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3-09-03 10:31      字数:4837
  上,只想尽快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呵。”她冷一声,放弃了继续和我绕弯子,“放心,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继续当你的小三,只不过,我有个很小的要求。”
  “什么?”
  “你,不许怀上他的孩子。”耗了半天,此时她才将最终目的说出来。
  心里不禁一松,但随即又漫过一丝闷人的窒息,孩子,似乎是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这三年来,男人的保护措施都做得滴水不漏,即使想怀,我也没有机会,所谓的孩子,估计现在还在某个时空里游离吧,想到这里,心里的苦意更浓了,作为一段见不得光感情的结晶,要孩子,真的不是个好主意。
  于是我几乎想也不想地承诺:“你放心,不会的。”提了包,戴上她带来的那副大得能盖住我大半张的墨镜,就要跨门而出,谁知她又叫住了我,“等等。”
  我耷拉了双肩,回头,如若不是那副墨镜,她定能看出我眼里的不耐。
  “我能相信你吗?”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把她一棍子敲昏,然后扔到楼下去:“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再说一遍,并且发誓。”
  “好,我发誓,目前我不会怀上嬴锦廷的孩子,如有意外,让我瞎了行了吧。”
  “什么叫目前?”她不满地蹙起秀气的柳眉。
  我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我跟你老公处一辈子?”
  跟嬴锦廷过一辈子,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问题,他和我,原本就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某天,数学界的规律被某只无形的邪手打破,“它”只轻轻一拨,那两条平行线就反常地相交了,然后摩擦着带出了点火花,但平行线终归是平行线,总归会有被打回原形的一天,而那一天,就是我跟他彻底结束的日子。
  每次想着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心脏就像发了神经似的哆嗦起来,不管表面表现得多么平静,心里却依然在乎得要死,这种在乎早已顺着我的七经八脉深入骨髓,连碰一下都会发颤,到那一天,狠狠撕扯的时候,那该有疼啊。
  穿着嬴郁郁的衣服,我镇定地下楼,冯姨倒没有怀疑,只是跟我说了句:“嬴小姐,走好。”
  从大门口出来,我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新鲜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不过两天,我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自由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走到停车库,趁着天黑,将自己的车开出,幸亏别墅没什么佣人,不然准能发现“嬴郁郁”开错了车子。
  闻菲菲的家在一大堆高干云集的别墅堆里,没有过多的粉饰,也不是特别豪华,倒是分外气派与正气,一如她的父亲闻江海的为人。
  闻副市长是个人人称颂的清官,在这个处处透着腐败的社会里,他难得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心性,可能是闻家世代高干的关系吧,闻江海这样一位清廉的副市长没有受到排挤,天命之年,依然在虚伪的官场里巍然独立。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将车停的远了些,只身下车,绕到别墅后的小径,还好她的房间不高,也就二楼,我捋了袖子,顺着几个空调外机利索地爬上去。
  小时候,菲菲晚归,就经常背着她老爹偷爬回房,后来上了高中,认识了我,两个人一拍即合,混的晚了,她就带我回家,所以,我也没少跟着她爬上爬下,如今隔了那么多年,爬起来依然得心应手。
  将微敞的窗子一推,对着里面正在擦拭头发的惊恐人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快速地翻身进屋,身子融入满室光亮的瞬间,顺手锁上了窗子。
  “你……你搞什么?这么大人了,摆着大门不走,还玩爬墙?”她问着,扔了手里的浴巾,忙将我拉到舒适的大床上。
  卷二 对人家好点儿
  瞥到床头柜上随意放置着的一大堆孚特拉棒棒糖,我拿起一个枕头,毫不留情地丢在她尚且还在滴水的脑门上:“臭丫头,几根臭糖就把你收买了啊!”
  圆不溜秋的大眼睛顺着我的视线咕噜噜地打了几个转,爪子挠了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呵呵,齐濬承诺每个礼拜都运一箱来,让我吃。”看着我眼里的戾气越来越浓,她赶紧抓着我的手臂狗腿道,“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无语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菲菲真好,活得没心没肺,潇洒自如,惹了祸了,有闻伯伯担着,不开心了,还有个齐濬每天变着戏法地哄她。
  “你跟齐濬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原本还带着歉意的眸子闪烁了下,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去了。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伸脚重重踹了一下某人圆翘的屁股,引来一声毫无形象的狼嚎后继续道,“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还求什么,别老不死不活地把人吊在半空中,从了他得了。”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抑制不住到嘴边的轻笑。
  “软绵绵,你到底是谁的基友啊?”
  基友?我满头黑线,看来闻伯伯的紧闭教育没什么效果,这人狗改不了吃屎,满嘴的胡言乱语。
  “我是对事不对人,你整天嘻嘻哈哈,义薄云天的把人当朋友,人家可不是那么想的,他现在宠你,惯你,是他还很喜欢你,到了哪天他没了这个你逃我追的兴致,看你后不后悔。”
  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一旁的人儿突然闷声不响了,刚刚还在满床打滚的身子也静了下来,头埋在被子里当起了鸵鸟。
  我一个翻身,隔着薄被趴在她身上,扯了下被子,揉揉某人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了,突然那么安静。”
  “你说得对,软绵绵。”闷闷的,非闻氏大小姐的声音传来,我一愣,将她翻过身来,看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漫上了少见的暗灰。
  “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意思,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咬了下唇,略显肥胖的唇瓣立刻显出一抹自然粉来,“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我对他的那种感觉。”
  虽不怎么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但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我知道那个“他”是谁。
  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歉意,跟她做了那么多年朋友,还是第一次,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菲菲,我……”
  她用眼神打断我的话,扯出的笑容有些牵强:“软绵绵,我知道,跟你没关系,感情的事本来就复杂,我跟他只不过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都在嚣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你别这么说。”我两手握上她消瘦的肩膀,将她正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菲菲,你很好,金霖不接受你是他吃亏,咱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不稀罕自有人会稀罕。”
  她释然,整个人又复活了,踹了身上的被子,摆了个凹凸曼打小怪兽的经典动作:“哈哈哈哈,废话,我是谁,二十几岁的大好青年,才不会为情所困。”
  四月的天气,我顿感满头冷汗。
  “对了,你怎么突然出来了,资本家给你解禁了?”抽完疯,她提醒了我,刚忙着嬉闹,忘了正事,张了嘴,便被一连串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电话那头,是安姨急得冒烟的声音:“小絮啊,你爸爸听说小令的事情,气得晕过去了,现在正送医院呢,你快过来。”
  心脏被狠狠击了一下,我忙翻身下床:“菲菲,我爸爸住院了,我要马上过去。”我一把拉开她的房间门,也不管楼下佣人惊讶的眸子,冲了出去,菲菲紧跟其后,20分钟后,我们齐齐飙车到了“一院”。
  卷二 声嘶力竭的父亲
  匆匆踏进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你们?”
  看到我,邹亦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惊喜,相比较他,裴婕就显得有点冷淡:“哦,邹亦的胃有点不舒服,我陪他过来看看。”
  “絮絮,你呢,怎么在这里?”
  “安姨说爸爸住院了,我就赶过来了,不说了,多保重。”撂下话,才抬了步,手臂便被人从旁拉住,菲菲见了,拖过我,一把推开邹亦,语气甚是不善:“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邹亦冷不丁被她一推,高大的身子不稳,撞到了后面的墙壁,牵动了身上的某处。
  “嗯。”他皱着眉,闷哼出声,右手隔着蓝色的开司米抚上左肋下方的位置。
  裴婕慌了神,立马上去扶他,关切之意溢于言表,男人摆手示意她没事,她抿了唇,突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点厌恶地瞪着我:“柳棉絮,麻烦你离他远点,有你的地方总没好事。”
  “喂,你说什么呢?”我还未开口,已有一人挡在了身前,菲菲挥开被我拽住的手,细眉倒竖,出声尖锐,“人是我推的,你怪她做什么,人家邹亦都没说什么,你瞎操个什么心。”
  裴婕听了不怒反笑,眼神在我身上凌厉地一扫:“哼,闻大小姐不也一样,你的好朋友都没说什么,你又瞎搅和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外交部发言人吗,真是可笑。”
  “行了,都不要吵了,这里是医院。”我厉声道,拉过菲菲,“你们请便。”
  按下28层的按钮,一个高大的身影趁着电梯还未闭合,闪了进来:“我去看看柳叔。”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暗沉的裴婕,对他淡淡地点了下头。
  电梯缓缓上行,中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除却其他几人不时地谈论几句,我们三个一致地保持沉默,菲菲真的很不喜欢邹亦,一直夹在我们中间,不时拿余光瞅瞅我,我一脸平静,她半天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来,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叮”电梯终于顺利抵达28层,我率先冲了出去,直奔最里面的一间VIP病房。
  “走开,我要出院,我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掀开身上的被子,挥开护士的手,挪着身子就要往轮椅上坐去。
  主治医生手足无措间瞥到了我,明显松了口气:“柳小姐,你父亲执意要出院,你看?”
  我透过层层的人墙,看了父亲一眼,继而调回视线:“廖医生,我爸爸现在怎么样?”
  “老*毛病,哮喘发作,受了点刺激,血压偏高,最好是入院休养几天,避免再受到刺激。”
  我点点头,靠近父亲的病床,那些护士见了我,自动将位置让开,我坐到床上,抚上父亲的肩膀:“爸爸,您身体不好,听廖医生的,咱留院几天好不好。”
  父亲一把推开我,力道大的我一时受不住,踉跄了一下,细高跟带着脚踝骨很不幸地崴了一下,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底下传来,邹亦忙稳住我,道:“没事吧。”
  我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有点懊悔地看着我,立马果断地摇摇头,倒是抓着他手的力道大了几分,邹亦的眸子暗了下,也没说什么。
  “爸爸,您听医生的话,就住几天,等病情稳定了,我们再出院好不好?”
  “我不要住在这里!不要用那个男人的钱!”父亲声嘶力竭地吼道,脸色发青,眸子充了血般的肿胀,“他把我儿子逼成什么样了,通缉?小絮,你弟弟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事业才刚刚起步,怎么可以被通缉!”
  卷二 还爱吗
  轻轻挣脱了邹亦,我忍着脚脖子上的钝痛,上前安抚他:“爸爸,您别生气,我们都相信小令不会做那种事的,肯定是警方弄错了,您别担心,好好待着养病好吗?”
  “养病?”父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令我窒息的痛心和失望,“小令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让我怎么能静得下心来养病,小絮,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的话,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
  “伯父,要不我帮您联系别的医院吧,我保证和这里的治疗一样,但是您要配合。”身后的邹亦见我和父亲陷入了僵局,忙上前打圆场。
  父亲的眼睛在我们两人脸上扫过,灰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终是妥了协:“好吧,只要不在这里,去哪都行。”
  “不行。”冷如寒冰的声音募得插进来,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英气逼人,进入病房的瞬间,带进来一股冷风,里面的每个人明显感到气温降了好几十度。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众人,目光在掠过我时,眉头自然地拧了一下:“伯父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冷硬容不得一丝拒绝的声音自他嘴里蹦出。
  “你,你!”父亲第一次跟真实的嬴锦廷面对面,听着他强硬的话,一时气结,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我不想住在这里,你还能硬留着我不成。”
  我在男人的脸色骤变之前,起身挡在他们两人中间,隔开双方凌厉的视线:“爸爸,廖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