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4 节
作者:
朝令夕改 更新:2023-09-03 10:34 字数:4734
“从我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从我选择背弃过去,背弃信仰的时候,我就在等待着今天!你知道吗,当我检查你杀死的那两条狗的尸体时,看到那两条狗全身的骨头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我就知道我等到了,我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只要我把他们叫醒,那么所有的一切在今晚都会结束!” 那个人惨笑了一下, 眼里有深深的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想不到我临死的时候还可以见到一个像你这样,能把掌指上的功夫练到‘弹指惊雷’这种境界的人,以前在部队听我们教官说有这种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吹牛呢,这下,等我见到教官的时候就可以和他好好吹吹了!”
“龙烈血!”
“在偷看的那个小子是刚来的,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吧,入错了伙,挺后悔的,人还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很知道分寸!”
龙烈血扫了左边某个通风口一眼,点了点头,在通风口偷看的那个人他刚才就发现了,应该是对方留在外面放哨的偷偷跑过来看这里发生些什么事,他不怕偷看的人逃跑,如果那个人离开通风口要逃跑的话,他有把握在一分钟内结束这里的一切并让那个人变成一具尸体。
那个人看到龙烈血点头,似乎像放下了一件心事一样,转过头去对着左边的通风口大吼道:“臭小子,还看什么看,我和他说的你都听见了,还不快走,能教你的只有那么多了,以后全都靠你自己了,不要想着给我报仇,我和他之间没有仇,我这是求仁得仁,最后再对你说一句话,不管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个人说完,转过头来,平静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龙烈血看着他平静的酱紫色的脸,心里一阵翻腾,但这一切已经不能改变了,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握着那人咽喉的手指一紧,在他用力的瞬间,他听到了外面通风口处那人一声低沉的呜咽,龙烈血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把他轻轻的放下。
再看向那个“花哥”,那个平时以“碎人”为乐的“花哥”,此刻,裤裆湿了一片,在一旁瑟瑟发抖,凡是平时残忍好杀的那一类人,当死神把镰刀架到他们脖子上来的时候,他们比普通人来得还要懦弱与可怜。大多数这样的人,好杀与残忍并不是因为他们勇敢,恰恰相反的是,因为他们的懦弱,他们害怕一切对他们有威胁的人,他们害怕人们有威胁到他们的想法,因此他们用以强凌弱的杀戮来消除威胁、清除异己,他们用赤裸裸的残忍的手段来使人们害怕和退却。这一切,只因为他们害怕,他们害怕全世界与自己不同的东西,所以他们要毁灭。当有强者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当他们发现自己那一套对强者不管用时,他们会拿出比妓女还低贱的嘴脸,用比奴隶更下贱的地位去迎合强者。所以面对他们,只有两种选择,毁灭或是被毁灭。
龙烈血甚至已经懒得用手去杀死他了,因为那样无疑抬高了他的身价,就在“花哥”以为龙烈血转过身子是要放过他而欣喜若狂时,龙烈血动了动脚,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把地上一只捏着刀的断手向后踢了过去,那只断手握着一把刀,插入了“花哥”的胸膛,龙烈血没有再看过那个“花哥”一眼。
第二次拍醒天河,天河没有再晕过去了,只是脸色白的可怕,在天河看向龙烈血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小胖、瘦猴刚才在地上的时候,因为他们离那些人的距离不远,因此他们的牛仔衣已经被会聚在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把他们背出了那个汽修厂,再把他们的衣服和那两只死狗扔进了平房仓库,凿开了两桶汽油,一根火柴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所有的罪恶,所有的丑陋,所有的肮脏,都在审判的火焰中呻吟。
一个少年,在黑夜里,从焚烧一切罪恶的火焰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烈焰熊熊。《外篇之——兄弟》 完
外篇之十亿神龙
雷雨(一)
师部的礼堂里,和所有在座的其他军官一样,雷雨黑着脸,皱着眉,直着腰,竖着耳朵听着坐在礼堂主席台上的师长讲着话,师里面平时难得一见的那些头头脑脑们此刻全部坐在了主席台上,偌大的一个礼堂,全师数百军官此刻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半点笑意,礼堂里的气氛显得沉重而压抑。布置在礼堂左右墙壁两边的那两个大喇叭已经用了十多年了,漆都掉得差不多了,但因为保养得当,在此刻,师长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从那两个喇叭里传了出来,以每秒340米的速度席卷着礼堂里的每一个人,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雷雨坐在礼堂后面靠右的墙边上,师长的声音他听得格外清楚,也因此,他的脸色也格外的黑……
刚刚缓缓宣读完总参谋部通知的那个声音在此时更多了几分难以掩盖的苍凉味道,雷雨的嘴里有一些干涩。
“……这次裁军20万的决定,经国家最高军事委员会批准,总参谋部前日已经发出通知,除了军中的大量非编临时机构以外,我们师还有其他几只部队也在此次裁军的行列中……”
……
“……我此刻的心情和大家一样,但是,作为一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对上面的这个决定,我只能无条件的服从……”
……
雷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场的,走出会场的时候,外面太阳挂得老高,松柏在阳光下被晒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但在雷雨的眼中,眼前的景色已经变成了灰色,一种冬天般的灰色。在会议的最后,师长饱含着热泪向大家敬礼的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看着那个已经当了四十多年兵的老军人一下子失去往日的矫健,有些沉重的走下主席台的时候,雷雨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和其他所有军官一样,大家都不由自主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那个老军人的背影敬上了深深的一个军礼。
“雷雨!”后面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雷雨停下了脚步,但后面那个声音的主人在叫住雷雨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停下,他径直从雷雨的身边走了过去,只给雷雨留下了一句话,“过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陆续有人从雷雨身边走了过去,大家都不说话,有的人低着头,有的人抬着头,从那些抬着头的脸上,雷雨看到的,不是发红的眼眶就是阴沉的眼睛。刚才,赵营长就是从自己身边低着头走过去的吧。裁军的必要性大家都很清楚,但真正裁到自己头上的时候,理智上可以接受是一回事,情感上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军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态度有什么样的想法有什么样的情绪,在对待上级命令的时候,你就只能有一种态度一种想法一种情绪,那就是执行,半点折扣都没有的执行。
十分钟后,雷雨来到了赵营长的办公室,赵营长刚刚洗了把脸,不知道是不是洗脸的时候用力过猛地缘故,赵营长的脸上被他自己撮得红红的,就像他的眼睛一样,让人分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是不是被他揉红的。看到雷雨来了,赵营长刚刚把衬衣的扣子扣好。
“坐,雷雨!”赵营长指了指他桌子面前的那张凳子,雷雨依言坐到了那张凳子上。
“营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师长在会上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雷雨不知道营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今天的这个会议,简直就像追悼会一样,自己又怎么可能没听到呢?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吧?”听到雷雨的答案,赵营长又接着问了雷雨一个问题,“今年好像也考取了大学了吧!”“是的!”
“哦,那就好,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一听到有任务,雷雨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请营长指示!”
“你别激动,坐下说,坐下说。”赵营长把雷雨又重新按回到了那把凳子上,“过几天西南联大的新生要来军训,我们营要接纳一部分人,我准备安排你去带一带这帮学生兵。”
这是一个让雷雨有些错愕的安排,一直到很久以后,雷雨才明白了他们营长此时的苦心。
“营长……”
看到雷雨的样子,赵营长虎起了脸。
“这是命令!”
“是!”
看到雷雨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赵营长大手一伸,又把雷雨按在了凳子上。
“是不是当上两天连长就连新兵都不会带了?”
一直到雷雨从他们营长那里出来,他还是没有明白营长问他的那两个问题和要叫他去带一群奶气未退的娃娃兵有什么关系。可以说,雷雨是带着一种极其郁闷与烦躁的心情等待着那群西南联大的新生的。
两天后,也是一个炎热的下午,那群西南联大的新生来了,在送新生的车来到营房的时候,雷雨已经站在了营房外面的训练场上,雷雨冷冷的看着那群新来的学生。
他们以为自己是来参观的吗?一下车就熙熙攘攘,一点纪律性都没有,三三两两的像羊拉屎一样在训练场上散了开去,站没站相坐没做相,有几个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菜地里跑去,他们当这里是哪儿?自己家吗?看着一下子仿佛变成菜市场一样的训练场,雷雨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你们都给我闭嘴!”
这就是雷雨迎接这帮大学生的第一句话。
说实在的,对于自己手底下的这帮学生兵,雷雨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敲,但对于那些不响的鼓,还真是非得要重锤敲一敲不可。刚来的第一天,还没有怎么休息,雷雨就让这帮嘻嘻哈哈的学生兵来了个两公里。
对于营长的命令,雷雨在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其他人怎么做的雷雨不管,但在雷雨看来,执行命令就要认真,既然这里是军营,既然是自己带他们,自己就要对他们严格一点。
新生们的军训就这样开始了。
看着那些新兵们的内务一天比一天像样,看着他们集合的速度一天快过一天,看着他们的队形一天比一天整齐,虽然知道自己得了个“黑炭”的外号,但雷雨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以前的教官大家还给他取了“猎狗”的外号呢,“黑炭”算什么?
……
“你们给我把腿再抬高一点,你这是走正步还是T步,这里是军营,要走T步等你们出了这里再走,你们是不是都得了小儿麻痹,抬不高腿吗?我早上怎么示范给你们的,正步走的要求是什么,我现在再示范一遍,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要是谁再走不好,我可是要用巴掌说话了!”
在炎炎烈日下,雷雨顾不得擦顺着眉毛滚下来的汗珠,在所有男生的面前,他挺直了身子,雄健有力的走了一遍正步,从男生的排头走到了排尾,整个训练场上,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啪……啪……啪……啪……”的走过。
“身体挺直,脚底离地约25厘米,脚跟与地面的夹角为90度,脚尖要绷直,摆臂要迅速……”雷雨一边走讲解了一遍走正步的技术要领。
“好了,你们也看到我是怎么走的了,现在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向后转。”男生的队伍在他的口令声中向后转了过去,经过这些天的训练,现在再也没有那种分不清前后左右的情况出现了,对雷雨来说,出现一次那是意外,出现两次那是愚蠢,如果出现三次的的话,那简直不能容忍。
“齐步走!”
“啪……啪……啪……”男生开始走起了正步,雷雨在男生队伍的边上眯着眼睛看着,细密的汗液有一些顺着眉骨那里流到了眼睛里,有一种火辣火辣的感觉,这一遍,男生走得比上次好多了,但还远远达不到要求,也许,除了那一个人……雷雨把目光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显露出一种干劲的风范,“‘摆臂如闪电,踢腿如射箭’这个小子,以前不会也当过兵吧?怎么看他的那个样子,走起正步来竟然像标兵在做示范一样,没有个三五年的苦功 ,那是很难达到这种境界的,新生第一天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小子表现得最出色,在所有人都转作一圈的时候,也是他给了大家一个标杆,让队伍集合了起来。”雷雨没有把他的疑惑表现在脸上,在男生走完一遍的时候,雷雨又黑着脸站在了男生队伍的面前,“你们这也叫正步吗?这操场是不是和你们有仇啊,要让你们使劲踩它,你们除了落地的声音比以前更大以外,你们自己说说,这一遍和刚才那一遍有什么不同?”说到这里,雷雨锐利的目光从大家脸上扫过,大多数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然后,像平时一样,雷雨用他那100米以后都能听得到的大嗓门狂吼了一句,“再来,今天达不到最基本的要求,你们就在这儿给我练下去!”
……
训练了一天,雷雨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回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