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飞扬傻了，原来有那么多。
  “对，只要你一出这扇门，就会有一百个人冲进来。”谭健趁着飞扬发愣的时候快速地伸手到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
  孤飞扬突然一笑，“如果我不出去就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
  飞扬刚想跳起来反击，突觉膀子上一阵刺痛，扭头一看，一根针管插在左臂上，压在身上的邪恶者正一脸得逞地注射着。“你干什么！？”身手非凡的飞扬想反抗，却只觉得四肢无力，瘫软下来。
  谭健哼了一声将他抱起扔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你也斗不过，纵使你有再好的功夫，也比不上科技。”
  可怜孤飞扬一世英名，现在只能任人索要。不过这次谭健很好心地做足了准备工作，替他抹了上好的药，才放心地继续。身下难受地扭动着的结实躯体不断地挑拨着他的欲望，紧致的肌肤触感如此舒服，痛苦却又无奈地紧皱双眉，隐忍地咬紧下唇却堵不住溢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死死揪住床单而凸显出的指骨，细密的汗珠点缀着糜烂的气氛，一切的一切，构成着纵情释放的夜。
  次日一早，一身黑的孤飞扬铁青着脸跟着神采飞扬的谭健外出。身为保镖，却摆脸色给老板看，路人见了无不行注目礼。
  二人走进一家小店，里面尽是一些夜视仪、铁丝、攀岩绳、微型手枪之类的东西，孤飞扬不禁暗自赞叹，窃贼原来也有这么强大的后援团。
  老板对他们二人上下打量很多遍，迟疑着要不要让他们进去，谭健道：“我是陆峰的朋友。”那老板顿时满脸堆笑，“啊，原来是陆哥的朋友，来来来，快进来，随便挑，给你打９折！”跟着谭健走进去，孤飞扬按照线人所说的名单要了几样东西，还装作轻车熟路的样子一个个检查试用，这样的演技要是谭健还能识破，他孤飞扬就白当了六年的护龙卫了。
  “这些我都要了，帮我装一下。”检查完毕，孤飞扬做了个结束语。谭健在一旁看了半天，瞧不出什么破绽。这时，门口一黑，一个人影闪进来，一个个子瘦小的男子贼眉鼠眼地窜进来，见了老板就点点头，看到他们二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盯着孤飞扬。孤飞扬先是背对着他，感觉有些不对劲，缓缓回过头，二人对视半晌，突然扑过去拥抱起来。“生子！怎么是你啊！？”“阿泽！？”“你也跑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我他妈就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碰上人！”显然那个叫生子的演技比飞扬略胜一筹，还不忘加上脏话。
  谭健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个人的反应也过于激烈了吧？这人是谁？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华生，以前和我一块儿干活的兄弟！”“这是谭……谭总，我老板。”
  “老板？你现在干什么呢？不干这行了？”华生压低声音问。
  孤飞扬看了看谭健，又看看店老板，犹豫一下，将生子拉出去。谭健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跟了出去，之间二人低声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张纸。看见谭健，飞扬走过来道，“他也是去偷这个的，”说着把图纸拿在眼前晃了晃，正式那张名画。谭健扫了一眼，“那又如何？”孤飞扬说：“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现在手头正紧，我想……把这活让给他做。”谭健哼了一声。“你这么有钱，也不缺这么个名画吧？”谭健看了他一眼：“这幅画对我来说很重要。”孤飞扬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那这样吧，我和他一起去，负责把画弄到手，但是，你要付一半的钱给他。”
  “你和他一起去？”
  “一个人去的确很难完成，这是个地下博物馆，结构又很复杂，万一我失手，谭氏也会暴露。”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失手了，我大可以把你扔给警察，说我不认识你，这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凭什么要花大价钱来让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去保护你？”
  孤飞扬怔怔地看着他，满眼的失望和伤心。谭健在看到他眼睛的同时，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的感觉。他轻笑一声，“没有想到你也会有向我求情的一天。看来你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样的话，你又欠我债咯！”
  孤飞扬瞪大眼睛，“你……”
  “我是说偷到画就不用还债，但是，你让我付了钱。”
  飞扬无奈地叹口气，没办法，没有生子，他根本不可能偷到画，他可是队长专门找来的窃贼！而且他知道谭健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卧底，所以只能忍辱负重了，起码能还掉一半的债。加上队长利用这个机会，派了人跟踪，要是抓到什么证据，一举绊倒谭健，他就可以回家领功去了，Ｘ岛的幸福生活指日可待！
  华生干了多年的盗窃，去年被中国警方逮捕，这次队长专门把他从监狱里调出来，如果任务成功，就给他减刑。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全副武装来到博物馆。躲过密布的摄像头，用特制的香料将值班的保安熏睡了过去，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视频剪辑插入监控器，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大厅里逍遥前行了。不过，百密一疏，刚转过一个弯，就正好撞见边巡逻边打电话泡美眉的保安，两人赶紧躲避，可那人偏偏站着不走，那几个睡觉的都快醒了，无奈之下，孤飞扬只好冲出去把他摆平了。开密码锁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由华生完成，由于担心谭健在他们身上撞了监视仪和窃听器，二人自始至终没有说几句话，有的工作也是孤飞扬做，华生指导，以免谭健起疑心。
  折腾了半天，二人终于到了最后一关，激光墙。
  “简直跟他妈电影里放过的一样！我偷了这么多年，还没真正见过这玩意儿！”生子感叹道，一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小瓶红酒。孤飞扬对他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理解，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这里就没有什么机关么？这也太……啊！你拉我干什么？”就在孤飞扬不断后退快要触到第一根激光时，华生及时地把他拉住了。监视屏前，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谭健也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幕，让谭健的心都揪了起来，那是一种担心，一种害怕，真正的害怕，怕阿泽触到那根线。
  “你有没有脑子啊！从这儿看！”华生把红酒放在他眼前，让他透过酒看前面，网状密布的激光线正挑衅地闪耀着，孤飞扬不禁抽了一口冷气，跟录像里放的一样！
  时间紧迫，他们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感叹高科技，开始发挥身体的柔韧性，蜿蜒盘旋穿了过去。好在这幅画也不是过于名贵，设置的激光线不多，也不是移动的，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地就过去了。
  用偷来的卡打开防弹玻璃门，将画取出放好，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将视频切换成实况录像。一切就像是那幅画不翼而飞了一样，而那个被打晕的人估计也不敢说自己在打电话才遭到袭击的。
  二人刚走出大门，就听见警车的声音，谭健立即派了陆峰带人去接应，孤飞扬和华生也分头跑。
  只有孤飞扬知道，那警车就是等着这时候来的。如果能被抓住，也许就能把谭氏搞定了。谭氏表面上做的是酒店和旅游生意，暗地里却是贩毒团伙，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只是他们势力太过强大，又抓不到把柄，所以没有人敢挑明。这一次是个机会，既可以逃离谭健的魔爪，又可以去Ｘ岛逍遥，一举两得。
  他还在想着警察怎么还不追上他，就被陆峰带来的人截住带上了车。
  “哎，等一下，还有生子呢！不等他了吗？”孤飞扬想要拖延时间。
  “不等了，另外有人去接他。”陆峰关上车门，车子加速开出去。
  但愿生子被警察抓到了，飞扬坐在那里，暗自祈祷。
  “你没事吧？”见到飞扬，谭健忙问。
  “没事没事，画在这里。”飞扬把画递给他。
  谭健并不理会他，将画交给手下，就抱住他道，“刚才吓死我了，你差点碰到激光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亏好有生子在，他救了我一命。”
  谭健看着他，没多说话，把他带进屋子。
  “生子呢？不是派人去接他的吗？”他急于知道华生是不是被逮住了，怎么现在还没有警察来。
  他的上司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他死了。”
  脑袋里嗡地一声，就像当时在大殿上知道云楚泽是落梅山庄庄主一样震惊。
  “为，为什么……”他颤抖着嘴唇，直直地盯着谭健。
  “他是警察。”
  第　19　章
  “你，开，开玩笑吧……”孤飞扬努力克制自己，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
  “他以前的确是你兄弟，可是这次，被警察买通，故意来引你上钩。”谭健解释着，“我也是才发现的，就是他用那张警证进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
  飞扬眨眨眼睛，废话，那就是警方给他的。
  “我派人查了，他被中国警方买通了，利用这次机会接近我们。所以刚才的警车才会来的那么快，华生从另一边跑，想同警察会和，还好我派人截住了他。”
  “这么说，是你把他杀了灭口的？”
  “我不得不杀他，不杀他，你我都得坐牢。我知道你重情义，念及他是兄弟，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生存，就必须心狠手辣。你下不了手，我替你动手。”谭健搂住他，“这些警察太狡猾了，这次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太多人，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难道这里有内奸？”说完看了看孤飞扬，只见他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不是他，谭健这样想。
  接下来的几日，孤飞扬一直没怎么说话，整天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发呆，谭健只当他是受了刺激还没恢复过来，也不打扰他。
  警察倒是来过一趟，录了点口供就走了。看来还是没能抓到任何的把柄。
  一天下午，谭健的一个手下被就地正法了，原因是背叛。
  飞扬站在窗口，望着被抬走的尸体，浑身一震恶寒。这显然是警方故意做的效果，让谭氏以为背叛的是那个人，从而保护孤飞扬。
  这个世界还有正邪之分吗？正人君子为了做一些所谓的正事，却害死了无辜的人，反过来还要说自己为了惩恶扬善，有多无奈。恶人呢？为了保全自己，不知道伤了多少条性命。用正当的职业来掩盖自己的罪过，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全是肮脏不堪的内容。他很厌恶，厌恶一切，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自己。
  这个晚上，酒店里乱成一团，孤飞扬逃了。
  谭健暴怒，派人到处找都没有任何线索。他站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回来，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百个人看不住一个！？全是废物！”
  “谭总，一个保镖而已，这样生气，何必呢？”大家都出去之后，陆峰对谭健说。
  “他不是保镖！”
  “那是什么？”
  “是……”他犹豫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性伴侣？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性伴侣，可是因为自己对他太过仁慈，只碰过他两次。保镖？他一次都没保护过自己。禁脔？有点像，可自己根本不想这么做，谁让孤飞扬这么厉害，又这么倔。那么，是……恋人？不，他谭健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他颓丧地坐在椅子里，挥挥手让陆峰出去了。
  这个小子，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可总觉得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像是一个才来到这里的人一样，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无法接受现实，而且就像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想到这里，一股恐惧感涌上来，他猛地站起身，走出去。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了很久，他决定自己去找。驾车寻遍每一条街，都没有那个修长的身躯出现。他越来越着急，最后转为莫名地害怕，害怕孤飞扬就此消失了。
  与此同时，孤飞扬正在馄饨摊上尽情享用，他可是牺牲了晚饭的时间逃出来的。将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三个硬币，丢在桌上。摸摸扁扁的钱包，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从谭健的抽屉里偷点钱出来。算了，免得又欠他的。从现在起，他要自力更生，赚足了钱，去Ｘ岛过平静的生活。
  也许是过惯了吃国家俸禄的生活，他根本不懂得怎么找工作。加上他的这幅长相，谁敢聘他？
  潦倒地坐在街头的角落里，看着对面卖糕点的摊子，垂涎直下。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混入人群中，将手里准备好的刀片藏在两指之间，不着痕迹地站到一个拎着皮包的女士边上，伸出藏着刀片的手，深吸一口气，划了下去。
  刚触到皮包，手就被人轻轻握住，他一怔，一个声音在耳后说：“终于找到你了。”那人将飞扬带出人群，拐进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