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3-09-15 22:22 字数:4968
是的,他竟然恨她?不是她恨钟离衡,而是钟离衡恨她,多么悲哀!
她用力的挣开了他的钳制,从床上跳了下去,脚落地的那一刻猛烈的痛意袭来,才发现自己脚上缠着纱布。然而一股猛力将她甩进床里,他的身子随即覆盖而来:“萧萧,我曾经想像过无数次遇到你的情景,但我绝没想到过是夜色。”
萧萧听了别过头,他盯着她的侧脸,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般的嘲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容姐难道没有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吗?”
萧萧听了脸色变得煞白,羞恼地扬手朝着他的脸打下去,手腕却被他一把捏住。他将她手臂压在头侧,那力道似要将她捏碎般。
“又是为了他吧?”他猜测。
萧萧有些惊诧地回望着他,这表情等于默认。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一个窝囊又无用的废物。”他咒骂着,额角的青筋鼓动。骄傲如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竟输给了他口中的废物。
而她也不能接受他这样侮辱那个男人,那个曾用他的全部生命维护她的男人,况且他钟离衡也不配。可是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更加愤怒地瞪着他,用剧烈的挣扎来表示她的反抗。
“我说他一句你就受不了了,啊?”面对她的反抗他还是怒了,脸上闪过曾经被抛弃的不甘和羞怒,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在维护那个男人?
“啊…啊……”她疯狂地推搡着他,却只能发出这些难听的嘶哑声。那一刻她没有别的想法,她可以任他羞辱,但是他不可以这样说季杰。
是的,他骂的那个男人叫做季杰,是萧萧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一个一直陪伴着她,爱她的男人。三年前他为了她放弃了所有,包括他的尊严。
而这一切的源头,只是因为她结识了眼前的这个叫做钟离衡的男人,他带给她的伤害远远比他想像的要多,而他却永远都不知道。
想到季杰受到的那些伤害,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幕,她突然厌倦了他这种受害者的姿态。于是她躬起了的自己的双腿,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胯下攻去。
他的目光极跳了一下,身子灵敏地闪开。萧萧顾不得脚痛,趁机朝着房门跑去。他却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拉了回来。
“你就那么贱!”那一声吼叫她听得并不真切,因为伴随它而来的还有一记响亮的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左耳在嗡嗡作响。而她的身子已经半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口腔里一片腥甜。她伸手用力地抹了一把嘴角,果然看到了刺目的鲜红。
她缓缓地侧过头去,目光很镇定地看着他的暴怒。她太了解他,他此时的恼羞成怒只能说明他内心的胆怯,或者只是恐惧地认知到他真的输给了季杰。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她清楚地看到他的额角凝聚起大团大团暴戾的阴云。
萧萧恐惧地看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去。他却慢条斯里的扯下了领带,然后是西装外套,裤子、衬衫,她颤抖着身子,看到他的眼中闪烁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兽性,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她摇着头想要再次冲下床去,他却疯了般地扑上来。他健硕的身子压着她,用力地撕扯起她的衣服:“今天起,我会让你为当初离开我付出代价……”
不!不……她使劲地叫喊着挣扎,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啊…啊……”声。“撕拉!”一声,单薄的丝制睡衣就那样剥离她的身体。
此刻,这个世上没有一种声音能比得上这一声能使她如此绝望。她的四肢被他死死禁锢着,一动都不能动。
他光裸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摩擦着她的唇齿。她终于凝聚起所有的恨和委屈张口,将牙齿狠狠地嵌入他的骨血里。然而,她的心却并没有感到意料中的快意,而是被更深的悲哀与绝望席卷。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和谐)已经guan穿了她的身体。
头顶上那华丽的水晶灯饰变的恍惚,原来并不是只有第一次,才会有那般撕裂的疼痛……
003 包养
在中央空调的适中的温度中,她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奢华的大床上,钟离衡已经离去,她摊开的四肢有些僵硬。
如果不是还能感到身上的疼痛,她也许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过了许久才敢尝试着挪动手脚,直到它们灵活她才吃力地爬了起来。伸手扯下床上的那条白色暗纹床单,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裹住,艰难地向浴室走去。
打开水龙头开关,看着清澈温热的水一点点填满瓷白的浴盆里。她将身上的床单扯下来丢在地上,将整个身子都浸泡了进去。
温热的水真的好舒服,她一点点地清洗着能摸到的每一寸肌肤,直到身上的淤青渐渐变成紫红色,直到水温凉透才恋恋不舍地出来。
出了浴室,她熟稔地走进左侧的衣帽间,从右边的衣柜抽屉里拿了内衣、内裤,又找了一套衣服换上。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拥有一头及腰的长发,本来是黑色的,在夜色却被挑染成了深棕,发梢微卷。斜分的刘海和披散的长发将标准的瓜子脸显得小小的。
她的名字叫作萧萧,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听说送她去的那个女人只说了她姓萧,别的从未提及,而那个女人离开孤儿院后便杳无音信了。
自己虽然早就不记得她,可是却似乎一直在坚信着她会回来,所以小时候的自己总肯求着能不被领养。可是一直到了她18岁离开福利院,那个女人也没有回来过,而她的这种执念也生活的压迫下渐渐模糊。
她挑了件黑色的长款毛衣穿上,高高的领子正好掩住脖子的淤青。泡泡袖的设计,胸前碎钻花纹是她三年前喜欢,下身配了条修身牛仔裤,所有的尺寸都刚刚好。没错,这还是她三年前穿过的衣服,想不到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她不知道钟离衡为什么还将这些东西留着,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想到刚刚那一幕她突然一个颤栗,快步向外走去。只是脚步刚走到客厅,却意外地看到钟离衡竟然还没有离去。
他颀长的身子就半陷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漂亮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起的香烟。头微微垂着,没有打发腊的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眸色。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盯着萧萧的脸看了一会,才将目光调到茶几上,那里放着一张支票:“这里是两百万,你拿着吧。”
萧萧听着扯动了一下唇角,感到了全身的疼痛都在叫嚣着。她很想将那张支票撕碎,然后砸到他的脸上大骂。可是她知道招惹他又只会让自己吃尽苦头,所以她应该学会聪明一点。她或许应该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然后讨好地说:“谢谢衡少的大方。”自尊算什么?这就是个以权、钱压人的世界。
可悲的是她发现这两样自己都做不到,所以她只能低下眸子,转身准备离去。
“你还想回夜色吗?”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跟刚刚强bao她的样子相比,听上去都不知道平静了多少倍。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她知道他既然提到夜色,那么他一定是有话还没有说完。他钟离衡是什么人物?别说是在这J市,就是在祖国的心脏城市,他都可以为所欲为。
“我已经跟夜色的老板打了招呼,你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你跑去卖,不就是为了钱嘛,难道两百万还不够?”他嘲弄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那番折磨让她失去了力气,还是这羞辱的话已经听的麻木,她竟然没有再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一丝不舒服。以权压人,确实是他的作风。
有些人生来就高贵,就如他钟离衡,祖父与父亲都曾是在京高官,虽然父亲已经过世多年,可是钟离家族的人已根深叶茂地盘踞在了官场各个要职。
外公是海外的华侨,生意遍布了海内、外,他身为独女的母亲继承那一切。他这个天之骄子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简直随处可以呼风唤雨。
而她,卑微的却如他们这些人脚下的泥。是啊,沾到了他们昂贵的皮鞋上都嫌脏的泥。曾经单纯的她是不信命的,也曾妄图超越这种距离,可是三年前的教训告诉她,她应该向这样的命运妥协。
于是她平静地走了过去,拿过他别在上衣口袋上的金笔,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下了‘不够’两个字,将手掌摊开在他的眼前。
他眯了眯眼睛看清楚后,深吸了一口烟,那神情似在考虑。过了一会,他才将手中那半支烟熄灭在烟灰缸里,低声问:“多少钱够?我都给。”
她听了抬眸子看着他,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笑来,然后漠然转身。他如此大方,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好心,这些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这不过是他要践踏她自尊的一种方式。在他眼中,她已经与夜色那些女人无异。
“到底要多少?”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萧萧有些吃痛地蹙眉,跟从前一样,她不理他的时候他总是抓着她的手腕不依不饶。只是从前他是宠溺自己的,从来都不会下这么重的力道。
“如果你不知道要多少?我会一直供给你,每个月要多少都告诉我……”不得不说他的感觉超人敏锐,他猜测出她现在可能的处境,真是煞费苦心。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都可以满足你。”他喷出的气息吹拂着头顶的发丝,带来丝丝的凉意。
她仰起头来,看着他那俊毅的五官,仍然是这张脸,她记得三年前他曾经对她说:“萧萧,不管我们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已是我认定的妻子。”原来那将来只是止于三年前,止于她们分离的那一天,或许是更早。
“卖给我一个人,总比你在夜色里卖给无数个男人要强。”他真狠,总是知道什么样的话能直接捅进她的心脏。
她当然不会忘掉他说让她付出代价的话,所以这包养她也不会单纯的认定只是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好。所以她没有能力承受,慌然地转身朝门边走去。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得到,没有人可以逃得掉。”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冷酷,像是料定了她必然会妥协。
她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冰凉而坚硬触感硌得手心疼,她知道她一只要拧一下,她就能逃离他的世界,逃离这种羞辱。也许将来命运会比现在惨烈,但永远都不会这般难堪。
可是此时的她却没勇气打开这道门,因为她的手里还握一条人命,那是她欠那个人的,而这个结只有钟离衡才能解。手无力地从门把上放下来,如蝶断了的翅膀。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停在了她的身侧,他说:“在家乖乖呆着。”然后她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开了门,大步离去。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她的身子向后趔趄了一下。身侧的门板并没有关紧,楼道里冷冽的风透过门缝吹进来,遍体生寒……
004 季杰
钟离衡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萧萧一个人,如她的心一般空荡荡的。她知道一般情况下他今天都不会回来,他有他的工作,并且很忙很忙。
所以她便找了一双轻便点的运动鞋,套了件外套出了门,直接打车去了西郊的一家名为‘怡心’的高级疗养院。
这座疗养院建在半山腰上,环境清幽,空气新鲜,更重要的是足够安静,适合那些精神失常的病人静养。
跟看门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她便熟门熟路的进了疗养院的住院大楼,坐电梯直接到了5楼。这里特别说明一下,5楼以上都是贵宾区,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家里特别有钱的,一个人往往有几十个人在伺候。
相比起一般的精神病院,这里的走廊简直是静出奇,偶尔传来一两声失常的尖叫,那也都是因为某个病房的门没有关好,或者是病人不小心跑出了病房,又被及时带了回去。
她的脚步停在一间病房的门前,门牌上写着512季杰。她站在那里,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部表情放松一些,然后才打开了这间病房的门。
空旷的的病房里,入目所及都是一片冰冷、疏离的白色。风吹动着冷白色的百叶窗帘,明媚的阳光被铁制的窗棱割据成一条条的投射在地上。
窗台下的墙角里,一个穿着蓝格子病服的男子卷缩正在那里。他的眉眼如画,俊秀的脸上带着有些病态的白皙,半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放轻脚步小心地走了过去,坐到他对面的角落里,学着他的样子双臂抱膝。她安静的看着他,而那个男子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