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指环王      更新:2023-10-14 10:14      字数:5241
  真正的捧腹大笑。
  华英雄一开始站在一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后来见我越笑越夸张,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离谱,不由得皱眉来拉我,“喂!别笑了!有什笑的!”
  我弯着腰,低着头,不停地笑,“哈哈哈,笑死了,轰啊……他居然说轰啊……哈哈……”
  “喂喂……有完没完……别笑了!”华英雄拉住我。
  我弯着腰,仍是笑,止不住的笑。
  “裴笑!不准再笑了!”华英雄终于板起脸来,强行将我拉起身,却看到我满面的泪痕,惊住,“笑笑……”
  “呵呵……好好笑……”咧了咧嘴,我道。
  伸手抚去我脸上的泪痕,华英雄别开眼,“别笑了。”
  “呵呵,为什没笑啊,真的好好笑。”我扯了扯唇角,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连记忆都不愿给他留下……那是他唯一仅有的……为什么要那么样残忍……”
  对着一则毫无笑点的笑话也能笑得天翻地覆,那是因为……我必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发笑的理由……用笑,去抚平一切的伤痕,即使无法抚平……掩盖,也是好的……
  华英雄抱着我,轻拍我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别哭了。”
  “我没哭。”
  “好,你没哭。”
  “我没哭……”
  “嗯,你没哭。”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郭嘉也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是不是会好一点?
  卷二 预言成真
  几日后,许昌传来消息,孙策于途中死于许贡家的刺客之手,曹营闻此消息,精神大振。
  郭奉孝一语中的。
  听闻这个消息时,郭嘉正端着我送来的药,一口一口喝着,整个营帐内都弥漫着中药浓郁的味道。
  “半仙果然无愧于半仙之名呢!”我抱着包子笑。
  “伊呀呀……啊呜……”嘴里吐着泡泡玩,包子嘟嘟囔囔地也凑热闹。
  郭嘉笑了起来,很轻很轻的笑,笑得波澜不惊。
  出了郭嘉的营帐,迎头碰上一个捧着盒子的士兵。
  “这是什么?”我好奇。
  “禀夫人,此乃阳安都尉李通送上的礼物。”那士兵恭敬地道。
  “哦?是什么?”我愈发的好奇。
  “这……”那士兵略有些为难。
  我已经揭开盒子去看了,只一打开,便“啊”地一声惊叫,往后跳了一步。
  是一颗人头。
  “别怕。”郭嘉听到声音词内走了出来,一边扬了扬袖子,让那士兵快步离去。
  我惊魂未定,抱着包子发抖。
  包子倒是精神得很,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继续吐着泡泡玩,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老娘吓破了胆儿,或者……我该考虑给包子个改个名儿……叫小螃蟹,如何?会吐泡泡的小螃蟹!
  “袁绍派了使者去拉拢阳安都尉李通,并许以征南将军的头衔,李通为表忠诚,特送来那使者的头颅。”郭嘉笑着解释。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默然。
  “刘备也已经脱离袁绍,但目前未有大作为,咳咳……”郭嘉背负着双手,轻咳一下,“我军兵精,但粮草不足,若是袁军使用拖呀术,有些麻烦。”
  事实证明,袁绍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八月,袁绍便把军营向前推近了,方圆不过几十里。
  九月,曹军与袁军开始了硬战。
  战事陡然紧张了起来。
  整个军营,最无所事事的,便是我,但我也被下了足令,不许踏出军营半步。
  连着几日,曹操都蜗眼,与袁绍你来我往,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
  入,我将包子哄睡着了,终于忍不住披了件袍子去找曹操。
  主帐内燃着烛火,曹操坐在案前,微微皱眉,在看一副简易的地图。
  见惯了他一般的模样,却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的神情,我站在营帐门口,微微歪着头看他。
  “敌众窝,粮草不足,该当如何?退否?”冷不丁地,曹操开口,娶未抬头,只是抬起手,状似疲惫地轻轻按着额。
  “先退者,将失去大势,你已以袁绍十分之一的兵力对坑了半年之久,袁绍已然疲惫,正是出奇制胜的好机会。”我忍不住开口道。
  “是你?”曹操有些讶然地抬头看我,随即微微扬眉。
  我顿了顿,这才发觉自己一时不忍,说了什没该说的话。
  “嘿嘿,半仙教我的。”咧了咧嘴,我插科打混。
  曹操眯着眼睛笑,摆明了不相信,“好,都听夫人的,不退兵。”
  我暗骂自己蠢。
  “头好疼啊……”拧眉,曹操忽然低叹。
  双脚自动自发地上前,等我脑子转过弯来时,我已经站在他身后,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了。
  舒服地闭上眼,他靠向我,低笑,“夫人果然是口硬心软啊。”
  我嘴角开始抽搐,得寸进尺就是哟形容这种家伙的。
  新的楔机很快就来了,有探子来报,袁绍派部将韩猛运粮到前线,据闻,韩猛此人,人如其名,猛而轻敌。
  于是曹操十分爽快地派人一把火把韩猛押运的粮草全给点了……
  晚膳时分,曹操兴致颇高,曰:“袁绍众叛亲离之日不远矣。”
  那一晚,曹操宽了衣,脱了鞋,让整以暇地坐在榻上,睁着眼睛不睡觉。
  我瞪了他半晌,他仍是笑眯眯的模样。
  “你干什么?”我忍不住开口。
  “等人。”曹操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等谁?”
  “弃暗投明之人。”
  “谁是暗谁是明之人?”我也眨了眨眼,故意道。
  “当然我是明,袁本初那家伙是暗。”曹操丝毫不懂谦虚是何物地道。
  “你就那样肯定?”问意一脸的怀疑。
  “简单来说,我绑了他的家人,而且袁本初为人刚愎自用,定是留不住人才的。”曹操信心满满。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有人禀报:“相爷,许攸求见!”
  曹操扬唇微笑,慢悠悠地看我一眼,“来了。”
  许攸?不是袁绍营里的人么?果真来投奔曹操了?
  曹操站起身,鞋也未穿,便光着脚丫子下了地,冲我咧嘴笑了笑,便光着脚跑了出去。
  我傻眼,想起了某一段典故。
  光脚迎许攸?
  这只,做戏倒是做足了十分。
  许攸带来一个大消息,袁绍的军粮都在乌巢,守军也不森严。
  曹操乐了,烧人家军粮烧上了瘾,亲自率领精兵五千,每人带了一捆柴,打着袁绍的旗号趁袭,留下曹洪等守大营。
  第二日的时候,对面袁军有了动静,举兵直扑曹营而来,来势汹汹。
  “报!张合高览率兵攻来!”
  郭嘉听闻这个消息时,竟是微笑,丝毫没有紧张之感。
  “袁绍此人,急功近利,得知曹操亲自领兵攻乌巢,必定认为大营群龙无首,便想直取大营,反倒忽视乌巢军粮之事,我们只需守住大营,静待相爷归来。”
  曹营守备出乎意料之外的坚固。
  袁军久攻不下。
  “包子,你那只老爸快赢了呢。”外面厮杀阵阵,我在帐中逗着包子玩。
  “唧……唧……呀……伊啊呜……”包子吐着泡泡,手舞足蹈。
  我便笑了。
  “相爷回来了!”
  忽然,有人高声道。
  一时间,曹军欢声雷动,士气大涨。
  我抱着包子出了营帐,远远便见曹操领军策马归来,一身战甲森森,血而回,狭长的双眸间,满是傲然的霸气。
  奇怪的是,曹操身后有两匹马驮着一个大箩筐,我正盯着看,却见曹操猛一抬手,两旁士兵便将那箩筐翻倒。
  我目瞪口呆。
  倾倒于地的,是血淋淋一箩筐的鼻子口条。
  “哦!哦!哦!”曹军连声大吼。
  袁兵自此惶惶不可终日。
  不久,张合高览来降。
  自此,袁营军粮被烧,大将叛离,何以与曹操对抗?
  溃不成军的袁绍北渡黄河领着骑兵撤退,留下几万人马皆成俘虏。
  卷二 庆功之夜
  渡之战,这场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以曹操完胜而告终,并从袁营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
  燃起篝火,将士同乐,一扫征战的阴霾。
  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将士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战后余生,生命的壮烈愈发显抵足珍贵。
  曹操提起案前的酒壶,与来敬酒的将士一杯接一杯的饮,兴致高昂。
  一杯又一杯,这样的喝法,难怪会头痛,这样的人果然不值得同情。
  我正躲在营帐后窥着,撒然见一个小将咧着嘴跑来,看那方向正是冲着我来的。
  “夫人,相爷请您过去!”那小将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憨憨地笑道。
  “我?”我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回头看了一眼在榻上睡着的包子,跟着那小将走了过去。
  正一口饮尽杯中物,曹操抬头看到我,笑眯眯地冲我招了招手。
  难得见他如此笑眯眯的模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随即有些厉内荏地走到他身旁,瞪他一眼,“什么事?”
  “坐下。”薄唇轻启,他懒懒地道。
  “偏不。”也不知为什么,我偏就爱跟他唱着反调。
  抬头看了我一眼,曹操忽尔咧嘴一笑,正待我要心生警觉之时,他已经冷不丁地伸手将我扯入怀中。
  刚刚在他怀中坐稳,将士们便大笑起来,喝着酒,起哄。
  我脸上如火烧似的,忙伸手要推他,他的手臂却仿佛是铁打的一般,紧紧地勾着我的腰,怎么都挣脱不开来。
  挣扎半晌,却是费力不讨好,我便干脆安安稳稳地坐在那人肉垫子上,拿眼斜觑他。
  曹操依然笑得一脸自得,又一将士来敬酒,他倒喝得豪爽,那精致特制的酒壶内,清冽的液体倒入杯中,再灌入口中。
  只半晌,他已经似有醉意。
  一手捏着那个精致的酒壳,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拥着我,蹒跚着回营帐。
  见他一个趔趄,怕他摔倒在地,我忙扶住他,他倒不客气,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了。
  一路摇摇晃晃,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架回营帐,扶着躺在榻上。
  替他脱了靴,剥了外袍,盖上毡子,正准备转身离开,润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了,更要命的是他的双手还紧紧环着我的腰,我咬了咬牙,双手伸到身后去拉他的手,谁知他两手扣着死紧,怎么都扯不开来。
  我懊恼地瞪着他,鼻子靠着他的鼻子,仿佛连体婴一般。
  烛火忽明忽灭间,衫得他的脸庞也明明暗暗的,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魅惑,看着看着,我的脸颊仿佛着了火一般。
  暗啐自己一口,我二度挣扎着站起身,谁知他蓦地翻了个身,这下可好了,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完全被他压在身下了,这姿势暧昧得简直令人无语。
  “喂喂!借酒行凶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别跟我玩第二回啊!”我嚷嚷起来。
  “夫人……”他嘟囔着,薄薄的唇便落在了我的眉心,那样怜惜的吻,蜻蜓一般落下。
  我微微怔住,想起了他还是那个傻阿瞒的时候,那一日,与他双双堕下山崖,在那个山洞里,衣服都湿透了,两人几乎坦诚相见,他也是那样一吻,落在我的眉心。
  我原以为,那样的吻,那样充满怜惜的吻,只有傻阿瞒才会有。
  那吻从我的眉心一路滑下,落在我的眼睛,鼻尖,最后……轻轻吻上我的唇。
  温柔的吻,细细地舔舐着,他的舌一遍一遍滑过我的唇,直至我松开紧咬的牙,与他纠缠。
  这……是否便是相濡以沫的字面解释?
  背上微微一凉,我的衣服已被挑落在地,一手缓缓抚上我的肩,他加深了那个吻。
  意乱情迷间,两人已是坦诚相见了。
  吻着吻着,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疑惑,低头扑到他身上,将鼻子凑到他脸上,小狗儿一般嗅了起来。
  他闷哼一声,有些难呢伸手来抱我,我却躲了开来,“嗯哼!为什么你身上一丝酒味也没有?”
  刚刚还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烛光下,那眼中哪有半分醉态,根本是再清醒不过了。
  他装醉?!
  他居然装醉……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就知道不能相信!
  “你你你……”我一眼瞟到一旁桌上放着刚刚他还捏在手中的精致酒壶,伸手拿过,闻了闻,一丝酒也没有,伸舌舔舔,没有味道……
  干脆一仰头,喝了一口,待口中的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