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说这是他第一次上学，我觉得蹊跷，就让我们的学习部长去查一下。”用一快蛋糕成功转移乐平注意力的楚斌道。
  “结果人家去了L高中一查，发现他的学籍是最近几天刚刚注册的。”手指点着红唇，微微一笑，于娜抛了个媚眼。
  “可是从这几天的上课和作业情况看来，他的知识面很广，也很有深度，不像是没有上过学的。”她沉思了一会，“是自学成才吗？”
  “所以我又拜托欧阳，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楚斌把另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麻省理工学院工商管理和计算机双硕士学位？”暗暗吃了一惊，继续往下看，“风尚企业老总的二儿子。欧阳，风尚企业是不是占全国电子市场75％的市场份额，又有传言参与黑道洗钱的那家公司？”
  “对。”身后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并送上普通白开水一杯，“但风尚的保安系统很严密，我只能查到那么多。”
  “够多了，谢谢。”没有想到风凯的背景和实力那么强，难怪有自信得到学生会长之位。但他的竞争者，实在是……唉……
  “目前的民意调查，风凯的支持率为35％，云飞为0％，离正式的投票还有一个月。”楚斌说，“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
  “你们在说什么？”说话间，另一个男生推门进来了，汗流浃背，像是刚刚运动完。
  “是赵誉啊，篮球比赛怎么样？”沈柔问道。
  “啊，赢了。”灌下一大杯水，抹了抹嘴，拥有小麦色皮肤的阳光少年说，“但是很艰难，我们还是少一个得分的前锋。对了，我看到了海报，风凯要和云飞竞争学生会长？”
  “对，而且他准备应战。”沈柔头疼地说，“说是不能输给被反锁在厕所里的国王。”
  “我记得他也被反锁了好几次……”
  众人沉默……
  “现在风凯的风头很健。”在他一系列的威逼利诱，再加色诱的战术下，已经有很大一群人倒向了他的阵营，并且有了自己的后援团，抽屉和鞋箱里都是仰慕者的信和礼物，“而云飞停滞不前。”每天依然被人欺负，“这场很难打。”楚斌分析道。
  “干脆沈柔你上台，把会长之位抢到手，不就没事了？”赵誉提议道。
  “对啊，亲爱的，人家一定会支持你的。”于娜附和。
  “但是云飞不让我插手。”沈柔苦笑了一下，“不然就断了我的伙食。”
  “哇，好狠哦。”乐平叫了出来，如果楚斌不给他吃蛋糕，他一定会哭的。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耸了耸肩。
  “对了，沈柔。”赵誉想到了什么，“最近学校门口有一些人在打听你的行踪，估计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一点。”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一片乌云悄悄遮住了太阳，阴谋正在实施中……
  “只要你干掉她，这些钱都是你的。”
  “是，老大。”
  “沈柔，当日的耻辱我要十倍地偿还，哈哈……”
  早晨，代表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凝结在树叶上的露珠在晨曦中闪闪发光。凉风习习，树枝摇曳，树叶支撑不了露珠的重量，微微一倾斜，露珠就顺着叶尖滚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淡淡的水渍，风一吹，消失在空气中了。
  小鸟在树间跳跃，歌声婉转，偶然间停落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稍做休息，却被屋内的一声大喝吓到，惊恐地拍着翅膀飞走了，落下几根羽毛飘荡在空中。
  “臭老头，把你的爪子从我的包子上拿开。”一个束着马尾，身穿运动衣的少女抱着一个装满包子的盆，在饭厅里腾、挪、闪、移，躲避着沈刚的禄山之爪。
  “女儿，再让老爸吃一个吧。”沈刚垂涎欲滴地盯着沈柔手里的包子，眼睛都发绿光了。又香又软又甜的包子啊。
  “还吃？”沈柔一闪身，起脚飞踢，将他逼出两三步，“你都吃了七个了，你猪啊？”
  “还说我？你还不是吃了五个？”施展小擒拿手，又被化解。沈刚那个气啊，真后悔把女儿的功夫教的那么好，现在连个包子都吃不上。
  “你已经老了，当心消化不良，而我正处在成长期，多吃一点是应该的。”沈柔吐了吐舌头，“再说，这可是云飞做给我吃的，没你的份。”
  “哼，我今天倒要看看有没有我的份。”
  沈柔见他来势汹汹，一闪身，躲在刚从厨房出来的妈妈后面，“妈，你管管这个老头子好不好？他不吃你煮的稀饭，尽吃我的包子。”
  “老公，真的吗？”何美静，沈柔的母亲，立即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刚，“你已经不喜欢我煮的稀饭了吗？”
  “怎么会呢？”见了老婆就软了三分的沈刚，哪里见得了她的眼泪，忙说；“我是舍不得，想等你一起吃。这么好的稀饭，一郭我都吃得下。”
  “真的吗？”何美静重新露出了笑脸，拉着沈刚坐下，盛了一碗稀饭放在他面前，“那么这锅稀饭就麻烦你了，老公。”说完甜甜一笑。
  “啊，好。”即使已经结婚几十年了，沈刚对自己老婆的笑容还是没有一点免疫力，傻傻地点点头，没有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脸会变得那么快了。”跟随沈母出来的裴云飞见如此情形，在沈柔的耳边轻声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呵呵，你又不是知道他们。好香，是什么？”
  “煎蛋和培根。”将盘子放在桌上，又倒了杯牛奶，“来吃吧。”
  “好。”沈柔坐下，将手里的盆子递给云飞，“那，你最爱的包子，从老头子手里抢来的。”
  “我吃不了这么多。”那里有七八个呢。
  “多吃点。”沈柔倒了杯牛奶给他，然后专心进攻自己的食物，“哇，流黄蛋，我喜欢。”
  “吃慢点，小心噎着。”
  “知道了，你快吃啦，要迟到了。”
  “好。”
  “我说小子啊，”看着两人亲热的样子，沈刚放下已经是第二碗的稀饭说，“你什么时候进我们家门啊？”
  “啊？”云飞的脸腾地红了，一口牛奶是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下去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沈柔。
  “云飞，别理他，先咽去。”沈柔拍了拍云飞的背，回头对沈刚说，“老头子，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喝你的稀饭吧。”
  “臭丫头，你想打架吗？”沈刚撂起袖子。
  “不和你说了，云飞好了没，要出门了哦。”
  “好了。”
  两人起身，拿了书包和便当就出门了。
  “喂。”斗嘴的人走了，沈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在桌子上画圈圈。
  何美静看着老公孩子气的样子，笑了笑，开始收拾饭桌。当她拿起沈柔刚喝过牛奶的玻璃杯的时候，手一滑，杯子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静，别动，小心手指。”沈刚拿来了扫帚，清理了碎玻璃，却看见妻子在发呆，“怎么了，静，只是一只杯子而已。”
  “刚，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柔她……”
  “别乱想了，只是杯子而已。”
  “是吗？”
  是吗？……
  红灯，行人过马路，其中有两个穿校服的人正在谈论什么……
  身后，是一辆加速行驶而来的汽车……
  “柔柔，小心！”
  “砰！”
  沈柔最后的印象，是护在自己身上的云飞被撞飞在半空中的样子……
  不要！
  黑暗来临……
  云飞！
  第8章
  双胞胎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物，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你出生之日起就伴随在你左右，和你吃一样的东西，穿一样的衣服，经常有人把你当作他（她），或是把他（她）当作你。他（她）在你的眼前晃来晃去，就好像有一面镜子，会不会觉得有点怪异？
  从昏睡中醒来，裴云飞睁来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在医院里，这倒让他放下了一颗心，只要不是太平间就好办了。不知道柔柔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她一定会怪他擅做主张，但是她是他发誓一生守护的人，用生命守护的人……
  这时，有人轻轻咳了几声，裴云飞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就站在床边看着他。但，怎么说呢？他一见到这个人，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即使他的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贴着纱布，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淤青，但是，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惊人的熟悉，那感觉就好象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感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的，他不会弄错的，那张伴随了他十几年的脸，化成了灰也认识，他就是裴云飞！等等，他是裴云飞，那么自己又是谁呢？他并没有双胞胎兄弟的啊。
  “怎么，没看见过帅哥吗，眼睛都直了。”那男人调侃道。
  “你是谁？”裴云飞哑着声音问，但听起来没有想象中的低沉。
  “我是裴云飞。”他笑着说。
  “不，你不是。”裴云飞道。
  “哦？为什么我不是？”那男人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将脸凑近他，近得可以感受到灼热的气息，“这张脸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而且保证绿色天然，决不添加任何人工手术或填充物，不信可以让你摸摸看。”
  “可是……”裴云飞偷偷咽了下口水，努力使自己陷入柔软的被褥中，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颤抖着声音说，“可是，我才是裴云飞。”
  “不，你不是。”男人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不是呢？”
  “恩，这应该怎么说呢？”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最完美的人皮吗？”
  “不知道。”裴云飞呆呆地摇了摇头，这和他是不是裴云飞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人认为只要请到这方面的专家，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专家？”裴云飞插嘴道。
  “拨皮的专家。”男人裂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泛着冷光，让裴云飞头皮一阵发麻，为什么同样的一张脸，却能有如此的神情。
  “其实那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他又道，“因为即使在高明的专家，只要一下刀，就必定会有刀痕，而那会破坏人皮的美感，所以，”他的声音突然变地低沉而又阴森，“最好的办法就在地上挖一个洞，把人埋进去，只把头露在外面，然后在额头开一道口子，将水银一点一点地灌进去，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越来越厉害，皮和肉被慢慢地剥离，人皮，仍牢牢地钉在地上，但是身体，不，这个时候只能被称为肉团，因为水银的比重较大而被一点点地挤出来，直到完全剥离。当然，为了保证人皮的紧绷性，经常是采用活人，所以那些布满了神经和肌肉的肉团大部分还能逃跑。”
  “不，不会吧。”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阴风，室内温度骤然下降，“一切还没有结束，最后的一个步骤，将开水淋到那些肉团上，欣赏一下冒着滋滋热气的肉团是如何发出奇怪的尖叫声，呵呵……”男人用指尖轻抚着脸，叹息的声音里充满了爱怜，“看这张脸，是不是很完美呢？真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啊。”
  裴云飞心中一凉，难道他已经……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来进行最后一个步骤吧。”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正冒着热气的水壶，一步一步向他逼近，“让我欣赏一下你抽搐后逐渐安静的样子，为这完美的艺术划上一个句号。”他狞笑着，将举高的水壶倾斜……
  “啊！我不要！我不要！柔柔，救我！柔柔……”裴云飞尖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拔掉点滴，顾不得穿鞋就向门口冲去，正巧和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云飞，你怎么了，撞痛了没？”沈刚将被撞倒在地上的裴云飞拉了起来，关切地问，身后是何美静和云飞的妈妈，余荧荧。
  “你叫我……云飞？你还认得我是云飞，是不是？”像是突然遇见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