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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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3-09-09 21:01 字数:4731
一会后,她把黛蔺母手送回房间,准备开车离去,另一辆出租车突然猛地停在她面前,走下来一个颀长伟岸的英俊男子,一双布满焦急的深邃眼眸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载了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带着一对双胞胎的女子?我是孩子的父亲。”他直觉黛蔺是坐了这辆车,并在这家连锁酒店订了房,准备入住了。
当然如果猜测不准,他得立即再寻,一定得寻到。
女司机点点头,“在继房间。不过你确实过分了,竟然让她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在车上喂奶都喂不过来。不知道你这男人是怎么做的,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苦。”摇摇头走掉了,让男人自己一个人反省去。
这男人长得倒是英俊,一身贵气,看起来就有钱,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做情人,连孩子都有了?只怕是老婆那边听到了风声,不肯放过这对娘俩了。难怪女子要跑。
滕睿哲大步往酒店里走去,走到强房间门口,确定黛蔺是住在这里后,不打算按门铃了,怕又把她吓跑,打算住到对面的引2去,但这个时候,他听到门里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好不热闹,两个孩子比赛着哭,不肯停歇,差一点要掀屋顶,便还是忍不住敲了门。
很快,一脸愁容的黛蔺就把门打开了,手上还拿着小婴孩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道:“奶粉拿来了吗?麻烦你们客服了猾
抬起头见是他,双眉一皱,立即要关门!
这是什么情况,她都绕因绕成这样了,这个男人还能如此的神出鬼没?如果说他有心电感应,她还真不能相信!
滕睿哲一手挡住她的门,看了看里面两个躺床上嗷嗷大哭的小家伙,无奈道:“你先去给他们穿衣服,会着凉的。”自己站在门口,并没有强硬的要挤进来,远远看着一双儿女。
黛蔺回头去看两宝宝,见宝宝们双腿乱蹬,都哭成泪人儿了,连忙跑回来继续给他们穿衣服,抱在怀里哄。
刚才他们吐奶了,肚肚是饿的,小衣裳也弄脏了。
现在她身上没奶水了,得给他们冲奶粉,洗衣服,烘衣服,伺候他们觉觉,换尿布 而且,她一个人没法同时照顾两个,总有一个被放在旁边,饿得哇哇大哭。
她最怕的就是两个一起哭,而且还哭得犟起来,怎么都哄不好。
此刻,她低下疲乏的身子,想把两个哭得犟起来的娃娃都抱起来,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代她把谦谦抱了起来,抱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竖抱着,还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
她回过头,不悦的看着这个私自闯进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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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闯进你的生命,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上完课,她(他)就走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发现谦谦躺他怀里不哭了,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宝石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手动了动,不再大声嚷嚷。
而滕睿哲,则动作生疏的竖抱着孩子,正用大手给孩子擦泪,给那小脸蛋抹去悲伤。
妮妮则还在她怀里犟,脆脆的小声音似鸟儿在叫,楼桃小口张得大大的,清澈的泪珠落满那粉嫩小脸口她抱着小丫头在房里转了转,坐床边翻行李袋里的奶瓶,用水壶烧开水。
回头见滕睿哲还抱着孩子,用一种深沉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她冷冷一笑,把妮妮放床上,朝他伸出手接谦谦,“这是你身为父亲,最后一次看孩子口我现在让你看了,也请你看过之后,安静的离去,不要让孩子日后知道父亲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
滕睿哲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模糊不清的雾色,似潮湿无垠的空际,哑声动了动嘴唇,“以后如果他们问起,就说爸爸已经死了。”
他把已不再哭闹的儿子抱回黛蔺手上,再看了看床上的妮妮,给两个孩子的脖子上一人戴了一块方玉,这才转过高大的身躯,缓缓往门口走。
黛蔺听着他关门的声音,把注视孩子的目光缓缓抬起来,静静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
两宝宝则安静躺着,不再哭闹,不再蹬腿,用一双清澈无垠的小鹿眼睛打量着四周,自己玩、自己笑,陪妈味一起静默。
现在他们被爸爸妈味哄好了,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被长时间冷落的恼羞成怒了,那就玩自己吧,等着妈咪给他们冲奶粉填肚肚,就当没有爸爸了,嗷嗷一
叶素素确实飞了趟欧洲,奥地利的维也纳,是用自己的签证过来的,所以她的行踪一查就有,立即让几帮人马追了过来。
结果这些人破开她昔日住处的门,都发现是个空巢,家具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根本没有人住过……”
滕睿哲的行踪就更不用提了,从锦城市到维也纳,再到马德里、里斯本,都有他出境的记录,像在环游世界似的,有出境记录却找不到人,鬼影都没见到一个:据说这是公务需要,上面派他去的,因此他这段时间就不用去市政府上班,恰恰错过了新市委书记的上任。
但虽然是这样,追过来的这些人也还是不死心,掘地三尺的要寻找叶素素与他的身影,想把这两个根本没飞来欧洲的人给抓出来。
那么叶素素现在到底在哪呢?
只见阳光明媚,秋菊争相开放的午后,位于锦城市西城郊外的一座孤儿院内,一个素衣长发女子正站在阳光底下,拿着橡皮因和尖尾梳,给一群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们扎发辫。
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秋冬长裙,一头黑亮顺直的长发披散肩头,在阳光下反射黑缎子的光泽。一双洁白的巧手,在孩子们的发间穿梭,给孩子们绑漂亮的马尾辫和羊角辫。
孩子们则给她唱歌,拍拍小手,清脆的童音飘散在蔚蓝的天空,欢快而纯净,如天际的一朵朵雪白云朵。
扎完辫子后,叶素素给每个小朋友送了一套新衣服,并给每个小女孩变出了一个苞比娃娃,教女孩们与苞比娃娃说话,柔声嘱咐小朋友们要好好读书,好好吃饭,长大后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长得与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于是孩子们不断的喊她阿姨,牵着她的衣角舍不得松手,要带她去他们的乐园玩。
原来孩子们的乐园是孤儿院里的一片橘园,时值秋天,橘树上挂满绿沉沉的橘子,孩子要踮着脚去摘,摘给漂亮的阿姨吃口但被守园的老大爷一声吼,就怯怯的不敢摘了,牵着叶素素的手差一点哭起来。
叶素素心疼的摸摸孩子们的头,让他们乖,抬头望着这片不大不小的桔园,依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她在孤儿院里也经常与姐姐一起去偷橘子和葡萄吃,姐姐爬树,然后把摘到的果实扔给她吃,说‘素素你赶快吃’一会大爷过来赶人,我们就吃不到了还要被院长罚跪……”于是她把刚摘下的葡萄或橘子使劲往嘴里塞,姐姐就回头对她欣慰的笑,说素素你再多吃点,姐姐再给你摘,但每次都被抓,守园的老头拿着棍子就把姐姐从树上拖了下来,一顿打口之后就是院长对她们的惩罚,跪在孤儿院的门口不准吃饭不准睡觉。如果有夫妇过来领养孩子,就把她们姐妹俩往小黑屋里关不准出来……”
而十岁过后,也就是她们开始长身体的时候,过来颔养她们姐妹俩的人却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男人或者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这些人围着她们姐妹俩转一圈,看看脸蛋,看看身子骨,就开始与院长谈价钱,说小的看起来温柔一些,好调教,就要这个。
一声‘调教’,让姐姐脸色大变,拉着她就往外面跑……想找孤儿院的婆婆求救,无奈身单力薄,仅是一个小丫头,半路就被几个男人给拖了回去,又是一顾暴打。
打完之后,他们扒开姐姐的衣服,才发现姐姐一身的红疮子,疑是常年生活在老鼠为患的环境里,染上的传染病,顿时松开她就往外面跑,再也不敢踏进孤儿院一步。
于是她暂时躲过了这一劫,与姐姐一起被立即隔离了,差一点被丢到后山上喂狼,尸骨无存。好在医生检查不是鼠疫,才让她们留下一命,被扔在废旧的仓库里养病,无人问津。
病好之后,昔日的小伙伴都被领养走了,或是被卖掉了,只有她们姐妹俩还留在这里与新伙伴为伴,等待着再次被卖掉,为院长卖一个好价格。然后忽然有一天,一直在外面偷看领养的姐姐兴冲冲跑回房,牵起她的手就要去看新爸爸妈妈,说我们素素终于要有新家了,喜欢吗?以后要接姐姐去玩,不要忘记姐姐。
跑了两步,忽又记起什么,快速将房门关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给她,给她梳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发辫,再给自己脸上抹了两块脏泥,弄乱头发,这才将她推出门,让她一直往前走。
而门外,院长已带着一对面慈心善的夫妇往这边过来了,朝她招了招手……“雅静,你过来,叔叔阿姨给你带了礼物。”把一个漂亮的布娃娃递过来,笑呵呵的晃了晃,把她认成了姐姐雅静。
那一对夫妇马上就走过来了,一左一右的蹲在她旁边,喜爱的看着她,“刚才我们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女孩吧,长的真漂亮,看起来就是读书的料,呵呵,老叶,你看这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似的,我就想要这么一个女儿。“
阿姨温柔的笑着,像妈妈一样抚了抚她的头发,“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给你买新衣服,买布娃娃,供你上学读书,上大学,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好不好?”
她渴望的盯着阿姨的那只手,一把抓过那漂亮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却怯怯的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叫雅素。”然后飞快的往门里跑,大声的叫姐姐,“姐姐,我有布娃娃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布娃悔……”
门却被姐姐锁紧了,不让她进去,传来姐姐轻柔的声音,“素素乖,姐姐看到布娃娃了,真漂亮,但是素素不要忘记姐姐刚才说的话,你先去新家,姐姐明天再过来。”
院长连忙在旁边接话,笑了笑道,“叶先生,叶太太,刚才是我喊错了,这孩子叫雅素,不叫雅静,一时口误,呵呵,你们现在把孩子带回去吧,这孩子从小就机灵,长的也秀气端庄,是千金小姐的命。现在就是舍不得她在这里的伙伴,舍不得这几个从孤儿院认来的姐姐。”
于是那位姓叶的叔叔蹲下来看着她,文质彬彬的,也很温柔,“既然你叫雅素,那就直接叫素素吧。姓叶,叶素素,很适合书香门第。“
她却哭起来,扔掉了她的布娃娃,不肯离开这里,不肯离开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后来她还是被接回了叶家,收到了很多她想要的布娃娃和新衣服,还有好多不被人追着打就能吃到饱的葡萄橘子。她把这些全部留下来,等着姐姐过来与她团聚,让每次给她摘葡萄的姐姐不仅仅再是看着她吃,也要吃到饱,吃个够,却一等就是一个月,一直等不到。
她天天闹,天天哭,疼她爱她的养父养母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带她回了趟孤儿院。
院长却牵了个陌生的女孩过来,说这就是雅静,素素你不认识了么?任她再哭再闹……都是这句话。
后来她便依稀得知,她被领养走的第二天,雅静就被领养走了。不过是被卖的,被院长高价卖了出去,卖的那天又是一顿吵吵闹闹,几个男人追一个小女孩,抓住雅静就把她毒打了一顿,让她不再哼声,之后再也没有雅静的消息,雅静的名字和资料也从孤儿院的人事记载册上消失了,不曾存在过
有几年,她频繁的跑孤儿院找雅静,得到的只是她被打死的消息。如果不是死了,院长又怎么会心虚的把资料给销毁了呢!而且更让她心痛的是,那天雅静被卖,是想去见她的,拼命的喊雅素,让妹妹不要哭,却被拖了回去,打得奄奄一息。
虽然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还是见到了死而复生的雅静,但一切都变了,变得很陌生。
思绪到此,她收回注视挂园的目光,笑了笑,告诉自己,时间已是十几年后的今天了,什么都在变呢。十几年的时间,社会在飞速发展,她的人生也在起起落落,孤儿院已不再那么的闭塞和乱无章法,她的养父养母也不再如最初接她回家时的那样温厚教养。
如果说,她小小年纪入孤儿院是一次人生的转折,那么她出孤儿院,被接到叶家,就是从泥泞跌到地狱。
姐姐一直以为她把这个机会让给她,让她进入书香门第做大小姐,是为妹妹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却不知道,她的养母其实是一个伪善的妒妇,养父是一个披着兽皮的伪教投,叶家其实就是一个空壳。
当年她年纪小,不懂什么是骚扰,养父在她洗澡的时候开她的门,她不懂防备;养父拿东西哄她,让她半夜开房间门,她便开了……直到后来养母察觉,一直与她同床睡,悉心照顾她,养父才有所收敛。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