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3-09-05 21:06      字数:5147
  顿时,晴天霹雳,犹如五雷轰顶。
  她的心,生出了丝丝绝望,像是纠缠的茧,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时,他与她爱意缱绻,在林荫树下的小径旁,午后的自习教室,亦或是乘凉的天台,都能听到她清脆如银铃的笑声,间或他低低的闷笑。
  终究是回不去了
  旧时的岁月,总是太过美好。
  隔了五年的时光,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漫长的人生……她与他,终于在这座城市相聚,却也终究陌路。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到头来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初恋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如同虚幻的泡沫,一碰即碎。
  她最伤心无助的时候,他竟连一个安慰都没有。
  她早已,将他放逐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如今,于她而言,楚逸之不过是曾经的旧同学,同在座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就像现在这样,勾唇微笑,淡定地举杯,然后和身边的人继续刚才的话题,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染也来了,真是出乎我的意外啊,来,让我瞧瞧,几年不见越来越美了。”刘佩琦松开勾在楚逸之臂弯里的手臂,坐到孟欣染旁边的空位上,拍拍她的肩膀,亲热地像是自家姐妹。
  她一出来打圆场,原本还有些沉默的气氛陡然又变得活跃起来,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众人抛诸脑后。
  楚逸之跟着男人们坐在一起打牌,举手投足间流淌着一股贵族风范,淡然微笑的嘴角看起来云淡风轻,手中的酒杯倒映出麻将桌上那抹清俊的身影,孟欣染愣住了,他再不是当年那个被父亲领回家的灰头土脸的男孩。
  回不去了……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阿染……阿染……”思绪被打断,孟欣染将视线调回到近在咫尺的娇颜,刘佩琦冲她笑了一下:“去年我和逸之结婚,本想着邀请你来参加,可是谁都联系不到你,只好作罢,当时还想着真可惜。”
  是啊,真是可惜!
  可惜她没有亲手将孟欣染这位昔日校花打入地狱!
  刘佩琦掩面微笑,酡红的脸蛋染上娇羞:“还记得我大一的时候跟你说过的,我从小就期待将来能有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我的王子骑着白马而来,手中拿着七色云彩,那一年逸之跑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用五十多种不同的珍贵宝石打造出一条五彩绚烂的项链,仿佛七色云彩,他跪下向我求婚,当时我想,是他了,他就是我的王子。”
  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不时用余光偷瞄孟欣染,对方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地让她没有说下去的欲望,她本以为她是在意的。
  毕竟,原本她和楚逸之才是一对,不是么?
  年少时的刘佩琦心高气傲,却在见到Q大才子楚逸之的第一眼沦陷了,她千方百计地设局,故意制造孟欣染和他之间的嫌隙,不惜以建瑞集团的股权作诱饵,终于将清高的楚逸之搞到手,她想,男人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不动心的。
  她太自负,总以为只要留住了他的人,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
  然而,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离谱。
  不管分开多久,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永远都是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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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觉得某人有点幸灾乐祸
  不管分开多久,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永远都是这个女人。
  她这个妻子,永远都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她不悔,哪怕是貌合神离,他对她没有半点情分,她仍然就戴着楚太太的头衔一辈子。
  得知孟欣染要来同学会纯属偶然,她昨晚和楚逸之吵了一宿,终于在两人筋疲力尽的时候,他松口了,同意带她一起来。
  她就知道,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他就断然不可能拒绝她的要求。
  此刻,刘佩琦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多少有些得意,眉宇之间都是傲然的姿态,可是孟欣染毫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她的拳头仿佛击在海绵之上,除了自己受了一肚子闷气,再无其他。
  刘佩琦定了定心神,笑眯眯地问:“阿染,现在有对象了吗?”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俱是一怔,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孟欣染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凌烨的号码,接起:“喂……嗯,我在……哦,同学聚会而已……大概还有一会儿吧,那你二十分钟后过来接我好了。”
  收回线,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各位,待会我可能要先走一步。”
  刘佩琦挑眉:“男朋友?”
  “算是吧。”严格说起来,她也不算撒谎吧?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不远处楚逸之脸色绷紧,手指一顿,拨出一张牌,凑巧给人放了炮。
  …………
  水木年华的总统包厢内。
  天花板上绚烂的水晶球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名贵的黑色衬衫包裹住男人健硕的胸膛,贴身的窄腰设计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凌烨合上手机,手肘撑在沙发上,眸中暗光潋滟。
  “烨,听说你大哥凌明崇在芬兰街头被人废了一双手,刚送到医院,就被芬兰警方遣送回国,耽误了伤势不说,之前的罪行败露,官司缠身,一个不巧,说不定要做一辈子牢,啧啧……下手可真狠啊!”南宫沂眯起半只眼睛,转动飞镖,对准了红色的靶心。
  皇甫爵啜了一口酒:“我怎么觉得某人有点幸灾乐祸?”
  飞镖“咻”地一声,正中红心。
  南宫沂握拳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取过一杯酒,大步过去坐在沙发上。
  他阴森森地笑,挽起的头发的模样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爵,你少在那装,你敢说自己不是和我存的一样的心思?你小子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别怪我不仗义。”
  皇甫爵推了推眼镜,他怎么交了这么个损友啊!
  他敛起笑意,转头看着凌烨:“烨,这些日子你登上家主之位费了不少功夫,根基还不稳,凌明崇又正好出了这档子事,你父亲那边会不会怀疑到你,他暗地里掌控了半个凌氏集团,在家族里又颇有威望,如今凌老家主神智不清明,根本镇不住他,如果他查出点蛛丝马迹,用这个理由拉你下台,似乎不是太难。”
  凌烨抿住唇,摇晃酒杯冷笑:
  阴暗血腥不堪回首的岁月
  “他倒是想,不过也就只能想想罢了。若非当年爷爷让他当着凌家所有祖宗的面,立下毒誓,永远不觊觎家主之位,恐怕他早就铲除一切障碍,坐稳了那个位置,哪里还会给我们这些小辈机会。为了他的宏图霸业,就连亲生儿子,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不过,既然我现在坐上这个位子,他就别再痴心妄想。”
  他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皇甫爵神色有几分凝重:“你父亲的手段,我们又不是不清楚,这个圈子就那么点大,哪有不透风的墙,凌家的老家主得病,外界一直盛传是你父亲做的手脚,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狠毒,真不敢想象如果他当上了家主会是什么样。”
  南宫沂也点头附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父亲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你一上台,无疑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要真在背地里搞点小动作,你真是防不胜防,更何况你刚接手凌氏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应付不睱了,还要挤出心思来对付他……烨,总之一句话,只要你有需要,我和爵都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
  皇甫爵不语,但眼底的坚毅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们三个从小就认识,除去凌烨离家求学的那几年,算起来有十八年了吧,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
  凌烨15岁的时候被家里送到英国读书,直到19岁学成归来开创灏集团,那四年,他销声匿迹,几乎和外界断了所有联系,哪怕他和南宫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直到那一日,他负伤回到三人共同拥有的别墅,英挺的脸满是血迹,衣服破了几个洞,全是枪伤。
  他几乎认不出他!
  幸好那时候他的医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加上凌烨意志坚强,硬是从死神手里抢过了生命,整整一月,凌烨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他和南宫只能跺脚干着急。
  醒来后的第二个月,他伪装成从英国学成归来,回到了凌家。
  期间的四年,只字未提。
  他和南宫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也隐隐猜到,那必然是一段阴暗血腥不堪回首的岁月。
  凌烨放下酒杯,玻璃倒映出他的眼,冷凝而深沉。
  他看了两人一眼,目光真挚,没有说话,淡淡地碰杯。
  有一种情谊,经得起岁月的磨砺和遭难的考验依旧坚固如初,那便是友情。
  凌烨摸了摸下巴,把话题引开:“南宫,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一女人纠缠上了,搞得后院失火,正牌女友都把状告到了上面……”
  南宫沂叫苦连天:“谁在那嚼舌头,瞎说什么,那是小阿姨,我妈的亲妹妹,在外国生活很多年了,前些时候刚回来,我妈让我带她四处逛逛,哪知道丹菁搞不清楚状况,乱吃飞醋……”
  皇甫爵失笑,拨弄着桌上的棋盘:“所以你就把曾经被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友付丹菁给踢了?”
  红鸾星动
  “看来你的小阿姨在你心中分量颇重啊!”
  南宫沂抓狂了。
  皇甫爵不理他,冲着凌烨扬了扬下巴:“烨,有没有兴趣来一局?”
  凌烨看了眼价格不菲的腕表,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起身:“不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
  哦?
  皇甫爵眼中闪着浓浓的兴味。
  南宫沂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凑到棋盘边:“你没发现么,烨最近很不对劲啊,以前整个一面瘫,冷得像冰块一样,最近出来嘴角都是带笑的,难不成红鸾星动了?”
  皇甫爵撇撇嘴:“八卦!”
  …………………………
  出了门,外面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凌烨快步钻进车子,从储物箱抽出一把黑伞,撑开。
  掏出手机,拨通:“出来吧。”
  他半截身子靠在车门边,撑着伞,望向水木年华的门口,不一会儿,那里人头攒动,出来了一大群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白月般的脸蛋,水嫩的像是出水芙蓉,站在人群中间,黑眸中点燃了小小的光亮,立在那里东张西望,带着殷殷期盼,身边的男性不时投去惊艳的目光。
  凌烨的心里有点堵,撑着伞走了过去。
  要不是他凑巧来了水木之城,遇见她进了包厢,她是不是打算和这帮人玩到深夜?
  该死的,这一切还是背着他进行的。
  孟欣染有些局促地攥紧手机,她本来是想一个人出来的,哪知道大家听到她男朋友要来接她,纷纷说要看下庐山真面目,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把昔日的Q大校花俘辱了。
  她不好拒绝,只得由着他们。
  漆黑夜幕下,一个神色冷峻的男子,撑着伞朝他们缓缓走来,他的脸隐匿于黑色的阴影下,轮廓不明。
  他走得不急不缓,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握住伞柄,骨节分明,穿梭在飘摇的雨幕中。
  周围的行人纷纷小跑着,看上去狼狈极了,唯有他,一副安然前行的样子,刹那间,世间万物仿佛都静止了,而他撕开雨帘,踏上了台阶,优美得像一幅风景画。
  “阿染,你男朋友怎么没开车来接你啊?这么大的雨,就是撑着伞也不管用啊!”刘佩琦用涂着丹蔻的手指捋了捋头发,占有性地圈住楚逸之的胳膊:“要不要我让阿逸送你们啊?”
  孟欣染心里好笑极了,恐怕她家的车子加起来也赶不上凌烨的一辆车贵吧,要是被那男人听到这话,还不气死!
  刘佩琦看着她雀跃的样子,觉得刺眼极了。
  “看你站在外面都淋湿了。”低凉如水的音调在耳畔响起,刘佩琦循声望去,心头不由得一震。
  他拾级而上,大堂内的灯光斜穿过玻璃门,映在他的脸上,俊逸的眉目渐渐清晰,远山一般的眉冷冷地矗立,黑得如同描墨的碳,眸子是罕见的墨绿色,幽深、神秘,带着浓浓的蛊惑气息,却又冷冽到极致,哪怕是望一眼都让人心生胆寒。
  这些年,你想着的男人是谁(1)
  只有在面对孟欣染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