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3-09-09 21:01      字数: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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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蔺握着电话没出声,任膝伯母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她从大客厅艺术墙面镜里看到自己双眼红肿,长发披散,身上的红袄松松垮垮,是真的曾大哭一场。她静静望着,手中的话筒院然掉落下去,砸到地毯上。
  原来一切是真的,从她跑离膝宅,寻去睿哲的单身公寓,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和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从上次两人在医院私下见面,就纠缠在一起了!她并未来得及阻止邹小涵的计谋得逞,因为睿哲一直对邹小涵有好感,有愧疚,更有恰惜!而邹小涵成功了!
  她面色惨白坐到地毯上,扭过头,怔怔望着庭院里的鲜花、流水,一时笑了,笑着去想以后自己该怎么走?该怎么去面对睿哲那张曾经信誓旦旦的脸,和邹小涵虚伪的脸!
  这世上,估计没有一个女人比那小涵会演吧。
  旁边,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睿哲,持续不懈的劲头让手机从茶几桌面震动到桌沿,一下子摔下来。
  她回过头,静静看着那依旧在震动的手机,身子轻轻靠在茶几上。
  原来你来过,但你没有爱过。
  在这场感情游戏里,我再次尝到了爱你的心痛,那么你呢?
  身体上的占有和身体背叛上的快感么?
  她站起身,跨过手机,走往楼上收拾行李。
  去哪呢?数个月前她带着一身伤逃来了江北,寻找属于她的一片天地。但无论她怎么躲,还是被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拖了出来。
  那么这次,该走去哪,才不会再碰到这个人?
  现在她可以不要学业,不要工作,但她一定不要再看到在锦城市的任一个角落,都有邹小涵柔媚无骨骑在男人身上娇喊着‘我要在上面’的淫垩荡样子。
  那样弄脏了的不仅是她的男人,还有她的眼睛和感情。
  “”房间的座机也开始响起来了,屋子里所有的电话都在响……催促她去接,就像男人的怒吼声。
  她按开免提,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地扳上,微微低着头。
  “待在家里不要走,我去接你!”男人的声音,含着焦急与忧虑,一字一句撞在她的心坎上,“黛蔺,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无法动摇口我现在就过来,你不要到处乱命……”
  黛蔺把电话轻轻撂掉了,身子靠在床沿,侧首望着窗外碧空万里的晴空
  片刻,拎着她的行李袋,把翡翠镯子放在那已经凉掉的四菜一汤旁边,走出了家门。
  她没有走马路,而是走进了门前的那片白色花田,走在那片在风中摇曳的小白伞中,回头望了一眼他们无缘居住的新家,孤单离去。
  滕睿哲开车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小雪球趴在院门上,对着花田的方向汪汪直叫。
  他脸色大变,来不及将车熄火,大步追进花田里,追了很长一段路,却只看到一大片白花在风中摇摆,黛蔺早已不知去向。
  他僵立原地,俊脸已然惨白。
  滕宅。
  滕母的生日宴办得很喜庆,没有去酒店办流水宴席,让客人随到随吃随走;而是在滕宅办了几桌小型筵席,让宅院里的姑嫂女仆们当做过年过节来准备,饭菜飘香、笑声吟吟,既热闹又喜庆。
  于是这日,膝宅人来人往,喜庆迎宾,豪门名丰差点把门口塞满了,不明就里的人看着那门窗上的大红喜字,还以为滕家在办结婚宴。
  而滕母,一大早上看了会书,在厨房那边走了走,交代了那些婆婆姑姑几句,回房换新衣裳了。
  新衣裳是儿子给她准备的,大气的杏黄色,高贵端庄,衬着她白哲的皮肤,更是有一股军阀统治时期,北洋颔袖者们大太太的贵妇味儿。
  此刻她把房里的佣人支退了,锁上门,蹙眉走来走去。
  “儿子,接到黛蔺没有?都怪妈昨晚把你们留下了,才发生这样的事。”她给儿子打电话,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柔声又道:“其实昨晚妈仔细想了想,觉得黛蔺这孩子挺好的。虽然几年前喜欢往我们家跑,弄得我们家鸡飞狗跳,但那也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活泼好动。现在长大了,心灵手也巧,而且死心塌地跟着你,没有变过心。妈就觉得啊,不能再让她步上素素的后路,让儿子你为难。谁知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儿子,妈对不起你猾
  “妈,不要说这些了。”滕睿哲有些焦燥不耐烦,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滕母则凝眉想了想,搁下手中的电话,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客人陆续来到,滕父正站在门口招呼。她走过去喊了一声‘老滕’,若无其事笑脸迎宾做寿星。
  一会后厅里开宴,客人该来的都来了,她应酬了一两句,以茶代酒喝了几杯,让佣人们好生招待贵客,折回楼上了。
  此刻邹小涵待在滕家几个月前为她准备的新房里,不像是客人,而是主人,把外套脱了,正躺在被子里,眼睛哭得肿肿的。
  “伯母,我现在该怎么办?”她拉着滕母的衣角哭道,一说话就流泪,俏脸埋在滕母的肩膀上,轻轻抽泣:“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骂我被悔婚了还缠着睿哲  ……”
  滕母坐在床沿,脸上微带愧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人年轻的时候,总会走一些弯路,以为爱情就是人生。其实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细水长流。只要你爱睿哲,矢志不渝,迟早有一天你们之间会有感情。而恰恰,你们都是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新人,这样等到以后有孩子,才会真的幸福,不会有那么多家庭矛盾出现“其实当初,如果不是黛蔺出了狱,你跟睿哲早已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哎,谁让睿哲对黛蔺有傀疚呢,以为傀疚了,就非要去娶……”
  “嗯。“邹小涵将脸埋在滕母肩窝里,轻轻嗯了一声,非常乖巧。
  “那就不要多想了,这次是睿哲用手机约你出来的,你们都是心甘情愿,没有对不起呃……”滕母又说道,眼睛里有对儿子的愧疚,话语里却透着执著:“伯母想,无论怎样,睿哲都不会让我这个做妈的太难过,毕竟他除了娶妻,还有父有母,有一个大家庭,有亲情,同样不可弃。以后他会明白,父母的祝福对婚姻的完满是多么重要。”
  滕睿哲坐在新别墅的长桑旁,垂眸盯着那支被弃掉的翡翠镯子,唇线逐渐抿成冰冷的直线。然后霍然起身,高大身躯走到门前廊下,如山凝立,鹰眸静静盯着院子里的流水涂涂。
  她,就这样走了?
  冷风吹拂,水仙花在盛开,一切静静的,死寂一般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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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他们的新房子后,黛蔺才发现身上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出国的签证,没有继续撑下去的力气,她孤零零走在街头,看着火红斜阳一点一点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照射出来,把她整张脸染成鲜红色。
  日落西山了,她现在该去哪呢?
  为什么自从没有了父亲,她就不断在流浪,要不断拎着她的行李袋,从这一站换到那一站?而那每一站,都不曾是她的港湾。
  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乡,她却要不停的逃离这里,没有容身之地?
  她迎着暮色,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江的那边是商业休闲区,灯红酒绿,紫醉金迷;江的这边,有人在跑步,有学生坐在草地上温习功课,书香浓厚。她坐在似火夕阳中,目光从平静江面眺望到更远的地方,一时忘记身处何处。
  直到夜幕降临,江边没有了人,她才起身,走在飒飒寒风中,离开江边
  而江边的高楼旁,早有一辆小车在那里等着她,当她拎着行李袋缓缓朝这边走来,小车突然亮灯,刺眼的车前灯柱直指向她,刺花她的双眼!
  滕母寿辰,滕家丝毫不避讳邀请了邹书记一家前来吃饭,这一举动给足了邹书记面子,让他在被解除婚约的事情上得到安慰,笑得合不拢嘴。
  邹小涵则寸步不离跟在滕母身边,让滕母牵着小手,一步步走下楼梯。
  于是当她们走下楼,宾客们便笑开了,心照不宣的把她们当做婆媳俩,既喝寿酒,又喝喜酒,连连恭贺旁边的老都老滕。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滕睿哲不在场,从开宴起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人。
  “小涵,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始,你不要泄气,伯母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滕母拍拍邹小涵的手轻声道,牵着她走至一边,柔声宽慰她:“睿哲现在应该在找黛蔺,很正常,你不要往心里去,过一会他就回来了。而叫你去公寓的事,也是伯母私下做主,插手了你们之间的事,如果睿哲对你发火,伯母会给他解释清楚,这一切并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这个妈亲手做悔……“
  “伯母,这样好吗?“邹小涵低头轻柔出声,有些心虚,有些害怕。
  滕母微微一顿,心里也有一些忐忑,但依然坚持:“事情已经至这个份上了,没什么好与不好的,你就安心做我滕家的儿媳妇,伯母与你滕伯父已经认定你了,就喜欢你这乖巧女孩儿,睿哲最终也会妥协的。”
  “嗯。”邹小涵轻轻点头,亮晶晶的秀目里飞快闪过喜悦,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宴席厅,唇角上勾,看到了希望。
  几个小时后,寿宴结束,贵宾散去,滕母坐在房里看着儿子给她买的那罐糖果,发着呆。
  早上她去厨房查看佣嫂们工作的时候,是故意踱着脚过去的,让家里的下人都看到她的脚被摔伤了,伤的不轻,行走已不便:因为要办宴请客,不得不撑着,一跛一跛的走。
  而那个推她的人,是苏黛蔺。
  “夫人,少爷的车回来了。“佣人在外面敲敲门,向她禀告。
  “好,告诉他,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她坐到床上,忍着痛把脚踝处红肿的地方又用力捏了捏,使得受伤处看起来更加青紫,这才侧身躺在被子里,闭眼假寐。
  不大一会,门外就传来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男人哑声喊了一声‘妈’,推门进来。
  “您的伤怎么样?”睿哲站在床边,望着母亲缩在被子里的娇小身体,俊脸低落,嗓音暗哑,“除了脚,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滕母摇了摇头,将脸伸出被窝,艰难的爬起身,抚了抚额道:“黛蔺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爬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脚葳了。现在没事呢,就是白天办宴,人很累。”
  “但佣人说,当她们听到您的叫声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您已经摔到地上,不仅把脚葳了,头也撞到了桑沿上黛蔺则飞快的往门外跑……”……”滕睿哲坐到床沿,将母亲的那只白玉小脚放在大手掌心,静静望着那红肿的部位,“黛蔺不会无缘无故推您,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了。但她不应该推倒了您,就急匆匆往外面跑。在这个家里,我最信任的人是您,所以才放心将她交给您。同样,我也希望她与您和睦相处。”
  “儿子,妈当然也希望这样。”滕母动了动她的白玉小脚,疼得龇牙咧嘴,轻轻从儿子大掌中抽出,放到被窝里,“但妈也不知道为什么黛蔺一起床就有那么大的火气,一定要把我当枚人对待口妈不是答应过你了,帮着你们劝劝你爸,让他跟我一起试着接受黛蔺?但黛蔺那孩子估计是把我前一天晚上对她的态度记在心上了,见到我就如临大敌,一把推开我……哎,儿子,你说是不是我平时对黛蔺不够好,才让这孩子变得像只刺猬?”不方甘倪网  I跚  C
  “黛蔺是有一点敏感,那是她的经历所造成的,让她不得不时时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滕睿哲眸光黯然,把母亲的小脚重新拿出来,心疼的看了看,哑声道:“您受伤了,我会心疼:黛蔺受伤了,我也会心疼,但为什么在您面前,黛蔺始终还是没有懂得退让和理智,让你们和平相处?她可以在我面前闹,要求我尊重她,懂她,但唯独不能,在我最敬爱的母亲面前闹。只要她退让一步,您也是可以接受她的,对吗?”
  滕母听儿子这么说,靠在床头温柔的笑了:“黛蔺没有闹,是妈自己不小心……你看不就是葳了下脚吗,疼疼就过去了,白天我还能做寿星呢。睿哲,黛蔺她可能就是觉得我们滕家在欺负她,不想与我这个妈住一起……希望与你在外面过二人世界。所以妈不怪她,妈当年做新媳妇的时候,还巴不得整天与你爸粘在一起,谁都不许分走你爸的注意力……”
  “我让医生再给您看一下,脚踝处好像又肿起来了。”滕睿哲眼眸幽暗,薄唇浅抿没再责怪黛蔺,给母亲把被子盖上,站起高大的身躯,转身往门外走。
  然后等走到门外,他拿出手机给黛蔺打过去,但,依旧关机。
  滕家的管家和佣人则在一旁给他陈述早上所看到的一幕:“少爷,早上我们正在楼上打扫,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夫人的尖叫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