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2-17 20:36      字数:5249
  “女人!你做什么呢?!快下来!”
  某姑娘继续玩她的,一抹眼角的辛酸泪,转身猥琐地搓着手掌去抽题。
  珠帘垂挂的幕布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她一眼就能认出这张小脸来,即使抹了黑乎乎的泥巴。
  仅仅因为,她亲眼看着以为是自己命里良人的男人,当着她的面,牵走了这个女子。
  此时的陶七七只觉得兴致大失,有什么事情比正准备玩一场的时候突然被告知你被取消参赛资格更惆怅?
  隔着珠帘,那道动听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请姑娘让该上来的人来。”
  啊咧?正准备拎走小石走人的某姑娘停下脚步,大眼带着盎然的兴趣光芒,俏声应道:
  “所以,你是因为死猫才揭穿我的?”
  啧啧,怪不得,语气各种不善呢。
  心蕊一怔,美丽的脸上闪过几许复杂,半晌才说道:
  “应该……是的。”
  哦?这么直接啊。
  陶七七耸耸肩,眼神飘向台下,搜索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右小澄和阿斐泰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们交谈的时候声音不大,再加上台下人声鼎沸,周围锣鼓喧天,所以没人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而这边的右小澄不可思议地问着:
  “阿斐,那个笨女人是想做什么?”
  皱紧眉头,阿斐泰恭谨地回答:
  “属下也不清楚,小主。”
  人群里有人高叫:
  “小兄弟,你要是能把那帘布拉开,让我们一睹公主的绝色,我们就力挺你当这大耀国的驸马爷!”
  “是啊是啊,让我们看看公主的迷人模样吧!”
  很快就有人高声响应,更有几个不怕死地直接往台上爬,守卫的士兵立即长戟一伸,挑飞了这些昏了头的人。
  台上却依旧一片沉静,陶七七移动脚步,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皇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诡异的是,貌似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正纳闷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突然瞠大,有……红色的液体突然从那个皇帝的嘴巴里流出来……不是!是眼睛、鼻子、耳朵里都有血!
  身形一闪,极快地挡住众人的视线,蹙眉看定这个离奇死去的大耀国君。
  “女人,笨死了你!这个时候你也敢呆在那里,赶紧撤啊!”
  小石在一旁早就发现今天这台上有不少强大的黑暗力量,所以才会摄于宫翎的威胁,不顾自身从来不插手任何族类的事情的原则,巴巴地上来想把这个笨女人拉走。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陶七七只觉得身子被人狠狠一撞,还未回神,那尖叫声已经四处漫开去:
  “死了!咱们的皇上死了!”
  “什么?!”
  “啊——好多血!”
  ……
  珠帘被一只白皙漂亮的手一握,慌乱地扯掉,心蕊公主从不见于世人的美貌一览无遗,只是此时美丽的脸上盈满了惊慌和悲痛,就见她脚步跌撞地冲来,扑在依旧端坐如常的男人身上,嚎啕大哭:
  “父皇!您别吓唬心蕊……父皇,您倒是说话啊!”
  揉着酸疼的肩膀,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陶七七下意识地看向恨铁不成钢的小石,后者只是努努嘴,示意她往后看。
  很多年后,陶家姑娘还记得这场骚乱的擂台赛虽然因为她的一时无聊而让更多上台打擂的人幸免于难,但是,她自己却倒霉地第一次……被拉去坐牢了。
  因为那个貌美公主红着美丽的双眼,指尖颤抖地指着她的方向,泣不成声道:
  “把她抓起来!是她害死了父皇!”
  民怨顿起,之前还热闹喜庆的场景顿时成了声讨大会:
  “这个异地人一定是别国的奸细!抓起他!”
  “抓他!抓他!”
  “阿斐,我们上去救……啊……你干吗?!”
  右小澄还没说完,人却突然被一双大手一提,迅速地远离人群,嘴上不满地嚷道:
  “放开我,阿斐,你做什么?!”
  方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传递着刚得到的信息:
  “大人让我们撤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坑爹的秘密通道
  深夜的酒吧,旋律低缓的音乐,各色的灯光,纸醉金迷的声色。
  “给我来杯‘垂死天堂’。”
  一名直发女子靠在吧台上,冲着酒保说道,紧身的黑色抹胸长裙席地,脸上是精致的妆容,耳垂镶着晶亮的银白珍珠,看得出来,是刚刚参加完晚宴出来的。
  坐在不远处的几个男人直勾勾地打量着四周,交头接耳正说着一些不入流的荤段子,其中看起来领头模样的男人突然一指不远处:
  “嘿,看那边,这货不错啊,瞧那身段……啧啧。”
  一笑就露出一口黄牙的男人,腆着肥圆的肚子,一脸猥亵的神情,嘴里叼着一根大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用力拍了下旁边的人:
  “去,弄点小酒,今晚就是这妞儿陪咱了。”
  “哈哈!这就去,大哥……可得,嘿嘿,给咱兄弟几个留点……”
  吐了口痰,男人大方地一挥手:
  “那是当然。”
  木果今天还是一个人来,三天了,夜夜买醉,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她只是无法保持清醒,一旦清醒着,脑海里便会回荡那个人说的话。
  他说:
  “木小姐,我没有给过你希望,所以,也请你不要有所奢望。”
  那是午后的茶餐厅,他请她喝了一杯红茶,细长的眸间看不出不耐,绝美的脸上是让她深深着迷的浅浅笑意。
  薄唇里逸出这样的一句话,明明语调柔和,却让她浑身凉透。
  他叫她……不要有奢望。
  很早以前就知道这是一种奢望,可是,谁也没有告诉她,这种奢望是不被允许的。
  她只是低垂着眼,看着袅袅的烟气从杯中升腾上来,明明应该是舒适的香气,却让她恶心想吐。
  对面的男子缓缓起身,没再逗留地留给她一个修挺漠然的身影。
  自嘲的笑容染上唇角,低头,抿了口高脚杯中绿色澄亮的液体,多美的颜色啊,就像那人的眼睛。
  好心的酒保提醒道:
  “小姐,很晚了,您还是赶紧回家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话还没说完,有人已经一拳头砸在吧台上,吓得他赶紧缩回酒架前,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个壮硕的身子靠了过来,身后的几个大汉也笑嘻嘻地凑过来,很快几人便将有些熏醉的木果围在中间。
  “啧啧,近看居然更漂亮呢,妞,今晚陪陪爷几个怎样?”
  边说着,一双大手已经毫不顾忌地摸向她的胸部,恶意地一**,惊得本就晕乎乎的木果倏然清醒,瞪大双眼,怒声呵斥:
  “你……你们是什么人?!走开!”
  “哈哈,生气了?”为首的男人咧开一口黄牙,笑得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你们看,她生气了……哈哈,好,有味!我喜欢!”
  “大哥……这妞好正,兄弟我都等不及了……”
  几人猥琐的样子看得木果一阵作呕,摇晃着起身,抓过桌上的包包,准备离开。
  路,却被人挡住了。
  “别走嘛,先陪大爷们喝几杯,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
  冷着脸,一向温柔的木果沉声道:
  “滚开。”
  男人脸上的笑意一敛,恶声恶气地一撸袖管,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很快,一些本来还在流连围观的人都渐渐散去,酒保也不敢出来,只是缩在里间一边调酒,一边不安地看向这边。
  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木果觉得害怕了,后退了几步,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男人走近,肥胖的身躯随着他不稳的脚步而晃荡着,嘴里喷出的烟臭味掺和着酒味。愈发让人恶心:
  “就一晚,伺候得我们舒服了,自然就会放你走。”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已经停下音乐的安静酒吧内,仿佛还有回音似的缭绕不去,被打的男人眼一眯,上前一把揪住木果的头发,狠狠地逼近她,吐出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偏过脸躲避:
  “贱人,今晚老子操不死你!”
  眼角有湿润的泪意,手脚停止挣扎。
  她只觉得无所谓了,身体也好,精神也好,都无所谓了。
  “放开她。”
  低哑的嗓音,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惟一记得的一个声音。
  ……
  “啊!老鼠!!!”
  欲哭无泪地在阴暗的牢房里蹦来跳去,陶家姑娘终于因为双拳难敌四腿而被押来了这个鬼地方。
  “女人,你别叫了,再叫那老鼠都被你震聋了。”
  蹲在一堆干草上的小石翻翻白眼,靠着冰凉的墙壁懒懒地出声提醒。
  陶七七一瞪大眼,走过去一脚踩在它身上,进行经常性的**动作,嘴上问道:
  “说,你和死猫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人家皇帝?!”
  被踩得喘不过气的小石挣扎无果,只好垂泪做挺尸状,一听这话,奇怪地反问:
  “那皇帝挂了,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啊?”
  默默地补了一句,反正我只负责看紧你。
  收回脚,陶七七拣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角落抱膝坐下,凝眉思索。
  这次他们是来拿镇国玉的,理论上来说,虽然拿走的是人家的镇国宝,但是也没有必要顺便领走他们国君的老命吧?
  更重要的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手法,明显不是死猫的风格。
  抬头看了看时不时地还会低下几滴浑水的墙壁,惆怅地抿唇咒骂:
  “死猫臭猫混蛋猫!老娘成天被你牵连地霉事一堆!”
  瞟了眼已经准备睡觉的小石,陶七七大眼滴溜溜地一转,小声问:
  “小石,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秘密通道什么的?”
  任何古装电视、古言小说里,最不能少的就是明洞暗洞的一堆,不然那些主角们怎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样想着,突然兴致大好,看了看外面的守卫也没几个有在注意这边,干脆起身提脚踹醒小石,提着它举步往一侧的墙壁走去,手上敲敲打打,一副很有经验的架势。
  许久——
  “啊呀……”
  轻呼出声,手下的一块石砖突地下陷,然后……
  她站立的地方“咔——”地一声破了一个大洞,再然后……
  一女一石……掉下去了。
  某姑娘只来得及憋出一句泣血的话:
  “坑爹啊!!!~~”
  地面无声地合上,牢房里空无一人,之前的老鼠似乎是知道那个大嗓门的姑娘已经不在,又偷偷跑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买萌的苍狱司
  一路掉啊掉啊,无止境地下掉的趋势,让陶七七恨不得就着这架势睡上一觉。。大文学
  无限的怨念伴随着小石叨叨的嚎叫:
  “哎呦,人家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霉运当头了,女人你回去现代后,记得去庙里烧烧香,这破烂诡异的人品,祸及无辜啊无辜……”
  “闭嘴!”
  陶七七一伸手抓过掉的速度比她慢的小石,恶狠狠地一捏,结果疼得自己泪眼汪汪:
  “丫的你个笨石头,以后敢不敢别这么硬?!”
  “……不敢,而且哪有石头是软的啊?”
  “靠!那老娘就把你踩成泥巴!”
  ……
  “能在冥界的虚无洞镜聊得这么欢,这两个倒还真是有趣。”
  男孩细白的脖颈上挂着一面镜子,里面清晰得放映着咱们的陶姑娘和某小石一边快速下坠,一边还能欢乐斗嘴的场景。
  看得兴起,干脆在阴阳关旁挑了个空地坐着看。
  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呼唤:
  “苍狱司,新一批的亡灵已经到了奈何桥了,那边让您过去挑几个给您房里帮忙。”
  这个看上去也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竟已经是这冥界的“狱司”,稚气未脱的脸上出现些许不耐烦,一甩手中的巾帕,声音带着孩童的糯糯,听得来人一阵晕眩:
  “真是讨厌,每次都要换人,是本司太英俊,所以她们都不敢靠近么?几趟下来,也没几个能真正做点实事的。大文学”
  整个冥界,上至冥王爷,下至无名小游灵,无一不知这个永远一副孩童模样的苍狱司是最难伺候的主儿,挑剔、火气大,加上本身是一张可爱的小孩脸蛋,许多刚接近他的人经常会以为只要把他当成孩子照顾就行,但结果……往往是被直接丢到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