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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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3-08-28 11:37 字数:4914
“你说你说,咱哥俩谁跟谁。”
不过,贺黑子多少还有些理智,他补充了一句:“不过,先说好,关于军务上的我可不知道,你别问我。”
赵六斤奸诈的一笑:“嘿嘿,我问那些干什么。就是那个,有人说将军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是有这事吗?”
“啪”贺黑子拍了一下桌子,把碗碟都震飞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吼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净传瞎话!”
“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贺黑子一激动,当下脱口而出:“……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文丹溪在屏风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陈信带领大军攻下秦州以后,秦州百姓纷纷扶老携幼的出来欢迎大军进城,街道两旁站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妇人充满惊喜的高呼着陈信的名字。陈信当下一愣,就让人们让出道来,看看是谁。
不多时,那妇人就穿过层层的人墙,挤到了陈信面前。这妇人大约有二十四五岁,颇有几分颜色。她看到陈信后未语先哭,一直冲着他“信弟,信弟”的叫,陈信骑在马上,皱着眉头,似乎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人是谁。随即他吩咐亲兵带这个女人到一边等着,然后径直处理公事去了。
那妇人趁着这个机会,死缠烂打的打听陈信的近况。那些亲兵被逼无奈,只得说了些大家都熟知的情况给她听。陈信忙完公务后已是深夜,那妇人当天没能等到他,翌日一大早就在门外侯着。陈信只是语气平淡的问她家中可有什么困难,并让人拿出几绽白银给她嘱咐她好好过活。谁知那妇人却硬是不要银子,听她那言里言外的意思是,她的丈夫已死,她如今是孤身一人,想来易州投靠陈信。陈信当下便拒了,那妇人又是哭又是闹的,似乎还听她提到了师父义父之类的。文丹溪心电念转,难道这个女人是陈师父的什么亲戚?
赵六斤把话套出来后,又看贺黑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便扶着他回房。文丹溪吩咐李婶等人收拾残席。自已则满腹心事的回房去了。
她坐在桌边看书,只看了几行,便不由得开始犯困。她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就觉得身后突然一暖,她心中一惊,霍然睁开眼睛一看,陈信那张布满了狂喜的面孔出现在了她面前。
陈信嘿嘿笑着:“丹溪,我回来了。”
文丹溪盯着他看了片刻,笑着应道:“回来就好,你累了吧,快坐下来喝杯热茶。”陈信看到她副姿态,心中不由得一咯噔。平心而论,她对自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一样的体贴关心一样的笑意盈盈。可是他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他忐忑不安的问道:“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这一个多月的分离,她和自己生疏了?陈信心中犹疑不定。
文丹溪伸手捏捏他的鼻子,让他去洗澡。陈信连忙答应了,谁知他刚跑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把他随身携带的一只包囊飞快的塞进了柜子里,然后又侧头冲文丹溪讨好的笑了一下,再飞快的钻进盥洗室。文丹溪当下心中一沉,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以至于让他走到半路又折回来藏好?她的眼睛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柜门,心中开始不停的斗争:看还是不看?按理,她不该动他的私人东西。可是……
文丹溪心中在斗争着,脚步却已经迈了出去,最后她一咬牙: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这个破包囊我自然可以看。这么一想,她顿时理直气壮多了。她拉开柜门,急切的将包袱皮解开,睁大眼睛盯着里面的东西。
里面躺着一个胖胖乎乎的古代版布娃娃。娃娃的身上还穿着一件让她感觉很眼熟的青色肚兜。她举起来狠狠的盯着肚兜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她一个月前丢掉的肚兜吗?
文丹溪正看得入神,陈信浑身湿漉漉的跑出来了,他一看自己的秘密包囊被打开了,不由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你咋能翻我的东西?”
文丹溪剜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说过,你的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看了!”
陈信无奈的接道:“好吧,你看吧。不过,你可别生气。”
文丹溪把娃娃往床上一扔,自己往椅子上一坐,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却气场十足。这一招她是跟她外婆学的,她外婆曾当过法官,据说这种审问很有效,无声胜有声。
陈信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吧,我都说,我全都说。”
“好。”文丹溪惜字如金。
“那个布娃娃,你看到了吧?”
“嗯。”
“这一个多月来,我把它当成你了,天天抱着睡。”
第七十七章沟通
陈信低声说完;一脸的不自在;他偷眼观瞧文丹溪的神色,见她眉宇间的郁结仍没有完全舒展开来;心中越发忐忑,她果然生气了。可是他同时又觉有点委屈。
他的脸皱得像老苦瓜似的;可怜兮兮的拽拽文丹溪的袖子:“媳妇儿;娘子,你要体谅一下我嘛,我不就是偷了你的肚兜吗?不就是抱着个娃娃睡了一个月吗?你就别吃醋了好吗?”
文丹溪不由得嗤之以鼻:“你以为我就这事生气?”
陈信一愣:“那你是怎么了?”他突然想到她方才没看到娃娃时就有些不高兴,他连忙自我反省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做的不对。突然;他猛拍了一下大腿道:“娘子,我知道为啥了!是不是黑子没把话带给你?”
文丹溪微笑着看着他;用揶揄的语气反问道:“传什么话?不是你叮嘱不让他告诉我的吗?你的弟兄们对你真是好啊。”
陈信撮撮嘴,低声骂道:“贺黑子这个笨蛋,临走时,我还给他说了:‘这事就按以前的规矩办’,意思就是什么事也不瞒你。”
文丹溪看了看他,沉吟不语,照他的性子,他应该没说慌,也可能是贺黑子想岔了。
“算了,我来给你说吧。”陈信往前凑了凑,刚要开口,他眼珠一转,拍拍自己的大腿道:“娘子,你过来坐在我这儿,咱俩挨得近些,你听得清楚。”
文丹溪摇摇头,端坐不动:“不,我的耳朵没问题,能听得清楚。”
陈信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只得继续说道:“我给你说过,我从十岁时就开始跟着师父的事你还记得吧?”文丹溪听到他提到师父,本来是想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此时也只得暂时压下,等他说完这件事再说。
“好像是我在十二岁那年吧,师父的一个姓田的朋友,他们夫妻俩一起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女儿。师父觉得她很可怜,当即就把那个女孩子接到家跟我们一起过活。那女孩叫田慧英,就是几天前在秦州见过的那个。师父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好,虽然家里不太富裕,但念及她是女孩子,我们两人都尽量让着她。谁知,唉……”说到这里,陈信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文丹溪已经猜到这一点了。她没接话,静静的听他往下说。
“谁知道那田慧英根本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即便这样,仍是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喜欢吃香的穿好的,整天涂脂抹粉的。师父觉得这样不好,就委婉的劝了她几句。谁知那田慧英却对师父有了怨恨之心。其实刚开始,师父有心撮合我们两个,他说我性子太刚直又不知变通,要找一个稳重些的最好比我大几岁的媳妇才好。那田慧英一是嫌弃我的出身,二是觉得我这人除了拳脚功夫一无是处,将来肯定没出息。反正是死活不愿意,师父什么也没说,这事也就搁下了。”说到这里,他瞧见文丹溪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连忙补充道:“那啥,你想想我当初才十二岁,哪里懂得什么男人女人的,媳妇儿,你千万别瞎想。”文丹溪看他副急切辩白的样子,脸上不觉带了一丝笑意。
陈信见她笑了,眉头也舒展开来了,接着飞快的把剩下的话说完:“后来,大约是在一年后吧,刚好县里有一个赵财主来找师父帮忙去给他女儿护嫁。师父当时答应了,临走时嘱咐我俩要好好在家呆着。结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和那赵财主勾搭在一起了——我当时也傻,中间碰见过赵财主几回却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师父回来后发现了这件事,气得要去打死那个赵财主,田慧英却扑上去护住那姓赵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自愿的,还说她再不想过这种穷日子了,更不想将来找一个粗鲁的武夫当丈夫。师父再三劝她说,那赵财主一把年纪,老不正经,绝不是个良配,还说只要她能痛改前非,这事就算了,以后定会为她选一门好亲事。结果田慧英硬是要当赵财主的第八个小妾。师父气得大病一场,后来,他老人家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便和我一起搬到外乡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怎么听说她的事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她那天叫我,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就、就这些了。”
陈信挠挠腮帮子,撅着嘴说道:“娘子,我全说完了,你也该开恩了吧。我都抱了一个月的棉花娃娃了。我有一次做那种好梦,把娃娃当成你了,抱着就亲,结果咬了一嘴的棉花……”
“扑哧。”文丹溪终于忍不住破功了。
陈信看她笑了,忙趁热打铁,蹭上前来一把搂住她,媳妇长媳妇短的叫着。文丹溪心情一好,赶紧把师父要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陈信一听是喜上加喜,抱住她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嗷嗷的叫了好一阵子。
“我的好娘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文丹溪心中再无芥蒂,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轻吻了一下。最后仍不放心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田慧英?”陈信一听田慧英,眉头不由得蹙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先让她呆在秦州,只要她别生事,我自会让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她。”文丹溪抿嘴笑了一下,就怕这个人不是个安分的。她从她过去的经历中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女人的基本为人。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就是。
文丹溪贴在他胸前,轻声慢语的说道:“二信,我误会你了,你可别生气。”
陈信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的,都怪我没给你说清楚,本想着写信给你说的,可是又一想马上就回来了,于是就没写。”
说到写信,陈信的眼睛闪闪发着亮光,压低声音说道:“娘子,你给我回的那首诗写得真好。咱们是不是就按信中约定的来做?”文丹溪的脸色略红了红,低声啐骂了他一句。她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溢满了重逢的喜悦。陈信紧搂着她,两人喁喁私语,诉说着这一个多月的思念。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是一点也不假。文丹溪抚摩着他的脸颊叹道:“我还以为嫁给你会很省事呢,怎么一个个的女人都蹦出来了。”
陈信也是一脸的纳闷:“我也不明白,我打光棍打了二十多年,也没遇到谁稀罕我,怎么咱们一成亲,都涌上来了。”
文丹溪趁机给他打预防针:“二信,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千万别让我失望。”陈信重重的点点头,他侧头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大声喊道:“媳妇儿,我有办法了。”
文丹溪一怔:“什么办法?”
陈信嘿嘿一笑,悄声建议道:“媳妇儿,你不是大夫吗?你可以给我配一剂药——就是让萝卜硬不起来的那种药,我出征时你就让我服下,这样你不就放心吗?”
文丹溪一脸囧态,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陈信抓抓头发,低头解释:“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可以试试嘛。”陈信话音刚落,就觉得唇上一阵温热,他略略惊讶了一下,接着,心头涌上一股狂喜。他一回过神来,立即反守为攻,一路攻城略地。不多时,地上便丢满了衣服,玫瑰红色的帐子也随之落下。陈信抱着文丹溪爬上床,用压抑沙哑的声音问道:“丹溪,我这些天把那些兵法在脑中演练了很多次,有老汉推车,有佯攻山门,还有九浅一深,你想用哪一种?”
“咳咳。”文丹溪忍不住轻咳几声。闭了眼不理他。
陈信见她不理会自己,只得壮着胆子说道:“你不吭声是吧,那我都试了。”
陈信一脸的荡漾,迫不及待的除掉身上最后一处障碍,猴急的跳上床,准备大显身手……以下省去一千字。
第七十八章师徒
第二日;文丹溪醒来时就觉得身上发酸。她侧头看看身旁睡的像个孩子似的陈信;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这几日鞍马劳顿,加上晚昨用功过度。这一觉就睡到了晌午。文丹溪不想吵醒他;打算轻手轻脚的出门,谁知陈信抱她抱得死紧;她好容易挣脱了他的胳膊;那家伙竟然闭着眼睛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