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3-10-26 19:08      字数: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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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日持一脸茫然:“什么?”
  李君逸杀气冲天:“你动我的印!”
  褚日持呆了一呆,回过神来:“你别冤枉我!”
  “你……”李君逸一把揪住褚日持衣服:“那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我?呃……我在睡觉,那儿也没去啊!”
  “那好!”李君逸点头:“我再问你,你既然在房里,若是有人进我屋里翻我东西你会察觉不到?”
  “呃,或许……”
  “不是你是谁?!”
  褚日持不悦:“那好,那我也问你,我偷你的印做什么?”
  李君逸微怔,愣愣瞅了他片刻,咬了咬牙没说出话来。
  “若是你那什么印很重要,”褚日持脸色泛青,淡淡道:“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的好。”
  “呃……”李君逸犹豫了一下,微微有些扭捏道:“印,没丢。”
  “没丢?”褚日持没好气的道:“没丢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李君逸误会别人,虽然仍旧在气头上但毕竟有点心虚:“这个印跟别的不大一样,只有有要紧的事儿的时候才可以用……”
  褚日持听了转身走进李君逸房内,屋里微有些乱,看得出被人翻动过,桌子上摆了几块印章,大小不一,形状不一。
  “哪个?”
  “已经收起来了。”
  褚日持长出口气,平静道:“以后重要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放。”
  李君逸跟在后面,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抱歉,误会你。”
  “道歉不必。”褚日持摆手:“想来你也不会在意,我昨夜在百花坊,亏我还小心遮掩,结果反而被你误会成个宵小之辈。”
  李君逸皱眉,很是不快:“你在百花坊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在意?”
  褚日持挑眉:“虽然你还欠我的债,但是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所以在你我达成一致之前我只好先自己找地方解决问题。”说完还很是不满的看了李君逸一眼:“李大人,这是人之常情。”
  李君逸本来心情就很是不好,被他这一眼看的更是火上浇油:“滚!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今天之内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一天很快过去,虎牙关刺客仍没有消息,倒是郑青送来周行之的口信,说是虎牙关最近不太平,东齐军队蠢蠢欲动,若无大事,不要往虎牙关跑。
  李君逸听了只是淡淡点头,说声知道了。
  郑青出门的时候正碰上褚日持,两人微一颔首,擦肩而过。褚日持目送郑青离开,转身对端坐桌前的知县大人说:“这人虽然是有些死板,但却是忠心的很。”
  李知县头也不抬,冷声道:“今天之内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褚日持坦然一拱手:“那小的告退,大人请息怒!”李君逸沉着脸听着他脚步渐远,不禁长叹一声。
  早上的张之清信上写的明白,周行之通敌,证据确凿,就在虎牙关。而可以夜闯虎牙关的人除了褚日持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所以今早见到院门口的血迹他才会如此紧张,自始至终知道洗月刀法只有四人,师父卫鹤起已经故去,不是江阅不是他,那么就只可能是另外的一个,如果那个刺客是褚日持那么褚日持就是……李君逸想到此处眉头紧皱,可是褚日持无伤,那便不是刺客。可若不是褚日持……李君逸摇头,褚日持当然不会是那个人……那么刺客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没死?
  可是,那院门口的血迹又是怎么解释?
  第十六章
  要查的事情仍是丝毫没有头绪,这一日仍是不得清闲,县衙来了一群告状的,等处理妥当乡里乡亲的一大把糊涂账也困得李知县眼皮儿直打架,一送走那帮瘟神,便立刻往住处走,走到快院门口,李君逸下意识的一抬头,就觉得眼前一花,唰一条黑影从头上飞了过去。
  李知县当下清醒万分,啊了一声,拔腿就往院子里跑。才进院门,就看见自己屋门大开,李君逸暗叫一声不好,几步冲进门去,房内一片凌乱,被翻腾的很少彻底,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褚大公子被人捅了一剑,正白着脸捂着肩头坐在地上冲他笑。李君逸深吸口气,疾步上前看了看褚日持的伤:“还好,暂时死不了!什么人伤了你?”
  褚日持功夫算是相当了得,李君逸虽不是江湖人,可不见的他不知道江湖上的事,禇门的门主,也不是单靠吹捧吹出来的。可是他现在竟然受了伤,伤在肩头,还伤的不轻。
  褚日持面色苍白,强笑了两声:“蒙面,没看到。”
  “身手如何?”
  “招式诡异狠毒,不惜一切代价,一击致命。是个杀手。”褚日持苦笑:“闯荡江湖多年第一次伤的如惨重……”说罢又叹气:“你赶紧看看,可少了什么没有。”
  李君逸咬牙:“少了便那你问罪!送你进大牢!”
  “那也好,”褚日持勉强笑道:“免得你见我心烦。”
  李君逸冷冷看他一眼,起身就喊人,谁知才喊了一声就被褚日持制止。
  “我受伤的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你是不是想找死?你这伤只是暂时死不了,放着不管你撑不了一个时辰。”
  褚日持苦笑:“谁让我是禇门的门主?若是让仇家知道,那才是在找死。”
  “看来你这禇门的门主也不是好当的!”转身在屋里看了一圈:“我这里没什么刀伤药,你应该有吧?”
  褚日持吃力点点头,李君逸按他说的找了药来,剪开褚日持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手里的白色瓷瓶:“你这药怎么就装这么一点?”说着话,把那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立刻就浸染了红色。
  李君逸皱眉,硬着头皮问:“你没有了?”
  褚日持疼的五官紧皱,长叹:“天要亡我!”
  李君逸大为头疼,这总不能让他三更半夜去药铺偷药吧?这到底是什么人?先是虎牙关行刺周行之,又三番两次的翻他东西,还有本事伤了褚日持……
  李君逸忽然一惊,想起什么来,冲到桌边上下一阵翻找。褚日持脸色白的吓人,仍抬头问他:“你可是少了什么东西?”李君逸看他,脸色是不亚于他的惨白:“印……不见了。”
  不见的印正是他昨日提起的印,黑衣人的目的昭然若揭,冲的就是周行之。
  李君逸顾不上褚日持,推开桌上一堆书卷,一张纸,一支笔,挥毫而就一气呵成。写完了稍等晾干,装进信封,转身就走,走到褚日持身边,脚步微顿却又转身走了回去,掏出信来,就着烛火,烧了。
  褚日持就一直坐在地上看着他,看着李君逸眼中的两簇火焰,皱着眉,淡淡笑了起来:“从你反应来看,你来双桥县,为的本来就不只是张之清的命案吧?”
  李君逸斜眼看过去,手指微松,那信带着火焰落到地上。
  “想必,是周行之动作太大惊动了京中某人,却碍于当前大势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派你来,明察暗访。”
  李君逸低头看着火焰燃尽,抬脚把那灰烬碾碎:“不是派,是我自动请职。”
  “自动请职?”褚日持笑:“你是为周行之?”
  “在京中我虽然只是个监察御史,知道的不多,但却也不少,”李君逸说:“周行之目前与赵国是动不得的一个存在,我担心别人来了会出错,所以只好自己亲自来做。”不过情况正如他所意料,所有的一切都在指证周行之要反,而唯一可以坚信的,也只有他。
  “我前来双桥县的时候,带了三枚印章,方的是用于普通事务,扁的是报平安,而圆的,是说周行之反。”李君逸扬眉:“无论信件内容为何,所有消息以印章为主。”
  “你猜,我丢的是哪一个?”
  褚日持直直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方印。”
  “对。”李君逸笑:“所以就算是有人要陷害周行之,那么也是徒劳无功的。”只不过陛下见了信,文不对章,也必然会有所动静,到时候,这虎牙关双桥县可就热闹了。
  “你与我说这些,可是在怀疑我?”
  “ 没办法,我只跟你说过印的事。”
  褚日持坦然一笑:“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可是要把我交给周行之?”
  “那倒不至于。”李君逸摇头:“你是禇门的门主,交与周行之,一来的低估了你,二来与你与他都是件棘手的事,所以在找到刺客前,我就徇私一回,让你仍就住在这里。”说着还很开心的笑了笑:“想来你受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的行动也不方便,正好省了我找人看你!那么,你就安心养伤吧。”
  褚日持无所谓点头:“好,随你!”
  于是禇门的门主就这么被李君逸李知县关了禁闭。等把褚日持扔回他自己屋里,李君逸回房,关门,脸色一沉,一身的阴郁。
  第十七章
  李君逸回房,关门,脸色一沉,一身的阴郁。
  若是丰州的禇门牵扯了进来,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丰州禇门是新晋门派,崛起也就十来年的功夫,虽是后起之秀,却是相当了得的。而夏有五州,乾州,云州,丰州,西州,越州,其中以丰州最为富饶,民风彪悍,人人尚武,虎牙关的将士多半出自丰州,当朝武将中也大多是丰州人士。所以说,禇门与当朝各阶武将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禇门与东齐有所勾结?”若是如此,褚日持双桥县之行也就有了解释,什么事可以劳这位大驾?除了周行之,别无其他理由。什么为了旧识张之清的案子,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禇门有杀手,出任务以人头为凭证,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张之清的人头会被割去的原因,而之所以出现在虎牙关那也定是褚日持的计了。这么一来那什么所谓的东齐本家,也只是为了解释他那晚不会在虎牙关的说辞罢了!李君逸扶额,纯粹就是谎话连篇!他竟然也还信了!郁结间,李君逸忽然又想起鸽舍中找到的竹筒,字迹模糊,却只有关键的几个可以清晰辨认……如果是禇门出手,那么这个也有可能被做了手脚!
  可是,仍旧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事,疏忽不得!
  李君逸起身:“那王主薄找到的张之清的信呢?难道也被做了手脚?”怎么做手脚?王主薄是认识张之清的字迹的,他也认识……就算是仿造,那也不可能骗过他的眼睛!
  回头看看一室的狼狈,地上那滩血迹尤其扎眼的很,李君逸又有些糊涂,若是这些事褚日持做的,那他这又是处于什么原因?他若是要找那印章,趁他不在悄悄的用了不就可以了么?禇门的门主还不至于用苦肉计吧?李君逸莫名觉得心口一阵发闷,就算是演戏,也没必要下手如此之重!
  敞开的门里看出去,正可以看见褚日持紧闭的房门,李君逸又皱眉,早上他说印不见的时候有意的放起了那枚方印,到了晚上印就不见了,若是说此事与褚日持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那今晚的黑衣人与他是什么关系?与虎牙关的刺客又是什么关系?如果说两个黑衣人是一个人,似乎也说的过去,先去了虎牙关行刺,失手之后又到他这里偷印,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院门会有血迹的事情了。
  那洗月刀法呢?洗月刀法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刺客会用洗月刀法?
  李君逸怔怔坐着:“不可能是那个人呀……”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他又是怎么知道印章的事情的?与褚日持结盟?那……又为何出手伤了他?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李君逸挂了两个眼圈升堂,仍旧是昨日那帮人,过了一个晚上又生出许多琐碎之事,两家当家的直嚷嚷,除了他这个县令,谁说的也不管用。李君逸被吵的头皮发炸,两眼无神坐在堂上,一缕魂魄早就不知道游晃到哪里去了。中午吵完了吵下午,从大堂到后堂,从后堂到书房,为首的又是当地士绅,连敷衍两句都要被啰嗦半天,李知县叹口气,缩了缩脖子瞅着外面墙角上堆积的雪,心想这张之清真是个好官,若是他的话,恐怕就没他现在这么无奈了。
  下午的时候王主薄终于从家里赶了过来,李知县犹如见到救星一把拽住老人家。
  “您怎么才来?!”
  王主薄啊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下官告假,大人不知道么?”
  “告假?”李君逸皱眉:“告什么假?”
  “大人!你可别说不知道,我这是都在路上了,又给叫了回来!”
  “啊……”李知县一脸虚假的茫然:“咦?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为什么要走?这又是要去哪里?”
  “大人啊!”王主薄急的头上出层薄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