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一米八 更新:2023-10-10 17:45 字数:5037
他的眉毛一下子皱起:“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不是不是!”见他又要走她忙拉住他。
“佛门净地不要拉拉扯扯!”他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她的手。
“施梦兰病了,很奇怪的病,我问她,她又不跟我说,也不让喜儿对我说。她的风寒还没好,又不吃药,我有些担心。”
“人的命都是有定数的,你担心有什么用,别多管闲事,好好修行。”他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你……你分明是冷血心肠!”她气道,“这也叫多管闲事啊?她都呕吐了,而且总是吐,看得我好难受。”
“什么?”他忽地抿起了菱唇,拿着佛珠的手掐算着。
“她怎么了?还有没有救?”她忙问。
他叹气似地瞪了她一眼也不答话便大步往前走,她忙追过去问:“你倒是说啊!”
“她好的很,不用你担心。”
“但是,她明明就是生病了啊。”她固执着,第一次觉得人很麻烦,很不通情理,她都这么担心了,也不给她说明白。
“我说了她那不是生病,快回去吧。”他有些不耐烦了,说话的口气跟训小孩子似的。
她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笃定道:“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放开。”
正文 君心向-2
出尘见她如此,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把她拉到了禅房后面的拐角处,低声道:“施梦兰是有身孕了。”
“身孕,身孕……”她一时有点不太明白,待想明白便大叫起来,“你是说她有了孩子了!还是慕容晏的!”
“大致是如此吧。”
她一下子倚到了墙上,顿时眼前白茫茫一片,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施梦兰竟有了慕容晏的孩子,怪不得要赶她走,原来是想着要还俗了,要嫁给慕容晏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子夜……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喃喃问道:“师傅,你刚才还算到了什么?是不是施梦兰要嫁给慕容晏了?他们要做夫妻了?”
“他们做不做夫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要做慕容晏的妻子!”她笃定道。
“你固执地想要嫁给他,到底是为什么?报恩?做人?寻找一种感觉?还是你根本就是怕过不了今世的劫难而灰飞烟灭?小妖精,你根本还不懂得感情,如何与他结为夫妻?”
“你才不懂呢!我喜欢他,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他!一千年前我就喜欢上了他!”她莫明地激动起来。
他眉毛一皱似还要说什么,她却一把推开了他往外走去。一路横冲直撞,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忽瞥见香坛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是薛子谦正带着几个家丁横行而来,其间还推搡了几位正要上香的施主,真是无良!她正要走开,忽想到像薛子谦这种连菩萨都不看在眼里人会来磐若寺一定是找施梦兰的麻烦的。施梦兰现在怀着孕哪经得起他的欺负,她忙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薛子谦看到了她立刻露出无赖地本色。摸着下巴叫道:“这不是那个丫头吗?”
她虽然讨厌他还是笑了笑:“薛公子。你今天是来烧香拜佛吧?”
他放开下巴走近一步。^*疑惑地审视着她:“本少爷来这儿干什么还用得着跟你汇报吗?”
“当然不用了。不过。昨天晚上菩萨托梦给我。说有一个无赖又要来庵里捣乱。所以就告诉在这里守着。菩萨还告诉让我告诉那个无赖。如果他今日再无礼地话……可不止像上一次那样被打了。”她呵呵笑着。尽量说得平淡。
“你!”薛子谦一下子握起了拳头伸到了她地脸前。“你说什么?”
“我说有一个无赖要来捣乱啊。薛公子你怎么了?那个无赖又不是你对不对?”
“本公子当然不是……无赖。”他忿忿地放下了拳头,正要转身走,忽又转了回来,冷笑着,“臭丫头,又在这儿编什么鬼话来骗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找施梦兰的麻烦的!尽管让菩萨来惩罚我好了。还有你!不要仗着你是花泽少的人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他不过是婊子生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她不禁气愤,这个薛子谦真是无可救药,竟这样说花泽少!虽然她不太知道婊子是什么,但听他的意思肯定是骂人的话,于是不客气地回过去:“你才是婊子生的呢!”
他一听,脸色顿时铁青,肯定又要打她了。她才不会等着被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慌忙往后院庵里跑去。
“给我追!”薛子谦恨恨道。
她回头看看他们,偷偷得意。她是妖精,要跑起来可是没人追得上的!但她故意不紧不慢跟他们保持两仗的距离,待到禅门处猛地一关门,那些笨蛋个个捂着鼻子倒了下去。她在门后直偷笑。
“子夜,你在干什么?”施梦兰从竹椅上坐起来皱眉道。
“嘘……”她边抵着门边朝她示意着,“薛公子来捣乱了。”
施梦兰的脸色顿时大变,慌地站了起来唤道:“喜儿!喜儿!”
喜儿拿着绣活从屋里跑了出来,慌忙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恶心了?”
“没事,快扶我回房!”她一把抓住了喜儿的手,走到门口处又朝子夜大叫着,“子夜,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来!”
“放心吧!”她得意地笑着,凭她妖精的厉害,再来十个人她也顶得住!听着他们在外面哼哼哈哈地撞门,她便坐在门蹲上悠哉地哼着小曲儿。
过了一会儿,外面便没了动静,估计他们走了。她起身拍拍衣服,正准备离开,却瞥见薛子谦正坐在墙头喘气。这个人……简直是无可救药,吃饱了撑的,还爬墙!
薛子谦恨恨地瞪了子夜一眼便朝着院内大声道:“施梦兰!别以为你藏在这庵里就能躲过我的手掌心!你做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告诉你……”
子夜看着他的泼皮样子实在是忍不下去,轻轻勾了勾手指,他话未说完便光荣地落地了。
她走到墙下,对着外面道:“薛公子你没事儿吧?我都说过了菩萨早有准备,我劝你啊,还是快点走吧。”
只听得薛子谦在外面忿忿着:“疼死我了!快看看我的腿是不是断了?见鬼!气死我了,死丫头,本少爷遇到你就倒霉!哼!”
她朝着墙壁做了个鬼脸便跳着往屋里走去,施梦兰正躺在床上,看起来惊魂未定的。她便走过去安慰道:“没事了,他们被我赶走了。”
“子夜,你好厉害啊!”喜儿不禁道。
“呵呵,对付这种无赖我有的是办法。”
施梦兰松了口气,一手抚着额头无力道:“真是作孽!这个薛子谦真是冤魂不散了。”
她忙道:“你放心吧,我保证他以后都不敢来了,就算是来我也会把他打跑。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她这话一出,施梦兰和喜儿顿时都捂住了嘴。她也忙掩嘴,施梦兰怀孕的事是埋着她的。
“那个,其实小姐我……”她慌忙解释,施梦兰却摆了摆手,看起来很是平静,黯然一笑,“原来你都知道了。”
“嗯。”她惟有点头。
施梦兰垂下眼睛,咬着嘴唇,用手轻轻地抚了抚肚子。再抬起头,竟已泪流满面,定定地看着她,悲戚道:“子夜,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我保密。除了我们三个以外,跟任何人都不能说,如果你说出去的话……这孩子就会保不住了。你懂吗?”
“我懂。”她忙点头。
喜儿抽了抽鼻子也说:“是啊,尤其是那个薛子谦,被他知道了更是惨了。子夜,我们一定要为小姐保密。”
“嗯。”她笑笑拉住了她们的手,这样才好,她们把她当作自己人。忽然想起刚才薛子谦说花泽少是什么婊子生的,便问施梦兰道:“小姐,婊子是什么啊?”
她们都怔了一下,施梦兰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刚才薛子谦骂花公子的话。”
施梦兰沉了口气别扭道:“就是指不守妇道的女子,但大多时候是指的青楼女子。如果说是薛子谦骂花泽少的话,那就是指的青楼女子了。”
“青楼女子?花公子的母亲是青楼女子?”
“应该是吧,以前我也有听我娘亲讲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花泽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好像是因为花家看不起她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吧。”
“花家为什么要看不起她?”她不忿道。
“你连这个都不懂?”施梦兰质疑地看着她。
“我以前……在山里嘛,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是第一次看到啊。”
“人分三六九等,就跟佛家讲的三界六道有高低之分一样。青楼女子做的是迎来送往卖笑卖身的工作,是最不耻的一种工作,她们的身份地位也是最低级的。很多大门大户,就比如花家,是根本看不起青楼女子,也不允许她们入门的。因为,那样会辱没家风,给祖上蒙羞。懂了吗?”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却不太懂。难道就因为一个女子是青楼出身就要被赶出家门么?青楼女子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
正文 君心向-3
一个生命只要来到了世上,便是天注定的。(*^)(*)就如施梦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要好好保护,不管他的父亲母亲是谁,她的心放宽了。子夜总是好奇地看着施梦兰的肚子,觉得很有趣,一个人的肚子就那么大怎么能装下一个小孩?而且她根本都没看到小孩在哪里。她每次问喜儿,喜儿都一笑置之。她更不明白的是,那小孩是怎么进到施梦兰的肚子里面去的。
深秋晴朗的午后,阳光暖暖的好招人喜欢。施梦兰照例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着太阳,看着经书。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她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只是总会咳嗽。喜儿说,生男生女看面相就能看出来,施梦兰这种不用擦胭脂脸色就红扑扑一定会生一位小姐。但她又说,生小姐不如生少爷好。子夜问为什么,她便说,生了少爷就可以入慕容家的嗣堂了。子夜忙在心里祈祷,一定要让施梦兰生个小姐。
喜儿做针线活,子夜便拿出花泽少送的裙子,学着喜儿的样子穿针引线缝补。只是这个针,好难拿,又细又小又滑,她的手被扎了不下三次才勉强把那一条长长的口子给缝上了。
“子夜,这就是你缝的?”喜儿看着她的成果斜着眼睛看她,那表情好像在怀疑她是不是女子一般。
她一把夺过衣服,闷闷道:“我知道我缝的很差劲了。”
喜狡黠一笑:“我说帮你缝,你还死活不愿意,非要自己动手。哦!我知道了。这衣服是花公子送的,所以你要亲自动手是不是?”
“哪有?”她说着小心地把衣服叠好。
“明明就是,你的脸都红了!小姐,你看,子夜的脸是不是红了?”
她慌地捂住了脸颊,偷偷看施梦兰。
施梦兰放下经书眯着眼睛看她,那眼神复杂。她忙抱起衣服往屋里走去,跑到镜子前照着,她的脸真的红了。*她便用手轻轻拍着,又抹了点水粉掩饰才出去。
“子夜,你到出尘师傅那里帮我把〈大忏悔文〉借来吧。”施梦兰见她出来便吩咐道。
“啊?”她转过头皱了皱眉。又要去寺院了。她真是个命苦地妖精。天天在满是佛祖地地方提心吊胆。
“快去吧。”
“哦。”她不情愿地应了一应便迈着极慢地步子出了禅门。
今日天气晴朗。寺院里檀香缭绕。香客纷纭。她一边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快步往出尘地禅房走去。禅门虚掩她便推门而入。左看右看。发现出尘没在打座也没有念经。而是盘腿坐在榻在看着手里地什么东西。她笑了笑。轻步走上前去。大叫一声:“师傅你在干什么?”
他一惊。忙握起了手。
“别藏了。我早看到了。是那块玉佩吧?”她坐到旁边得意道。
他瞪了她一眼,冷声道:“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敲门?还有,佛门重地不得大声喧哗。”
“你的门没关啊!要我说啊还是你的定力不够,这么容易就被我吓到了。还有,你不好好打座念经盯着一块玉佩看什么?看起来它对你挺重要的啊?”她朝他撇撇嘴。
他咳了一声转头看着她,眉毛一皱:“小妖精,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她笑笑一把抓过了那玉佩。他一惊,忙道:“小妖精,不得胡来!快还我!”
她不理他,举得高高的,仔细地瞧着,慢慢道:“上一次我捡到到没看清楚,你这上面雕的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样子。”
他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