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3-09-05 21:14      字数:5047
  “天蓝,你们都男女朋友了,你叫他什么?叶教官?!”
  两个人并肩走在松柏环绕的小道上,将脚下的积雪踩得嘎吱作响,党天蓝看着凌菲,呼出的白雾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朦胧,“他说让我叫他叶教官。”
  不是亲爱的,不是承远,甚至连叶承远都不让叫,只能叫他叶教官。
  凌菲再度皱眉。
  她虽然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可也知道,这不是有情人之间符合常规的相处模式。
  “天蓝,你爱他吗?”
  党天蓝没想到凌菲会突然停下来,问这样严肃的问题。
  她顿了顿脚步,过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凌菲,我很喜欢他。”
  很喜欢,但是不知道爱不爱,因为爱这个字,听起来那么神圣却又沉重,她不确定。
  因为确定了,便是一生一世的事,她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说爱。
  凌菲似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挽住党天蓝的肩膀,“天蓝,你认识他才几个月,你认识你自己十几年了,你要更爱你自己。”
  党天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凌菲。”
  “别客气,咱们俩谁跟谁,走吧,这么冷,我请你吃火锅去!”
  “吃着火锅唱着歌吗?”党天蓝呵呵一笑,也开始打趣了。
  “是啊,吃着吃着就掉水里了。。。。。。”凌菲也十分配合。
  看着面前天蓝柔柔的笑意,她只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天蓝能够永远这样甜美地微笑着。
  也许叶承远天生就是这样冷淡,对谁都是如此。想起前段时间陈雅若来找她们麻烦的时候,他些许着急的表情,对天蓝的维护,凌菲才了略略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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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于琛出任务期间,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凌菲哪怕年纪再小,也明白他工作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所以就算心里那颗叫做叶于琛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与她血肉相连了,她也没有任性得要去联系他。
  因为她要他安全,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于瑾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可在得到她这样的回答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十分佩服地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凌菲看着连日来串门的小姑子,将手中的咖啡杯递给她,“喏,你带来的咖啡豆,试试吧。”
  “谢谢!”
  叶于瑾轻啜了一口,深深满足。
  凌菲看着她的表情,扑哧笑了一声,“喝杯咖啡而已嘛,至于吗?”
  叶于瑾摇了摇头,“你试试就知道了,这种咖啡可是十分难得的,我四处托人,也才得了这么一小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嫂子的份上。。。。。。”
  一口入喉,浓香四溢,醇正馥郁,凌菲连连大赞,“不错不错。这是什么咖啡?”
  “努瓦克。”
  “噗——”凌菲口中的残留液体悉数喷了出来,她连忙奔到窗户旁边,打开窗户,连连吸气。
  “你,你。。。。。。”
  叶于瑾抽过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刚才不幸被凌菲喷了几滴咖啡的手臂,扁了扁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你还不如早点告诉我,我就不喝了。”
  物以稀为贵,而当今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产自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的努瓦克,它甚至被称为“尚存品种中最稀有的咖啡””,没有之一。
  这种咖啡的炮制过程非常独特,因为原本的咖啡豆需要被亚洲麝猫吃下并以粪便的形式排泄出来,才会带有其他咖啡无可取代的浓郁醇香。
  因为麝猫的消化过程会把咖啡豆中的蛋白质分解为小分子,所以一些给咖啡带来轻微苦味的蛋白质则在这个过程中被完全去除。
  从而使能够不被消化而残留下来的咖啡豆在烘焙时更加芳香。
  说得直白一点,这种咖啡就是某种动物排泄物中的残留物。
  凌家也少不得这些东西,在听了凌柏凡说过来历之后,凌菲连尝一口的勇气都没有过,今天却。。。。。。
  她白了叶于瑾一眼,“都怪你。”
  叶于瑾一笑,连忙从沙发上跳到凌菲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前后摆动着,“好了,我错了。。。。。。,我请你去逛街!”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卧室,也不管凌菲愿不愿意,穿戴整齐之后便拉着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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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地逛,名品街人见她们来了也十分殷勤地奉茶:“叶小姐,叶太太,请慢用。”
  凌菲端起茶水,又想起刚才那口努瓦克,幽幽怨怨地扫了叶于瑾一眼,才喝下手中的热茶。
  叶于瑾双手合十,“嫂子,你就忘了吧。。。。。。,嫂子嫂子嫂子。。。。。。”
  导购恭敬地将手中的新一季图册放在两个人面前的小几上,凌菲拿起来翻了翻,心里又骂了一声靠。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条看起来跟地摊货没区别的丝巾要一万块?为什么一只什么花样都没有的黑色包包要三万?为什么一条连袖子都没有的连衣裙要八万?
  为什么这里都是以万作单位?
  脑海里面无数个为什么,像小蜜蜂一样嗡嗡嗡嗡地响着,直到旁边的叶于瑾用力摇了摇她,“凌菲,看看看,那个女人穿的就是这一季最新款的套装,看到那件皮草没有?好看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在女装区挑衣服的张悦然,旁边陪着她的赫然就是凌柏凡。
  男的俊逸,女的清丽,在淡淡的黄色灯光下,他们美得像是一幅画。
  凌菲微微笑着,看来上次二哥为她醉酒的误会,应该是已经解除了,她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她心里现在有了一个人,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这个人也让她明白了,仰慕和爱,是不同的。
  自己对凌柏凡的那种小女孩的那种儒慕之思,她终于也能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凌柏凡似乎也感到了她的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是凌菲,立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在张悦然耳边说了两句,两个人便手拉手走了过来。
  “凌菲。”张悦然站在凌柏凡身边,笑语嫣然地打招呼。
  “二哥,悦然姐。这是叶于琛的妹妹,于瑾。”
  叶于瑾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然后附在凌菲耳边道,“你二哥的女朋友?真漂亮,气质又好。”
  她最近几年都不在国内,自然不认识张悦然。
  凌菲呵呵一笑,没心没肺地道,“悦然姐,于瑾夸你漂亮呢。”
  凌柏凡笑意更深,“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
  张悦然脸微微红了红,跟台前落落大方的她完全不同。
  叶于瑾直接走过去拉起她,“张小姐,我们的喜好差不多,一起去看看衣服?”
  凌柏凡打量了凌菲一下,由衷地道,“看来最近过得不错。他对你好吗?”
  双方心知肚明,那个“他”是指的谁。
  “还好,”她在二哥面前,从不掩饰什么,“我运气比较好。”
  他看着她红润的脸,抿了一口咖啡,将自己眼里的某些担忧慢慢隐去,“那二哥就放心了。”
  “你和悦然姐呢?妈同意了吗?”
  张悦然和叶于瑾此刻正在试穿一件外套,不会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凌菲才小声问道。
  凌柏凡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里露出了以往一样的无奈。
  凌菲心下了然,只能尽力去安慰他,“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妈看到你们真心相爱,会同意的。”凌柏凡缓慢地点了点头,像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别人。
  虽然知道这种几率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他也愿意试,愿意等,只要他爱的人,愿意与他共进退,同甘苦,他真的都可以的。
  “凌菲,”叶于瑾冲她招了招手,“来帮忙看看这件外套的颜色怎么样?”
  凌菲冲凌柏凡笑了笑,快速朝埋首在一堆衣物里的两个女人走去。
  “这件吗?我觉得颜色更衬悦然姐,她穿起来比你白一点。”
  “这种浅紫色更加适合你吧。”
  “这个?现在是冬天,大小姐……”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等她们全部选好,已经是接近晚餐时间了。
  凌菲拒绝了凌柏凡和张悦然邀请她们一起吃晚餐的提议——他们都很忙,能在一起逛街吃饭,已属不易,何必要去当这个电灯泡?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叶于瑾才拉着凌菲兴冲冲地朝马路对面的一家她以前常去的日本料理店走去,说是去吃晚餐。
  两个人都没有用心去注意马路两侧左右驶来的车子,在凌菲发觉不对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一样地一把将叶于瑾推了开去,自己则魔怔了一般,呆立在路中间,眼睁睁地看着那红色的车头直直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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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痒了?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马路上被划出黑色的轮胎痕迹,凌菲似被惊醒,然后本能往后踩了一脚,脚踝一撇,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那辆巴贝拉红的宝马车离自己也不过只有十来公分的距离。
  身后的叶于瑾惨白着一张脸,急急奔向凌菲,声音里又是恐惧又是感激,“凌菲,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凌菲?!”
  凌菲摇了摇头,车主已经慌忙下车,大步朝他们走来,“小姐,你有没有事?家里有急事催我回家,我速度快了一点,我……”
  “你怎么开的车?!”叶于瑾瞬间爆发,怒目瞪着眼前的女子。
  “对不起……”
  凌菲拉了拉她的袖子,“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扶我起来。”
  两个人左右驾着凌菲起身,脚上却是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让她几乎站不稳。
  “你怎么了?”叶于瑾越发紧张。
  “好像脚扭到了。”刺痛再度传来,让她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额头已经有冷汗渗出。
  “我叫司机来接我们,去医院!”
  肇事的女子面露难色,“那个,我……”
  “你怎么样?”叶于瑾看着脸色发白的凌菲,态度更加不好,“难道你撞了人还想走?”
  “不不,不是的,”那人拼命摇头,慌不迭地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她们,“小姐,这样行不行,你们先去医院,我处理好家里的事,马上就赶过去,行吗?”
  几乎是乞求的语气了。
  凌菲看她不像是装出来的,伸手接过了名片,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先去吧。”
  叶于瑾愤愤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司机已经来了,她连忙将凌菲扶到车上,吩咐开车。
  许是叶于瑾在车上已经打过电~话的缘故,到了医院是院长亲自来接的,底下的医生见状,个个都比平日里谨慎仔细了许多,详详细细地给凌菲做了各种检查。
  所幸,到最后各项检查报告都显示,除了扭到脚,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刚除下鞋袜,就听得旁边的小护士倒抽了一口凉气,“肿得这么厉害!”
  原本白皙柔嫩的细足,此刻已经高高肿起,中间甚至还有一块青红交错的淤青,边缘处一些皮肤已经有了轻微的破裂。
  医生拿来药酒和纱布,蹲在她旁边,“叶太太,会很痛,你忍着点。”
  “不揉不行吗?”叶于瑾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如果不揉的话,可能明天就会肿得更厉害。”
  医生解释着,已经开始用酒精给自己的双手消毒。
  冰冷的白炽灯下,凌菲的脸色更见惨白。
  她小时候曾经从秋千上摔下来过一次,凌建祥半夜抱着她,也是坐在这样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诊室里面,让医生为她接骨。
  她记得当时自己痛得快要昏过去,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会就此死掉。
  而现在,同样的恐惧袭上了心间,她死死咬住牙关,等待那一阵剧痛的到来。
  门蓦地被推开来,叶于琛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为她挡住了头顶刺目的灯光,他扫了一眼医生手中的药酒,“我来。”
  那个医生自然也是懂得看眉目眼色的,眼前这个男人肩头上的两杠三星自然彰显了他的身份,于是连忙起身,退至一边,“药酒和纱布在这里,那我们先出去了。”
  叶于瑾看了凌菲一眼,也跟着医生出了诊室,临了还不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房门。
  “你怎么来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凌菲才诧异地开口,他不是在出任务吗?
  “司机打了电~话给我。”
  当时他们正在开这次任务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