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冷夏 更新:2023-10-14 10:15 字数:4804
照片虽然没有几张,但每一张都刺激着她的神经。凌嘉瑞只觉得心脏被某只看不见的手扼住,然后被生生地拽着,扯着她很痛。
她难以想象那个自己打算不去追究,决定原谅的男人,居然怀里抱着另一个男人,亲吻着。更可恶的是,单煜薰怀里的男人,她见过,就是和乐蓓一起的萧逸。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伴随着胸口的阵阵起伏,心越来越痛,她的大脑似乎也开始跟着一起疼起来。
凌嘉瑞再也无力拿着那些照片,双手捂着脑袋,靠在此时唯一能给她依靠的墙上。曾经被什么禁锢住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就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展现在她面前。
单煜葵没有想到凌嘉瑞的反应是那么强烈,看到双手抱头脸色惨白的样子,他居然感到后悔,他不该用这些照片去刺激凌嘉瑞,他的初衷只是离间两人。
他一个箭步上前,抱住颤抖的凌嘉瑞,紧紧地抱着:“听我说,冷静!冷静一下!”
遇到这样的事,谁能冷静!
凌嘉瑞死死地抱着头,紧咬嘴唇,她的唇就快被她咬破了。
强忍着头痛,凌嘉瑞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地上的照片上。他们两个所在的走廊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陶言的彩虹俱乐部。这照片是谁拍的?是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拍照的人。为什么这身影那么熟悉。
那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居然就是自己!
等等,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凌嘉瑞觉得现在自己格外混乱,为什么是自己去拍了照片?难道和那部分没有记起来的记忆有关?
“唔???????”
她的头更加得痛,耳边好像传来单煜葵的声音,他在说什么,可惜凌嘉瑞听不清。
那个残缺的“拼图”在一点一点自我复原,原本空白位置上,也被逐渐回来的记忆填满。那些她没有想起的,最重要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她记忆的“拼图”完完整整呈现在她面前。她,凌嘉瑞再也不是一个记忆不全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没有发现门被悄然无声地打开。
单煜薰见到单煜葵抱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时,血气一上来,拉开单煜葵就是一拳。还来不急说什么,他看到的就是凌嘉瑞抱着头痛苦的样子,她的唇此时已经被她咬破。
单煜薰顾不上被他打倒在地的单煜葵,抱着凌嘉瑞,眼底是说不尽的急切:“瑞瑞,你怎么了,别吓我。”
凌嘉瑞睁开眼看着他,吃力地摇了摇头。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单煜薰转身对着单煜葵吼着,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就冲着他来,何必伤害凌嘉瑞。不久前,他收到消息,说单煜葵去了他家,单煜薰就立马放下手上的事赶回家,没想到还是晚了。
单煜葵一脸漫不经心地拭去嘴角上的血,勉强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弧度:“哼~你下手可够重的。我干了什么,你不会自己看么?我不过是带了些有趣的东西,给??????嫂子看。”
顺着他的视线,单煜薰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脸顷刻间变得铁青。凌嘉瑞正是看到这些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是想起了什么么?
真是天大的讽刺,凌嘉瑞曾经偷拍自己的照片,让他成功的解除了婚约,难道也要让这照片来摧毁自己的婚姻么。
如果不是看着怀里的凌嘉瑞那么痛苦,单煜薰连非要好好揍他那个“亲爱”的弟弟单煜葵一顿。
“我只是让??????嫂子,看看你以前的恋人,有错么!”不知道为什么“嫂子”这两个字,他叫起来觉得很不舒服,有些刺耳。
“你??????”
他受不了了,平时单煜葵再怎么羞辱自己,他看在他是自己弟弟的份上都忍了,可他唯独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欺负凌嘉瑞,这会让他愤怒地失去理智,化为一头凶残的野兽。
疼痛似乎好些了,凌嘉瑞躺在单煜薰的怀里,看着他愤怒得就快喷火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很难开口。她冰冷的手覆上单煜薰紧握的拳头,轻轻摇晃了一下。这个时候自己不表示些什么,这两兄弟一定会打起来,因为单煜薰的指关节正发出声响、
单煜薰低头看着凌嘉瑞,她朝着自己微微要摇头,告诉他不要冲动。很快单煜薰避开她的目光,他是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了。这其中的原因有照片,也有自己的心虚。
“疯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单煜薰尽量压抑自己的怒火,吐出一句话。
看着凌嘉瑞依偎在单煜薰的怀里,单煜葵冷哼一声:“你应该知道。”
单煜薰想了一想,才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那么恨我。”
“哈~哈~哈~”单煜葵乖张地笑了出来,他修长的手指拨开遮挡在眼前的卷曲的头发,轻蔑地说:“我以前一直为自己是老爸的私生子而自卑,那个时候我就对你不满,单家的大少爷,多么响亮的名字,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在各个地方,而我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我一直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本来自豪的你却处处得不到老爸的重视,就连大妈最后也开始不关心你。而你居然会找我倾诉你的苦,你也许不知道,你一次次找我诉苦,我表面上替你一起分担,可心里一次次把它当笑话来看。”
凌嘉瑞能感觉到单煜薰的身子在颤抖,他的拳头握得更紧。
单煜葵看到单煜薰的反应后,说得更起劲:“后来我才从我妈那里知道,为什么老爸对你那么冷淡,大妈那么不喜欢你。知道么,你根本就不姓单,你根本就不是单家的大少爷,也不是老爸和大妈生的儿子。而我,这个大家一直说是私生子,是野种的单煜葵才是单家真真正正的子孙。什么二少爷,去他的,我才应该是单家的大少爷。你听清楚没!单煜薰!”
一字一句犹如锋利的刀子,说的人有些歇斯底里,听的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凌嘉瑞暗暗感叹:果然!
薰的身世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的单成礼还很年轻,年少气盛的他很不满意家里给他安排的婚事。为了家族生意的利益,他必须和另何家的大小姐结婚,为了反对这种政治婚姻,他决定离家出走。
虽说是逃婚,但单成礼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看尽了千山万水,最终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暂住。
让他留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爱上了小镇上一个花匠的女儿。
和胡韵瑶的初次相识是在薰衣草的花田里。
小镇的气候和土壤很适宜薰衣草的生长,远远望去,一片深紫色很是迷人,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书里看到的一句话“薰衣草迎风绽放,浓艳的色彩装饰翠绿的山谷,微微辛辣的香味混合着被晒焦的青草芬芳,交织成法国南部最令人难忘的气息。”
他想,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也一定和这里一样美丽。
花田间回荡着悠扬的哼唱声,单成礼寻声望去,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花田之中。白与紫的鲜明对比,形成一道难以忘记的画面,让单成礼有些痴醉。
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他的心被什么触动了。留下,留在这个美丽的小镇。
一次偶然的机会,单成礼得知那日薰衣草花田里遇见的少女就是离自己暂住地不远的花圃,花匠的女儿胡韵瑶。为了能更接近她,单成礼成了花匠的学徒,每天帮着种花、打理,虽然很辛苦,但他觉得很快乐。
和胡韵瑶相处有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喜欢每天和她一起讨论有关花的问题、喜欢在休息的时间喝着她沏的茶、喜欢吃着她每天亲手做的饭菜,粗茶淡饭,却觉得这是人间最美味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转眼就快过了半年。这一天,单成礼打算向她心爱的女孩子告白,并向花匠表明要取她做妻子的想法。
只可惜,他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
还没来得及告诉胡韵瑶自己的爱意,她就告诉他,自己在不久的将来要结婚。结婚的对象就是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严益。严益在大城市读书,偶然回来,所以单成礼没有遇见过他,由于女儿家的羞涩,胡韵瑶也没有在单成礼面前提过他,她将自己少女甜蜜的情怀好好地收藏着,等着严益毕业回来。
单成礼看着胡韵瑶一脸幸福和期盼的眼神,他的心没有来的一痛,原来爱一个人不单单是幸福的也会让人感到心痛。
那一天傍晚,他来到胡韵瑶经常看落日的山坡上找她。
“你也来看落日么?”胡韵瑶笑着问她,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嗯~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落日?”
胡韵瑶笑得更加甜蜜,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记得小时候总是闯祸,被爸爸打后很伤心,阿益就会带我来这里看落日。久而久之我们都爱上这里,无论是开心还是伤心,都会一起来这里,让彼此共同分担。而且,那一年,阿益去城里读书的前一天,他也是在这里告诉我,他??????”
喜欢你!
不需要胡韵瑶把话说完,她说话时害羞,脸红的样子让单成礼明白了一切。
“你也喜欢他?”每说一个字,他的心更痛一分。
“嗯~”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喜欢严益了,严益也是一样。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是拉着严益一起玩过家家,长大后严益总是嫌这游戏幼稚,不肯玩,惹得胡韵瑶红了眼睛,严益一急就会说:“你不要哭,我们都长大了,这游戏不好玩,将来我们是要一起结婚过日子的,是真真实实生活在一起,这么幼稚的游戏不玩也罢。”
胡韵瑶很不理解他的话,严益红着脸认真得对她说:“那个??????等我们再大些,你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好么?”
“嗯~”她笑得灿烂。
夕阳落到山后面,快看不到了,胡韵瑶也起身准备回家,她想起了什么对单成礼说:“我结婚那天,你来么?我没有哥哥,你就像兄长一样出席我的婚礼,好么?”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单成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也许。”
原来在她心里,一直把自己当作哥哥,她爱的人只有严益而已。
要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任谁都不好受。他本来不想让胡韵瑶失望,可是,他实在不希望看到那场婚礼。
单成礼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嫁做他人的妻子,所以他不惜一切也要追追求她的爱,想尽办法让胡韵瑶能爱上自己,可惜他机关算尽,只是让她越来越讨厌自己,越来越爱严益。
导致最后,他伤痕累累的踏上回家的路。后来单成礼才知道,在他走后的第三天,小镇发生一场大地震,毁了整个小镇,能逃出这场灾难的人寥寥无几,那里再也不会满山遍野得开着迷人的薰衣草。
再见胡韵瑶,她和严益都逃过了那场灾难,两人开着一家小花店,虽然生活辛苦,却很幸福,而且她还怀了严益的孩子。
为了怕单成礼再纠缠不清,胡韵瑶求他放过他们夫妻。单成礼无奈地答应,从此后不再在他们面前出现,甚至不打听他们的消息。为了让胡韵瑶放心,他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也有孩子。
离开小镇回到家后,单成礼接受父母的安排,在最短的时间和何芸结婚,既然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和谁结婚都无所谓。
何芸是一个漂亮的女生,她在看到单成礼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了他,一心要做一个好太太。
随着单成礼接掌单家的家业,他回家的时间也变得少了,总是在外面忙着生意。
有一天何芸知道单成礼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很生气,她是多么爱这个男人,而他又怎么可以背叛自己。艰难地等到单成礼回家,何芸难掩心中怒气,质问他。
得到的答案是,他在外面是有一个女人,他根本就不爱何芸,只要何芸不要一直闹事,他会继续对她好,这是一个丈夫照顾妻子该有的责任,而不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而甘愿付出的。
何芸忍了,她看得出丈夫并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只要自己保住单夫人的位置,任那个女人怎么兴风作浪,她都可以置之不理。何况,就算现在单成礼不爱自己,以后也未必,她现在手上握着一张王牌,那就是她腹中单成礼的骨肉。如果这个孩子顺利出生,并且是一个男孩的话,他就是单家的长子嫡孙,将来是要继承单家的家业,那么,那个女人就嚣张不起来。
可天不遂人愿,在何芸怀孕到八个月的时候,一个意外让她的孩子流掉了,自己也被诊断不能生育。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单成礼外面的女人也怀了孕,她能感觉到,这会危及到自己的地位。
为了她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