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3-08-28 11:37      字数:4898
  文丹溪皱眉:“你怎么又喝酒了。”
  “嘿嘿,娘子我今日高兴啊。二弟他们终于认同咱们的宝儿了。就喝一点呗。”
  文丹溪面带忧思;缓缓摇头:“未必就是认同,你昨晚是不是少听了一些?我看二弟的意思应该是把你们五兄弟的儿子都聚在一起;然后再仔细甄选。梓坤只是候选人之一而已。”
  陈信挠挠头,认真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这个意思,二弟说得很委婉,我当时只顾高兴了,唉……”
  “而且,就算是梓坤得到了二弟他们的认可,还要得到军中将士和百姓的认可才行,否则,她若是不能服众,将来发号施令必定困难。”
  陈信听完文丹溪的话,不住的在屋里徘徊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又深深的叹道:“都怪我,我若不是身体有恙生不出儿子来,女儿也不会这么为难了。你看看别人家的女儿活得多自在。”文丹溪暗暗摇头,这个梓坤整天把她爹爹哄得团团转,忽悠的好话一筐一筐的。陈信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突然,陈信一拍脑袋大声说道:“媳妇,我想起来了,我要不去试试那些江湖郎中的药,兴许能治好呢。”
  文丹溪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陈信,心思不断翻涌:他还没有放弃生儿子的心思。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现代很多男人仍不能免俗,她又如何要求一个古代的男人有超脱出他所属时代的觉悟。
  陈信也看出了自家媳妇的不悦,连忙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子,我、我这不是……”
  文丹溪勉强一笑,面色平和的说道:“你别糟蹋自己的身子,也许是我不能生育——”
  陈信果断的扬手打断她:“不,我知道你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说着,他的面色一黯,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低:“我知道,我小时候受的那些伤肯定会有影响的……或许能有宝儿就已经是上苍的额外恩赐了。”
  文丹溪心中一紧,忙放下手中的书快步来到他身旁,伸手搂着他的腰,柔声安慰道:“好了二信,别想着这些了。我们要多想想好的一面。我们就生这一个也是福气啊,你想想我当初生梓坤时费了多大的力气,或许就是因为那次身子亏损也不定,郭夫人说我若是再生,这条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陈信一听她这话,也不由得想起了那次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的生产场景。他的手臂不由得搂紧了文丹溪,连声说道:“我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咱们生一个好,就像宝儿说的,一只猫儿顶别人家一窝耗子。”其实文丹溪说这话倒不单纯是为了安慰他,她是真的对生产有了阴影。她不禁想起了他们医院里妇产科的一位大夫,那女大夫就是因为接生接多了,最后自己不敢生孩子。
  陈信把脸埋在她的发丛中,瓮声瓮气的说道:“好了,我以后不提这事了。”
  两人紧紧相拥,文丹溪抬起头,动情的说道:“二信,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你是我见过最开明最好的男人。”陈信被她这一席肉麻的夸奖弄得有些懵懂,他惊讶的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他心头涌上股甜蜜,面上却难得带了一丝谦逊:“娘子,我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这话还是我说你合适。”
  文丹溪重新扑入他的怀中,格格笑着,握起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脯。陈信拥着妻子娇软的身躯,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娘子,为夫今晚好好服侍你吧。”他的言辞很委婉,不过,那双眸子却是□裸的闪着两簇火焰。
  文丹溪爽快的答应:“好啊。”
  “嘿嘿。”陈信心里一阵愉悦和满足,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像老四老五他们家的女人,自从成了亲有了孩子后便只顾孩子和家务了,慢慢的都有些疏忽丈夫。但自己的娘子却从不曾这样。她总是很细心很周到的顾忌着自己的感受。特别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后,两人的默契感极强,往往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自己有时候不行了,她也从不抱怨,总是温声温语的开导自己。有这样的妻女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信将她拦腰抱起,正要向帷帐走去。就听见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传来。陈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这个时候还能堂而皇之的敲门的人,除了他们的宝贝女儿再无第二个人了。
  陈信放下媳妇,急忙整整自己的衣裳,清清嗓子,故作严肃的问道:“是宝儿吗?”
  梓坤呵呵一笑:“爹爹,你们这么早就要睡了?”
  “呵呵,还没呢。”他掩饰着干笑两声,伸手拉开门。
  梓坤抱着一本书大摇大摆的进来,文丹溪已经特意把灯芯拨亮,坐在桌前等她。
  “宝儿,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梓坤笑着坐到母亲身边,摊开怀中的书指着一个标记处向母亲发问。文丹溪看了一下,仔细给她解释着,母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陈信在一旁跟听天书差不多。他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心里再次感叹,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聪明。
  陈梓坤问完了问题,吧唧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道了声晚安,便像小兔子一样的溜走了。
  陈信看着女儿的背影,掩上门,感慨万端的说道:“想不到我陈信竟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才十一岁竟然认识了好几千字,还会写文章。做的诗比我这个爹爹都强。”
  文丹溪付之一笑。谁知陈信接下来又自言自语道:“娘子你说,宝儿这么有才华,是不是因为你怀她时我总给你念诗的缘故?”
  文丹溪忍着笑,正色道:“有可能。”
  陈信又问:“那你后来还给她念了什么?”
  文丹溪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后来的几个月,你不在家,我没事就看二弟送来的书,各种经史子集都有。”
  陈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以后我多教教他们这些快有孩子的将士。省得他们以后生出一窝小笨猪。唉,做为领头人就是难,什么都得教他们。这些兔崽子什么都问我。”陈信脸上露出一副不堪其扰的表情,眼中却有一丝自得。文丹溪对他无语,陈梓坤的高调绝对是随这个二货。那小家伙小时候就爱在弟弟妹妹面前摆谱,装老大。现在虽然有所收敛,但仍本色不减。
  不过,她也有所收获,至少,据她目测,梓坤已经有了好几个忠实的小跟班。第一个就是刀疤脸的女儿一一,这个郭一一随了她父母的身板,虽然比梓坤小一岁,但个子却比她高多了。她在读书上面一点不在行,却在武艺上有天份。每当文丹溪给梓坤讲了什么故事,小梓坤必定会再讲给她的一帮小跟班听。除了一一,还有就是春芳和贺黑子的女儿贺秋,还有赵六斤的儿子赵发发。这几个孩子,梓坤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曾有半点违抗。这几个孩子的功绩至今仍让大人记忆犹新。梓坤在五岁时和承业和承继发生了矛盾,大致原因是性别歧视。承业和承继看不起女孩子,梓坤就质问两人:“你们有什么比女孩子强的?为什么看不起女孩子?”结果郭一一突然插了一句:“他们说他们有咱们没有的东西——一条小**。”这下把梓坤彻底激怒了,不就是一个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下她的小手一挥:“你们几个把他们俩摁下,拿剪刀把他们的小**给剪了!”这一下,两个男孩子可吓坏了,杀猪似的嚎叫起来,自然也惊动了丫头和婆子们。人们纷纷赶来劝和。文丹溪知道后也是心有余悸,把梓坤好好的给教训了一顿。一一和贺秋以及赵发发自然也免不了要受处罚,梓坤到是很有担当,当下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女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让他们剪的,不管他们几个的事!”事后,小梓坤还拿出了自己的零花钱补偿了几个小跟班。据说,这几个孩子自此以后对小梓坤越发言听计从。
  文丹溪想着女儿童年的趣事,忍不住笑了起来。陈信忙问她什么缘故,她一说,两人不自觉的一起笑了起来。笑完,陈信赶紧拉开床头的抽屉,把方才的事情认真的记下。文丹溪愕然,她没料到二信竟然还在坚持写那本《萝卜开花》。
  文丹溪笑问:“你那本《萝卜开花》写了多少字了?”
  陈信看了她一眼,一脸的矜持:“它早已不叫这个名字了,太俗了。”
  “哦?愿闻今名?”
  “我叫它为《养猫记》。”
  “噗,还不如叫《养虎记》呢。”
  陈信两眼一亮,拍手赞道:“好好,这个有气势。”文丹溪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上面记的全是陈梓坤成长的趣事糗事。还有她那雷死人的话语。陈信每章还给配个插图。虽然语言朴实,几乎全是大白话,但读起来倒也有几分意思。陈信还嫌不够,他甚至还把自己写给文丹溪的那几首打油诗也收进了里头。如果陈信知道自己的这本书在若干年后会名噪天下,他一定会格外认真对待这件事,甚少,他决不会把这几首让人瞠目结舌、争议极大,并且影响了陈梓坤为他塑造的光辉形象的萝卜诗收录其中。
  第一百零八章番外(二)
  建元二十四年秋天;天下大局初定;中原和江南经过数年的争战;当年起兵的几十家反王逐渐风流云散。。中原三十六州由最终刘义占据,是年;建立魏国;自称魏王;江南二十四州被吴天华所占;建立吴国,自称吴王;晋中二十八州则为世代居之的袁家所占;建立晋国。大梁皇室后裔福王惶惶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最后带着两万残兵和一帮遗老遗少东渡夷州,偏安一隅;苟延残喘。如此一来,河东各路官员、破虏军的各级将士也开始纷纷上表请奏陈信仿效他国建国称王。陈信接到如雪片一般奏报不禁有些傻眼,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他看向秦元,秦元低头恭敬答道:“请大哥顺应时势,莫寒了大家的心。”他再看向其他几个兄弟,洪大胡子等人习惯性的唯秦元之命是从,彼此对视一眼,当下齐声应道:“二哥所言极是,我等无异议。”
  陈信紧锁眉头,思索半晌,仍是拿不定主意,最后他只得回去向自家娘子问计。
  文丹溪沉吟良久,最后缓缓说道:“你就答应了将士们的请求吧,天下大势如此,我们也只好随波逐流。”
  “可是……”陈信一脸的为难,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嘛,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会称王称霸,论心计,他还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呢。只是……
  陈信正在犹豫,就听见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夫妻两人一起侧头,就见陈梓坤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进来向着父亲笑道:“爹爹有什么可犹豫的,您本就是北地之主,建国称王是理所当然之事。^//^再者,连刘义吴天华袁荣熙这帮碌碌之辈也敢称孤道寡,为何英明天纵的爹爹就不能?依女儿看,爹爹就是谦逊过份了。”陈信一听女儿这话,呵呵一笑,心中舒坦无比。
  梓坤又悄声补充了一句:“爹爹,您可不能被那个姓袁的给比下去。您再这样谦虚下去,没准人家背地里肯定会说:看吧,那谁谁如果嫁了我如今就是尊贵无比的国后了……”陈信一听,心中一个激灵,脸上顿现怒容。那个袁荣熙不就是宋一堂嘛,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哼,这个死对头是越活越滋润了。他一想起他就心里不爽快,当初为什么不宰了他呢?他连忙偷眼观瞧自家娘子,文丹溪把陈梓坤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她的眸光在父女二人身上流转了一圈,笑而不语。陈梓坤立即话锋一转,接着从别的方面入手劝服父亲答应这件事。这些话说得比秦元还冠冕堂皇,而且字字句句敲在陈信的心坎上。
  陈信看看妻子又看看充满期待的女儿,他挺了挺身子,摆摆手道:“算了,就按二弟他们说的办吧。”
  陈梓坤的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爹爹英明,您请坐好,宝儿给您捶捶背。”
  “哦。”陈信拿出长辈的威严,端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静等下文。一般情况下女儿一孝顺他,八成是有事相求。小时候她若是想出去玩了犯了错了,都会过来拍他马屁,说出一大堆哄死人不偿命的好话。
  陈梓坤一边挥着不轻不重的拳头轻捶着,一边说道:“爹爹,您当了国君之上,那我和娘亲该怎么称呼呢?”陈信沉吟着,迟疑着问道:“是该叫公主和国后吧?”
  梓坤点头赞道:“爹爹英明,不过,我觉得爹爹应该给女儿一个封号,叫起来也方便。”
  “封号?”这国君还没当上呢,她就想着要封号了。
  陈梓坤早有准备:“爹爹明日就封宝儿为靖平公主,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