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温暖寒冬 更新:2023-10-05 23:44 字数:4822
虽然之一刖已让府里的大夫看过了,但雁宇瑎还是不放心,这位孙御医的医术高妙精深,来的正是时候。
“六爷,麻烦请把手给微臣。”孙御医留著一把山羊胡,快七十的他身子仍很硬朗,恭敬地行过礼之后,伸出瘦削的手道:“臣要为六爷把个脉。”
雁宇瑎一怔,随即笑了。“孙御医,你弄错了,不是我要看大夫。”
“什么?不是?!”孙御医眨著眼,显然有些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是这位姑娘。”
孙御医先是讶异的睁大眼,随即垂下视线,敛起惊诧之意。
也该是时候了……六爷也二十好几了……
他的笑意藏在山羊胡底下,恭敬地为沉睡中的传宝玥把了脉。
仔细观察病容,又问了几句之后,隐在山羊胡里的笑,已经扩大到整张满布皱纹的脸,一双老眼笑得弯弯的。
“恭喜六爷。”孙御医整衣振袖,一个长揖到地。
“恭喜我?有什么好恭喜的?”雁宇瑎皱著眉,随即恍然,“啊,你是说姑娘没事了,对不对?”
“不但没事,还有了。”孙御医笑嘻嘻的说。
“有?有什么?有事?有病?”果然聪明一世,却可能胡涂一时,雁宇瑎分明是关心则乱,此时急著问孙御医:“到底怎么回事一.要用哪些药一.还是要补?孙先生,您老也请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没事,也没病,只不过受了惊吓、风寒,休养调理一阵子就成了。”孙御医耐心地解释著,“不过呢,这位姑娘实在瘦了些,这几个月要让她多吃点,身子养壮了,这样才能顺利生下腹中的白胖儿子……”
呃,腹中?儿子?
雁宇瑎突然像被打了一拳,后退两三步,俊眸瞪大,嘴张开了。
却是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他“哈”的”声,笑了出来。
帐子里暖被中,一切风波的中心,还兀自睡她的,完完全全置身事外。
半年后,仲夏江南,金陵城西。
敞亮凉爽的正厅,”到下午时分,窗上帘子都打起来了,人在厅内窗边坐,面对著蜿蜒的水道,接到一池盛放的莲花,清风徐来,带著淡淡幽香,暑意全消,非常惬意。
原本金陵刘家宅院就远近驰名,其精致华丽并具的特点,让人人都非常神往。不过,在数月前换了主人之后,这儿不再像以前那般豪奢放逸,相反地,慢慢变得精简朴素起来。
从仆佣数目到器具用品,从家具摆设到餐饮细节,都走朴实路线,不再有令人惊叹的花稍奢侈出现。
就连招待客人,也只奉上一杯清茶,配一碟莲心糖,就这样,没了。
客人中午就来了,一直在厅里呆坐!,茶喝完了,糖吃光了,丫环送上一盅冰糖莲子,还好像施舍一样,一张素净的脸蛋毫无笑意,放下瓷碗调羹就走。
“喂喂,等一下!”好不容易盼来了人,客人忙不迭叫住丫环。“你家老爷跟夫人呢?我从午时等到现在,都两个多时辰了!”
“夫人大概在睡午觉,老爷我不清楚。”那丫环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是什么态度?”客人脾气不小,立刻发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如此不敬!”
丫环笑笑,故意说道:“谁不认识您哪,七皇爷,光是这样一两个月就来
一趟,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我们府里上上下下,可都跟您熟得很!”
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可不就是当朝的七皇子雁宇瑔?
他为了赔罪,每隔一阵子,就带著大批礼物来访;每日,却都像龟孙子一样,给晾在厅里坐上大半天。
他大哥的话一点也没错,未来的六皇嫂——不,是现任的六皇嫂,也就是他未来皇侄的母亲——不是简单人物,万万得罪不起呀!
当然,他的六皇嫂也没那么恐怖,此刻她正在书房里,临窗作画。
人家说红袖添香,不过,她身旁帮忙磨墨加水的,可不是红粉知己,而是她的夫婿。
雁宇瑎在窗边闲坐,慵懒潇洒。手上一本奏折翻啊翻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浏览著,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欣赏他眼前的美景。
傅宝玥蛾眉微蹙,时而抬头望望莲花池,时而低头作画,非常专心。
经过几个月的细心调养,她的眼眸乌亮,脸颊红粉绯绯、白里透红,一头青丝梳成简单大方的髻,一身宽松淡青衫裙,衬得她肤光似雪,唇红齿白。
她的身形也丰腴了些,肚腹间有著明显的微隆。
此刻,雁宇楷的视线,便在她的腰际绕来绕去,又是得意,又是愉悦。
“看什么?”娇嗔出现了。“老盯著人家肚子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不是鬼主意,原来在过年之际,他抓到机会就猛问她:“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在期盼能让她快快有喜讯,生米煮成熟饭,藉此巩固她的地位。
依他父皇的个性,得知有了皇孙,必定欢喜得很多事都不计较了;留子去母这种缺德事,皇上绝不会做,所以,怀了雁宇瑎的种,传宝玥就安全多了。
他本来就在南方积极布局,想等安排好一切之后,带她回到金陵长住。两人相恋以来,他一直双管齐下在努力著。
而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得到回报,想法都成真了,让他怎能不开心得意,
过程虽然辛苦,也经历了风浪,还付出了代价,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
“看你呀。”雁宇瑎懒懒回答,长臂向她伸出。“画好了没?过来。”
“差不多了,等一下再来落款。”
傅宝玥搁下笔,起身伸了个懒腰,反手捶了捶酸软的后腰。
雁宇瑎不等她过来,迳自起身,从她身后抱住她,大掌就罩在她的肚腹之间,温柔地摩挲。
“真难想像……”他喃喃说著。
“对啊,好难想像,你看,腰变这么粗。”传宝玥软软抱怨著,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按在夫君的大手上。
雁宇瑎笑了,俊脸上充满宠溺神情。
“我是说,真难想像,你的腰带还暗藏玄机……”
“哪还有腰带?我多久没办法系腰带了,你还说!”传宝玥无比哀怨地说。
可不是暗藏玄机!光是回想,雁宇瑎还是忍不住惊叹。
半年前,当她昏睡两天一夜之后醒来,雁宇瑎忍不住问她,她在大牢里用来救命的那把薄刀,到底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自我十一岁那年,家被抄以来,我所有的腰带里,都缝著薄刃,以备不时之需。”传宝玥虚弱地半躺在他怀里,软绵绵地瞟了他一眼。“看吧,幸好我没穿你帮我准备的绫罗绸缎,戴那些好贵的珠宝首饰,否则,哪里救得了你!”
“是呀。”他同意,忍不住低头亲吻她没有血色的小嘴。“宝儿最厉害了,你是最珍贵的宝贝,有了你,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都可以不要。”
想到她临危不乱,独自面对众人、面对权势时威风凛凛,娇小身躯散发著不可逼视的气势;而在他怀中时,却是这样娇怯柔弱,病得跟小猫一样,怎不让人又敬又爱,又心疼又不舍?
回忆中病榻边的那个吻,小心翼翼,深怕伤了虚弱又刚怀孕的她,不过现在,怀里抱著健康娇媚的人儿,雁宇瑎可是吻得又火热又深入。
他的宝贝乖乖转过身,双臂攀上他的肩,花瓣般的红润唇瓣为他绽放。两人的舌热烈纠缠著,他把她用力按进怀里,让她感受他为她而起的浓烈爱意、坚硬欲望。
真的,有了她,其他一切都可以不要了。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没有腰带的衣裙更容易解开,很快地,素净上衣被撩开,露出底下那精致华丽的月白色肚兜,细细金链映衬她雪嫩肌肤,因有孕而更加丰满的美乳高高局耸起,销魂迷人。
“嗯……”她轻吟著,半眯著眼,羞红了脸,承迎夫君的炽热视线,以及炽热的吻、略粗的指掌……
雁宇瑎一面恣意享受著,一面却暗o口觉得奇怪。
在平常,传宝玥是非常怕羞的,虽然已是夫妻,但在白天,特别是在外头有人伺候的书房或偏厅里,别说亲热了,稍微亲个脸,摸摸小手,都会让她红著脸要闪逃,不肯就范。
不过今天,她不但没有抗拒,甚至还有些主动,非常配合。
雁宇瑎当然察觉了妻子的异常,但这“异常”可是他梦寐以求,他才不会笨到中途喊停,询问她为什么!
他吮咬著她嫩红的小嘴不放,一步步欺向前;而傅宝玥一步步往后退,直退到了屏风后。
一有遮蔽之后,雁宇瑎更是无所顾忌,他把那柔软芬芳的身子硬是逼到了墙边,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抓起她的双腕按在墙上。
冰凉的墙面带给她阵阵轻颤,但身子还是热得紧;她的上衣被脱掉,肚兜也抛在一旁一局脚花架上,整个雪嫩的上身赤裸著,丰乳顶端,艳红的莓果硬挺,诱惑著热情的吻,和重重的吸吮。
“啊,啊……”无助的呻吟声,从她艳红小嘴逸出,更是催情。
没推开他?!雁宇瑎感受著秘密的亢奋,让他全身都涨满了火热欲望,迫不及待要好好疼爱她。
嘶!布帛撕裂声响起,急躁的男人撕开了熟绸襦裙,雪嫩美腿暴露出来,只剩薄薄的亵衣了。
还是没挣扎、抗拒?!他惊喜的喘息越来越粗急。
“宝儿,我要疼你了,可以吗?”雁字瑎的身体紧紧压制住那光裸娇嫩的娇躯,嘴上虽客气打著招呼,但两人都清楚感受到情况有多么“紧急”,就算她说不行,也决计是停不住的。
“嗯……”传宝玥红透了一张小脸,水汪汪的美眸望著他,应允著火热销魂的纠缠。
那双明眸中,除了荡漾的春情之外,还有一丝诡谲光芒
“真的可以?”这太不寻常了!雁宇瑎警觉地缓下动作,捧住她的脸,仔细梭巡著,“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不太一样……呃……”
他话还没说完,不由自主的呻吟声,便从喉咙深处被逼了出来。
因为这位今日异常大胆的人儿,正主动抬起美腿,勾在他的腰际,双手攀住他的脖子,丰满的乳压在他的胸膛,整个人像是猫儿一样,摩蹭撒娇,勾引出他所有的爱怜与热情。
再英明神武的男人,都受不了心上人这般挑逗,雁宇瑎低吼一声,劲腰往前一挺,坚硬的亢奋重重磨上那已然潮湿滑润的柔嫩禁地。
不一会儿,他已经深深侵入她。喘息间,她被他一下下的狂猛冲撞逼出无助娇吟,一声接一声,又压抑又甜蜜,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安静的书房内,屏风后,春情荡漾,销魂旖旎,只有偶尔传来低低压抑的呻吟轻喘,以及断续的、困难的话声。
“我知道了。”男人的喘息粗重而急迫,“你是故意要让我七弟等……”
“讨厌……”女人娇滴滴的抱怨,简直像是蜜酿成的,甜死人了。“别……那里不行……不要……”
管他是谁在等,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他也不在乎了。
优闲的夏日午后,带著莲花清香的南风徐徐而来,穿过雕花窗棂,吹干了画上墨迹,翻动了书页。
良久良久,画纸和书本都还是晾在那儿,没人理会。
出了门,穿越空荡荡的回廊——不是没有下人,而是他们都体贴地避开了,谁教六爷和夫人感情好,恩爱得要命呢——还要穿过好几道门,转好几个弯,才能到达前面接待客人的正厅。
厅里,紫檀木茶几上,茶碗又空了,点心盘子也见底,枯坐的客人身旁堆满大包小包的礼物。
都饿得腹如雷鸣了,雁宇琅还是在那儿干等。连那位板著脸、很不友善的美婢巧丝都不再出现,他简直是束手无策呀!
被父皇狠狠责罚还不算什么,他这一趟一趟的赔罪,却始终换不到六皇嫂的谅解……别说谅解,连人都见不著!
“唉!”雁宇瑔长吁短叹起来。
还是那句老话,大哥说得对,他真是不该得罪这位嫂子。
要是早知道他六哥爱她如命,为了她,把在京里六皇子府邸所有金银宝物都放弃了,只身来到南方定居,也在所不惜,毫不后悔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冒犯。
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呀!
窗外鸟啭虫鸣,婆娑的莲花开得正美,阳光下,翠绿荷叶中,花瓣透著不同层次深浅的白,引人入胜。
传宝玥要是看见,又得绞尽脑汁调配选色了。
不过,现在她正忙著,没空画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