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3-09-03 10:27      字数:4815
  “不了,昏晓让我早点回去。”我说着便迈出脚步。
  柳半夏拉住我,沉声道:“是昏晓让你说明真相的?”
  “没错。”我转过身来,帮他整整领带,又轻拍下肩上的灰,缓缓说道:“而且,昏晓已经把那个女孩的事都告诉我了,你别想再威胁他。”
  “真的?”柳半夏挑起眉毛,微诧:“他告诉了你?”
  “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耸耸肩,摊摊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是说,谁没有初恋?”
  柳半夏愣了一下,然后,很慢很慢地笑了:“昏晓告诉你,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
  “不止,他还说了许多你的恶劣事迹,总之,我终于认清你是个大话王,不会再相信你了。”说完,我向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怎么还没反应?
  四步五步六步,难道他智商确实高?
  七步八步九步,别告诉我gay就不是男人。
  走到第十步时,我站在了大门前,身后依旧没有动静,心里不禁一沉,计划失败了?
  就在我将手握上把手时,柳半夏终于开口:“莞尔,你想看庄昏晓小时候的照片吗?”
  虽然不太明白他的话,但我知道,真相要大白了。
  在柳半夏的房间中,我看见了他所说的庄昏晓小时候的照片。
  是一个瘦瘦的,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五官很漂亮的男孩。
  但是,“给我看他的照片干嘛?”我起疑。
  “不止是他的,里面还有那个女孩。”柳半夏悠闲地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在等待着什么好玩的事。
  我赶紧低头寻找,但把那照片翻烂了,还是没有女孩的踪迹,便问道:“这明明是单人照,那女孩在哪?”
  “你还不明白?”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再次低头。
  庄昏晓,她,小时候,杂志。
  电光石火之间,我大悟:“那女孩就是庄昏晓!”
  柳半夏微笑,颌首承认。
  仔细一看,确实,两者脸型,身高都差不多,说开之后,真是越看越像。
  我一张嘴始终闭不上,太惊悚了,庄昏晓男扮女装?!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有变装癖?
  “是外公的意思。”柳半夏道:“当时昏晓告诉外公,说自己将来不愿意从事杂志行业。外公自然百般阻拦,最后说,除非他愿意男扮女装拍摄杂志封面,否则就得继承杂志社。昏晓想了一个晚上,终于选择了自由,暂时放弃自己的男性身份……那期杂志是我们卖得最好的一次,当时很多经济公司都在寻找封面上这个神秘的‘女孩’。”
  “你知道吗?当时是我们家的保姆为他穿的胸罩……还有丝袜。对他而言,那段记忆,真是惨烈。”
  磨枪走火。。。。。差点点
  我心头大石终于落下,随即溅起小小的,快乐的涟漪。
  就像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捅了一刀,正兀自惊惶,有人却告诉你,说没破皮,没流血,并且还给了你10万的奖金。
  庄昏晓男扮女装?
  真是太娱乐群众了。
  我乐得不行。
  正在这时,周墨色打开门,向后努努嘴,轻声道:“昏晓来了。”
  说完,他让到一边,显出身后阴着脸的庄昏晓。
  说曹操,曹操到。
  “莞尔,过来。”庄昏晓拉着我走到阳台上,沉声道:“你又来假冒他女朋友?那以后我要怎么跟家人介绍你?!”
  “没有啊,外公已经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我努力掐着自己的胳膊,免得笑出声来。
  “你告诉他的?”庄昏晓问。
  我点点头,但脑海中全是庄昏晓努力穿胸罩,丝袜的情景,忍得好难受。
  “那,”庄昏晓犹疑问道:“柳半夏有告诉你什么事吗?”
  我紧紧闭着嘴,生怕一张口便爆笑出声。
  柳半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庄昏晓身后,替我回答:“我告诉她,你是我们家唯一穿过女性内衣与丝袜的人。”
  这句话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整个身子趴在黑色细铁栏杆上,笑个不停,眼泪直冒。
  庄昏晓脸上一阵暗红,他板下脸来,质问柳半夏:“你全告诉她了?”
  “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柳半夏抬抬眼镜,深深地吸口气:“我们全被她给耍了。”
  说完,他们兄弟三个齐齐看着我,如遇蛇蝎。
  我依次瞄了他们一眼,然后吹吹指甲,闲闲说道:“面对你们这种家庭,能不使狠招吗。”
  此时正值夜晚,凉风骤起,将隔壁外公房间中的说话声吹来。
  其实,严格说来,应该算是外公的独语。
  “R……o……o……m!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壮心不已!R……o……o……m!”
  最后一句吼得是声嘶力竭,我猜不是壮心不已,而是一泄千里。
  风止,声音消失,我们四个还是呆在原地,脑子里全像经过一场浩劫,炸得寸草不生。
  柳半夏不亏是大哥,最早反应过来,抬头看看天空,道:“今天星星挺多的。”
  “风也挺大的。”庄昏晓继续。
  “云也挺少的。”我接着。
  “太阳也挺圆的。”周墨色总结。
  嗯?
  晚上哪来的太阳?
  周墨色被群扁。
  雨过天晴,我和庄昏晓打道回府。
  一路上,我的手都没有离开过嘴--想起庄昏晓涂粉底,抹口红的样子,不死死捏住嘴绝对会大笑出声。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冲进浴室,我打开水龙头,借着哗哗的水声,蹲在地上,毫无顾忌,不计形象地大笑起来。
  不过,笑也是需要能量的,渐渐地我停了下来,摸摸肚子,正想起身,门却被打开。
  庄昏晓冷冷问道:“笑够了吗?”
  我静静地看了他三秒钟,突然“噗”的一声又笑了出来。
  不行了,现在看见他的脸就想笑。
  完了,完了,怎么得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够捉弄庄昏晓,我怎么肯轻易罢手呢?
  而捉弄的最高境界,便是要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刻都让对方感到想杀人的无奈。
  例如,趁庄昏晓看电视时,我挨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叹口气:“哎。”
  “怎么了?”他眼睛盯着电视。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选择什么?”
  “内衣啊,真不知道哪款好……对了!”我将内衣杂志摊在他面前:“你以前不是穿过吗?究竟哪款舒服,你介绍一下吧。”
  “……”
  再例如,闲地实在无聊,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他输了。
  我问道:“你选择帮我刷一个月的马桶,还是说真话?”
  “真话。”庄昏晓态度坚定,要知道刷马桶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事。
  “好,我的问题是,”我奸笑:“上次你拍照时穿的内衣尺寸是多少,a?b?c?”
  “……”
  我将刷子递到他手上:“刷马桶去吧。”
  最后例如,今天。
  庄昏晓在浴室中修理坏了的水龙头。说起水龙头,这厮绝对是市中心喷泉家亲戚,时不时就给你玩一招花式喷水。这不,好不容易修好,庄昏晓衣服就湿淋淋了。
  “我先回去换衣服。”
  庄昏晓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我拉住:“不用麻烦,这里有。”说完,我一溜烟跑到卧室,再一溜烟跑回浴室。拿出一条半长裙,忍住笑,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喏,这个不错吧--反正你也是穿过的。”
  说这话时,庄昏晓是蹲着的,我则站着,按理说,应该是我俯视他--而实际上,他的眼神,却像是在俯视着我,一种淡淡的轻蔑,居高临下,带着点点的冷,此外,还有一丝火苗。
  就这么,庄昏晓静静地看着,直到我的脸被他盯得有些发麻,才缓缓说道:“也许我该做点让你笑不出来的事。”
  说完,他站起身,向我走来。
  他穿着件白T恤,此时被水沾湿,紧紧贴在胸膛上,显出精瘦的肌肉的轮廓,一点一点地起伏。他的头发,也是湿润的,光滑的,沾着水。而在平时,他的头发,是软的,记忆开始起作用,我的手心有点痒。
  不只是手心,还有我的唇--他来到我面前,站定,低头,开始吻我,轻轻的,一点一点,像轻啄。
  我下意识地后退,他则逼近,渐渐地移动,直到我的背贴在磨砂玻璃上。冰凉的,微微的凹凸,一种奇异的感觉。
  庄昏晓的手先是捧着我的脸,然后慢慢向下,在腰际停住,轻轻一挑,伸入我的衬衣中,就这么沿着我的腰,缓缓地上移。他的手,是修长的,掌心有薄薄的茧,滑过肌肤,引发一阵颤粟,扩散到四肢百骸。突然,它来到我的胸前,那陌生的碰触使我猛地倒吸口冷气,身子绷得紧紧的。
  前面是如火般的庄昏晓,后面是冰凉的磨砂玻璃。
  我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两种极致的感觉在身体中碰撞,交融,让我昏眩。
  “庄昏晓……放开我。”我咬住下唇,拼命忍耐住体内的异样:“我错了……再也不会笑你。”
  “这不是惩罚,这是我一直都想对你做的事。”庄昏晓没有停止,而是更进一步--伸手罩上我胸前的柔软。
  我浑身一热,下意识便用手去挡,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用另一只手将我的双臂擒住,按在头顶上方。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浴室的灯,那是柔柔的淡黄色,看久了,有一种恍惚迷离的感觉。
  庄昏晓将头埋在我颈际,我的脸触到他的发,湿润的,柔软的发,轻轻挨在肌肤上,引起微微的痒。
  他开始吻我的脖子,一寸一寸,逐渐往下移,顺着锁骨,来到领口,没有任何停滞。
  他用嘴咬开纽扣,一颗一颗,衬衣渐渐松开,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衣。
  他的唇便停留在我的胸上,流连不去。那温热的吻,碰触着最敏感的肌肤,一点一滴肆虐着我的意志,在我体内掀起惊涛骇浪,攻城掠地,即将决堤。
  我的脚开始发软,呼吸也渐渐急促,感觉眼前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而迟钝,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晰。
  正在一片混沌中,忽然感到小腹被硬物顶住……难道是?我瞬间回过神来,拿起旁边装满水的木浴勺往我们俩头顶一倒。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我们俩都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我抹去脸上的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想……我们都该消消火。”
  庄昏晓颌首赞成,他站在一旁,等了会,待呼吸渐渐平息,便道:“好了,火消了,我们继续吧。”说着便走上前来,想重复刚才的所作所为。
  “庄昏晓!”我使劲将他推开,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险好险,差点磨枪走火。
  庄昏晓仔细地看着我,眼中忽然露出戏谑的光:“祝莞尔也会害羞?”
  “女人天生有权利害羞的。”我瞪他一眼,踌躇了会,又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他环住双臂,看着我。
  “因为……”我犹疑片刻,低声道:“我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我准备了。”庄昏晓说着便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蓝色袋子,微笑道:“草莓味,波纹型。”
  我(*+﹏+*) ̄ @
  庄……昏……晓,我指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但是……
  “你怎么会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的!”我怀疑地问道。
  这种东西,也只有色情狂才会每天装在自己裤袋里。难道,庄昏晓也是其中一员?不过话也说回来,他们家,能出正常的人才奇怪呢。
  “因为时间到了。”庄昏晓回答。
  “什么时间?”我疑惑。
  庄昏晓上前一步,低下头,凑近我耳边,轻声道:“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间。”
  他暖暖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吹着我的耳朵,那种痒痒的难受,逐渐扩散着。我受不了,将他的头推开:“好好说话……究竟是什么时间?”
  “我制订的时间。”庄昏晓慢慢解释道:“一到三个月,牵手接吻拥抱。三到六个月,滚床单。六个月时,结婚。”
  “你什么时候制订的?”我惊问。
  “大概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天吧。”庄昏晓好整以暇地说道:“当时你居然还没发现我是假冒的,我就想,这女人这么笨,一定很好骗,而且又会煮饭,以后我也饿不着了,不要白不要。”
  不要白不要。
  不要白不要。
  我气得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这什么人啊。
  失败的肉麻话和睡觉
  这个庄昏晓,连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不知是怎么混的。
  不过,看在他从认识的第三天就开始计划我们将来的份上,就算了吧。
  “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