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3-09-05 21:06 字数:5256
,居然让我美梦成真。”
她的语气,藏了一丝丝的甜蜜。
她站在喷泉池的边缘,清新的水雾落在发丝上,像是晶莹的啫喱。
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凌烨跟在她的身后,沿着喷泉池转圈。
“喂!”孟欣染突然停住脚步,神秘地笑了一下,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说完,像划桨那样,双手挥舞着池中的水往凌烨身上泼去。
凌烨心头一动,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被泼了满身的水,而且对方攻势不断增强,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眯起眸子,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我怎么治你!”
她看着他阴晴不定的俊颜,这才想起害怕……
唔,她怎么没点脑子,这男人的玩笑可是万万开不得的,哪怕他再宠你,那也得有个度!
孟欣染眼皮直跳,怔怔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走过来,轻松地把她打横抱起,然后屈膝,天旋地转间,她睁眼就是一望无垠的星空,后背凉丝丝的,离水面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她哇哇叫了起来:“凌烨,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男人紧紧地抱住她,那力道重的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他低低地叹息:“可是我不想放手,怎么办?”
凌烨作势要将她放入水中,她吓得赶忙拉下他的脖子,搂住。
她像个溺水的孩子,抓紧了救命的浮木,不肯放松一丝一毫,微冷的风拂过她的眼角眉梢,看着头顶上空放大的俊脸,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吞噬了她,也吞噬了黑夜。
仿佛她的世界只有他,也唯有他能进入。
两人胡闹了一会,痛快地灌下几口水,将瓶子扔在一旁的草地上,双双躺下,望着浩瀚的星空。
孟欣染挪了挪位置,挨着凌烨:“你看那颗是不是牛郎星?小的时候,我就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七夕鹊桥相会,他们该是有多深爱对方,才能默默忍受冗长的分离和寂寞……”
这世间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
凌烨望着天边的那颗星,攥紧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不是牛郎,你也不是织女,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起,我答应你,生死不相离。”
她偏过头凝视他,眼中有种莫名的东西在跳跃,她清楚自己应该保持冷静,决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丢了魂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噗通……噗通……
每一下,都剧烈地震颤她的心魂。
手,情不自禁地伸出。
拨开他濡湿的发丝,滑爽的触感萦绕在指尖,孟欣染支起身子,撑住下巴,微微眯眼:“凌烨,告诉我,你今天开心吗?”
凌烨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他向来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此刻那股喜悦像疯草般在他的胸腔滋长,然后爆发,浓烈得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孟欣染顽皮地眨了两下眼睛,璀璨得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很美。
“可是一辈子那么长……要是你以后还有更开心的日子怎么办?”
他纠正道:“那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同学会
这般幼稚、无厘头而又诡异的对话,居然持续了很久。
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的。
孟欣染看着他,笑嘻嘻地,弯起的眼角深处隐匿了一丝甜蜜。
书上说,幸福的定义有很多种,可以是绝望时的一个微笑,可以是酒足饭饱后的餍足,可以是逆境中相互依偎的体温,也可以是牵起爱人的手,午后散步的安然……
她想,此刻她大概就是幸福的吧。
只要,有他在。
……
回到古堡的几天,凌烨有恢复了忙碌,但不管有多晚,总是有一个身影不辞辛苦地做好了热菜热饭,送到他的办公室,伺候他敏感的胃。
他们在一个个静谧的深夜,像热恋的情人般,分享着最甜蜜的时光,尽管,那层薄薄的纱布并曾挑破。
凌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家,想到什么就会去做,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过,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他第一次知道,等待居然是如此煎熬的事情。
决计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也会像个青涩的毛头小伙般,全身的血液因为一个女人而沸腾起来。
*
孟欣染到Suer公司上班的第一天,秦飞扬正飞往马来西亚,开启全球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两人就此错开。
听到这个消息,孟欣染撇撇嘴,心想着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那个讨厌鬼算账。
让他知道,欺骗她的下场!
从意大利赶来的Janet——也就是单于冀,因为公务缠身,老早就飞了回去。
熟知内情的孟欣染不免有些担心,上次那帮意大利的杀手分明就是冲着单于冀去的,也不知他独自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他说,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徒弟,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愿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这次没有见到冷漠的许雅,其他同事倒是很热情,时隔那么久,自然忘了她和秦飞扬最初的牵扯,只是彩妆大赛她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加上Janet(单于冀)的赏识,她竟然成了茶水间的风云人物,一时间,风头无俩。
孟欣染实在受不了这种众星拱月的架势,不免有些腿软,好几次几欲夺门而逃。
所幸,同事们大都秉性纯良,相处还算融洽。
接到蓝子熙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帮新来的模特化妆,按下接听键,歪着头,夹住手机,手里动作依然流畅。
“喂~~”她本以为同学聚会不过是随便说说的,哪知道他真会打电话过来。
“孟欣染,明天的聚会定在城北的水木年华,晚上六点,你一定要来啊,我跟昔日的同学们说过了,大家都特别期待见到你,说要好好叙叙旧,你可别放我们鸽子,不说啦,我要开会了,记住,晚上六点啊!”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活跃,还没等她回答,就掐断了电话。
孟欣染深感无奈,她好像是古时的男丁,被硬压着上了战场………………
同学会
除了冲锋陷阵,勇往直前地厮杀,别无选择。
望了眼窗外,天边的乌黑一朵一朵,厚重得犹如泼了墨的山水画,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怕是要下雨了。
*
次日,五点一到,同事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孟欣染抓起搁在椅子上的坎肩,出了门,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川流不息,她幸运地拦住一辆计程车,赶至水木年华。
今晚的同学聚会,她没有跟凌烨提起过,甚至连小墨都不知道,她一心想着早点结束,她也好早点回去。
1108。
是这个门牌号码了。
孟欣染头脑发懵,里面闹哄哄的,不时传出阵阵爆笑声,她站在古色古香的木门前,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
她要怎么进去?
直接推门而入,大方地跟着大家说声“嗨,好久不见”?
还是打蓝子熙的电话,让他出来接?
或者干脆直接走人,就当自己没来过?
她举棋不定,良久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手指叩了两下门。
开门的是范梓辛,大学时班上有名的快嘴,为人豪爽,在孟欣染退学前,一直充当着大姐大的角色,相交甚笃。
看见来人,范梓辛显然愣了一下,一瞧竟觉得恍如隔世,昨日嬉笑犹在耳,眼前的可人儿分明很熟悉,又带着些许的陌生,让她迟迟不敢上前相认。
“阿染~~”她唤道,语气里夹杂着久违的亲切。
这些年,留在范梓辛记忆中的,一直都是大三刚开学的时候,孟欣染退学后前去收拾东西时,那个倔强萧索的背影。
大家仍在起哄,范梓辛回过头,眼中带笑:“你们看看谁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来人一袭流苏百褶裙,裙摆处镶着璀璨的水晶,有种别样的风情,小巧的坎肩披在身上,更增添了一抹媚色,分明比春光还要灿烂,她的身上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眸中流淌着淡定从容的气质,依旧美好如昔。
仿佛时光并未悄悄溜走。
先是一阵静默,然后气氛猛地火爆起来,毕竟处了几年的同学,都是老相识了,一会儿就玩开了,叫嚷着孟欣染过去坐。
孟欣染揉了揉眼睛,这一张张或胖或瘦的容颜,隔了五年的时间,或许有些改变,但哪一张不是她熟悉的。
蓝子熙从沙发中站了起来,递给她一杯鸡尾酒,努努嘴:“过来和大家热闹热闹,好好喝上一杯。”
范梓辛点点头,微笑:“阿染,大家都这么些年没见过你了,一起叙叙旧吧,跟我们说说这五年你去哪了,怎么都不和我们联系啊?”
孟欣染坐在他们中间,端着酒杯,寥寥地解释了几句,就把这期间的生活一笔带过,显然不想多讲,别人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怕勾起她伤心的回忆,不知谁点了朋友这首歌,音乐声响起的时候,看着昔日的旧友,她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们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回忆着往昔,那段肆意挥洒青春的岁月……
她,是恨他的
亲昵的仿佛从未生过隔阂,可孟欣染不会忘记,当年父母被枪杀后,他们像躲瘟疫一样地躲她,那些眼神、那些落井下石的话语……
她始终无法释怀,毕竟,她不是圣人。
门,再次被推开。
无数双眼睛纷纷射向门外,看着男人从容不迫地挽着身边的女子走进,眉目清俊,浓郁的剑眉之下,一双眼眸漆黑如墨,气势有几分凌人。
他优雅地笑:“大家好,好久不见。”
众人的视线在他和孟欣染之间来回穿梭,全都屏住呼吸,不发一语,倒是蓝子熙最先反应过来,忙迎了上去:“逸之,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又要爽约了。”
“佩琦,别来无恙。”说完,又转向那名女子,伸出手握了握。
刘佩琦笑着回应,视线落在不远处沙发内的孟欣染身上。
此刻,孟欣染全身僵硬,脊背拉绷成一条线,像是小提琴的琴弦,她掌心濡湿,朝门口望去,刘佩琦已经收回视线。与此同时,另一道清冷的目光射来,和她的交织在一起,就像是短兵相接。
“今天大家放开了胃吃,我们家逸之请客。”刘佩琦声音甜美,把脸窝在楚逸之的怀里,宣誓主权,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楚逸之是孟老教授,也就是孟欣染父母的得意门生,是孟家曾经的未来乘龙快婿!
她的一番话,无疑是针对孟欣染的。
短暂的尴尬之后,大家笑笑,违心地恭维。
“真不愧是建瑞集团总裁啊,果然豪爽~~”
“是啊是啊,这里随便一道菜,就要四位数,换做平时,我们哪里吃得起,难怪蓝子熙那小子死活都要定在水木年华了……”
“逸之,我们就不客气啦!”
……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多的是踩低拜高、见风使舵的人。
刘佩琦仍是笑,那笑容里掺杂了一丝丝的快意。
孟欣染看着那双俪影,心里止不住的发凉。
楚逸之……楚逸之……
她抿了一口酒,咽下喉头的苦涩。
不可否认,听到这个名字,甚至于时隔五年再次见到这个人时,她的心头还是不可避免的涌起一股酸涩。
却早已无关爱情。
那一种在绝境中被心上人背弃的难堪和痛楚,仿佛泛黄的老照片,在沉淀多年后,又再一次地翻了出来,结了痂的伤口仍是鲜血淋漓。
她可以原谅其他人,却独独不能原谅他。
她,是恨他的。
……
那一年,她父母在家中被离奇枪杀,她哭干了眼泪,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把自己关在残破的家中整整三天,等到办完父母的丧事,竟得知楚逸之要与富家女刘佩琦出国的消息。
顿时,晴天霹雳,犹如五雷轰顶。
她的心,生出了丝丝绝望,像是纠缠的茧,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时,他与她爱意缱绻,在林荫树下的小径旁,午后的自习教室,亦或是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