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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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3-08-28 11:37 字数:4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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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也该讨个媳妇了,你看大当家的,抱一抱媳妇,全身的精气神儿又回来了。”
“就是啊,不过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光棍,回家只能抱枕头了。”
……
陈信说到做到,没两天,他就特意选了一匹矮个的母马来教文丹溪来骑马。
“别害怕,抓紧缰绳。先别跑,慢慢走。”陈信在旁边极有耐心的一步步的教导,他教得耐心,文丹溪学得用心,再加上这匹马儿很温顺,文丹溪学得飞快。第一天沿着原地慢慢走圈儿,第二天便能打马慢跑了。她学会后又当起了师傅教李冰雁骑马。
过了几日,陈信又说要教她骑快马,文丹溪便抛了那匹母马,跟着陈信来山下的草地上。
两人共骑陈信那匹大青马,纵马飞驰在辽阔的原野,陈信有意显摆自己的高超的骑术,将鞭子在半空中响亮的一甩,大青马便拼命的向前飞奔。文丹溪惊呼一声,两只手去拉缰绳。陈信趁势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悄声嘱咐道:“你别提缰绳,否则马儿会不知所措的。”文丹溪只好紧抱着他的胳膊。陈信狡猾的一笑,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两人紧贴在一起,听着风从耳旁呼呼而过,两颗心也跟着一起飞扬起为。
文丹溪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共骑的情景。那时自己披着他那带着汗味的外衣,全身**的,尴尬又有些无措的坐在他面前……
陈信提了提缰绳,将速度放慢,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不住的磨蹭着,低声说道:“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不知道。”
陈信低笑道:“我在想咱们第一次共骑一匹马的事情。那时,我就想抱着你。”
“坏蛋!”
“呵呵。”
陈信不知不觉将她抱得更紧,文丹溪觉得坐在柴火中似的,全身发热。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低声抗议道:“你别靠那么近,热死了。”陈信偷笑着,略略松开手臂,文丹溪刚喘了一口气,他竟又迅速回复原状,嘴里还无赖的说道:“我松一会儿,透透气就不热了。”
马儿慢慢腾腾的走着,甚至还时不时停下来吃几口青草。风卷起柔软的青草,一层层的像绿色的波涛似的,直连绵到天边。周围静谧无声,两人也不由得一起静默下来。此时文丹溪的脑中恰如其分的涌出一个很清新很文艺的句子:刹那即永恒。
陈信突然冷不丁的问道:“丹溪,你觉得二弟怎么样?”
文丹溪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当即飞快的答道:“啊,很好啊。”
“嗯,那把你李姐姐配给他怎么样?”
文丹溪脸上现起一丝黑线,这二货的思路总是很诡异。
“这……得要他们自己愿意吧。”而且两人都是有过过去的人,心思想法较之一般人更为复杂。
陈信嘿嘿一笑:“这当然是要他们自愿了,不过你也要时不时提醒下,他们两个都太磨几,特别是二弟,不像我这么爽快。”
文丹溪翻了他一眼,这人越来越喜欢自夸了。
文丹溪忍不住问道:“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陈信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觉着刚才那样抱着你,心里特别特别舒坦。然后就想起二弟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也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文丹溪点点头,他们在感觉上还算一致。
两人一路磨磨蹭蹭的,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山上。
贺黑子一见到陈信忙说道:“将军,二将军在等着你呢。”
“哦。”陈信将马匹交给贺黑子,对文丹溪说了一句,就要过去。贺黑子突然拍了一下脑袋道:“我忘了说了,二将军说让文姑娘也一起去。”
文丹溪微微一怔,她看了看陈信,陈信则高兴的说道:“不愧是老二,想的就是周到,丹溪,咱们快去吧。”
文丹溪跟着陈信走进聚义厅,刀疤脸和洪大胡子等人早在那里等着了。秦元冲他们两人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就把一封信递给他们,陈信接过来,文丹溪也凑上去跟他一起观看。这是易州知府发来的救援信,说是鞑子大军在两天前已开拔到易州城下,攻势甚猛,怕支撑不住,特向各路将军求救云云。
秦元肃声问道:“大哥,你怎么看这事?”
陈信拧眉沉吟,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他是只向咱们求救呢,还是其他人也有?”
秦元苦笑道:“我估计他们是遍地撒网,毕竟易州地面上所谓的将军多如牛毛,都是听调不听宣的主。这种信发出去一百能有几个响应就不错了。”
“那二弟你看怎么办才好?”
秦元扫视了一圈厅内诸人,朗声说道:“我们先不说到底发不发援兵,我先问一下诸位,我们要一辈子都窝在雁鸣山吗?”
几人一听这话,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开始议论起来。
刀疤脸最先发言:“一辈子呆在这儿也挺好,论秤分金银,整套穿就衣裳,天不管地不管。”
洪大胡子则说道:“可这样长久下去总不是个事儿。”郭大江也附和洪大胡子的话。
轮到陈信时,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口就来,而是拿眼看着文丹溪。众人不由得抚额叹息:“这才开始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不过,他们也很好奇文丹溪会说些什么,因此便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她,静等下文。
第五十四章最新更新
众目睽睽之下;文丹溪觉得压力很大。她对情势了解不清;又不能乱说,但又不能不说。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用缓慢平静的语调说道:“我就说几句我自己的看法吧。咱们还是去救援比较好。往小了说,雁鸣山离易州这么近;若是易州落在鞑子手里;而我们破虏军又三番几次的和鞑子对着干,恐怕到时就有麻烦了。往大了说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于大于小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至于二弟问的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天下乱象初现,恐怕还要乱上好一阵子。我们只需积蓄力量;待时而动即可。”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秦元语带激赏的赞道:“嫂子果然是白石公之后人。说话一语见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得太好了。”
文丹溪不禁一怔,这句话,这里没有吗?还有那个白石公又是谁?听秦元的口气,这人应该跟自己有关系,但她又不好问。便暗暗记下,待以后再查。想到这里,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整日拘于后院,对于下情形了解不多,你们还是多听听二弟的主意吧。”
刀疤脸嚷道:“嫂子就是谦虚。我看你才是山上第二有学问的人,贺黑子他得靠边站。”
洪大胡子和郭大江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陈信则一脸兴奋的说道:“嗯嗯,说得好,是得多听听二弟。”文丹溪前面一句说的是好,但他最爱听她不自觉的称呼秦元为二弟,这说明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媳妇了,嘿嘿。
“那你们好好商量吧,我去准备晚饭。”她还是乖乖的退出来吧。
文丹溪一出来,秦元就面带笑意的说道:“嫂子果然不是寻常之辈,大哥你有福了。”
陈信昂昂头说道:“你才知道,我是早就知道了。”秦元呵呵两声,笑而不答。
“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五弟兄重新坐下议事。按照陈信的想法是,既然决定救援易州,那就直接带兵冲下山去杀鞑子就得了。还用什么筹划。刀疤脸自然赞同这个想法。
秦元却不这么想,他沉吟着,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哥,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名为将军,可是谁都知道那是朝廷为了安抚我们才给的虚名。没有兵饷俸禄不说,在世人眼里,我们其实还是个土匪。我们杀的鞑子再多,也没人往上报。说不定还被人贪功冒领。”
陈信却说道:“我杀鞑子是因为他们该杀,又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功名,谁稀罕!”
秦元淡然一笑:“大哥视功名如粪土是好的,可是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行事不能只顾眼前,只顾自己,还要为子孙后代着想。我们也不想让我们的妻儿走出去脸面无光,也不想让人说我们的后代是贼子贼孙吧。”
他这么一说,众人一下子沉默下来。人人都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特别是陈信,他一想到文丹溪被人称为贼婆,他们的儿女将来也被称为小贼他就受不了。
这一次,他是率先拍板道:“二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接着其他三人也纷纷表态。
秦元见自己已达到了目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易州城墙高大结实,易守难攻,鞑子一时半会肯定攻不下来,我们先不要着急去,而是一边练兵一边观望。私下里暗暗准备着,等到关键时刻,给鞑子一个当头痛击。到时候,易州的百姓肯定会对我们感恩戴德,世人对我们也定会大有改观。那时便是我们破虏军出山之时。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先扫平易州的匪患,先挑那些祸害百姓,名声不好的贼头下手。这样,既可以练兵又可以囤积粮草,还会给鞑子一个我们只知道火并不打算去救援易州的假象……”秦元将计划一一道来,思维缜密,条理清楚。当然他还有很多细节秦元没说,因为他知道在座的几人都是胸无城府之人,怕说话太早,他们一不小心泄了机密。
陈信大手一挥,痛快的说道:“好,就按二弟说的做。”他心里却叹道,读书人就是了不得,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他以后一定要多读书。突然他又想起了秦元评价文丹溪的话,便问道:“二弟你说的那个白石公是什么人?”
秦元挑了挑眉说道:“白石公就是平州有名的文白石,既有计谋又有学问,也算是当地的文宗了。论辈分,他算是嫂子的堂叔,嫂子没跟你说吗?”
陈信摇摇头:“没说。”
秦元怔了一下,又释然一笑:“这是嫂子为人谦逊,不喜炫耀。”陈信也点头称是。
五个人说完了正事,秦元也就识趣的赚到别的话题上。
这样,大伙就不会瞪着眼睛只听他一个人说话了。
就在这时,贺黑子在外头敲门问道:“将军,嫂子问你们何时开饭好?”
刀疤脸拍着肚子嚷道:“此刻就开,快饿坏了。”陈信自然也同意刀疤脸的话。贺黑子飞快去厨房传话。文丹溪让人把酒菜摆上去,自己也提着几个食盒回家去用了。
陈信跟弟兄们吃完饭,他又开始像以前那样来“溜食”了。文丹溪此时正一边喝茶一边看易州地图。陈信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背后,半天不出身。
文丹溪无意中一转头就看到了陈信,当下吓了一跳,她埋怨道:“你怎么不出声,想吓死人啊。”
陈信顺势在她旁边坐下,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吃饭时看不到她,他总觉得没以前吃着香了。
文丹溪认真说道:“有我在你们说话不方便。”陈信挠挠头,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接着他又说起了他们刚才的那一番谈话。文丹溪听罢,暗叹秦元心思果然缜密。不过,听着他们一会儿打土匪一会儿要打鞑子的,文丹溪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你怎么不高兴?”陈信敏锐的捕捉到了文丹溪情绪的变化。
文丹溪摇摇头说道:“没事,我也觉得这样呆着不是长久之策,可是又怕你有危险,心里有点矛盾,唉……”
陈信听到她在为自己担忧,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忍不住又捉住她的手,朗声安慰道:“你就别怕了,我师父说了,打仗的时候,越是不怕死的人越死不了。越是那胆小怕死的人越死得快。”
“是吗?”
“当然是的。对了算命先生还说了,我能活到八十高龄呢。”
文丹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动不动就算命先生,这人怎么这么迷信啊。
陈信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拍着大腿叫道:“对了,我有空得去找找那个算命先生,让她给你算算。”文丹溪只是付之一笑。
过了两天,破虏军就开始按照秦元的计划,大张旗鼓的四处剿匪,一时间将易州地面闹得鸡飞狗跳的。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方圆几百里之内的大小土匪,顺从的归顺,顽抗的被灭。破虏军的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山寨内的粮草兵器更是堆积如山。
与此同时,易州城的守军和鞑子的战争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果然不出秦元所料,易州城城墙高大结实,鞑子连攻半月,折损无数兵马仍是无法攻下。而城内的士兵也是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