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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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3-09-09 21:01 字数:4727
书记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车前面,想拦车,但还是被拉开了,狼狈的掉到地上,弄得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一丝官太太的雍容。
警车呼啸而去,电视字幕报导,邹小涵因涉嫌黑市交易,买卖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还回滕氏股份,又因身染慢性疾病,准许监外执行,由江东区公安机关代为执行!
下一刻,镜头又切换到市委大院里的邹书记家门前,外派记者继续报导称,黑孩子依然没有被接回邹家,一直被寄养在医院,邹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孤儿院;而邹家的老太太袁奶奶则已被送去国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风言风语。
然后是记者对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访,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一些保姆佣嫂对此指指点点,嚼舌头根子,说邹书记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邹小姐还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脸都丢光了。
黛蔺看着邹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和高高的台阶,忽然想起了出狱那一日,袁奶奶站在门口接她的样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堆满温慈的笑容,亲切喊了她一声‘黛蔺’。那是奶奶对孙女久违的一声呼唤,虽然不是亲生,却是她出狱后唯一的亲人。她总是忘不掉小时候在袁奶奶怀里撒矫的样手,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奶奶就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口老太太喜欢让她伏在她的腿上,轻轻抚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故事,永远那样温柔而慈祥……
但她实在想象不出,袁奶奶会教出邹小涵这样的孙女,会把邹小涵宠溺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邹小涵恃宠而骄,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她不免有些唏嘘,把电视关了,背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几天她在家里养身体……感觉很安静,很满足。睿皙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她,然后陪一会儿子,再去书房里办公,直到深夜回房与她一起睡。
他们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拥着入睡,直到天明。
睿哲则在明天就要去市政府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门,便让如雪姐帮忙带回了一套新西装和新衬衣,是她在网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让如雪外出逛街的时候帮忙带回来的。
现在她用蒸汽挂烫机又给他烫了一遍,就等着男人回来试穿。
很多年前她就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熟悉他的尺寸和风格,所以不用担心会买错号码,就担心他年纪增长,越来越成熟,品味会有一点点变。
她记得以前叶素素也经常给他买衣服,他喜欢的不得了,视若珍宝,碰都不准她碰口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也这么喜欢她给他买的衣服呢?她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收拾好茶几上的课本笔记,准备去看儿
儿子是由女保镖在照顾,女保镖有做妈妈的经验,既做保镖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细远远过来的,让人很放心口所以她也安安稳稳坐了几天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她想着等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带着一岁多的宝宝去学校拿毕业证,照毕业合影,与宝宝来个母子合影,记住锦大这所美丽的校园口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能堂堂正正出现在锦城市,不必躲避追杀和隐姓埋名了,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太太,滕总今天因为要出庭,所以关机了,我们联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这里的女保镖抱着刚刚苏醒的小泽谦出现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一只小宠物狗小雪球?现在它被寄养在。torn家里,代为照顾,torn发来消息说一切都好,让您不要担心。等到一切障碍解除,她就会把小雪球抱过来。因为小雪球是狗,会把您的行踪不小心暴露出去。”
黛蔺点点头,把儿子抱过来,看到小家伙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刚刚吃完奶的粉红小嘴正一抿一抿的,显得尤为机灵活泼口她把那小巧俊秀的小鼻子点了一下,小家伙就立即朝她看过来了,好奇看着妈妈。
小家伙现在还小,等到大一点,就能跟小雪球一起玩了,与小雪球一起在红枫树下跑来跑去,陪伴爸爸妈妈。那个画面一个很美,是她此生难求,却又求到了的那一天。她又怎么会忘掉小雪球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呢?虽然贫苦,却有一个通人性的小雪球陪伴,一辈子难忘。
半个小时后,睿哲还未回来,她把再次入睡的儿子抱进摇床里,开始亲自准备晚餐口但是做完晚餐,敖宸夫妇外出游玩回来了,睿哲也没有回来,可能是被市政厅的同事请客,被绊着了。她走楼上打电话,发现他依旧关机口而她开着的电脑上,竟然有人加她的羽!她看着那不断闪动的小喇叭,发现对方给她发了无数条请求加为好友信息,每一条的内容连贯起来读就是‘你真的相信邹小涵生的是黑孩子?那邹小涵为什么会因胚胎交易被判入狱?对你的男人留一点心眼,他当年与叶素素分手的时候,还上过床!而你当时还在狱中!“
黛蔺看到这最后一句话就开始全身血液逆流,人有点激动。分手了还上过床?
然后鼠标点上去,还有一条信息:“如果想知道我是谁,那就加我!不过你不加也没关系,我会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他的过往!“
黛蔺没有通过,关掉了,因为这个叨只在锦大的出租屋登陆过,那么对方就是通过那台电脑把记录翻找了出来,然后加她!现在无论她住在哪里,对方都会发送这种消息,让她知道睿哲的‘过往’!
215
庭审结束,滕睿哲目送邹书记决绝甩袖离去,性感薄唇边浮露出一抹浅浅的讥讽,目光移向正寻死腻活的邹小涵。
邹小涵被当场移送公安机关,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去。但任她再闹,还是被武警一左一右押上了警车,在书记夫人同样的寻死腻活中,呼啸而去。
母女俩洒下了热泪,闹了第无数次丑闻……却直到今天……还是不肯痛改前非,承认自己的劣行。
而邹书记的车,早在警车之前就开走了,没有送女儿去公安机关,也没有回应媒体记者的疑问,直接开车离去,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滕睿哲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扫视眼前这乱哄哄的一切,发现这里除了邹家母女在哭闹,还有一个女人藏在不远处的路灯后。女人穿了一身黑,大大的蛤蟆眼镜遮住脸,秀发披肩,红唇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正暗暗注视着她应该是故意暴露藏身之处的,当他朝她看过去,她立即转身往后走,走两步一回头,引起他的注意。
滕睿哲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眉头轻扬,举步跟过去。
女人则踩着细高跟越走越快,一身黑长裙,可以看出她身段婀娜,高挑苗条,皮肤更是白皙如玉,优雅素净。她故意带着睿哲往车群里走,匆匆上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睿哲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绝对知道,她是要他跟着她走。因为出租车的速度开的很慢,女人一直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他,并且一直在笑,别有深意
滕睿哲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跟过去,却发现女人故意抢车道,让他的车与出租车之间隔了两辆车,让他只能远望,不能近身。
一会后,出租车在与法院相距不远的市政厅门口停下了,一辆大公交车横过来,开过去,车上的女人就利用这个空档凭空消失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离去!
他将车停下,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车旁边。
出租车司机立即降下车窗,看了看他,对他急匆匆说道:“先生,刚才那位女乘客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如果您想找她,现在就去江北大桥她在那儿等着您口……”
“告诉我她离去的方向!”滕睿哲皱眉!
“那边!”出租车司机手指正前方。
但是正当滕睿哲要追过去,他就在市政厅门口遇上故人了,而且还是一大群以萧梓为首的市政府新同事口几个人似乎刚在市政府开完会,正要去外面吃饭,有说有笑的去取自己的车,正与新上任的萧梓攀交情。
眼见滕睿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忍不住疾呼巧遇,走过来就喊住了他。
滕睿哲回头,回以一个深凉的微笑,双眸定定地望着这几个新同事,瞥了旁边的萧梓一眼,再笑望过来。
萧梓也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望着,凝望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细微的敌意,态度不冷不热。
“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们就不要再择日了。滕市长,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今日匆忙,没有做足准备,明天再为二位来一次大场面的接风洗尘……”旁边的人在热情邀约他,盛情难却,“我们在‘金冠’订了位,特意迎接我们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两位新市长,还请与萧市长一起赏脸……”
滕睿哲听着这一声声陌生的称呼,再扫一眼萧梓淡漠的表情,知道萧大公子不想与他一起吃饭,便笑了笑:“既然是顺便,那我就不去了。”
听说萧梓得邹书记提拔,一跃跻身于副市长之列,光耀门楣。如果不是他滕睿哲半路杀出,这次市长之位就非萧梓莫属了,难怪萧梓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敌意,简直就是多年积压的深仇大恨,把杀母之仇、夺妻之恨会算在了他头上!
不过没关系,他半路杀出并不是为了与萧梓一争高下,也与他萧家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因为他早已与萧家划清了界限,是没必要牵扯的,而是为了另外的目地,与邹宗生做同一道上的人!
“呵呵,滕市长,这哪是顺便,分明是偶遇!相请不如偶遇啊!”一个正市长,一个副市长,怎有邀请副市长,却不清正市长的道理?所以几个人是一定要恭请他过去的,就算是喝两杯茶水也好,“走吧,滕市长,位子都订下了,您不去可不行口小林,快去给滕市长开车,咱们去‘金冠’。”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滕睿哲还是被这几个人请去了‘金冠’大酒店,不再寻找女子的行踪,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几个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关机状态,也没有给黛蔺打电话过去,让她在家里空等了。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会晚一点回来。”他给黛蔺打过去,没有表现得很亲密,也没有在外面直呼黛蔺的名字,语气很平淡,“晚餐不要做了,就这样吧。”
刚切掉电话,萧梓的身影就出现在洗手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若无其事洗他那双白皙秀气的手。
“给保姆打的电话?”萧梓轻轻一笑,抬起头,笑得讥讽味十足,“想不到滕睿哲你最近这么顾家,晚上有应酬还会打电话回去通知保姆一声,倒像个丈夫。”
滕睿哲将手机放回口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霸气剑眉轻扬,嗓音平静,“萧副市长也别忘了给家中的老婆打个电话,告诉晚归。高晚晴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想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愿意为你吃苦,帮你东奔西走,也算有情有义!而且……”
他顿了一下,薄唇边歪起一抹冷笑……“萧伯父现在续娶了,在萧伯母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娶了新妻子,大肆宴请,让新娘子风风光光,并且头一年的祭拜,为了照顾新过门的妻子,不准在家里为萧母举办祭拜礼,命令儿子儿媳去外面为母亲祭奠,结果萧大少你还真去萧伯母墓碑前祭拜,把母亲遗照移出了大客厅。所以萧副市长你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泉下母亲的感受,问问你母亲愿不愿意离开家?”
“这是我的家事。“萧梓冷笑,“想不到滕睿哲你把别人的家事也知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没兴趣插手你的家事!“滕睿哲冷冷回他,“如果你萧家没有为续娶大肆宴请,给我滕家发邀请帖,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父子把萧伯母的遗像移出了大客厅,并且取消了萧伯母的祭拜平。!你萧家喜事连三,却忘了萧母尸骨未寒,依然是萧家的人。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个儿子这么对她,只怕在地府也要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呵!”
“你滕睿哲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萧梓温润如玉的脸,笼罩上一层愠怒,眸子凌厉,“我这么做,也是让她安息,不让她看到父亲与新人的新生活,徒增伤心。毕竟逝者已逝,其他的人还要过下去。反倒是滕睿哲你,你大义灭亲,不认生母,难道还要告诉我,你也是一个孝手?”
“孝子是什么?”滕睿哲启唇冷笑反问他,“你萧梓才是一个大孝子!”结束这个与他无关痛痒的话题,转身回到唧贵宾房!当这些曾经自以为幸福圆满的家一个个破灭,当那些值得敬佩的长辈一个个离世,当他滕家四分五裂,他忽然发现所有悲剧的产生,是因为他们这些晚辈不够‘孝顺’
如果当初萧梓在萧母病重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