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3-10-10 17:46 字数:5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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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也不敢。
挥挥手,我让老鸨出去。
楼下的喧闹从窗口飘进来。我走到窗边,楼下的酒客们正在起哄,像似不满场上正在表演的姑娘唱的曲儿。我细细听了听,那姑娘的曲调很好,可惜歌词写得太俗,琵琶也弹得一般,怪不得酒客们会不满呢。甚至已经有醉客拿着酒杯丢她,那姑娘只一味低着头,也不躲避,我皱了皱眉。
“古巽,他们这般,老鸨也不管?”
古巽走到我身侧看了看,回道:“夫人,能进醉月院的客人,非富即贵,下面的酒客,醉月院得罪不起,那姑娘可能是第一次登台,她不讨客人喜欢,只怕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日后会如何?”我追问。
“日后可能会被卖到别的青楼接客。”古巽也稍有叹息。
卖到别的青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醉月院的姑娘不接客?”我好奇了。
古巽为我解释,“回夫人,醉月院里主要卖清倌,一年之内,清倌可以不接客。献艺不成的姑娘做不了清倌,便会被卖到别处接客。”原来还有这一内情,我又看看场上的那个姑娘,她这般技艺自然成不了清倌了。想着她可能成为我先前所见的那些站街女子,心中不免一片哀叹。
或许,我能帮帮她,至少解了她此刻之围。
我让古巽叫来老鸨,老鸨不明白我意图,拿着我写好的词,吃惊的问:“公子让我拿这个给月灵(场上姑娘的名字)唱?”或许她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又或许她吃惊我竟会帮月灵。月灵,这个名字很好听。
我微微颔首,“难道我说的不清楚?”
老鸨忙陪笑道:“清楚,清楚,我这就拿下去让月灵用先前的曲唱这公子这词。”
“还有琵琶,妈妈别忘了差人送来。”我傲然补充道。
“是,是。”刘妈妈应声退了出去。
她出去不过片刻,一把精致的琵琶就送了过来。古巽不明所以,蹙眉道:“夫人这是做何?”
我笑道:“今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琴艺。”
我先试了试音,在窗下坐下,月灵弹的曲调其实很简单,旋律也好记,只是她的琴艺实在太差,她一面唱,一面弹,两边都顾及不到,整体的效果才会差。其他她的音质不差,如能专心唱歌,效果应该会不同。
我稍稍活动了手指,便拨弹起琵琶来,一段琵琶音落,楼下的酒客们安静了不少,月灵开始随着我的琵琶音低唱: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多少虚灵(原本为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红墙。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谩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馀香。伤心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
月灵幽幽的唱着,她的嗓音有种独特的与生俱来的忧伤感,将我写给她的一首《满庭芳》唱得哀绵忧长,触人心魂。这首《满庭芳》是北宋名妓琴操仿秦少游的《满庭芳》所作,虽只该了数词,却有了琴操自己的味道。
月灵的歌连我身边的古巽似乎也听得痴了,更况楼下本已微醉的酒客们。
一时间,除了我的琵琶音和月灵忧伤的歌声外,场中寂静。我坐在窗前,看不见楼下的情景,但能感受到月灵歌声中以微颤的声音唱出的感激,我微微一笑。
一曲终了,忽然听得下面有人诧道:“莫非是和国的六皇子?”
有人应道:“男人中,能将琵琶弹到如斯境地的除了和国六皇子,没有别人。”
场下接着喧哗起来,吵闹声更胜之前。不用看我也知道,场下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我这间包间。
“快关窗。”我收起琵琶,急忙起身。
就在窗将关上之时,对面天字号包间与地字号包间的窗户突然打开,我暗叫一声不好,这回惹祸上身了。
注:秦观《满庭芳》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争 第三十一章 冲突
我心虚的坐回酒桌旁,心中希翼古痕并没有看见我。
刚才的匆匆一瞥,我只扫到古痕的身影,没瞧见他的表情。至于天字号包间,窗口站的是一个淡妆清雅的绝色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琴操姑娘。
我窝在包间内不敢出去,这时候出去准会成为众矢之的。
古巽见我一脸紧张,安慰道:“夫人,兴许少主没看到您。”
我当然希望他没看到我,最好是看到了也没认出来。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古痕是何等人物,他的眼能看穿人心,哪能认不出女扮男装的我?
我在包间内忐忑不安的坐着,似乎楼下的酒客们已经换了个话题,不再追究我是不是水墨宇。
可是,我知道古痕不会轻易罢休。
突然有人敲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一手紧握住桌沿,古巽看看我,“夫人,有人敲门。”
废话!我白了古巽一眼,我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有人敲门么?
门外人见我久不开门,叫道:“公子。”原来是老鸨。
“何事?”我应了一声。
老鸨在门外道:“天字号内的客人请公子过去一叙,公子……”
“不去,不去。”我不耐烦地打断老鸨的话,我正紧张着古痕会不会过来兴师问罪,哪有那个闲情逸志应付别人。
老鸨听我回的坚决,语气也不善,识趣走了。
我心知,我若去天字号包间,虽能见到我想见的琴操,但更可能见到我不想见的古痕,天字号与地字号包间实在是挨得太紧了。
“公子。”老鸨的声音去而复返。
“又有何事?”我更不耐烦。
“我家爷想请公子过去一叙,还望公子赏脸。”一个柔柔的女声,不是老鸨,听语气是天字号房客人的丫鬟。那客人也够怪了,和古痕一样,喜欢带着女人逛青楼,虽然是个丫鬟。
我肯定不会出去,“你家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在下适才多饮了几杯,自感不胜酒力,已熏,实不适再以丑态见客,望姑娘将在下的歉意带至你家爷处。改日有机会在下定当登门致歉。”改日自然更没有机会见我了。
这话我说的极尽委婉温和之能事。果然,门外之人似乎走了。
我稍稍缓了缓气。
“古巽!开门。”一道厉声炸开,谁?似乎是古府的莫副管家。
古巽应了一声,没我的吩咐却不敢开门。
莫副管家喝道:“谁教你的规矩,我叫门你竟然不开?”古巽为难的看看门,又看看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暗示你要是敢开门,就吃不了兜着走。
“古巽,你此时不在府中保护夫人,居然跑到醉月院来,你可知错!还不开门跟我到少主处领罪?”莫副管家声音更厉。
“夫人。”古巽低低的唤了我一声,左右为难。
古痕真够阴险,居然拿莫副管家来为难古巽,想逼我就范。其实,我何必怕他?哪条法律规定女人不能来逛青楼?而且……我心思一转,忽觉轻松,古痕若当着众人发作,必定暴露我的身份,少主夫人逛青楼,对他来说,面子上更挂不住,一想到这,我怕他做什么?量他也不敢对我怎样。
一想开,我径直走到门前,拉开门,迎上莫副管家的眼眸,我懒懒道:“莫副管家好嗓门啊,本公子想休憩片刻,也不行?”莫副管家先是一惊一愣,紧接着似乎认出了我,含在口中的半个“夫”字硬生生吞了进去,顺着我的话轻言细语道:“老奴不知公子在此,造次冒犯,还望公子恕罪。”
我轻“哼”一声,看也懒得看莫副管家,“少主既然在此,本公子也该过去请安问候一声,劳烦莫副管家前面带路。”我跨出门槛,古巽紧紧跟了上来。
在过道处,我遇到老鸨正要上楼,她显然认得莫副管家,见莫副管家对我神色恭敬,她似颇为好奇,又特意看了我一眼,我只当没看见她。
进了地字号包间,里面竟不是一般的奢华,比我那间雅竹包间大一倍不止,可见老鸨真是没瞧上我。这里俨然一间带着客厅的卧房,厅内装璜考究,卧房轻纱薄帐更是精致。
厅内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上好的酒菜,桌前坐着古痕,一个清丽女子正坐在他怀中,见我进来,似乎想站起来,动了动,却没挣开古痕搂住她的手。想必这个女子便是飞羽口中的想容姑娘。
莫副管家与古巽留在了门外,门外原本还站了两个古府的侍卫,两个丫鬟,他们似乎没有认出我来。
古痕一脸阴霾的看着我,见他搂着想容,我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感,我悄悄吸了口气,直接走到桌前坐下,定定的看他。
古痕冷漠道:“你如何能来这里!”他似乎很生气。
我懒懒回击,“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醉城里那条法规定我不能来?”
“你!你是……”古痕冷喝一声,忍下了“女子”二字。
我嗤笑,“我,我怎么了?你能来风流我就不能来了?可现在我既然来了,古少主该如何办?是不是家法伺候?”我眉眼一挑,厉声道。
“你以为我不敢?”古痕冷眼一瞪。我就是夯你不敢!
“哟,你古少主有什么不敢的?了不得也就是两条人命而已,你哪里放在眼中?”我往桌上一趴,懒懒看向古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抱着想容的手,我就觉得十分刺眼,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言语便越发与他作对。
看来我得了婚前某某综合症,要不就是我的占有欲太强,连个名义上的丈夫也不许人碰。
在我与古痕对峙的当头,想容居然插话了,似乎不想抱着她的人忽视她的存在。
“少主不为想容介绍这位小公子吗?”想容娇笑道,笑得媚而不俗,甜而不腻,想必她在仪态上是下了些功夫的,方能当着我这个“男人”的面,还能坐在古痕怀中镇定自若的笑。
小公子?她不会以为我是古痕某某亲戚吧,比如表弟,堂弟之类。我抬起眼,看了看想容,确实不怎么美,当然是以我自己为坐标系。
我站起身淡淡一笑,“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说是吗?古少主?”
古痕的脸色非常难看,铁青的面色,眸中的东西更多,复杂到我都不愿探究,“古少主若是无事,在下也就不打扰少主一亲芳泽的良辰,这就告辞了。”
古痕狠狠地盯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乱来,我却懒得理会,料准他不会当众拆穿我的身份,大摇大摆就出了门,身后传来桌椅瓷盘砸地之声,和想容的惊呼声。
我心中暗笑,他动不动就掀桌子的坏习惯真不好,多唐突美人啊。
省略掉莫副管家等一众人好奇的眼神,我朗朗叫了声,“古巽,回府。”
我刚要迈步离开,天字号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出来了一个女子,正是我之前在窗口匆匆瞥见了一眼的女子,她向我福了一福,“公子既然已经酒醒,可否也进来与我家爷一叙?”我吃惊不已,这个绝色女子就是那个丫鬟?
她家爷还真是会暴殄天物,这个女子何止比想容美十倍,百倍,放着这么个绝色不要,居然还跑来妓院,真怀疑他脑子进水了。
我既然刚从地字号包间出来,自然不能再推掉这个绝色的邀请。
只好尴尬一笑,跟她进房。
天字号包间内的布置与地字号相仿,该是属于同一个级别的VIP包间,我环视了一遍。
圆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气势摄人,他戴了顶垂黑纱的帽子,看不到容貌,但只坐在那儿的架势,就有种霸气天成的感觉。这感觉顿时令我小心翼翼起来。他身旁的女子应该就是琴操,姿色与那个绝色丫鬟相当,气势却绝不像个青楼女子。
我问候了一声,稍稍解释了一遍我之前不过来的缘由。男子似乎并不在意,请我坐下,琴操微笑向我点点头致意。
我看向琴操,“敢问可是姑娘出了个‘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的上联?”
琴操微诧,点点头,“正是琴操所出,莫非公子也有佳对?”
我笑了笑,“谈不上佳对,说来只想搏姑娘一笑,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
琴操稍愣,诧色更重,“公子才情果不一般,琴操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