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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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丢 更新:2023-09-15 22:22 字数: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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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光线十分暗淡。他弯着腰,俯身从包裹中取出东西时,我勉勉强强认得出他模糊的身影。起初我听说他需要有间暗室时,还以为他会拿出一些发磷光的物体。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他拿出来的东西跟我的房间一样漆黑,我辨认出这是一件衣服。爱斯德万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还有一件什么东西往头上戴。原来,他在乔装打扮,佩戴舞蹈面具,行将粉墨登场,我确信我能看得见两个大耳扇从他头旁垂下来,但是光线太暗,没法全看清楚。最后,他从包裹中取出两大件黑糊糊的东西,一件放在地板上,另外一件放在我床铺旁的座位上。然后,他蹲下身,把双手抱住放在地板上的那样东西,仿佛即将跟一位亲密的朋友进行一番认真严肃的谈话。
第七部分:与护洞哑神相遇一位天仙般的美女
果然,他开始以低沉而崇敬的声音喃喃地吐出一串波利尼西亚话。他的声音柔和而悦耳,庄严而又极其认真,我的好奇心不禁油然而生。几秒钟过去了,我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在表演给我看。这位英俊的少年正忙于举行一次严肃的异教徒仪式。我看到他越来越全神贯注在这种仪式上,并为这一仪式所感动。当他跟地板上的那个东西说完话,双手抱住座位上的那一件东西时,他的感情变得异常激动,声调都变了。不一会儿,他开始抽噎起来。要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话是不可能的,但我仿佛觉得,他曾好几次提到我本人的名字。仪式快结束时,他已泣不成声。要忍住哭泣已越来越困难,他终于像将要永远失去一位亲密的朋友那样,号啕大哭起来。
我感到十分难受,很想跟他谈谈,安慰他一番,同时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想最明智的做法还是暂时别去打搅他。最后,爱斯德万恢复了平静,在黑暗中开始脱掉那件衣服,并要我让亮光照进屋来。我把窗帘拉开时,爱斯德万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庄重的笑容,两眼却哭得通红。我只好给他一块手帕,因为他需要擦眼睛和鼻子。尽管如此,他似乎十分高兴,好像刚做完一场噩梦。
他刚才穿的衣服是一件深颜色的厚毛衣,头上戴的是一顶垂着两条长帽辫的黑色北极帽。这顶帽子一定是路过这儿的捕鲸者送给他的。地板上放着一尊红石制成的护洞神巨像。石像擦洗过无数次,已旧得不像样子,看上去像一座半融化的巧克力像。座位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恶魔撒旦似的鬼怪,形如野兽,驼着背,长着一撮山羊胡子,龇牙咧嘴地在狞笑。石像是由质地更为坚硬的灰石制成的,保存得十分完好,跟放在地板上受到过度擦洗的神像,形成一种对照。
爱斯德万虔敬地、几乎是亲热地指指座位上的石像说,按他妻子的说法,这座石像比那一个威力大。原来,这两座石像就是守卫他妻子洞穴的四个阿古—阿古中的两个。仍在洞中的那两个护洞神是巨大的头像,其头顶刻有离奇古怪的人像。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这两位护洞神,一直在生他妻子的气,因为他妻子从洞穴中拿出很多东西,所以,从那时起,她就肚子痛了。她现在决定,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两尊怒气冲冲的护洞神也一起送给我,希望通过让它们继续看管自己原有的石器的做法,来平息其怒火。爱斯德万还带来五件普通洞穴石器,它们也是归这两尊护洞神看管的。其中一件是个双头怪物,比安静地蹲在床前地毯上的驯服的狗更叫人害怕。洞中还有几件属于这两尊护洞神的石器,有一件是他从前曾跟我提起过的一只大船,船头及船尾刻有头像。现在,它将完全归我所有了。
我问他,既然这些东西反正都将属于我的,我能不能亲自进洞去取。爱斯德万建议我们两人共同努力,来说服他的妻子。我答应抽一个晚上到村里去拜访他们,还说我将带上医生去诊治他妻子的怪病。然后,爱斯德万转向他的朋友石狗和座位上的老尼克,郑重指出,现在这两尊护洞神已正式转交给我了,他妻子嘱咐他办的事,他全都照办了。她接受看管洞穴任务时,她父亲举行过相同的仪式;她祖父把洞穴传给她父亲时,也是这么做的。
现在,全部责任落在我身上了。有朝一日,如果我要把这两尊护洞神移交别人,也必须举行同样的仪式,而且最好穿黑暗中看不清的衣服。我可以把护洞神拿给船上任何人看,但却不能给岛上任何居民看。三个月后,我必须给它们做第一次擦洗;从那以后,每年擦洗四次。而且只把灰尘和积垢从石像身上洗掉是不够的,我还必须仔细摘除长在石像孔眼中的棉絮般的白色网状物,每年还得用烟把留在细孔中下卵的昆虫熏死。
我把这两尊护洞神和它们庇护下的石像收藏起来,年轻的爱斯德万如释重负。他对我说,他本人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但他的祖先却只会跟魔鬼打交道,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种可怕的责任,使他们不得不把魔鬼也接受下来,因而无法逃脱魔鬼的摆布。
我问爱斯德万,他送给我的两尊护洞神是不是魔鬼。他不得不承认,西班牙语管他们叫魔鬼,尽管他的祖先称其为阿古—阿古。
这样,我船上现在有两个阿古—阿古了。一想起这件事,我心中就感到美滋滋的。爱斯德万清楚地向我表示,如果他有权决定的话,我可以拿走还留在洞内的那两个阿古—阿古,以及岛上的全部阿古—阿古。如能把所有阿古—阿古全都搬上我的船,并且永远带离本岛,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这样一来,当地人就无需再为这些事情发愁,因为现在全岛居民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如果迷信活动不是强加于他们身上,而且不以危及其生命、健康进行威胁的话,他们是决不愿跟这些鬼怪发生任何关系的。
过了两三天,医生和我进村去,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溜进爱斯德万的小茅屋。一张小桌子上放着插满鲜花的小碗,还有两条长板凳和两只小凳子。这就是屋内的全部家具;我们猜想,帐子后面靠墙处还放着一张床。屋内都漆成白色或浅蓝色,一切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爱斯德万的妻子从帐子后面走出来时,我们发现她是一位天仙般的美女。她脸色苍白,身材匀称,长长的黑发,一双聪明的眼睛,神态严肃,举止娴静、端庄。她赤着双脚十分庄重地走过来迎接我们,庄重得像位皇后。她不大会西班牙语,遇到言语不通时,爱斯德万就帮着翻译。他们因为没有椅子让我们坐,感到很抱歉,但我们就是坐在板凳上也感到十分高兴。我望着那位娴静的女郎,她直着身子端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她并不是我想像中爱斯德万的意志刚强的妻子。说实在,我原先还以为将遇见一位高大健壮的悍妇呢。医生提出的问题,她都清清楚楚、毫不犹豫地一一给以回答。医生问明病情后,确诊为胃病,如果到村上小医院去治疗,很快就能痊愈。
第七部分:与护洞哑神相遇真正的祖传家族洞穴
爱斯德万主动提到洞穴的事,他妻子则十分温和而安详地答复了我的问题。她父亲说过,如果把陌生人带进她祖传的家族洞穴,她的亲人中就有一个会死去。她不愿死,也不愿让爱斯德万遭到不幸,因此,不能把我带进洞去。这一点她十分坚决,寸步不让。爱斯德万忧郁地补充说,他第一次向她提出进洞请求时,她整整哭了两天两夜。我看到她对待这一切出奇地认真,就决定再也不提此事了。
我换个话题问她,如果我教会她照相,她能否在洞内替我们照张相。她说那也不行。如果她这么做,外人就能通过照片看到洞穴,而洞穴本身是个禁地。
这真使我失望万分。最后,虽然明知希望不大,我还是问了一句:她是否能把洞中现有的东西搬到屋里,让我们在她屋里把石器拍下照来。使我惊奇的是,她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使我更为吃惊的是,爱斯德万竟向她建议,把所有的石器搬进他们花园中一个普通洞穴内,这个洞穴的入口处虽然向外人保密,但并非禁地;这样,我只消在那里把一切东西拍下照来就行了。他妻子立即表示同意,只不过有两件东西不能拿出来:两尊护洞石像得留在祖传的洞穴里。
可是,我却不同意爱斯德万的建议。我向他们解释说,我所感兴趣的是真正的祖传家族洞穴。我这么一说,他们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最后,我们谈妥把洞内石像都搬到屋里,待一切准备妥贴后由他们通知我。
第八部分:进入复活节岛的秘密洞穴行径显得有点诡秘
一天傍晚日落时分,沿着那条从采石场通向拉诺拉拉库的青草蓬茸的古道,拉扎勒斯和我骑马朝阿纳基纳的营地并肩行进。我们的后面,夕阳余晖把火山映照得通红,前面是遍地乱石广阔原野。太阳投射在原野上的影子变得越来越长了。黄昏时,天际海边十分寂静;极目远望,只见一片和平安谧的景象。只有两个骑马人的怪诞影子,一举一动都在仿效我们,那是我们两人长长的身影。我又感到,拉扎勒斯和我两个人好像在月球上骑马而行。
这时,我勒住马向右边望去,只见原先的两个影子忽然变成三个了。原来,在我们后边出现了一个骑马的陌生人。他身材瘦削,脸色苍白,两眼盯着我们,神情严肃得像死神一样。我们一勒住,身影就停了下来,他也默不作声地停下;我们骑着马缓慢地前进,这第三个身影也尾随而行。这个人,连同他的全部行径显得有点诡秘。
拉扎勒斯侧过身子,俯在上下颤动的马头上,低声告诉我说,跟在我们后面的是教堂司事的弟弟。那天,他曾跟拉扎勒斯说过,如果拉扎勒斯能替他在我这里谋个差事,他情愿白干,分文不要。这就使他显得更为神秘了。可是,我并不想要这样一个阴郁的骑手当自己的助手。我感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的后脑勺上。我们放慢速度,他不超越我们;如果我们策马急驰,他也加快速度。我一面行进,一面睨视他,只见他那瘦小而细长的身影和他那匹马的影子,跟随我们好几英里,一直到达营地。这时,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
拉扎勒斯认为,那个骑马的当地人没有听见我们在谈论的事。我说过,将来总有一天,使用一种洞穴探测器,在地面上就可以探出岛上的秘密洞穴和地道,这一点给拉扎勒斯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们骑马向前行进时,他指了指好几个能使用这种仪器的地区,因为他估计那里地下有秘密洞穴,其入口处现在已经无人知道了。他惊愕地说,谁首先将这种仪器带到岛上,只要在村里的房舍之间走一遭,就可以发财致富。
第二天早晨,我一走出帐篷,又见到那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小的骑马人。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我帐篷外的草地上,从绳子拦起的地界那一侧望着我。尼古拉斯和卡西米罗这两名警察早已停止执行警戒任务,因为已经没有人敢动营地上的东西了。一天来,我的印象是:这个瘦弱的骑马人像一头忠实的狗那样,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无所事事、一声不响地跟着我。
暮色降临,其他人均已在营地入睡时,我看见他在我的帐篷外倚着圣殿的墙垣坐在黑暗中。
那天夜里,岛上又像往常一样下起了特大暴雨。当地人很高兴,因为村里的水箱都已干涸,人们已经开始钻进洞穴,或是爬到上面高处火山的沼泽地费劲地寻找水源。现在大雨倾盆,对他们来说是干旱季节中的“鸿运”。可是,我们帐篷里的情况可不妙了。雨停后,一条泛着泡沫的黄褐色小河,从高地顺着吉普车的车辙滚滚流来,把我们的扎营地区变成了小湖。
小安奈特用波利尼西亚语兴奋地喊道:“瞧,妈妈,瞧!”她的喊叫声把我惊醒了。只见她兴高采烈地指着她的便壶,原来便壶已经在行军床之间漂浮起来。我一见箱子及其他东西都泡在水里,就不像她那样高兴了。帐篷外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我还听见别的帐篷里传来又是笑、又是骂的声音,热闹极了。做厨房用的帐篷的篷顶已经塌了下来,普利马斯牌气化炉的炉屏积满了水,像水盆子似的,食物都漂浮在水上。厨师和大管轮站在黏糊糊的、满是面团和糖浆的地上,用铁棒捣地,想把积水引到帐篷外的沙地上去。摄影师忙着把胶卷抢救出来堆在床上。水手们则用缸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