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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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夕改 更新:2023-10-18 20:46 字数:4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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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扶起来,刚刚站稳,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右肩,背后的人刚要说话,我的左手迅速搭上去,一个利落的过肩摔,他飞了出去。
我拍拍手,看他躺在地上呻吟,半晌不见起来,稍稍有些担心,可别摔坏了他,爸爸那里我怎么交代呀。于是踩着高跟鞋慢慢走过去,今天穿的衣服很不适合运动,刚刚的过肩摔差点扭了脚,所以这几步路走的尤其小心翼翼。
“很疼吗?”蹲下来看看他的脸色,还好嘛,没有怎么苍白。
“嗯哼。”一向笑得狡诈的袁里终于笑不出来了,脸上扭曲的表情真是精彩。
“我扶你起来?”
“嗯。”
从没见过这么弱势的袁里,再看看满是泥土的白西装都成了灰西装了,心里忍不住的愧疚。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打算扶他起来,还没使上劲呢,突然腰上一股大力往下一拉,我稳稳的趴在了他的身上。膝盖抵在他腿边的泥地上,上身压住他的,手掌还抓着他的肩膀,脸对脸的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干什么?”我气愤的指责,明明是要帮他,却被这样陷害。
“你又干什么?”他不再喊疼,脸上又挂上那副欠扁的笑容。
“我是正当防卫,谁让你从后面偷袭我!”我嘴上叫得响,心里还是有些心虚,其实刚刚已经猜到是他,摔他出去其实有大半是故意为之,谁让他老是笑得那么奸诈。
“我是礼尚往来,谁让你先摔我来着!”他躺在地上,一点都不介意脏兮兮的西装,双臂搂着我的腰不放,打死都不放!
“你无耻,放开我啦!”要不是穿了这身累赘的裙子,他早被按地上了。
“不放,除非你补偿我。”
“怎么补偿?”
“亲我一下。”
“你做梦!”
“好,那我就先睡一下,争取做个美梦。”
“你做你的梦去,放开我。”
“不放,你得陪着我。”
“为什么?”
“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他突然叹了口气,语调软了下来,我一时没适应过来,瞪他,本小姐一向不耻下问,怎样?
他看上去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哼,真没风度。
我撇嘴,正想从他身上起来,这样的姿势是在很辛苦,左手刚抵上他的胸口,这小子突然睁开眼睛,黑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住我,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我赶忙扭头看向一边,嗯,旁边的蔷薇开得不错,白色的花朵层层叠叠的开起来,很有气势。
我还在胡思幻想呢,听见他好像低低的笑了一声,我的左手随着他的胸口微微的震动,接着后颈上一股大力把我压低,还没有等我叫出声来,唇上传来一片温软的触感,在我愣仲之际,霸道的缠了上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的飞快,胸口好像有什么堵住了,胀得快要炸开一样。在我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从小练就的条件反射已经开始反映了。左臂向后猛撞,把颈后的手臂撞开,立刻翻腕抓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拧,右肘顺势卡住对方脖子,只听见一声闷哼,唇上纠缠已经消失,眼前是一张扭曲的俊颜,脸色赤红。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血液迅速涌上脸颊,那里的温度立刻飙升5度不止。我的思维已经比行动慢了至少2拍,他的唇色开始发紫了我才想到要放开手臂,手忙脚乱的松开。
脚上的高跟鞋秀气婉约,配着礼服很漂亮,但是这会就严重影响我的下一步行动了。我被他拉倒,膝盖以上都扑在他身上,现在直起上身,却仍坐在他的身上起不来。情急之下,只好双手撑住他的大腿,摆好高跟鞋的角度,努力尝试站起来,耳中却又听见他奇怪的闷哼。我又没有再动手,他还哼哼个什么劲儿?
在我屡次尝试均告失败的情况下,袁里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脸上还是红红的,不过已经不是缺氧的那种红色了,看上去还好。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颤颤巍巍的踩着高跟鞋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转身去扶他,毕竟今天是我先动的手,虽然他后面的行为很欠打。
回身,那小子已经站起来了,已经说了他很高,我穿了高跷一样的鞋子才勉强平视他的下颌,那上面的胡茬泛着淡淡的青色,嗯,很,□。
“我帮你掸掸灰。”我怯怯的小声说着,还在为卡住他脖子的举动内疚。
“不用。”他又是那幅高高在上的腔调,好像我欠了他八百吊钱一样,哼,跟小时候一样小气。
我沉默,看着他脱下满是泥土草屑的上衣,弯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转身回去大厅。我立刻抬脚跟上,脚踝处一阵剧痛,唉呀一声跌倒在地。这次是真的跌倒,膝盖狠狠的磕在石子上,马上脱了一层皮,脚踝翻在鞋子外面,疼得我差点掉眼泪。
袁里扔下西装过来扶我,可惜我已经完全跌坐在地,扶也没用了。他一边察看我的膝盖,一边数落我,“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过肩摔练得那么溜,怎么走个路却摔来摔去的,你多大啊,穿这样的鞋子还不小心点?”说着,深受去握我的脚踝,我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立刻被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鞋子脱下去,脚踝已经肿起来,他又回头瞪我,“现在怎么办,肿成这样?”
“我。。。”从没见过这么火大的袁里,以前他虽然也是阴阳怪气的跟我抬杠,不过大多数我都能赢他,就算说不过也能打得过啊。可是现在却没来由的有点怕他,不知道对着这样的他该说什么。
“先去里面跟叔叔说一声,然后送你回家。”他捡起已经惨不忍睹的西装和那只肇事的鞋子,塞到我怀里,然后弯腰将我抱起,走回宴会。
我乖乖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脚上一阵阵的疼,膝盖也□辣的,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尽,还有刚刚那混乱的吻,开始摔倒时的手臂和胸膛,混乱的场景纷纷飞过来,本来运转速度一流的脑袋现在变得像生了锈的齿轮,转得迟缓而且费力,处理速度比386还慢。
搞成这样,等下我怎么跟爸爸解释?天啊——
重要的单元测试(三)
想了一路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我被放在最靠近门口的椅子上,袁里走进去找爸爸。
远远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白色穿在他身上莫名的和谐,虽然长裤上占了灰土,仍然不影响他玉树临风的形象。呃,怎么突然觉得这小子还蛮有绅士风度的?我狠狠的甩了甩头,努力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去,他什么时候绅士过?见面就跟我动手,一点都不知道谦让女生,没事就喜欢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从来不给我好脸色,他对程里都可以算得上是和颜悦色,唯独对我,除了嘲讽就是打击,不遗余力。
我手里抱着他的西装和我的一只鞋子,坐在长椅上翘首企盼,我看见他和爸爸低头说话,然后爸爸回头往我这边看,我连忙挥了挥手,笑笑表示自己还好,接着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嘱咐了几句,然后也朝我挥挥手。接着他就往回走,一直走到我面前,刚刚在爸爸面前还算和煦的脸色立刻啪嗒一声换上了一副冰山脸,典型的看人下菜碟。
“宴会要到晚上才结束,你爸爸让我开车先送你回去。”他扳着脸孔宣布下面的行程安排。
“嗯,好。”其实我根本不敢有意见,也没力气有意见,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思考,根本无暇他顾,只想早早结束这混乱的一天,另外再远远的躲开他才好。
“哼。”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完全是小时候的强调。真是的,刚刚居然还觉得他有绅士风度?鬼才信!
那天晚上他开了爸爸的车送我回家,拿了家里的药箱帮我处理伤口。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就低头帮我用跌打酒帮我揉脚踝。我的脚搭在他的腿上,他手掌的温度透过刺鼻的药酒传过来,烧得我脸颊通红。我大学毕业了,也交过男朋友,知道这样的姿势暧昧,可是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好假装没感觉,免得更加尴尬。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浪漫的韩剧,男女主角每天斗嘴斗得不亦乐乎,慢慢的日久生情,我扭头看他,确实很英俊,在花园里的情景很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而且我们也经常斗嘴,现在他正认真的帮我揉脚踝,难道?
“看什么看,刚刚走路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看路?”他头也不抬的张口就是一顿数落,刚刚从心底升起的那一丝丝旖旎想法立刻被这瓢凉水给浇熄火了。
“看你什么时候肯放过我的脚踝,咝——好疼。”他手下的力气稍重,我立刻倒抽了口凉气。
“不疼怎么能化淤?怎么能消肿?”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真是气人啊。
“谁说我要消肿了?肿着更好呢。”我嘴硬,最见不得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说真的?”他放开我的脚,转头看我。
“当然。”所谓输人不输阵,这个时候当然得硬撑。
“好,那你就肿着吧。”他说得咬牙切齿,面孔有些狰狞。
我正要说话,他突然把我的脚往沙发上一放,起身离开。我愣住,脚踝处传来的痛楚都忘记感觉,只觉得心里一空,没了依靠。小时候爸爸送我去幼儿园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曾有过这种感觉,后来慢慢长大了就再不曾有过,现在居然对他有这样的感觉,奇哉怪哉。
我正失落呢,他又转了回来,手里拿毛巾包着一代冰,冰冰凉的就放在我的脚踝上。
“咝——”我又抽了口凉气。
“扶着别动。”恶狠狠的吩咐我,我不敢反驳,乖乖听令。
“你。。。”他低头看着我。
“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扶着冰包,只听得见他的前半截儿话,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恶劣的口气,我傻愣愣的抬头,看他气闷的脸,我也气,更闷,我只是没听清嘛,干嘛又发火?
“我走了,过一会儿程叔他们就回来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干脆的转身,把我扔在沙发上继续发呆。
莫名其妙的家伙,今天简直反常的要命,难道是,要地震了?
我为了莫须有的地震很担了一阵的心,直到我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才被另一件事转移了注意力。
回到久违的宿舍,四个人刚好聚齐,打打闹闹的闲磕牙。
我们宿舍是杂居,四个人都是在分宿舍时被剩下的,分别来自不同的专业。淑清在广告公司找了一份文案的工作,继续作她的文学淑女,跟到外企工作的男友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美好(名字叫赵赟,因为赟是“美好”的意思,所以别号美好)是经管学院的院花,留校读研,跌破一干人等的眼睛。李颖是物理系的“神女”,毫无悬念的出国留学去也。
正闲聊间,对讲机里传来楼下大妈中气十足的呼唤:“315的下来取包裹!”大家相视一笑,有志一同的把目光聚集到美好的身上,这小女子仗着貌美如花每天礼物不断,肯定是她的。赵赟无奈的嘟囔了一句“一群懒猪”,然后飘然下楼。
过了没一会,就见美好毫无气质的冲进来,站在门口嘿嘿的笑了两声,手里托着半开的纸盒,脸上的笑容无比诡异,看得我们三个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美女狰狞起来原来更吓人啊。
“媛媛——”美好走过来甜腻腻的叫了我一声,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露出所向披靡的妩媚笑容,“来,给姐姐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从盒子里挑起一件性感的蕾丝内衣,布料少的让人咂舌,只听旁边两声大大的抽气声,然后耳边响起那两人的大喝,“程媛——”
不用说,一定是程里那小子,看那一笔龙飞凤舞的外形文字就知道了。这小子人在美国没参加爸爸的婚礼,所以快递了礼物回来。只是,亏他想得出来,居然送情趣内衣给爸爸和苏阿姨!而且那死小子居然把礼物寄到我学校,被赵赟当成她的直接给拆了,那三个家伙为这事狠狠的笑了我很久,直到毕业N年之后,她们居然还记忆犹新,还不停的追问我和寄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恨那死小子写的是英文名,任我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他是我弟,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这死小子,自己跑去美国害我替他承受婶婶的怨气不说,居然还敢坏我名节,是可忍孰不可忍,等他回来,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满头包,哼!
金秋九月,我终于成了一名职场中的新新人类,第一天穿上职业装去上班,感觉真是兴奋!虽然我们是IT部门,对着装要求不严,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穿上了这套苏姨送我的很婉约的淡绿色套裙,提上小巧的同色包包,俨然一副粉领新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