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3-09-25 12:33 字数:4968
“不是,我不是!”她极力否认起来,我连满捂住她的嘴,假装紧张地向四周看看。
“轻点!”我压低了声音,“既然不是,那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是什么耶稣或者玛丽亚的信徒!我父母是,但是我不是!”她的声音不敢很响,但听得出她的情绪很激动。
我皱了皱眉,那么她为什么被抓来当祭品?而且还能从侍卫手里逃走?我习惯性地看看肩头,但瑞不在,我今天起得早了一些,瑞还在窝里睡觉,便没去吵醒它,等它醒了自然会来找我的。如果瑞现在在的话,就可以证实我的猜测了。
“……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她低着头,忽然这样说道,我看到她的拳头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地捏紧着颤抖着,这种表情我见过,该说再熟悉不过了。
“……你是要为谁复仇吗?”
她惊讶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火焰也是我所熟悉的。
“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反正我也许很快就要死了,”她想了想,决定抓住任何机会,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我的家人都死了……父亲是个记者,得知了一家大公司的丑闻,那家公司的总裁威胁父亲不准登报,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就在出报的前天,有强盗闯到家里,他们杀了我父亲,还……强奸了我母亲和……我的妹妹!她才只有13岁!明明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为什么……”
“那你……”
“那天我在别的城市,当我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有被捏得发白的指关节诉说着她内心的仇恨。
我看着她,开始觉得惋惜起来,一个被仇恨迷了心的人,就这么成为被宰杀的祭品似乎有些可惜了呢。
“你想报仇吗?”
“想!”她狠狠跺了一下脚,“可是我无能为力!那家公司是州里的大企业,背后还有政府,我……家里被洗劫一空,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我……”
“那么如果你有金钱和别的力量,你有能力复仇吗?”我的话语一点点严肃起来了,但正处于激动状态的她并没有发现。
“我可以!”她昂起头,“我一定可以!”
我笑了,邪媚地勾起嘴角,“即使是来自恶魔的力量,你也愿意接受吗?”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了足足十秒钟,终于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我去替你求个情吧。”我看着她有些不相信的眼神,继续说道,“殿下大概会放过你的,因为我……比较受宠……”我带着腼腆的话语,自然地让她往那个方向想去了,“那个……你叫什么?”
“娜拉。”
我点点头,“那么娜拉小姐,祭品要存活只有一个办法,请你过会儿一定要顺从殿下的意思,否则我也没办法……”
话还没说完,我感到一股气息瞬间移了过来,在我身后停下。
“主人,原来您在这里。”霍华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行了一礼之后,目光放到娜拉身上,“这个人类为何在这里?”
“霍华德,你带她出去吧,别伤了她。”
霍华德有些不解,但又不能违背我的意思,让出了一条路,示意娜拉跟他走。娜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放心,有我的话在他们不会伤你的,不过你也要记住我刚才说的。”
她迟疑地点点头,“你……难道是贵族……”
她临走时轻风般的声音很快融入了空气中,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而这句话也大致肯定了我心中的想法,她绝对和教廷脱不了关系,而且说不定会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呢,我邪笑着,脑子里开始计划加冕仪式上该怎样饶她一死。
Episode XXIII Enthronement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金蝙蝠城堡的外廷已经热闹了起来,族内可以联系到的所有人,都穿着最正式最精美的礼服踏入祭堂。这是几百年来威弗尔最重要的盛事,前几日的全族会议中,那年轻的王者一上台便给了全场震惊,不知今日又会有什么样的精彩。
“当,当……”
祭堂角落里古老的落地摆钟敲响了八点的钟声,每敲一下场内便安静一些,八声全部响完后,祭堂里已经鸦雀无声,心都被攥紧了般等待着祭台边的门开启。
此刻的我正在祭台后的准备室里,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这是神圣的加冕仪式,只有在电影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情节,将要发生在我身上。罗伊让我再背了一遍流程,奥古斯汀则帮我再次把我身上的礼服抚平,然后轻轻地吻了我一下,向我点点头。我也向他点了点头,他和罗伊都离开了,回到了祭堂里属于他们的位子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紧张了一下,随即微笑了起来,我踏上这个祭台成为亲王,这是奥古斯汀的愿望,也是曾外祖父的遗愿,外祖母的遗愿,甚至是爸爸妈妈的愿望,所以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我,并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我自信地迈开步子,走到正中央。硕大的祭堂被火把照得通明,我的影子被投向四方。今天的这套礼服我十分满意,不愧是度身定做的,把我身材的每个漂亮的细节都挺拔地勾勒了出来,领结下垂着那只蝙蝠吊坠,而银色的镶边和墨绿色的装饰,则和我的发带十分相配。
我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转身向祭台最前端走去。整个祭堂是半敞开的,座位席上有顶棚,但祭台是露天的,从祭台的最前端望过去是一片黑暗,这便是撒旦的象征。
我面对着黑暗单膝跪下,开始念对撒旦的完全效忠誓言。
“伟大的黑暗之主,统治着黑暗之界的王者撒旦,我凌•;威弗尔在此向您献出我的身躯和灵魂,愿我的躯体永远被黑暗占据,愿我的灵魂永世被黑暗统治。我以仆人的身份向您献上最真挚最永久的忠诚,祈求您眷顾我威弗尔族,祈求您授予我统领您的子民的权利。我将怀着对您的信仰,将光明坠入黑暗。”
祭堂里静得没有一丝杂音,只有我的誓词回荡在祭堂里,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我依旧跪着,下一步就是授冠了,七家族的亲王王冠都是从血族历史的开端时代代相传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作品,不过只有等戴上这顶刻着蝙蝠的王冠,我才算被撒旦认可了,才可以站立起来。
授予我王冠的是威弗尔最年长的血族,精致的王冠戴到了我的头上,碰触到我额头的一瞬间,电流一般的感觉袭遍了我周身,接着一股黑暗的气息潜入了我的内心,我顿时觉得内心的一切像被偷窥了一样,一件件往事不由自主地被翻上心头。体内的力量本能地抵抗着这种入侵,两股力量在我身体里剧烈地碰撞,冲击着我的精神和肉体,抽离着我的力气和意识。这大概就是撒旦的试炼了,我垂在地上的手用力撑着地板,咬着牙不敢大声喘气。罗伊说,虽然被试炼者只感到时间一瞬的流逝,但事实上却是整个仪式最漫长的部分了,最极端的亲王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熬过这试炼,而德修尔是用时最短的,仅仅十多分钟便恢复了过来。我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虽然想尽快站起来表现自己的强大,但现在的我虚弱得双腿根本没有力气。
我平缓着呼吸,那种无力恶心的感觉渐渐褪去。在我确定我已经没事的时候,我终于站了起来。身后寂静得惊人,我开始有些不安,会不会试炼了太久了?会不会让族人对我觉得失望?
我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眼睛再次扫过全场,入目的都是一张张愕然的脸,只有最前排的三名公爵,依旧在用最普通的眼神看我。我立刻明白了那些人在惊愕什么,邪媚的笑容在我的唇上扩散,清亮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凌•;威弗尔在黑暗之主撒旦的应允之下,成为威弗尔的亲王。我将带领威弗尔洗脱数百年来的屈辱,为德尔维尔殿下洗去莫须有的罪名,恢复我们威弗尔家族最辉煌时期的荣誉和地位!”
祭堂又沉默了一秒钟,随后爆发出了轰鸣般的欢呼声。我看到数千个族人挥舞着手臂,听到他们高声呼唤着“威弗尔万岁”,“凌殿下万岁”,空中是成群的蝙蝠,由瑞带领着,而祭堂的一边,洛奇也带着它的部下高亢地嗥叫。我得意地笑了,这一刻我已经是被全族承认的亲王,这数千的血族从这一刻起成为了我的臣民。曾外祖父登基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番景象吧,但是我不仅继承了他的力量,还有外祖母的力量,还有我自身的力量,所以我应该比他做得更好。
我向一边的侍卫挥挥手,很快三个献给撒旦的祭品被带了上来,祭堂里又掀起了新一轮高潮,“杀死他们”,“毁了教廷”,“为德尔维尔殿下报仇”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让侍卫把他们带到了祭台正中央,看清了他们的长像。最左边的是一个魁梧的男子,从装束来看像是教廷的一个战士,中间的男子个子略小,看起来像是个牧师之类的,而最右边的则是娜拉,她看到那个殿下原来就是我时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消褪。
台下有些过于喧闹了,我挥了挥手,道了声安静,没过多久,场内终于恢复了寂静,等着看这三人的下场。
我转过身,伸出右手,几个虚空球已经在我手掌上不安分地飘浮起来了。虚空球从我手上消失,直奔他们,三人脸上无一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而当发现我的虚空只是切断了缚住他们的锁链时,恐惧变成了惊讶。
“我呢,不喜欢和那些无还手之力的人打,尤其是像教廷的人,否则到时候你们会说我卑鄙。”我慵懒又有些调皮地说道,一边不停地瞄着娜拉的反应,“所以你们尽管出手,武器也没没收,只要能伤到我一分,我就放你们走,我可以向撒旦发誓。”
那个战士似乎认为我的话对他们是一种侮辱,立刻拔出了佩剑。咬了咬牙,骑士精神在这种时候还是发挥了出来。
“我是神圣十字军团第3大队的骑士威理•;阿尔特,我提出与您决斗,请问您尊姓大名!”
“呵呵,”我对他这种临死前的架势微笑着,“那么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是凌•;威弗尔,威弗尔的新任亲王,作为祭品死在我手里,向黑暗之主祭奉你的鲜血和生命是你的光荣。”
战士被我挑衅得怒不可遏,举着长剑向我砍来。我不慌不忙地退后了两步,口中开始吟唱。
“伟大的黑暗之主,我将遵从您的教导,为光明开启通向黑暗的堕落之路。”
念完,长剑已经在我面前,我听见身后的族人里有紧张的窃窃私语,嘴角一勾,下一刻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战士的长剑凭空消失了,连同他握着剑的手一起。而他的头也已经不在他的脖子上,血喷洒出来,染红了祭台,以及那个滚落在他自己脚边的头颅。过了近十秒,那具庞大的躯体才倒了下来。
场内的人这才注意到我右手上多了一条细长的黑色,好像是我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的延伸一样。这自然也是我的虚空,比起蝙蝠那样高难度的形状,控制虚空球构成这种剑一般的形状要容易多了。虚空的本质是令一切消失,所以当把薄薄的剑刃所触到的一切吞噬后,就如同一把能切开任何东西的剑了,锋利得连削铁如泥也不足以形容。
身后又爆发出一阵欢呼,血腥的味道激起了血族最原始的嗜血欲望,呼声变得更加疯狂,有的人已经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等着第二个祭品的鲜血。
我甜甜地笑着,看着剩下的两个人,娜拉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此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别人会以为她已经吓傻了,但我却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另一个解释。被吓傻了的是那个牧师,尤其当我把虚空剑指向他的时候,他的惊骇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