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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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儿 更新:2023-09-29 21:48 字数:4848
萧波被那画上美人吸引,闭合机关后还呆站在画前猛流口涎,这画上美人既非冰绡也不是雪离,不知会不会就是那位因被朱崖王拒绝,伤心而绝的燕儿姑娘。
萧波只在心中为美人鸣不平,这么一位绝色美人,那位呆头皇帝竟不懂得欣赏,枉负了佳人的一片芳心,只可惜这样一位佳人他萧波竟无缘得见了。
萧波在画前呆看了良久,也不知是不是已看到眼花,瞧到后来,萧波竟会总觉得那画上美人与雨晨生得有几分相似。
萧波在别馆中寻了一阵,别馆中冷冷清清,别说是个人就连匹马,也不曾给他老人家留下啊。
萧波无法,只好依赖自己的两只小脚又走。
他的这一双叫孟月华与孟星雾都赞叹不已的玲珑足,这回可是被萧波给折磨了个够本,在山间小道上行了不知多少时日,萧波已是从路边树上掰了根粗树棍柱着,走得瘸瘸拐拐了。
萧波的宠妾们只因为萧波的一句去去就回,在萧波的房中直等到了天光大白,还是不见萧波的人影。
齐齐跑去小狗子房中,却见小狗子躺在床上睡梦正酣,苏红袖与薛寻梅冲上前用力将小狗子摇醒。
小狗子睡眼睲忪地醒来,却道:“王爷不是早已经回来了吗?”
众妾顿时面面相觑,小狗子也觉事态严重,慌忙起身穿上外衣,唤来士兵一同在将军府中寻找,却是寻不到萧波,又命士兵们在城中挨家挨户搜寻,仍是找不到萧波。
小狗子与众妾这才慌了神,忙找来师清等人,告知他们王爷又再次失踪。
师清问明萧波失踪的细节,说道:“不妨去问问牢中的人,王爷失踪定然是去昨夜去牢中审讯有关。”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小狗子与众妾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却只顾着急,竟没有想到此处。
小狗子、众妾与师清等人急急忙忙赶往大牢,去提审牢中的人。
却说朱崖王醒来不见了身畔的萧波,穿好衣服后又遍寻不着锦囊,正坐在床上发呆。此时,九苍国的一众人等风风火火地冲入了牢房,齐声质问萧波的下落。
朱崖王听到众人说起琴师才是九苍军的萧元帅,竟没有露出半点惊诧的表情,只是仰首看着围在他四周一脸焦灼的众人,悲声下泪,一径地说道:“他真的去了,竟真的是去了……”
堂堂一位皇帝,天之骄子,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哭得悲悲切切,泪如滔河,弄得众人都觉头大。
小狗子拉过众妾到一边低声询问:“王爷与这位爷之间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怎么王爷失踪,看他却是一付比我等还要难过的样子?”
众妾都说不出话来,都摇头叹息。
小狗子当是不解,只好又走到床前,问了半天,那朱崖王只顾伤心也不答话,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狗子只能铁青着脸与那朱崖王大眼瞪小眼了。
小狗子拿那朱崖王无法可施,只好派人送信去与城外的假皇帝孟星雾,请孟星雾入城相商。孟星雾因早得了萧波的吩咐,也不疑有他,带了一小队人马入了杜城。
小狗子与孟星雾碰了面,也对孟星雾说明了原委,那孟星雾知晓萧波的身份,倒是有点吓到,直说难怪琴师如此聪明,原来竟就是之前用计连克了朱崖三座城池的九苍萧元帅了。
小狗子与孟星雾同去大牢,释放朱崖王。兄弟见面,自然又是好一番嘘寒问暖,在那里感慨了半天。
小狗子又命人请出不定城将军与冰绡,不定城将军与冰绡见着两位朱崖皇帝,都是惊诧不已,齐齐下跪,却又不知该向谁叩拜才好。
孟月华忙请二人起身,不必多礼,小狗子亲自为不定城将军解了铁镣。
众人一同回到杜城将军府,坐于大堂之上,商议起了对策。却又谁都寻思不出个可行之计,一时无语。
众人正苦思无方之际,孟星雾却突然忆起一事,大叫:“琴师入城之前曾留有一封密简,要我日后交与九苍元帅,我怎给忘了!”
因为之前叫惯了的缘故,如今孟月华与孟星雾虽是知晓了萧波的身份,仍是一口一个琴师。
众人一听此言,都急匆匆地围到孟星雾面前,孟星雾从怀中摸出信简递与小狗子。
小狗子接过信简,拆开一看,见信纸上果然是萧波俊逸不凡的字迹。
小狗子细细看过信简,忽而仰天大笑。众人不解,忙问原由。
小狗子得意洋洋地言道:“王爷果然不同于凡人,早已定下了万全之计,我等还在这里烦恼作甚,只管依计而行便是。”
小狗子向众人解释信中所书,众人都是赞叹不已,唯有孟月华面露担忧之色。
“可是琴师他孤身前往京师与那雨晨对持,真是能够平安归来吗?” 孟月华不确定地问道。
“您老就放心好了,我小狗子跟随王爷这么多年,还真就不曾见王爷的计策失手过的,相信这一次,王爷他也定能险中求胜,让雨晨那厮自食恶果。”小狗子道。
孟月华此时也是无法,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事情真如小狗子所言。
众人又在堂上商议,不过气氛已是活络起来,众人都跃跃欲试,讨论着要如何行施计划。
第 36 章
萧波一路行得艰难,待终于走下山来,找到一个还不曾被战事惊扰的小镇,到市集上租了辆马车前往京城。
萧波坐在比曲城将军府上那辆还要简陋得多,连张软垫也没铺完全是用废弃木板拼凑而成的马车内,喝着清水,啃着干巴巴的饼馍,萧波却几乎要感激涕零了,还真觉得是此生也没有坐过这么舒服的马车,那清水饼馍也是比起美酒佳肴更加的可口。
萧波乘着那辆破破烂烂的小马车,好不容易一路颠簸地临近了京城,却发现京城近郊早有朱崖大军驻守,而且城门巡守的士兵只说是不许闲杂人等入城,怎么也不肯让萧波进城。
萧波让租车人赶着马车离开,上前对着城门前士兵苦苦衷求,说自己急赶着要回家看望八十岁卧病在床的老母,还说若是见不了老母临终最后一面他也不想活了,然后就呜呜咽咽地悲声痛哭。
但不论萧波如何磨破了嘴皮,白白浪费了许多眼泪,那守门的士兵就是不为所动。
想要用钱财行贿吧,萧波又从杜城出来得仓猝,身上并未带得了许多财物,在路途上就已经被他的吃用花得七七八八了,怀中就只剩下了几钱碎银子,还真是拿不出手来。
萧波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可施,只能呆呆站在那高大巍峨的京城大门前,望门兴叹。
萧波正是无法,大门却突然洞开,然后从城门内出来一队士兵,说是到了换班的时辰。
萧波瞅着那士兵中有一人甚是眼熟,就想不起是在那儿见过。却是那名士兵眼尖,一下子看到萧波,惊呼一声就离队快步跑了过来。
“真的是琴师,你怎么也到这京城来了?”那名士兵跑到萧波面前,兴冲冲地问道。
萧波这才想起,这名士兵不正是当日杜城被火炮攻击时,而在城墙之上救了他一命,却倒楣地被他连累折了一条胳臂不说,还要领罚的那名士兵么。
萧波心中愧疚,忙躬身行礼,问道:“军爷的手……没事了吗?”
“没事,没事,早就治好了。”那名士兵倒是个爽快人,看到萧波不但不责怪,还一脸笑容地抬起当初折断的那条手臂挥舞了一下,以证明确实是好了。
“没事了就好,当日的事,还真是对不住军爷了。”萧波又歉然地说道。
“琴师快别往心里去,琴师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可是个精贵的人物,当日能够保护琴师也是我的荣幸,现在我的那些个营中的兄弟们听我说起当日的事绩,都还好生羡慕呢。”那名士兵笑得甚是灿烂。
萧波倒是心中不解了,怎么他自己一直认为是对不住别人,对别人来说定是件到楣到姥姥家的事情,别人倒反而当成了光荣事绩来炫耀?还有人羡慕咧,真不知这种事情有啥好羡慕的了?
这时,与那名士兵一同出来的其他士兵们,见那士兵擅自离了队只顾站在那儿与萧波聊天,也不归队,便都围了过来。
其中一名穿着不同军服,看上去明显是个头目的人走过来问那名士兵:“这是怎么回事?是你认识的人吗?”
“这位爷不就是我时常对大伙儿提到的琴师了嘛。”那名士兵见长官问话,站直了规规矩矩地回答,但语气中还是难掩一丝得意之色。
那名小头目与周围的士兵们一听此言,竟齐齐面露惊诧,都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一般盯着萧波猛瞧。
萧波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发火,只能欠身向那名小头目询问:“不知杜城老将军家的大公子雨晨是否在这京城之内,在下有要事求见于他,不知大人是否能够替在下通报一声?”
“这,在是在的,不过……”小头目面露为难,不过只一会儿,小头目又说道:“既然琴师有事求见,下官自是不敢隐瞒,下官这就前去通报,烦劳琴师在这里稍事等候。”
小头目说完后就带了两名士兵一同入城通报,而其余的士兵包括原本守在城门的士兵们一块儿,都围在了萧波的四周。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琴师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听说这位琴师琴艺超绝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否则那会如此受宠……”
……
众士兵围住萧波,一边评头论足,一边七嘴八舌说个不听,直吵得萧波头痛万分。
真想不到自己在朱崖军中竟已是个如此有名的人物,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琴弹得好才出名,还是因为被那朱崖王孟月华过分的宠爱才出的名?
若是前者倒还罢了,若是后者,他萧波日后可还要如何做人!就算今后回去了九苍,怕也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要是再被传出个他与孟月华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坦坦荡荡地笑着说那些都是谣言……呜,那他的那些宠妾们还不得要闹翻了天,而且对他的威名也是一个大大的污点,叫他还要怎么去再娶他十个八个美妾回家嘛!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该一时冲动,去向朱崖王要什么证明,烙印,不但让自己吃苦受罪不说,还连累到了自己今后幸福的人生……
萧波正在那厢后悔到不行,却见城门又再次洞开,从城门内行出了一大队人马来。
行在队伍前列,配着银亮底色上绣着五爪金龙鞍薜囊黄デ噫醺咄房÷砩隙俗娜耍悄俏挥瓿抗印!?br />
不过,令萧波觉得分外好笑的是,此时的雨晨已经不再掩藏原本的发色,恢复了一头的金色长发,而且身上竟也穿上了龙袍,俨然一付皇帝的打头。
难道说这皇帝之位是三天两头便可以换人来坐坐的吗?无论是谁,只要有一头金发,只要是穿上了龙袍,便是皇帝了吗?
这样倒好像儿戏一般了,改日说不定他萧波也可以染了金发,再去找身龙袍来穿穿看,虽然他并不想做什么皇帝,不过倒是可以也建个后宫来玩玩。
原本围在萧波四周的士兵们一见到雨晨齐齐下跪叩首,口呼万岁。那雨晨一付享受的模样,挥手要众士兵免礼。
雨晨看着仍立在那儿既不下跪也不言语的萧波,朗声大笑道:“琴师果然是来了,为了那个孟月华,值得吗?”
“值不值得,自在人心。”萧波淡淡地言道。
“琴师见了朕,也不知道要下跪行礼的么?”雨晨又道。
“小人又不是朱崖国人,就算要跪也要跪九苍的真龙天子,却不知在这朱崖要跪何人?”
萧波心想,更何况你还不是朱崖的真龙天子,看你现在如此春风得意,却还不知道你这皇帝又能做得了几日?
萧波毫无惧意的直视雨晨,微微露出笑意:“不知朱崖国的新王要拿我这个不肯下跪的九苍国琴师如何处置呢?是要推出午门斩首,以警示天下不敬龙颜之人吗?”
“琴师言重了。”
雨晨说完后,策马行到萧波身前,伸臂一捞,竟就将萧波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马上。
“既然琴师已然来了,不如就留在朕身边,不要再回去孟月华那儿好了,朕这阵子可是想念琴师得紧啊。”雨晨在萧波耳边轻言道。
萧波也不答腔,就这么仍由雨晨搂抱着他,与雨晨同乘一骑领着随同而来的臣子们入了京城。
进城门前,萧波在雨晨怀中悄悄回眸偷瞟一眼,却正巧看到曾救过他的那名士兵杵在那儿,大张着嘴,双眼烁烁发亮,目光中竟充满了艳羡。
萧波只觉好笑,也不知这种事儿,到底又有哪里值得别人去羡慕了。
入了京城,一路行来,萧波见到京城之内景物依旧,繁华喧闹依旧。
萧波在心中感慨,看来这皇家的争权夺利,谁沉谁浮,倒像是与老百姓们半点关系也没有,百姓们想要的不过是安定平和的生活而已,只要能够活下去,哪个去管你谁是天子谁是臣。
还未到皇宫,朱崖文武大臣们就远远地迎接,拦住道路下跪高呼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