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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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呗 更新:2023-09-03 10:30 字数:4678
什么大不了的!” 莫雅叹了口气道:“我何曾想暴露自己,只是,若是两个年轻女子在车内多少有些古怪,何况,歧国城禁颇严,我们一路过来,每次入城都有记载,若是将来我以陈夫人的身份出现,被有心人一查,多少会怀疑,不若扮作母女装病入城,如此将来询问起也有个说法。” 妍月想了想,道:姑娘考虑得到周全,怎么不让我扮作女儿呢!姑娘的绝色姿容很容易引起注意呢!” 莫雅苦恼道:“你以为我想吗?只是你在云山时常在我身边出入,很容易被人拆穿,所以我只好自己扮自己的女儿了,你赶快画一下妆,暂时扮作陈夫人吧!” 妍月笑道:“好,我也来过过当阁主的瘾,呵,呵,还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儿!”
莫雅又好气又好笑,作势要打,却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又响起,忙止住声,车外传来方才那将官声音:“姑娘,在下大司马旗下飞翼将军宫翱,素才惊扰姑娘,深感不安,大年将至,这路上巡视的队伍颇多,只怕再次叨扰姑娘,不若在下亲自护送姑娘至晖蓟,以保平安。” 莫雅看了眼妍月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无奈道:“有劳将军了!”
妍月躲在车内仔细装扮起来,不一会就化作陈夫人的样子,盖上锦被装病,偶尔咳嗽两声。莫雅一边假作服侍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车外宫翱热情的问话,心中暗叹,红颜祸水啊,怎么一到晖蓟就刹到这个愣头小子,看他年纪尚轻就已是将军,大概也是歧国贵族子弟,头痛啊,这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了。 一行人在众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进了晖蓟城,来到江东早就准备好的院子,莫雅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扶着“病弱”的陈夫人进了院子,这才摆脱大献殷勤的宫翱。 一进屋内,妍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莫雅冷道:“再笑,再笑你就画成我的样子去应付他吧!” 妍月止住笑,表情古怪道:“姑娘,我只会画这一种妆,其他的还没学会!”
莫雅上下打量她,看得妍月心里发毛,半响,才哼了一声道:“那你就抽空扮陈夫人吧,免得引人怀疑。这院子里不要留侍女服侍,以免事情泄漏出去。” 妍月忙正色点了点头,忙把妆洗去,给莫雅重新画上,莫雅又化作陈夫人招来江东仔细询问开店的情况,确认后才吩咐说身体不适,先休息两日暂时不见外客,有什么事情均交给江东处理。
转眼到了正月,客栈开业已经迫在眉睫,江东每日都向她汇报进展情况,富升派来协作的人叫林峰,见过几次面,是个经商的老手,给平安的条件也很优惠,虽说大家都有利可图,但莫雅总觉得疑惑,毕竟作为地头蛇的富升本应该从中获取更大的利润才对,目前的这种情况很大程度上感觉像是在扶持他们一般。 开业前,莫雅到新建的客栈去看了看,装饰上多以云山店为参照,只是比起云山的客栈用料和摆设的物件上更加富丽了许多,少了些云山客栈的清雅,多了几分华贵,应该更适合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口味。 有了富升的鼎力相助,再加上云山客栈打出的名气,晖蓟许多豪门都对平安的开业翘首以待,所有的工作都进行得一帆风顺。不过,莫雅头痛的却是另一件事情,自从在城外让宫翱一见倾心后,这小子天天到别院来报到,每天嘘寒问暖,不是送补药,就是请医生,借口给陈夫人看病,趁机追求陈家的美貌女儿,莫雅只好每次都让妍月装扮成陈夫人,自己去打发这位太过殷勤的追求者,到最后连一直想看好戏,惟恐天下不乱的妍月都大呼受不了。 偏偏正如莫雅所料的一样,宫翱出身歧国豪门世家宫家,是宫家宗主的最小的儿子,长兄是歧国御史大夫,三姐入宫为妃,而歧国另一位权贵丞相苏行之却是宫家的大女婿,是歧国头等的豪门贵族。宫翱自小好武,跟随左苍溟征战几次小有战功,又有家族庇荫,年纪轻轻便封了将军,也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当红才俊。如今他天天往别院跑,整个晖蓟盛传宫家小儿迷上商人家的女子,惹得晖蓟无数待嫁闺中的少女伤透了心,也让莫雅头痛不已,早知今日,当天就算冒着日后的风险也不出来,悔之晚矣啊。 在城内一片平安客栈的传奇和店主美貌女儿的谣言中,平安客栈在歧国的第二家店开业了。
开业当日盛况空前,比起云山开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晖蓟的市场潜力的确比云山大得多,城中贵族富豪尽皆前来,连歧国王族中人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了这个新年晖蓟最大的话题。 莫雅依然扮作陈夫人的模样坐镇店中,这次江东是经历过云山客栈开业的人,许多事情处理的恰如其分,还有富升的林峰也是在晖蓟城中经商多年,交游广阔,替客栈挡住了不少麻烦事。
因为害怕宫翱借“陈夫人”不在之机到别院私会美人,只好把妍月被留在别院,不过,临近除夕这十来天,宫翱都没有出现,约莫是谣言传得太厉害,被家中长辈管教起来,其实以宫翱的家世和才干就算要作歧国驸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世家子弟的婚事哪里是自己能作主的,一时的情迷总归要在现实下低头的。 莫雅心里猜测着,若是如此,她也就松了口气,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这愣小子给她惹出祸来。
站在雅间的窗前,看着大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明天便是除夕,转眼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三年了,她也渐渐融入到这个时空之中,有了亲人,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似乎又和二十一世纪是一样了,只是心底为什么这么寂寞呢?东方律,自从离开云山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拿出那首缠绵的凤求凰静静想念,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是感情的大敌,他们这份刚刚发芽的爱情经得起这样的距离吗? 幽幽叹了口气,莫雅走出雅间,戌时将尽,已经没有多少客人再上门了,交待一下江东明天的事情,她也早点回别院吧。 走在过道上,两边的雅间隐隐传来谈笑之声,莫雅加快脚步不想被人看见,否则又要寒暄老长的时间。 正这样想着,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几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宫翱,正跟她一个照面。 宫翱身边都是些年轻人,个个锦衣华服,看来都是些贵族世家子弟。迎面见到莫雅,宫翱恭声道:“原来是夫人!” 莫雅心中暗叫霉气,却仍然笑脸相迎,施了一礼道:“将军好雅兴,菜肴可还满意!”这小子也是爱屋及乌,否则以他的身份怎会对她这样一个商妇如此恭敬。 宫翱忙道:“真是人间美味,只恨不能天天品尝!” 莫雅听他话中有话,淡淡笑道:“如此,将军天天来小店便是!”说着又是一礼道:“妾身告退!”也不看他表情,便翩然而去。 身后响起几声笑声,大约是几个同伴见宫翱吃瘪,调笑出声,其中隐约听到一人道:“母亲长成这样,想必女儿也美不到哪去……”宫翱恶狠狠的嚷了句:“闭嘴!”急急追了上来,唤住莫雅道:“夫人,每次到贵府上去,小姐都不肯见我,可是宫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
莫雅叹了口气,歧国地处北方于男女之防并不甚看重,城中富家子弟的少男少女相约出游也是常事,颇有点二十一世纪的自由恋爱的架式,似莫雅这般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子倒是少见,更何况她又拒绝的是晖蓟城中最有身价的男儿之一呢。 “将军!”莫雅看着他一脸女婿见丈母娘的恭顺,忍不住又想叹气:“妾身母女毕竟是中山国人于贵地之风土并不习惯,而小女又是自幼怯人,得罪之处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宫翱咧嘴一笑,豪气道:“怎么见怪,是在下唐突了!”说着,话锋一转,表情颇有些扭捏道:“初三在篱山有赏花会,我想邀请小姐一同前去,不知可否!” 莫雅止住想揉头的冲动,无奈道:“那要看小女的意思了!”宫翱见她并不反对,喜笑颜开的道谢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莫雅长长的叹一口气,揉着发疼的头飞快的离开了。
除夕,新旧交替的一天。 这是第三个除夕了,第一个除夕是和契青在逃离芷阳路途上度过的,那是如惊弓之鸟,根本就没有想起是过年。第二个除夕的时候莫愁已经来到望山村,他们三人如一家人般简单而温馨的度过,而这一次,莫愁和契青却远在千里之外。 妍月早就备好了丰富的晚饭,加上付成军五人坐了一桌子,妍月笑语如珠冲淡了淡淡的思愁,高兴之余,莫雅也喝了点酒,这酒是妍月自己酿造的,不似北方的酒辛辣得难以入口,甜甜的味道令莫雅想起过去喝过的米酒。 吃完一顿饭下来,莫雅已经微微有些醉意。妍月已经准备了外出的衣物道:“姑娘,今晚街上可热闹了,每年都有各地献上的彩车游行,歧王也会出宫到祖庙祭祀,去看看吧!”
莫雅微微有些头痛,摇摇头道:“些许是刚才喝多你的桂花酒,现在头痛的紧,想回房睡觉,唉,你和成军他们去吧,我就不凑这个热闹。” 妍月也不勉强,关心道:“或许是最近累着了,方才有贪杯,那就不去了,我送您回房吧!”
莫雅摆摆手道:“你去吧,我回去睡觉了,难得过年,别守着我睡觉,去玩玩吧,记得早些回来!”也不管她答应,自己往内院走去,边走边给她挥手道:“玩得高兴点,有什么新鲜玩意给我带点回来!” 进了内院,隐约听见妍月和付成军交谈的声音,留了两人下来护卫安全,其他几人都上街去看彩车游行去了。 内院的庭院里种了几株梅树,或许是梅花喜寒的缘故,北方的梅花开得特别的繁盛,清幽的庭院里徘徊着淡淡的香气。 莫雅驻足在庭院中静静品味这难得的冷香之美,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温暖的厚实的披风披上她的肩头将她从迷漫的思绪中惊醒。 “妍月,不是让你去……”转过头,声音却嘎然而止。东方律丰神如玉般的容易眺入眼中,正含着笑温柔的注视着她:“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天气这么冷还呆在院子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伸手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语气中溢满着关心和柔情。 “律!”她怔怔的呼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你吗?” 东方律黝黑的眸子透出惊喜,伸手将她拥如怀中:“雅儿!”他的雅儿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唤他的名。收到她的回信,他激动得难以自己,只恨不能马上来到她身边,但她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让他硬生生止住了飞扬的心,克制内心的冲动,动用锦绣的暗线,只为天天能有她的消息,直到此刻,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莫雅靠在他胸前,看似单薄的东方律身体却意外的厚实,并非她想象中的弱不禁风,也许是已经放开心接纳他,又或许是太久的等待,还是时时萦绕于心的寂寞,她不想去探究什么,她只知道此刻这个男人的出现撼动了她的心,她已不想再去害怕受到伤害,讳疾忌医,爱就爱了,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此刻她是如此幸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略冻寒的粉颊,带着一阵温暖的气流悠游在她的周身,半响,莫雅才从这温馨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咱们进屋子吧,你身体不好,不要冻着了!”
莫雅退开他怀抱,瞥见他眼中的失望,微微一笑,牵住他的手往前走去,东方律会心一笑,也紧紧回握着她。 房内早已然起炭火,温暖如春,莫雅褪去披风,将铜壶放在小火炉上,刚转过身已经再次被东方律紧紧抱住。 “你……”没来由地,在他那一双眸子的深情凝视之下。她感觉自己丝毫移动不了身体。直到他小心的吻上她的唇,唇舌如火炽般热情的舔吮着她的双唇,似乎迫切的想让她感受到他炙热的情感,莫雅心底微微颤动,律,在你的心里还是无法确定我的感情吗?她回以同样的热情,与他唇舌纠缠着,深深的长吻。 良久,东方律微微放开紧拥的怀抱,静静平复难抑的激情,双眸仍然痴痴的锁住她,声音带着沙哑,喃喃道:“雅儿。”爱怜的轻吻她的秀发,用唇描绘她的眼鼻,若得莫雅发痒的轻笑出声:“好了,律,我又不会跑掉!” 东方律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雅儿,我们成亲吧!” “好!”莫雅没有迟疑的回答,微笑着看着他的表情从惊讶变为狂喜。一阵铺天盖地的狂吻,几乎让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