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作者:一米八      更新:2023-10-10 17:45      字数:5075
  生命危险偷天换日将那个孩子送出了宫。”
  “那为什么我刚见到你时,你还是鬼?”
  他不语,又陷入一种沉思,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直盯着平安苑的方向。月光透过花枝落在他的脸上,零碎而清冷。
  他的菱唇抿着,瞻瞻双目中隐藏着神秘的光芒,俊逸的脸颊就近在她的面前,她愣住了,只觉得脸上滚烫。
  月色撩人,花香迷人,她伸手抱住失神的他,满心涌出的是心疼,他受了那么些苦,老天不该再让他受苦了。
  她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不求给他安慰,只要能陪在他身边。
  平安苑来了好些人,灵堂很快就设了起来,有人在守灵。那是他的父亲,纵使当初将她母亲打入冷宫,纵使一道圣旨要将他诛杀,他也是想守灵的吧,她便陪他一起守。至于那些未解的答案,那些即将面对的难题,都通通被抛诸脑后。
  正文 步步错…6
  二天早醒来,是在浮云斋的床上。*^ *出尘早已没了人何时将她送回来的。她恼恨地抓了抓被角,本要陪他守灵,却不争气地睡着了,一想到他一身孤清伫立,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小冬进来,手上托着一套白色的丧服,自己也是一身素白,脸色悲伤。子夜便穿上了丧服,今日该到灵堂了。怎么云熠也不来唤她?
  一开窗,竟看到院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几个侍卫在搬运着。她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
  扭过头,看到小冬也在收拾东西。
  “皇上的遗言,要让三位皇子扶灵柩回京。天气还热,圣体不能长时间的存放,所以今日就要出发。”
  要去京城了,那是见到不出尘了,她一阵失落。
  “对了,谁要做皇帝?”她又问。
  小冬边把衣物往一个箱里装一边叹息道:“不知道呢,听说遗诏分成两份,皇上临终前当着几位大臣的面儿交于蓉妃和施美人分别保管,皇上入葬后才能诏告天下。”
  她不禁感叹上的高明和苦心。这人间,男人一遇到权利就会失去自己,同室操戈的事情哪朝哪代都有发生,她真不愿意看到云熠和花泽少也走到那一步。
  刚要起身帮小冬收失东西,忽看到窗外一个圆圆的脑袋偷偷的看她。她脸上立刻绽出笑意,朝他呶呶了嘴,刚要开口说话便得到一个禁声的动作。
  花泽身穿一件蓝色锦衣。蹲在前向外指着。她会意便悄悄出了浮云居。
  “子夜姐在这儿……”他小声唤着。
  子夜循声看去。这家伙跑挺快。刚刚还在窗前。这会儿倒躲到廊后了。她笑了笑。轻步过去。一年不见。他长高了发出落得俊俏。神态之间已流露出一股自然风流之态只是脸上地稚气未脱。
  她仍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被出尘捉住。他扔下她自己逃跑了。于是一停步。便忿忿道:“你还敢来见我。真是太不仗了天我可被大师捉住了。”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后装作一副少年老成地样子。一手托着下巴打量她。慢慢道:“唉……都说嫁了人地女子都会变得端庄。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啊?”
  “呃?”她怔了一下。即而伸手佯装打他。嗔道:“你说我不端庄。”
  他忙举手投降“你就是没变啊,还是个小姐姐。|…^*不过以后我要唤你娘娘了。”
  他说着将她拉到墙后,悄悄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她一怔隐感觉到了什么,便问:“他是不是要做皇帝?”
  花泽宇忙捂她的嘴道:“你怎么比我还不懂事?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
  她笑了笑,将信退给他,“这信我不要。你告诉他,我希望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
  他皱眉,稚嫩的脸上现出不解,“你不是很喜欢我二叔么?他让我送的,你不要我怎么交差?”
  “我喜欢以前那个……在扬州城里带着小厮、摇着折扇的公子。”
  “那不就是二叔么?”
  “好了,你回去吧。”
  “不行,这信你得拿着。”他倔强道。
  “我不会要的,你将这信给她,他自会明白了。”
  “我都不明白……”他小声嘟嚷着,很不高兴,“二叔说了,坐上皇位就把你抢过来,让你坐皇后。”
  抢?她在心内苦笑。他何时也会“抢”了?不过细细想来,他的确是说过,就是公主下葬那日,他在廊前站着,笃定地看着她,说着:“这世上,只剩下你是我的牵挂,我一定要得到你,将你抓牢!”
  当时她就应该想到的,一场牢狱之灾,一场生死之搏,他……真的变了。
  辰时未过,御华园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一支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就要出发。云浦羲与慕容晏率一队人马先行,花泽少与两位娘娘扶灵柩紧随其后,带来的侍女太监跟在队伍的最后。
  浮云居最后一箱东西装到了马车上,子夜却站在窗前迟迟不肯走。小冬急急忙忙地跑来,“娘娘,太子唤您上车呢,要出发了。”
  她怔怔地应了一声。
  要上车了,怎么不见出尘的影子?他怎么也不来看看?京城,她没去过,听起来好遥远,是不是以后也离得他好遥远?
  鸣蝉依然在恬躁,每一声叫喊都牵起她心中的一种留恋,昨天晚上想要一直抱着他的感觉、山顶之上他们的纠葛缠绵、他的痴迷狂热、她的肆意呼喊,都迅速在心中堆积……她不想走。
  可是小冬正拉着她的手住那
  去,云熠骑着高头大马立在车前也在等着她,太监子让她上车。
  最后一次,她扭过头,在御华园上空掠过,屋顶之上,没有他的身影。她终是忍不住,用元神轻唤他:“师傅,你在哪儿?”
  许久,才听到他的回应,淡淡的仿佛没有痕迹:“子夜?”
  她紧抿着唇,眼泪扑簌而下,“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没有听到他的回音。她不禁又唤了一声:“师傅?”
  “你的心是什么的,这世界就是什么的样的。子夜,你该走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小冬唤声在耳边响起。她怔怔地回过头,擦了擦眼泪,碰到云熠隐忍的双眸,她闪躲了,慌忙上了马车。
  因为天气炎的原因,队伍不敢有慢,在扬州通向京城的官道之上昼夜兼程,快马加鞭。两天一夜,终于到了。
  子夜虽有法力,却因肚的孩子体质减弱,一路颠簸身心疲惫。但她还是提起精神来,看着这个她以后将要生活的地方。
  清冷、;森。这是她对皇宫的第一个感觉。
  当那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一种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这炎热的夏末,让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长长的甬道,走在里面,仿有回声,仿佛前后都有隐形的人或鬼,在窥探。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而当小冬领着她正要进入太子所住的福安殿时,一个太监就匆匆忙地赶了过来,扯着尖细的嗓子叫道:“不要搬!不要搬了!”
  搬运行李箱子的侍卫立刻停了下来,一时不解。
  只见那太监快步走至子夜身前,行了个礼,然后站到一旁,仰起脖子宣布道:“太子殿下口谕,太子妃入住不归殿!”
  子夜注意到众人的脸上都现出惊异。那公公转过身,高声道:“娘娘,您请吧!”
  她点头笑了笑,拉起阿永道:“那我们就去不归殿吧。”
  阿永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一路上跟着那太监前行,不知穿过多少回廊,多少道拱门,还是没到。
  这不归殿可真远啊,皇宫到底有多大?不归,不归……这殿的名字,也很特别,仿佛……进了那殿就再也出不去似的,有去……无回。
  一直走了半个多时辰,子夜才看到一处地势偏僻的园子,全是青砖白瓦,远不似一路走来看到的宫殿那么辉煌。一进园,便觉一股阴森,比刚入皇宫的感觉更甚。青砖路两旁种着一些应时的花草,也是稀稀落落,其间还生着杂草,仿佛无人打理,让人心生凄凉。
  那太监将她们领至一处,“娘娘,这便是不归殿了。”
  子夜抬头,果见那已经些陈旧的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不归殿”。
  “劳烦公公了。”她笑了笑。
  那太监也没再回话,只是将搬运行李的侍卫太监宫女全都领走了,只剩下一个阿永。
  笨重的行李就摆在门外的小道上,她呶了呶嘴,看向阿永:“怎么他们也帮忙给搬进去?”
  阿永似乎很气愤,嘲着园门的方向唾了一口,骂道:“势利小人!”
  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心道阿永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很乖巧原来也会骂人。抬脚上了石阶,推开了漆黑的殿门。
  一声沉闷的吱呀声,扑面而来的是灰尘还有一种腐锈的尘土的味道,仿佛这里久未住人。
  她走进里面,但见殿里桌椅床铺俱全,只是再没其他的装饰,简仆的仿佛……出尘的禅房,还比他的禅房多了一种空落感,因为宫殿很大。她忽瞥见窗前挂着一个绣笼,如书本那般小巧,里面横着一根木棍,还有两个小杯子,一个长方形的木槽,很是奇怪。她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便伸手摘了下来,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阿永将东西都搬了进来,累得满头大汗,一**坐到一只大木箱上,看到子夜,便无力道:“娘娘,您还笑呢!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让您住到这种地方来了?”
  她不解,放下笼子走至阿永身前问:“这里不好么?”
  “您说呢?”她抹了一把汗,“原以为您懂呢。这里可是冷宫啊。”
  “冷宫?”她想了想,似乎前几天还听出尘提过,他母亲被皇上打入冷宫……
  她忽地明白了,表情僵在脸上。
  怪不得叫不归殿,原来她真的回不去了。云熠……不要她了。
  正文 恨却休…1
  子逝,举国同表。/*/* *
  皇宫内的哀哭声持续了三天,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悲戚而诡异的气氛。
  小冬在外面整理花圃,清除杂草。子夜就坐在窗户前,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觉得惬意极了,微眯着双眼,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昨天,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娃娃了,仿佛他在动,一点一点的,惹得她心痒难耐,好想看看他。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孕育一个生命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尤其想到他的父亲,她心里就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她想,他一定会像他父亲那样好看,而且心地善良。
  傍晚的时候两个太监来到了不归殿,子夜认得前面那个,就是送她来不归殿的,现在才知道他姓陈,宫里的人都叫陈公公。他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手里举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子夜稍用法力,看到是一件瑰丽的宫服。
  陈公公微眯着睛,轻“呃”了一声,小太监便将托盘交于了小冬。
  “这是谁送的?”子夜不禁问。
  陈公公也不答话,只道:“明新皇登基,大典过后未时摆宴,地点在畅春园,娘娘可要准时去。”
  “登基?那谁做皇帝?”
  陈公公的眼一睁,不悦道:“这不是该问的,明日您别迟到就行了。”
  子夜感觉这陈公公不接近。便作罢了。
  小冬把那衣服铺在了床。惊叹着:“娘娘。这衣服好漂亮啊!”
  笑了笑。心中隐隐不安。不归殿无人来往。消息也无法打探。送晚膳地小太监来时。她曾追问。但那小太监好像很怕她似地。一溜烟儿就跑了。她心里难宁隐觉得皇帝是花泽少。他会不会像花泽宇说地那般。要抢她?
  心中实在难宁。入夜后。悄悄用法力让小冬沉睡过去。她飞檐走壁在诺大地皇宫里乱转不知道皇帝住地地方叫什么名字。转了半天。除了看到一些守门地太监和来往地侍卫宫女。简直一无所获。
  心灰之下落在一处檐顶向四周俯瞰。忽瞥到一座清幽地别院内有一个熟悉地身影坐在一棵桂花树下。一张石桌。一壶浊酒斟自饮。
  吃惊、激动、欣喜……数种感觉一齐袭来。毫不犹豫地向那院子飞去。落在了他地身后。
  他仿佛没发觉,拿着酒壶了酒,又要一饮而尽。
  她上前一把夺过了杯子,轻笑:“你也学会饮酒了?不怕犯戒么?”
  出尘转过头看着她,神情淡漠,也笑了,“这是水是酒。”
  “呃?”她一怔,将手中的杯子递到酒边了一口,果然是水。可她看到的眼睛些许迷离,仿佛真的醉了一般。
  她冷笑一声坐到他身边,“若想真的醉便喝酒,喝水算什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不是有那句话么,酒肉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