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3-09-15 22:21 字数:5223
他停下脚步。
“不要再去找她了。放过她吧!既然你不爱她,勉强她跟你在一起对她只有伤害。想想看,难道你想要一个缠人又爱嫉妒的情人吗?”
他没有回答,更没有回头,就这么走了出去。
古蕴莲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的嘴角才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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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时间,在台湾,这个亚热带的岛屿,正值盛夏。
位于都市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间小小的咖啡厅,叫做关外。
关外有一个不常出现的老板娘,一个比老板娘更不常出现的酒保,还有两个包办所有大小事情,从准备食材到清洗的女店员。
初雪跟思佳是一年前才来到关外的,刚来的时候她们什么事都不懂,老板娘秋晨不但不嫌弃她们的没经验,接纳了她们,还让她们住在她结婚前住的公寓里。
这对两个孑然一身来到这个城市的女孩而言,正是她们迫切需要的。一个安定下来的地方,让她们可以不用漂泊;一个忙碌的工作,让她们可以忘掉一些不该记起的事;一个稳定的收入,让她们可以重新计划未来。
是的,她们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她们从来不提,在关外也没有人会问。这就是关外——一个把外界烦忧都关在外面的地方。
雇用两个毫无经验又“来历不明”的女孩,最后证明秋晨是捡到两个宝。因为,她们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给人的印象,是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
初雪煮得一手好菜,让关外的商业午餐,还有晚上供应各种下酒菜都大受好评,生意好上一倍;思佳不会煮菜,不过她很有生意头脑,印了些传单到附近的各个公司行号去,接了很多外送午餐的生意,甚至还包括包办公司宴会餐饮的服务。
总之,有了两个得力员工,关外的生意蒸蒸日上,老板娘秋晨笑得合不拢嘴。但是当每个人都欢欣鼓舞时,只有一个人是不开心的。
那就是关外的元老级员工——酒保阿贵。
生意越好,表示他能够打混的机会就越少了。他不是说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可是他就是这样,在工作上从来不会太积极,只能说他可能天生就是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懒懒散散的人吧!
下午四、五点,是关外最悠闲的时候。阿贵呆坐在椅子上,把头放在桌上,永远惺忪的双限眼看就要闭上了。
厨房那边传来食物的香气。不用说,一定是初雪又在忙了。
“送货!”
门口传来机车的煞车声。阿贵连理也懒得理。
“怎么没人?”送蔬菜来的小贩直接进来,看见阿贵。“喂!阿贵。我东西放在这了喔!货款再跟你们算啰!”
他连瞄一眼都懒。“喔——”
就这样小贩走了,没一会儿,初雪走出来。她看见地上一大箱的蔬菜,没说什么,弯下腰就想把箱子抬起来。
“呜……”细瘦的手臂虽然比一年前强壮多了,但是……
一次,不行。再一次,咬牙,呼,还是抬不起来。呜,再试一次……
“我来吧!”阿贵看不下去了。这算是他唯一的男性坚持吧!
“谢谢你,阿贵。”
“真是的。干嘛接那么多生意……不累吗……”喃喃的抱怨著,但他毕竟还是走了过来。
“呜——”抬是抬起来了,可是他的脸色好苍白,脚步还摇摇晃晃的。
“阿贵,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搬吧?”连初雪看了都捏一把冷汗。
“不用!”逞强,是阿贵的另一个特色。
初雪担忧的看著他。怎么办?万一阿贵晕倒了……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熟悉的声音传来,“阿贵?”
阿贵跟初雪同时回头。一看见来人是谁,初雪松了一口气。没问题了,“那个人”来了就没问题了。
“你在做什么!?”
“我……”阿贵虚弱的回过头望著他的情人。
阿文几个大步走过来,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的高级西装,就抢走了阿贵手里的箱子。奇怪的是,他抬起来轻轻松松,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困难。
这才算男人嘛!初雪心中不禁有这样的感叹。
显然阿贵也有一样的感觉。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不用你帮我!还给我!我自己来!”阿贵涨红了脸的大吼。
他就是这种不该逞强还要逞强的人。
“你搬不动。”阿文平静的诉说一个“事实”。
“谁……谁说我搬不动了!?”他更是气得跳脚。
初雪看著两人一路争吵著走进厨房。风铃声再度响起,是去发传单的思佳回来了。
“怎么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阿贵大吼大叫。”
“阿文又跷班来看他了。”
“他们没事吧?”
“不知道。”
“我们去看看。”
初雪与思佳担忧的走向厨房,厨房的门是两片虚掩的门帘。
“啊!”初雪发出小小的惊呼声,然后捂住自己的嘴。
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了。
阿贵跟阿文正在亲吻。正确的说法是,阿文用嘴堵住了阿贵不断愤怒抗议的嘴,不过结果都是一样。两个好看的男人正吻的火热,激烈的程度连旁观者看了都会脸红耳赤。
阿贵终于把阿文推开,气息不稳,眼角微红的瞪他。
“你干嘛这样?”
“怎样?吻你吗?”
“不是啦!”阿贵的脸更红了。“你干嘛帮我!我的工作我自己做。我不喜欢这样。”
“可是我怕你受伤。”阿文温柔的说。
阿贵的反应是暴跳如雷。“我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事就受伤!不要把我当成女孩子!”
“好、好、好,算我错了,对不起〃〃”
“……”
不是阿贵这么简单就原谅了阿文,而是他的嘴又被阿文道歉的唇给堵住。
初雪跟思佳对看了一眼,同时微笑,有默契的退了出来。
让恋人有他们自己的空间吧!
“真是一对傻情侣。”初雪笑著摇头。真是败给他们了。
“嗳,好羡慕!”思佳说。
“是啊!能遇到你爱,又爱你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事。”初雪的感叹里有种淡淡的哀伤。
思佳脸上的笑容逝去。显然,也让某些尘封的记忆触动了心里的痛处……
两个女孩同时沉默了。
“对了!我刚接到一个大生意喔!”思佳为了转换情绪,用自昂的语调说。
“是吗?是怎样的生意呢?”初雪也配合她。
“一个大公司的开幕酒会。”
“那量很大吧?我们……”
“放心。我们只是负责提供几道特别一点的菜色,量不会太大,可是利润不错喔!”
初雪不太懂得利润,但她看著思佳一脸得意高兴的样子,微微的笑了。
她只是很单纯的高兴又有得忙了。
她喜欢忙。忙的时候人不会有太多时间思考和回忆……
第七章 今天,关外一早就进入备战状态。
“仲文”公司的开幕酒会,要由他们提供一百五十人份的餐点。老板娘秋晨也会回来帮忙,顺便还从她老公的运输公司借调了两名壮丁(她很清楚店里唯一的“壮丁”不太管用)。
不仅仅是要准备晚宴的餐点,今天关外还得照常营业,到了下午四、五点,一群人都累瘫了。
“好了,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剩下把东西送去仲文公司。”
“我不行了……”阿贵倒在吧台,拒绝再把眼睛张开。
“王大哥和李大哥,就麻烦你们了!”思佳把装饰用的雕刻蔬菜送上货车。
“我也去。最后的装盘工作还是得由我来做。”初雪上了货车。最后就决定由初雪跟两位帮忙的壮丁把东西送去。
“呼。终于赶出来了。”秋晨跟思佳看著远去的货车。
“希望一切都顺利。”秋晨开口说。
“放心,有初雪在,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思佳笑说。
“好了。那我得回去准备晚餐了。晚上如果太累就不要营业好了。”
“不行!那样上门的客户会失望的。”
“是吗?可是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放心。我会想办法把阿贵叫起来的。”思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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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贵之刚下飞机,就往仲文企业赶去。
那是他在台湾投资的新公司,看准了最近台湾地区的几项重大公共工程标案。
一个新公司的开幕酒会,尤其是一个海外的公司,本来不需要他这个幕后的金主亲临的,可是他这回来台湾还有一个目的。
根据调查,古初雪离开了日本,出境资料显示她的目的地是台湾。
不过资料在这里就断了线。因为除了古蕴莲是台湾人以外,她跟台湾没有任何关连。就连古蕴莲也离开这个地方二十几年了,所以可能的关系人并不多。过滤的结果,并没有她出现的迹象。
派出了那么多眼线都找不到她了,难道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就会碰上她?这种机率不用想都知道渺茫的可笑。而明知如此,他却还是来了……
“藤堂总裁,已经到了。”
加长的礼车停在台北市一栋刚落成启用的超高摩天大楼前。
藤堂贵之步出车外。
台北的夜晚很热闹、台北的空气很潮湿、台北的街道很宽广……她就在这里的某处吗?
他的眼神转黯了。
负责招待他的台湾代表,紧张的看著他阴暗沉默的表情。他们不知道哪里惹得他不高兴,那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藤堂贵之的背景有多硬,在日本的势力有多大。
“藤堂总裁?”
“进去吧。”他面无表情的率先往前走。
开幕仪式乏善可陈,不过是一些无聊的致词,与当地的政商名流见面,说著不得不说的场面话,聊著肤浅片面的话题。
藤堂贵之一面应付著这些人,一面在心底感到无比的厌烦。他一边跟面前的经济部官员礼貌的交谈,一边无聊的将视线投向四方。
“对不起。”他丢下正在谈话的对象,急急的追著那个背影而去。
会是她吗?有可能吗?
几个大步缩短了距离,他的手已经搭在那女人的肩上
“咦?”转过身的女人先是一脸讶异,然后在看清楚是他的时候,绽开灿烂的笑容。
“藤堂总裁。”
心好像从高处直直坠落到地底,又像是被人从腹部打了一拳,他紧紧咬著牙……
不是她。
那是某个来台湾发展的日本女明星。
“藤堂总裁看起来很累。刚下飞机就赶来这里,实在是很辛苦呢!”女人偏著头微笑,有意无意的对他眨眨眼。
藤堂贵之一直瞪著她不说话,那女星也开始感到些许尴尬,没多久便摸摸鼻子离去。
他站在原地许久,胸口的郁闷始终无法散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强烈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竟然只为了一个背影与她相似的女人……
“藤堂总裁,您还好吧?”
台湾方面的负责人看见他怪异的沉着脸,上前关心的问。
他马上回过神来。“没事。”摇摇头,也甩掉自己纷乱的心思。
“那就好。对了,您一直没吃东西吧?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附近一家很有名的咖啡馆做的日式小点?味道很道地呢!为了要招待您,我特地请他们做了几道料理,都是他们店里的招牌小菜。”
接过对方善意拿过来的盘子,藤堂贵之道了谢。他不认为在这里可以找得到合他胃口的东西,但是礼貌上他仍然必须多少吃一点。
他几乎是一把叉子上的食物送进嘴里,整个人就呆掉了。
“怎么样?好吃吧?”
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鸡肉串烧,这个味道,这个酱汁,这种感觉……
记忆如潮水翻涌,将他淹没……
不可能……不会有这完全一模一样的口感……
他很慢很慢的放下叉子,虽然他此刻心跳得很快,但他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来,他很镇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说,这是一家附近的咖啡馆做出来的?”
“是的。怎么样吗?”
“那家咖啡馆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地址、电话?做这个料理的人是谁?她现在在不在这里?”
有点被藤堂贵之一连串的问题吓住了,台湾的负责人愣了一下才回答。
“咖啡馆叫做关外。我应该有它的名片,不过要找一下。
“他们的人在酒会前有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