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3-09-03 10:31      字数:4834
  煤埽∧憬o我天作膽我也不敢小瞧了他們!”
  雲長樂知她句是說雲西辭聽的,瞥了一辭,對她首一笑。鳳飛飛見她一點就透,自己所思所為不需多言解釋,心中很是歡喜。繼續說道:“你在慕城所作所為真是精彩之極!我瞧出你也不是受制於人的性子,若有機會定會占得主動,怎會任江湖宵小恣意颍龜_?我若是你,也定不會讓自己在明處被他人窺視炙悖≈皇俏疫@也是一番猜測,直到今日見到你與雲公子才料定自己猜得不錯!”
  雲長樂道:“此話怎講?”
  鳳飛飛指了指二人道:“十年來你們若是同在一個地方習武,你又怎會點了無數食物任他選擇,你理應知道他的口味才是!況且……”她打住不說,雲長樂疑惑地看向她。鳳飛飛心中暗道:“你況且二人站在一起便如瑤池雙璧一般,若是同在一起十年,想要不生情意也難,怎會顯得如此生分?”這男女之事,她卻不便就這麼直白地說出口,免得三人尷尬。
  雲長樂見她搖頭不願再說,笑道:“那些找我的人還不是為了我記下的珍貴醫書。世人眼中梅木夫人可怕,我雲長樂卻好欺!”
  鳳飛飛道:“你是大熙皇帝親封的公主,路行歌的愛徒,歐陽雲的女兒,”她笑吟吟地瞥了雲西辭一眼,“雲公子的朋友,誰敢欺你負?”
  雲長樂道:“十年來,前前後後共有八組人追查我的下落。除去皇上派出的一組,剩下七組我花了整整八年才甩掉,其間五次遇險,兩次幾乎喪命。龍夫人才智超群,可曾料到我雖是‘大熙皇帝親封的公主,路行歌的愛徒,歐陽雲的女兒,雲公子的朋友’,卻仍有這麼多人敢來欺我?!”
  鳳飛飛深深地看向她道:“人心難測,貪念一起,竟瘋狂至此!那時你還是十來歲的孩子,便能屢屢逃過劫難,如此心思,真不愧是路行歌一手眨坛鰜淼牡茏樱 ?br />
  雲長樂心知面前這位龍夫人心思之臁畡訉嵲诓粊嗢蹲约海且砸簧蟻肀汩_諄压羰悄茏鰝€朋友便是最好,若然不成,也不願與她彼此猜忌。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俏皮之色,“我慢慢長大,功夫一年好過一年。幼時他們捉不住我,待我功夫略有小成,他們更是奈何不了我!龍夫人剛才的話對了一半——我乃路行歌的弟子,我爹爹的女兒,”偏頭對雲西辭眨眨眼,“雲西辭的朋友,這世上有本事欺負我的人倒也兩手便能數完。”
  雲西辭雖然知道她的能耐,想到她十年來被人暗中追捕,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驚,憐意一起,對她不辭而別的惱恨便淡下許多。見她俏皮地對自己眨眼微笑,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鳳飛飛美目掃過兩人,抿嘴一笑道:“想不到你們分開十年,感情卻還是如此之好。”
  雲西辭微微一笑,雲長樂忽然覺得兩人因鳳飛飛一句話終又回到了十年前兩小無猜時的親密,心中也是十分歡喜。
  鳳飛飛卻忽然道:“我今日請二位來此敘話,乃是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相商。”
  第102章 故人相見(肆)
  雲長樂見她說得鄭重,面色一整,認真地看著她道:“龍夫人請講。”
  鳳飛飛輕輕掀開窗戶,看向窗外風光道:“多年前,鳳天門與雙龍幫還未合併。就在慕城大戰那一年,鳳天門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雲長樂與雲西辭悄悄對視一眼,心中均想:“難道她要說的是十年前在群英樓飛花院中密會龍家兩位大少時提到的鳳天門中多出神秘金銀的事?”
  鳳飛飛面向窗外,背對二人,慢慢道:“那時我乃鳳天門門主,但明裏主掌鳳天門的是我表哥許商。”她頓了頓,雲長樂“哦”了一聲,也不覺得驚奇,鳳飛飛心中有些詫異,卻想不到她與雲西辭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便繼續說道:“門中賬務之事本來由表哥掌管,不怕二位笑話,我這位表哥什麼都好,就是對管賬一事太不擅長。他是我的親表哥,加之為人諏嵵伊x,我向來信得過他,所以直到他一臉慚愧地把幾本亂到不行的帳本交到我面前,我才知他對這事確是毫無辦法。我見他死活不肯再接手下去,帳面也已是亂七八糟,便只得自己重新整頓賬務……”
  雲長樂心想,“當年她洠в刑徇^這點,想來是在龍家兩位少爺面前不願殺許商的面子。”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好笑。
  雲西辭卻想,“鳳姑娘如此精明,若是賬目由她主管,怎會出了那麼大的紕漏?”當年他年紀太小,洠в邢氲竭@關節,現在聽她一講,前後聯繫,便覺得中間插了個不會管賬的許商,事情才合理得多。
  於是鳳飛飛將當年在飛花院中對龍家二位大少說的又說了一遍,雲長樂與雲西辭二人不動聲色,聽她娓娓道來。當年鳳天門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巨額金銀之事今日聽她講來,仍讓兩人覺得十分詭異。待到她講完,雅間內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雲長樂問道:“龍夫人要與我二人商議之事就是這個?”
  鳳飛飛的目光一直看向遠處碧綠的湖水,忽然纖手一指道:“兩位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兩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雲長樂道:“那邊是儂城。從這裏渡湖便可到達。”
  鳳飛飛點了點頭,回頭看向二人,眼中光芒一閃,道:“這儂城中有個大有名氣的金錢幫,兩位該是知道的吧?”
  雲長樂與她目光相接,心中一凜,許久洠в信d奮過的腦袋瓜高速咿D起來,“她啊”了一聲。
  這邊雲西辭猛地站起,同時“啊”了一聲道:“難道……”
  “難道那些金銀與金錢幫有關?”雲長樂與雲西辭眼中是同樣的驚訝神色,異口同聲道。
  鳳飛飛“哈哈”一笑,霍然轉身,向二人作了一揖,嘖嘖稱奇道:“今日我算是服了兩位啦!”
  雲長樂這才想起當年紅馨的那件無頭公案,忙問道:“龍夫人查到些什麼?”
  鳳飛飛往桌邊一坐,好整以暇道:“不忙。我想先知道十年前金錢幫到底發生了何事,何以司徒幫主突然遣走了所有姬妾,何以他突然徹查金錢幫賬務,發現幫中金銀被人大量轉移,儂城巨富金錢幫一夜之間竟變成了空殼子?”
  雲長樂心中大震,當年她離開儂城後便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想不到此時再次被人提起竟峰迴路轉,與慕城鳳飛飛扯上了關係!她看向雲西辭,鳳飛飛神通廣大,竟查到雲煙教訓司徒一家之事。這本是為雲山竹海的臨翠出氣,說到底此事算是雲山竹海的家醜,就不知雲西辭願不願意將詳情告訴鳳飛飛。
  鳳飛飛何等伶俐,笑吟吟地隨雲長樂看向雲西辭。雲西辭沉吟片刻,微微一笑,緩緩地將當年發生的事情道來。鳳飛飛凝神靜聽,目光因他口中所言偶爾閃爍,待到雲西辭說完,她與雲長樂二人都是靜靜地低頭思索。
  雲西辭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司徒家的事情洠淼眉袄頃a醽砦覀儚哪匠腔氐诫吷街窈#挂餐浟私疱X幫的事。死者已矣,姑姑教訓過司徒家的人,其他的事情本也無意插手。若不是龍夫人今日提起,我們幾乎便要將此事忘記了。”
  雲長樂點頭道:“這事蹊蹺得很,鳳姑娘究竟查到些什麼?紅馨的主子是誰我很是好奇。”
  鳳飛飛狡黠一笑道:“我也好奇這紅馨的主子到底是誰,我本以為他終會出現把這批轉過去轉過來的錢再從我們手上弄走,哪知這些錢倒是如無主的一般,在我幫中待了十年。”
  雲長樂的臉垮了下來,“原來龍夫人在金錢幫什麼也洠в胁榈剑@是來詐我們的話來了!”
  鳳飛飛俏臉一紅,也不否認道:“金錢幫老司徒嘴比蚌還緊,若非為了這關鍵的線索,我又何必來勞煩兩位。”
  雲長樂“嘿”了一聲道:“龍夫人不怕老司徒知道他家的銀子在你手中?”
  鳳飛飛被她說中心事,橫了她一眼道:“長樂公主料事如神,飛飛甘拜下風!”
  雲長樂“哈哈”大笑,裝模作樣道:“哎,龍夫人可知這世間最讓人揪心難過的事是什麼?”
  雲西辭見她要作怪,面色一整,嚴肅得不得了,問道:“是什麼?”
  雲長樂扶額大歎道:“這世間最讓人揪心難過的事當屬英雄好漢床頭金盡啊!”
  鳳飛飛“噗嗤”一笑,知她要訛自己,她極是喜歡面前二人,被訛得心甘情願,說道:“罷了罷了,我便送你這些金銀的兩成買些胭脂水粉、衣裳糕點來吃吃玩玩吧。”
  雲長樂眉開眼笑,問道:“那是多少?”
  鳳飛飛伸出兩指,雲長樂瞪大眼,道:“兩千兩?”
  鳳飛飛嫣然一笑,湊近她低聲道:“兩千兩黃金,兩萬兩白銀。”
  雲長樂倒吸口冷氣道:“居然有這麼多?!”
  鳳飛飛得意道:“那是金錢幫積累了三代的家底,若連這點也洠в校麄儜{什麼敢叫‘金錢幫’?”
  雲長樂呐呐道:“想不到那兩父子竟有這麼殷實的家底……也難怪會遭人覬覦?!”
  鳳飛飛看了看天色,道:“我也該走了。這些錢我會派人給你送來。你現在住在何處?”
  雲長樂道:“你派人送到儂城不醉居。若我不在,交給善嫵也可。”
  鳳飛飛又是驚奇,又是豔羨道:“原來你與大名鼎鼎的醉美人善小姐交好。我對善小姐仰慕已久,若是得空,一定要去拜訪。”
  雲長樂笑道:“龍夫人要來,我與嫵姐定會好生招待。”她見雲長樂能代善嫵請客,對兩人的關係更是好奇。
  鳳飛飛對雲西辭道:“雲公子遠道而來,若是有空到了慕城,請一定要到龍鳳門坐坐,讓我與夫婿一盡地主之誼。”雲西辭應下。當下三人一齊出了酒樓,鳳飛飛率領龍鳳門諸人與二人道別後分道揚鑣。
  雲長樂收回目光,對雲西辭道:“這位龍夫人玲瓏剔透,與她敘話可真是一件妙事。”
  雲西辭微微一笑,揶揄道:“一席對談便贈予千金,這竹杠也真是妙不可言。”
  雲長樂嘻嘻笑道:“我們現在就回不醉居去,想到那兩成零花錢不日便到,真是高興得很!我還洠б娺^那麼多錢哩!”
  這時離正午還有一個多時辰,雲長樂心想,等到午飯之時兩人正在湖中,上岸又正好錯過吃飯的時間,便讓雲西辭出錢買了一大包食物,兩人準備妥當後邊走邊逛,終於走到湖邊。
  雲長樂在湖邊枺呶骺矗呂鬓o正待詢問,只見她從不遠處岸邊的蘆葦從中牽出一條小舟,拍拍心口道:“幸好還在,幸好還在。”轉頭對他璀然一笑道:“西兒快來,我們坐這條。”說著當先跳進舟中。
  雲西辭輕身一躍,小舟往下微微一沉,雲長樂見他坐好了,手中船槳一扳,那小舟便如一尾撸~一般劃開水面,往儂城方向滑去。
  湖中蓮葉接天,雲長樂邊劃邊往四周看去。雲西辭見她游目四顧,問道:“你看什麼?”
  雲長樂道:“我答應嫵姐要為她采回碧水青蓮,現下青蓮洠в校冶阆虢o她帶朵普通蓮花回去,聊勝於無。”
  此時正是春夏相交之際,湖中蓮葉田田,雲長樂找了半天,半朵荷花也洠б娭挥傻糜行鈵灒毖矍埔婋呂鬓o一副清清爽爽的模樣,右手探入湖中,掬起湖水向他甩去。
  雲西辭一掌劈開水花,搖頭笑道:“你這是做什麼?”
  雲長樂盯著他忽然問道:“西兒,當年我不辭而別,你生氣不生氣?”
  雲西辭全身一僵,還未答話,雲長樂已自言自語道:“我開始猜你定是氣得要死,所以不敢向師傅問你的事,後來日子一長,卻又怕你不氣了,你說我這樣奇怪不奇怪?”她自問自答,接著說道:“再到後來,我又想你氣我也好,不氣我也罷,我總是惦記著你這個朋友。你待我總是很好很好的。”說到最後聲音婉轉低沉,雲西辭靜坐舟中,四周荷葉清香陣陣,清風吹來,荷葉沙沙作響,水聲陣陣,他竟聽得有些癡了。
  “好在我們終於相見,你仍記得我,這便足夠了。”只聽她的語音輕快起來,對雲西辭道:“我們先吃點枺鳎€有半湖水路洠ё吣亍!?br />
  雲西辭一面打開裝食物的包裹,一面道:“長樂,你給我講講這十年來你是怎麼過的吧。”
  雲長樂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