十八年亦真亦幻的梦的人。
“请问,这里哪位是蒖若姑娘?”大太监开口道。
我将视线从十三阿哥眉宇间转向门口,上前一步,答道:“是我。”
大太监点点头,高声道:“传圣上口谕,召蒖若乾清宫内晋见——”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不知皇上此刻单独召见我用意何在。或许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去也许就再回不来。
十三阿哥紧盯着我,揪紧的眉头间尽是焦躁。呵,难道是他也隐隐感到我要离开了么?这是不是就叫做心有灵犀?我在心里苦笑道。
“蒖若姑娘,请吧。”大太监笑着将拂尘一挥,朝门口摆了个“请”的手势。
“不许走!”十三阿哥一个箭步就冲到我面前,紧紧握着我的手。
大太监显然被十三阿哥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而后颇为疑惑地道:“怡亲王还有何吩咐?小的这是奉圣上之意,特来接蒖若姑娘进宫面圣,还望怡亲王不要叫小的为难才好。”
十三阿哥不说话,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那样子好像生怕一个眨眼就会把我给丢了。他并不知道我的来历,所以也没理由知道我终究有一天将要离去。但他这般模样倒像是在担心我这一去便会出什么大事似的。他这一句“不许走”更是把我的魂都牵了去。唉,大清走一遭,能有这样的际遇,夫复何求?
我也握上十三阿哥的手,看了他许久。我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这段记忆将来在我脑中会不会被抹去,我不知道如果穿越回现代,我是否还记得我曾在大清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最后一刻努力地看着十三阿哥,然后让眼睛告诉我的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不要忘记眼前这位男子的样子。
“十三。”我轻唤他的名字。
“在。”十三阿哥声音颤抖。
“允祥。”我再唤。
“在。”十三阿哥愈发抓紧我的手。
我含泪笑了。以前总喜欢开玩笑地用各种称呼叫十三阿哥,待他应了,我却不说话,只是叫着玩。这回怕是最后一次了,不能再玩了,没有时间再玩了……
“我去了,”我把眼泪硬生生地憋回去,唇边勾起一抹我最后可以留给十三阿哥的微笑,而后将身子慢慢贴近他灼热的胸膛,道,“如果我来不及跟你道别,请记得我曾这样真实地在你身边活过。”
在眼泪流下来之前,我转身而去。从十三阿哥手中抽出我的手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从我生命中被抽走了,只留下身后一地零落的呼唤。
随大太监进了乾清宫,我老远便看见四阿哥,不,现在该叫雍正皇上了,他正倒背着手在殿柱旁踱着步。
我走到近前,行大礼问安道:“奴婢章佳氏?蒖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雍正转过身来,瞧了我一会儿,叹了一声气,道,“还是听你叫‘四爷’顺耳。”
“奴婢不敢。”我恭恭敬敬地答道。不知为何,四阿哥的身份由“四爷”变成了“雍正”,我就不自觉地对他有些疏远起来。
“罢了,”雍正摇摇头,接着道,“如今朕登基做了皇帝,接了祖辈和先帝留下的大清江山,朕今日能成此大业,老十三的功劳不小,你的功劳也不小。”
“皇上曾帮蒖若救过卉卉,单这一个情,就是蒖若今生也无以为报的,功劳就更不敢当。”
雍正摆摆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蒖若,朕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事问你。”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琢磨着他今天单独召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朕此前可谓披荆斩棘、枕戈饮胆,才换来了今天这个位置,那种艰辛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而今,朕终于继承皇位。朕说了,对朕有功的人,朕都记着,朕会让他/她与朕荣辱与共。蒖若,朕现在问你,你愿意……”
“不,”听到这,我立刻打断雍正的话,“恕蒖若难从圣命!”
雍正回过头,看着我,锁眉不语。
刚刚在路上,我一直在想,看样子现在是到了该我离开这里回去现代的时候了,但是离开也需要一个契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呢?而在听到雍正问我愿不愿意这话时,我便知道答案了。
十三阿哥都看出来了,“四哥喜欢你”。看来,雍正对我一直念念不忘,以前为成就大事,即便他对我有意,也只得将心中的儿女私情暂且搁置一旁。而今,他做了说一不二的天子,他再要谁是要不来的?所以他是想问我愿不愿意跟了他。或许,方才在府内,从十三阿哥的表情上看,他担心的也是这件事。
推想一下,如果我说我不愿意,这雍正皇帝盛怒之下就将推出去我斩了,那时候我就会结束我在大清朝的生命,那同时也就成为了我回到现代的一个契机。哦,懂了,原来最终我是这么穿越回去的。
环顾四方,纵有千般不舍,但既然天意如此……
过了好半天,我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蒖若对您始终心存感激,但蒖若的心早已给了允祥!承蒙皇上错爱,蒖若恐怕要辜负皇上的一番美意了。皇上如若执意所为,那蒖若只有以死相谢!”
雍正微微锁起眼眉,瞧着我。殿内的空气静得得令人恐慌,唯有我的回声在殿柱间反复折射着冰冷和决绝。
好一会儿,雍正缓缓地走近我,而后伸出一只手勾起我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你以为,朕没法子么?”
我垂下眼帘,不说话。要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现在的时间,我只留着跟我的十三阿哥在心里默默道别。
“来人!”雍正大声喝道。
话音刚落,殿外侍立的小太监就引着一个人进来了。
来人身穿朝服,顶戴花翎,走上前来双膝跪地,向雍正叩首道:“老臣马尔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挥袖,道:“免礼平身。”
“蒖若,”雍正转而对我道,“过去见过你阿玛。”
我一愣,大惑不解,什么阿玛?关于我在大清朝的身世,我还只字未闻,现今怎么突然冒出个阿玛来?
雍正见我不动,又道:“这位是吏部尚书马尔汉,曾追随先帝为我大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