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怀疑一切 更新:2023-10-14 10:17 字数:4756
“你说没事,他醉醺醺的可烦人了。”刘玉珍数落了一下木建民,正巧木建民也是一脸愁容地从外面回来。
“女人家,又在胡扯什么。”瞪了一眼妻子,木建民烦闷地说了一句。
见到唐景年在场,夫妻两人虽然有点不快,不过木建民还是热络地招呼唐景年到客厅里面坐。
“景年,你都好久没有来,我还正说你不来,我就去找找你。这些年你公司是越开越大,人也少见了啊!”木建民身上有点酒气,显然是在外面喝了几杯才回来。那话语里面,多少有点酸味。
木华风站在一边搀扶了一下父亲,“爸,你酒喝多了,少说两句。景年很忙,最近公司都要翻天了。”
“我知道翻天了,现在哪里不是翻天覆地的,尤其是市长,比景年还忙的很,还不是有时间就找我出去转转。”木建民与顾拓军是老战友,两人又是同乡,关系自然好很多。以前唐景年出事,能够顺利出来,据说也是他们在中间周旋的原因。
唐景年讪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面给木建民倒了一杯茶。
接过唐景年递过来的茶,木建民喝了一口。
“景年,你跟盼蓉早点把婚结了,我也好了却一桩心事。你也知道,你爸爸跟我,还有拓军都算是战友,如今你爸爸一人早去了,至少我也要尽到最后的责任,看你把婚结了。”木建民明里是说尽责,暗里则是在催促两人的婚事。
木华风惊讶地望着父亲,一脸不敢相信。
“爸,满城风雨的,顾盼蓉都进了监狱,现在说结婚,你这是想把景年害死吗?”一时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木华风立刻反对。
木建民瞪了一眼儿子,“你不想想当年是谁把景年拉出来的,还不是靠着我跟拓军。若不是我们从报纸上知道景年的事情,要不是拓军前前后后地打点关系,景年现在估计都还在牢里面。”
唐景年没多说话,木建民是自己的恩人,也一直以来都当自己是儿子看。他也见过父亲与他们两人之间年前时候的照片,更明白木建民一直都有心要他与顾盼蓉结婚生子,不过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夏蓉忽然从国外回来,甚至还领着一个孩子,他自己已经是左右为难中,如今若是在这个关头结婚,十之八九只会令景年一蹶不振。
“爸,景年已经够对得起顾叔叔了,没有景年,顾叔叔也不可能稳当当地坐上市长的位置。你现在要他马上跟顾盼蓉结婚,那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木华风知道唐景年与顾盼蓉订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商政联姻,不过双方都有利益。可如今不是当年,现在娶了顾盼蓉这个杀人嫌疑犯,只会给乱成一团糟的景年火上浇油。
“大人说话,你在一边听就好了,哪里有你插话的份。”木建民警告地看了一眼儿子,叫儿子不要拖后腿。
“叔叔,这件事的话,等盼蓉从牢里出来以后再说。婚是一定要结的,不过现在人都还在牢里。”唐景年一句话,令木建民没话说了。现在的确是这么回事,顾盼蓉还在牢里面,人都没有出来,说什么都白说了。
“哈哈,你看我脑子,还真的是有点糊涂了。”木建民虽有几分醉意,但也能够看出唐景年脸上的几分不耐。他知道唐景年最厌恶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可心中多少就是有点急切。
市长千金涉嫌杀人案件,如今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就算他想要从中搀和也没有办法。
“别说了,吃饭了。”刘玉珍将煲好的鸡汤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专门给唐景年夹了一个鸡腿。
“景年,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好多。”将汤放在唐景年的面前,刘玉珍慈爱的目光一直都望着唐景年。
若是平常,木华风一定会说些做儿子不如唐景年的待遇好,可是今天他人静悄悄的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顾着低头吃饭,话也比以前少了许多。
没有了木华风的多言,饭桌总有点沉闷。
“要是华铃在,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刘玉珍思女心切,想想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没有女儿的身影,就忍不住想念,眼中也有了一点泪水。
“吃饭时候,你就别说这些话,女儿出去锻炼锻炼也是好事情。”木建民虽也痛爱女儿,不过现在气氛已经很沉重,他只能呵斥了一下妻子。
唐景年觉得饭菜索然无味,他一直都将刘玉珍当成母亲般看待,见刘玉珍心里难受,他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
看了一眼木华风,他一个劲地吃东西,话也不说。
“华铃过几天就回来了。”木华风见唐景年也没胃口,自己迅速地给母亲夹了一筷子的菜劝慰。
“真的吗?”刘玉珍急切地问道,还有几分不相信。她只是知道女儿出去外面做项目,并不知道女儿是因为琼楼的事情被流放的。
唐景年给刘玉珍夹了一筷子的鱼,“阿姨,你不要想太多,我保证再过一周,华铃就会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刘玉珍激动,这才动筷子吃饭。
“诶呀,你看我这记性。”刚要吃饭,刘玉珍忽然想到什么,惊叫了一声。
☆、083日:在医院3被狗咬了
“咳咳……”木华风直接呛到了,他有点不满地看了一眼母亲,“妈,吃饭的时候,你别大惊小怪的,好吗?”
“不是大惊小怪,我才想到锅里的鱼没有香菜。你们吃,我出去买点香菜。”刘玉珍匆匆忙忙起身要去买香菜,唐景年一把拉住刘玉珍的手。
“阿姨,香菜的话,我出去买吧。”
“那怎么行,我自己出去一下就好。”刘玉珍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她煮鱼习惯用点香菜,若是没有香菜总觉得鱼不对味。
唐景年莞尔,起身拍拍刘玉珍的肩膀。
“我妈以前也会忘记,都是我出去买回来的,这一带我也比较熟悉。”想到以往母亲煮鱼,唐景年心里不由的有几分怀念。
刘玉珍想要拒绝,不过话道到嘴边还是没说,“那就麻烦你了,毕竟我这道菜也是跟你妈妈学的。”
“华风,你车借我用一下。”
“诶,不会吧?”木华风觉得怪异,“你没开车来吗?”
“车子送修了。”
木华风将车钥匙丢给唐景年,这事情本来由他去做比较好,不过他见唐景年脸上有几分缓和和怀念,也就没有阻止。
唐景年拿了木华风的车钥匙,进了车库很容易就找到了木华风的车。
车子启动,他习惯性地检查一下两边的后视镜,不过发现挡风玻璃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手就拿了过来,正想要丢,却发现是一张罚款单,单子正是今天下午的,而且是在医院。
医院?华风去医院见谁了?
唐景年心中有几分疑惑,他记得那家医院他也曾经去过,是陪顾盼蓉。
心里越想越觉得困惑,唐景年也没有在意,将罚单放进了车内的置物箱里面。
这附近距离自己以前的家并不是特别远,不过那个家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回去过。附近的一家超市,多少年都如一日,也不见有多少变化,就连放香菜的位置都还在老位置。
若是母亲建在的话,自己也会有木家那么温馨的家吧?
忍不住地,唐景年心中有几分惆怅,多出一个孩子,他也不由地想到以前的日子。父母建在的时候,父亲并不是一个有多大野心的男人,经营的公司不大,至少吃穿不愁。母亲很少出门,是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回到家中总有热乎的饭菜。
想想,时光如梭,竟然也已经过了七年。
开车回到木家,唐景年将香菜递给刘玉珍,自己又陪木建民喝了几杯酒。
木建民有点醉醺醺的,就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唐景年想到那张罚单,随口问了一句,“华风,你最近出了什么乱子了吗?”
正在夹菜的木华风不解地望着唐景年,“没有,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在你车内看见了一张罚款单,你最近不会跟女人搞出什么事情了吧?”木华风风流成性,女人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唐景年打趣了一下。
那边木华风脸色顿变,有几分紧张,“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你知道的,我向来都把守的很严,绝对不会跟女人闹出人命。”
酒到嘴边,唐景年停了一下。荧光中,木华风慌乱地吃了几口菜,就连他自己一向都厌恶吃的芹菜都吃了好几口,竟然没有察觉。若他没有记错,木华风最为厌恶的菜就是芹菜,偏偏木叔叔倒是很喜欢吃。
隐隐约约地,唐景年心里有了几分疑惑,华风最近很怪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罢饭,唐景年在木家闲聊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木华风吃完饭,坐在沙发上面愣神,景年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这些日子,他总是心神不宁,尤其是想到李苏君说的事情,就令他多少有点惴惴不安。藏在景年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她要来做什么用?
“华风,华风……”听见母亲叫自己,木华风恍惚回过神。
“你这孩子,最近怎么了,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走神去哪里了?”刘玉珍担忧地望着儿子,总觉得儿子似乎心事重重。
“我在想事情。”木华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发丝,没想到自己竟然走神的厉害。
刘玉珍收拾妥当,随后坐在木华风的跟前。她虽然是家庭主妇,对工作的事情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有时候还是会倾听女儿和儿子说说话。
“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给妈妈说说。”
“要说事情的话,我想问妈你一件事。”木华风有几分好奇地望着母亲,“你说你这道菜是跟唐阿姨学习的,不过爸爸不是说自从当兵退伍以后就没见过唐叔叔吗?”
“是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刘玉珍脸色发白,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急着要走。
那边木华风已经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对劲,他一把拉住母亲,“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妈妈老了,记性不好。”刘玉珍极力地回避儿子的话题,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时间口误,闯了祸。
即使刘玉珍一直都要躲避,不过木华风已经抓住了话题,就绝对不会让妈妈忽悠过去。
“妈,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木华风焦急地询问,难道事情比他看见的还要糟糕吗?
刘玉珍转身望着儿子,眼睛慌乱的已经没有了目标,她有几分生气地挣脱开儿子的手,有点气愤地吼了儿子一句。
“没有,你别问了。”说完这句话,刘玉珍头也不回地上楼了,匆忙的差点要软了脚。
急匆匆地回到卧室里面,刘玉珍捂住自己的胸口,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急什么呢?”刚沐浴完的木建民见妻子心神不宁,有几分抱怨。
刘玉珍握住颤抖的手,有点惊恐地望着木建民,“华风,华风他刚刚问我是不是见过景年他妈妈。”
木建民手中的毛巾陡然间落地,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你是不是又在他面前胡说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事情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会露陷的。”刘玉珍惊恐地望着木建民,害怕事情早晚会有一天败露。
“露陷,只要你别在他们面前多嘴,怎么会露陷,真是个没用的婆娘。”木建民火大地呵责妻子,心里想想也觉得窝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些事情还在继续上演、
想了一下,木建民对刘玉珍警告道:“记住,不要在儿子面前多说话,也更加不要在景年的面前说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是景年的恩人,他要感谢我们,要把我们当成他的再生父母般看待。你最好给我管住你的嘴巴,不要叫我再发现你多说不该说的话。”
烦躁地捡起地面上的毛巾,木建民恼火地擦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发丝。他眼中有几分凶狠,显然已经没有在唐景年面前的和蔼和亲。
刘玉珍早就吓得全身哆嗦了,丈夫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她没有多少文化,一直以来都以丈夫马首是瞻,可她心中不安了几十年,如今更加的不安起来。是他们对不起景年,可她最为没有想到的是丈夫景年能以恩人的身份出现在唐景年的面前。
如今胆战心惊地过了七年,她一直以来都想要弥补对唐景年的愧疚,可现在这份愧疚越来越深重,令她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
这边夫妻两人愁眉不展,那边木华风心中疑惑又一点点地开始加深。本以为母亲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没想到心性善良的母亲也知道其中的内情。若是继续下去,到底是怎么样的残酷在等待他?
……………………半染胭脂…………………………
唐景年也未直接回家,而是叫出租车直接将车停在了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