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17 21:17      字数:4741
  周尉寒温柔的看着容妍,轻声的说道,眸子里是满满的柔情和信任。
  容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不知道在里面和那三个人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她面色变得更加的严峻和森寒,眸子里的怒火像爆发的火山散发出炙热的岩浆,烧得人几乎要灰飞烟灭了。
  “周尉寒,你陪我去将军府吧。”
  容妍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瞪着前方,声音冷得足以将人冻死。
  “好,我陪你去。”
  周尉寒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愿意做任何一切,只希望她能够快乐幸福的活着。
  “你等我一会,我回去拿卷宗。”
  容妍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凛冽的味道,即使她已经极力的控制了,那丝丝的仇恨还是不可抑制的从她的脸上流露了出来,足以将人淹没。
  周尉寒点了点头,让暗卫保护着那三个人,自己随着容妍去取卷宗去了
  容妍将前面三张塞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紧紧的拽着剩下的那些卷成卷的卷宗,咬着唇,粉嫩的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心疼得周尉寒急忙捂住她的唇,“妍儿,不要折磨自己,犯错的是别人,不是你,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想看到你好好的。”
  “走吧。”
  容妍冰冷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深深的看了周尉寒一眼,握紧卷宗,迈着坚定沉稳的脚步,带上了事发当晚忽然失踪的那三个人,朝着丞相府走去
  是时候该算账了,容辛邬,你的愚蠢害了一个女人宝贵的生命,我也会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你的后半辈子,将会在悔恨中度过。
  “容妍小姐。”
  守门的家丁看到容妍气势汹汹的带人前来,眼底的惊骇可想而知,直觉的想要落荒而逃,双腿却不住的发抖,动弹不得。
  他们还没有忘记,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那种冰冷的感觉,是以不敢再耍什么心眼,躲闪着不敢看容妍凶神恶煞的模样。
  “容辛邬在哪里?叫他出来!”
  苍白的唇角微微动了动,森冷没有感情的话语从她的嘴里飞快的倾泻出来,没有任何客气,却让守门的家丁当场愣在原地,她竟然叫直呼自己的父亲名讳,竟然一点都不客气,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容妍没有理会那些呆若木鸡的家丁,紧紧的握着周尉寒的手,冷若冰霜的朝着丞相府的正厅走去,路上遇到一些提着灯笼的丫鬟,看到她吓得跟见鬼了一样,飞快的跑去通风报信了。
  当他们走到正厅的时候,容辛邬已经面色寒冷的坐在了主位上,冷冷的看着她,同样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平静的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容妍的眼底充斥着刻骨的仇恨,挣脱开周尉寒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卷宗,一步步的走向容辛邬,忽然抬起手,将那些卷宗猛的砸到了容辛邬的脸上,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当年我娘亲真的和叔叔苟合了吗?你看清楚,容辛邬,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娘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那样充满仇恨的语调,那样决然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那些卷成卷的卷宗砸在容辛邬的脸上,又弹了开来,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容辛邬长满皱纹的手捂着被砸疼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锐利的目光瞪着容妍,容妍却用更加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等你看到了那些卷宗,再自己决定配不配!”
  他没有资格那样看着她,他不配做一个父亲,更加不配做娘亲的丈夫!
  容辛邬被容妍身上折射出的凛冽寒霜弄得怔愣了一下,安静了下来,终于还是缓缓的弯下腰去,将地上的卷宗捡起了起来。颤抖的手抚上那红色的绳子,不知道为何,身子竟然颤抖了一下,不敢去打开那叠厚厚的宣纸。
  第九十六章 你没资格知道
  “看啊,怎么不看了?当年我娘和叔叔暗通款曲难究竟是不是事实,你睁大你那双眼睛看清楚。”
  容妍的脸色冷冷的,站在容辛邬的面前,讥诮的勾起了嘴角,冷冰冰的说道,明亮如水的眸子折射出锐利的寒芒。
  容辛邬的脸色有些苍白和僵硬,颤抖的手在容妍迫人的视线下,终于缓缓的解开了红色的绳子,长满皱纹的手颤抖的将那些卷宗打开,眼睛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时,身子猛的一僵,眼底浮现出了地动山摇的破碎,沧桑的脸上血色尽褪,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支撑不住就要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结果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容辛邬沧桑的声音里充满了破碎,痛苦的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人,还是在说服自己。如果依依和二弟真的是被别人陷害的,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他几乎不敢去回想过去十几年前所做的事情,排山倒海的震惊朝着他扑了过来,翻卷起巨大的海浪,几乎要将他给逼疯了,冰冷的寒意也从脚底涌上来,顺着他的血液流动着,将那种寒冷和颤抖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冷得他几乎要窒息。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容妍双手交叉抱着,冷冷的睥睨着容辛邬,咬牙彻齿的说道:“我娘和叔叔是被你府里的这些女人给陷害的,柳如眉那个女人,就是陷害我娘亲的直接侩子手,还有那个尊贵的女人,她们是一伙的!”
  冷冰冰的声音像尖锐的利器,戳痛了容辛邬的心脏,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丞相几乎站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脸色瞬间苍白,悔恨充满了脸上。
  “来人,去将柳如眉那个贱人给弄来,快点!”
  中气十足的声音咆哮着对守在门口的家丁怒吼道,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深深的怒火,容辛邬看着容妍冷若冰霜的小脸,不知道是要说服自己还是怎样,竟然开口说道:“这究竟是不是你伪造的我不知道,你说你娘和你叔叔是被陷害的,证据呢?光凭这些卷宗就够了吗?”
  听到这样的话,容妍的心变得更加冰冷,眼神里陡的升起了一股怒火,努力忍着窜涌上来的怒气,嘲讽的勾起了唇角,“你要证据是吗?我会给你证据的。”
  她的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当年娘亲和叔叔被人陷害的时候,他没有保持冷静,现在轮到柳如眉那个女人了,他竟然冷静又果断起来了,真是讽刺
  容辛邬颤抖着手握着那些卷宗,眼底有深深的悔恨浮了起来,五脏六腑几乎要被火烤了一般,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了,如果依依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他那些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
  “柳如眉和皇后相勾结,用迷烟迷倒了我娘,又使计引了我叔叔来,让人将叔叔打昏,将我娘和叔叔的衣服都脱光,让两人抱在床上,然后引了你和众多的姨娘来,将他们捉奸在床,这就是你们所看到的。”
  容妍说着,声音里面竟然多出了一丝颤抖,眼睛里喷出了熊熊的怒火,恨恨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的爱让我娘失去了年轻的生命,这样的爱我娘宁愿不要!”
  容辛邬的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痛苦,心像被人狠狠的凌迟了一般,疼得鲜血淋漓,他死死的揪着心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容妍勾着唇,眼底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直勾勾的盯着容辛邬,像是惩罚他似的,更加尖锐的说道:“不止如此,我娘和皇上被你撞见抱在一起,也是那个你宠爱的柳姨娘和皇后弄出来的,一个容不得皇上的眼底有别的女人存在,另一个因为贪恋丞相府的权势,所以同意陷害我娘亲!这些你知道吗?我娘亲哪里背叛你了,她不过是被别的男人喜欢,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承受你冷漠的对待和冷嘲热讽,抑郁而终?”
  容辛邬被容妍一字一句控诉的话,弄得悔恨不堪,嚅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舌头却像是打结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容妍连珠炮似的质问,没有给容辛邬开口的机会,气得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朝着外面冷冷的说道:“将他们带进来!容丞相,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会跟你证据的!”
  话音才落,周尉寒的暗卫将闵斯,寒虞,芳菲,当年从丞相府失踪的三个人被带了进来。
  “你,你们!”
  容辛邬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又回来了,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闵斯,寒虞,芳菲,你们跟聪明睿智的丞相说说看,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妍冷着脸,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淡淡的说道。
  “丞相,夫人是被冤枉的。那个晚上,正是小的看守最偏僻的北门,忽然柳姨娘跟着皇后的贴身侍女带着几个不认识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到门口,和小的说了很多话,在小的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拿着木棍打在我的头上,我被打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马车上了,前面赶车的人说要将我弄死,我如果不死会坏了柳姨娘和皇后的好事,我失踪了,别人才会相信是容将军为了怕奸情败露,才杀人灭口的
  闵斯跪在地上,沉痛的说道,“我还听到那两个赶车的人说,柳姨娘真够狠的,为了能够被扶正,竟然连通奸的罪名都能想出来,并且还能请动皇后身边的宫女做帮手。”
  “寒虞,芳菲,你们当晚看到了什么,说吧。”
  容妍明亮的眼神落在容辛邬的脸上,毫不意外看到那张惨白的脸,心底竟然残忍的涌起了一阵快感,你心痛了吗?心痛也晚了,我会让你悔不当初,让你这辈子都生活在悔恨之中,在痛苦中度过后半辈子。
  “我们原本是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那个晚上我因为闹肚子,晚上的时候害怕一个人上茅厕,所以让芳菲陪着我去,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只觉得厢房里所有的丫鬟都睡得很熟,像昏迷了一般。我和芳菲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很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一起去找夫人,想要请示她怎么办。谁知道我们走到夫人的房门口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桌子翻动的声音,还有陌生人的声音在屋子里说着快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我们很害怕,偷偷的戳了一下窗上的窗纸,就看到柳姨娘和皇后的贴身丫鬟带着几个男人将容将军的衣服给脱光了,又将夫人的衣服给脱了,让两人抱在床上,放下了帐子。我和芳菲都惊呆了,直觉是想要逃,不想我们的脚步声竟然惊动了屋子里的男人,他们飞快的跑出来,用剑刺了我和芳菲一下,我们就直接昏死过去了。后来醒来的时候,我和芳菲都落在山谷的树上,原来我和芳菲被人从悬崖上扔了下来,幸好崖底的树木很大,支撑住了我和芳菲,不然我们早就死了。
  寒虞一面说,眼睛里面还有惊骇的神色闪过,似乎不愿意回忆到当时的噩梦一样,脸色惨白,身子颤抖,一旁的芳菲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那场打击对她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噩梦。
  两人的脸上,脖子上,耳朵上直到现在还残留有不少疤痕,都是被扔下悬崖的时候树枝刮伤的。
  “那天晚上的天气是什么样子的?是晴天还是雨天?具体的日期是多少
  容妍拧着眉,看着三人的眼眸中闪烁着惊骇和颤抖,平静的问道。
  “那天晚上下着小雨,道路很泥泞,所以整个院子里的出来走动的人很少,具体的日期是十五年前的三月初八。”
  三个人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的答道,却让容辛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老脸上泪痕纵横交错,眼底的悔恨像奔腾的洪水倾泻而出,几乎硬生生的将他淹没了。
  容妍挥了挥手,让暗卫带着那三个人先下去了。
  “这样说你相信了吗?是不是我信口雌黄,是不是我诬陷你的爱妾,尊贵的容丞相?”
  容妍看着颓然的容丞相,心底涌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直勾勾的瞪着容辛邬,恶狠狠的说道。
  容辛邬的眼睛里深刻的悔恨是那么明显,浑浊的泪水后面,是不安的眼神,双唇轻轻嚅动着,颤抖的说道:“妍儿······”
  “住口!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我十六年来在丞相府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父爱,现在知道错了,想要补偿了?可惜我不要了,我有叔叔做我的父亲就够了,别人我不在乎。”
  容妍的脸上泛起了残忍的笑容,冷冰冰的字眼像锐利的尖刀一样狠狠的扎在容辛邬的心上,扎得他鲜血淋漓,几乎要窒息。
  他这么多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对不起······”
  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