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3-09-03 10:27      字数:4883
  怯终疑纤靠峙挛缚诨贡涞酶竽兀?br />
  「你怎麽会惹上这种麻烦嘛!」她急得都快哭了。
  「姊,我……对不起……」他也很後悔啊,但时光不能倒转,不然他会小、心地不擦撞到那辆烂私家轿车。
  她又气又恼,大声对韩名俚吼道:「现在才说对不起有什麽用?!」
  韩名俚低头不语。看来姊这次是气疯了,她从来都不这麽大声吼他的。
  「娅织,电话喔!」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唤声,暂时将一场风暴压了下来。
  「等我想到办法再说上不得已,她撂下话跑出房间,留下韩名俚苦恼地呆愣原地——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了-惊澜
  「怎麽了?你的声音不太对。」江沧浪透过电话,很快发现她变调的情绪。
  「没什麽。」她擦拭著眼角的水珠,不敢告诉他弟弟惹出来的麻烦。
  「真的?」他当然没那麽好骗,尤其在两人变得更为亲密之後。「我以为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他的语气变得严厉,摆明了要她明说。
  「别这样,我心情好乱。」太多事情集中在这一天里发生;先是和他快速进展,之後又遇上弟弟的问题,她快无力负荷了。
  沈默半晌,他低沈的嗓音传了过来。「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一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她的情绪无法控制的有些崩溃,带著一点哭音,她细细说道:「没办法的,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娅织,别哭。」似乎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他轻声安抚。「说出来会好过一点,不管我能不能解决,至少我们可以共同商量。」
  「可是……」她不想把烦恼推给他,更不想拖累他也惹上同样的麻烦。
  「不方便说话吗?你到楼下等我,十分钟後我们在你家楼下见面。」以他的个性,很难在遇到问题之後坐困愁城,他很快做了决定。
  「沧浪……」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他的提议的确让她心动。
  共同商量——在不想让父母担心的情况之下,她很高兴他能伸出援助的臂膀,让她有点喘息的空间。
  「乖,我们十分钟後见。」不容拒绝地,他挂了电话。
  777777777777777777
  「你……一个人住啊?」坐在三十坪左右、装演还算清爽的公寓里,韩娅织显得有些局促。
  「对啊。」由冰箱里拿出冲泡好的整壶冰咖啡,江沧浪拿了两个咖啡杯到她身边坐下。「我爸妈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多我一个人卡在中间多没意思?而且一个人住方便多了,至少不用到哪儿都得报备。」他顽皮地朝她眨眨右眼。
  「我也不用报备啊。」跟家里说一声就好了,何必用到那麽严肃的字眼?
  「哦?」他挑挑眉,将冰咖啡倒入杯中。「那你怎麽跟家里说今晚要外宿的事?」八分满,不嫌多也不嫌少,一式两份。
  「啊?」她愣了下,两颊微微泛红。「我、我没打算外宿……」她只想到两人之间的约定,真的没有想那麽多。
  江沧浪故意将手腕置於两人之间,指著上面的时间显示。「十一点零七分,你不外宿,打算几点回家?」他们都还没开始谈呢,这女人真没时间观念。
  「我、谈完就……回去。」突然觉得自己很笨,什麽都没问就跟他回家,结果搞得自己进退两难。
  江沧浪陡地握住她的手,两手交叠地放在她大腿上。「你以为谈完之後,我会君子的送你回家吗?」他像只打著坏主意的豺狼,不住在她耳边吹气。
  「沧、沧浪……」她恨自己没用,一靠近他就止不住浑身发软。
  「嗯?」玩上了瘾,他轻啮她小巧的耳垂。
  「我不是……你、你说要帮我……」呜——怎麽会变成这样啦?!她似乎又笨笨地自投罗网了。她缩著肩,就担心他又「色心大发」。
  轻笑出声,他拎起冰凉的咖啡杯轻触她灼红的颊侧。「逗你的,谁教你那麽紧张?」跟他在一起,紧张是最不需要的情绪反应。
  松了好大一口气,韩娅织感觉很是无力。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多心了,但其间是否含括了自己的渴望?她简直不敢细想,只能仓皇地喝著冰咖啡,企图冰冻自己胡思乱想的脑细胞。
  「可以说了吗?你遇上什麽问题解不开?」他很怀疑像她这麽单纯的女孩,会遇上什麽解不开的大麻烦。
  韩娅织瞟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将韩名俚遇上的麻烦叙述一遍,看他面无表情地不发一语,她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就这样?」等她说完大约十秒钟,他终於开口问道。
  「什麽就这样?你不觉得问题很严重吗?」她都快吓死了,他竟然说「就这样」?好像她的烦恼是庸人自扰似的。
  「嗯,这麽说吧。」他咽下口中的咖啡,抿了抿唇後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朋友,不过聪明人会选择*多样化背景*的人做朋友。」
  「什麽叫*多样化背景*的朋友?」朋友就朋友,还有分背景是白的还是花的吗?又不是在拍艺术照。
  笑嘻嘻地揉乱她的发,他将额头抵住她的。「就说你单纯吧?你那个弟弟八成跟你一样,*单蠢*得不可救药。」语带嘲讽,一次刮了两个人的胡子。
  「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她再笨都听得出来那些话不好听,眯起眼将他的脸推离一臂之遥,气鼓的双颊像吹了气的气球,圆润饱满。
  「像你这种个性,看到*混*字辈的人就吓得要死,自然不可能和他们有什麽交集或来往,但这就是你失算的地方。」舒服地瘫靠沙发椅背上,他跷起二郎腿摇晃。
  「遇到那种人躲都来不及了,当然不可能跟他们来往,这怎麽能说是失算呢?」她理所当然地反驳。
  睨了她一眼,他好笑地反问:「好,那我问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麽处理?」
  「我……我就是没办法处理啊。」不然她坐在这里干麽?
  「所以喽。」喝光杯子里的咖啡,他坐直身体再倒一杯。「我所谓的*多样化背景*,就是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要交,不用多,三两个就够了。」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认识那种人吧?」天!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是否太不了解他,就傻傻地将自己交出去了?
  「是啊,我是有几个朋友在道上混。」他承认得一点都不心虚。「所以处理起来应该没问题。」口头上交代一下,万事OK!
  她惊惧地往旁缩移,一副被吓住的样子。
  「你不会……也「混「过吧?」她的眼皮为什麽一直跳?难道他善良朴实的外表之下,实际上则是黑社会的龙头老大?
  「你说呢?」他皮笑肉不笑地又问。
  「你、你别吓我……」她又瘫软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他的亲密贴近,而是因为自我臆度产生的恐惧。
  「如果我真的混过帮派,你就不再喜欢我了?」敛去极为轻浅的笑,江沧浪的黑眸里透著慎重。
  「不,我才不会——」她猛然一顿,被他逼出的真心话反而吓到自己。她已经这麽喜欢他了吗?喜欢到不管他是什麽背景、什麽身分,她都全心接纳他了吗?天哪!她一定中蛊了!
  「你果然很单纯。」赞赏地摸摸她的脸颊,他对自己的眼光感到满意。「三两下就测出你的心意,证明你是喜欢我的。」
  「我、谁、没有……」韩娅织胀红了脸,心脏已经无法再承受过多的惊吓。一个晚上下来,她的胆子少说也被吓了三五次,再这麽下去,她会吓破胆的。「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起身拿起电话,他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口「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房子?我打通电话。」
  「嗯。」她点了点头,听话的离开客厅到各个房间「参观」。
  她选择由开放性的空间开始探查,第一个自然就是厨房。各式锅盘一应俱全,虽然洗碗槽里有几个空杯还没清洗,但看起来还算颇为乾净。
  紧邻著厨房的房间,看起来像客房又像贮藏室,日式的木质地板中间有块小方桌,方桌上摆放著泡茶的茶具;木质地板上有几块坐垫,桌下采镂空设计,方便喝茶者的脚搁置,不会因盘坐而双腿发麻,是个极为体贴的设计。
  然後剩下唯一一个房间,她却站在日式房前张望,没勇气上前观看。
  「干麽站在这里?」江沧浪打完电话,轻声走到她身後,伸手扶住她的双肩。
  「嘎?」不行了,明天她一定得到行天宫收惊不可,她可不想成为破胆而死的第一人。「你讲完电话了?」他属猫的吗?走路都没声音,甚至连在水里走也一样。
  「嗯,放心吧,我朋友很快就会去处理你弟弟的事。」他认识的可不是小混混之流,十成十一不会出错。
  「真的没问题吗?」她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啦。」看看手表,已经快一点了。「很晚了,该睡觉了吧?」
  闻言,她的心脏又坐了一次「自由落体」。「我、我还不困……」
  「你又在担心什麽?」笑著摇了摇头,江沧浪简直拿她没辙。「娅织?」
  她担心的事可多了。
  担心他的朋友够不够力,能不能圆满地解决名俚的事;担心万一事情没处理好,危害到她事小,危害到爸妈的安危可就惨了;她还担心自己和他的事,两个人才刚交往就进展如此「神速」,以後又会不会顺利……
  天啊!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不管你在想什麽,我都不喜欢。」看到她深锁的眉,料想不会是好事。「走啦,我们去睡觉了。」拉起她的手,他自然地往她唯一没看过的房间迈进。
  「沧浪。」挣开他的手,她无措地抓紧自己的领口。「我……我睡这间茶室就好了。」至少这里「安全」一点。
  「茶室?」他扬起眉,似笑非笑。「我这里可不开*茶室*。」
  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她又赧红了脸。「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这个有茶具的房间就可以了。」哎——希望她的脸红不会造成「影像残留」。
  「不行。」他摇了摇食指,一晃再晃。「看到没有,桌下有个洞,而且旁边放了许多置物箱,空间怎麽够睡?」单就翻身就困难了,何况地板多硬啊,他可舍不得。
  哪有多少置物箱?也不过三两个而已,而且全堆高了起来,算算空间,还有三、四块榻榻米的大小,半点问题都没有。
  「别考虑了,来啦!」他连哄带骗,按压著她肩膀的手微微施力,轻轻将她往房间的方向推。
  「沧浪,我觉得这样……不好。」好挣扎啊!想跟他多点时间相处,又担心两人之间的感觉因过度亲昵而失去新鲜感,她举棋不定地无法抬高双腿。
  「睡觉有什麽不好?」这是人类的基本需求,熬个一、两天还可以,久了可吃不消。
  「我没有说不睡觉。」拨开他的手,她有点气恼。「只是不要跟你睡。」她小声地嘀咕。
  「嗯?」他清清耳朵,假装没听清楚她的咕哝。
  「我说我要睡这里。」算了,再怎麽争都争不过他这个干业务的,不如再重申自己的意思来得有效率。
  「这里没床。」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睡了不舒服。」
  「没关系,我坚持睡这里。」他总不至於勉强她吧?
  深深看她一眼,江沧浪妥协了。「好,我去拿被子给你。」
  第六章
  地板真的很硬!
  韩娅织睡在带著茶树香的木质地板上翻来覆去,怎麽都睡不著。虽然後悔死了也呕死了,她却没勇气和面子去敲江沧浪的门。
  都怪这张嘴巴,没事逞什麽强呢?什麽该做不该做的都跟他做了,现在才来摆女人家的矜持,岂不无聊透顶?
  算了,不想地板硬不硬的问题了,想想别的好了,也许想久了会有睡意也说不定。
  想什麽好呢?想什麽才会令人爱困呢?
  他以前在哪里念书,念的是什麽科系呢?他在哪里认识那些「混」字辈的朋友咧?他在进「遨翔」前做什麽工作,为什麽会选择跑来跑去又累得半死的业务呢?
  越想心越烦,也越来越没有睡意,因为她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等於零,除了他是个游泳健将之外。
  看他住的房子也不小,单单这个日式房就和她的房间一样大,理论上生活应该还过得去,那麽,他为什麽得晚上到公司的泳池去兼差当救生员呢?
  噢!一大堆没有答案的问题,实在烦死人了,教人家怎麽睡得著嘛!
  「叩叩。」
  听到日式纸门的木质门框响起两声敲门声,抬起上身看到映照在纸门上的人形剪影,她的心跳莫名惊跳了下;要死了!他这麽晚来敲她的门做什麽?
  「娅织,你睡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像怕把她吵醒似的。她深吸口气,背脊的酸麻战胜理智,逼得她谨慎回答。「什、什麽事?」
  「你怎麽还没睡?」纸门上他的剪影扒扒头发,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还不是一样。」奇怪了,自己不睡觉,管她睡不睡做什麽?
  「我……哎,不是啦,我是担心你睡不著,所以过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