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3-08-28 11:37      字数:4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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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丹溪拉着两个孩子,飞快的穿入人群往屋里跑过去。
  刀疤脸惊讶的看着健步如飞的文丹溪,不由得嘟囔道:“果然是大夫,这脚好得太快了。”秦元清咳了两声提醒他说话注意。陈信倒也不怎么在意,他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宋一堂一眼,然后俨然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昂首阔步的进院去了。宋一堂站在原地,不觉哑然失笑。秦元也紧跟着进去。刀疤脸和贺黑子则负责领人去打扫战场,刀疤脸临去时还不忘对宋一堂重重的哼了一声。
  待到众人散去,宋一堂身边的两个侍卫也从旁边闪出来问道:“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宋一堂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回去吧,不然以后路上会更不好走。听说中原那边的灾民已经开始往此地迁徙了。”
  黑衣侍卫指着文家的方向问:“那属下去取点药吧?”
  宋一堂沉吟片刻摇摇头:“罢了,让她欠我一个人情吧。以后再说。走吧。”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流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他的两个侍卫,背着行李紧随其后。
  ……
  李冰雁此时正半靠在床上,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如纸。她的脖子上有一条半尺多长的伤疤。脸上也有一道血印。文丹溪跑进来急切的喊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来看看。”
  李冰雁转过脸,很平静的一笑:“没事,我自己上完药了,血也止住了。”
  文丹溪心中既心疼又愧疚:“姐姐,我——”
  李冰雁主动抓住她的手,还反过来安慰她:“你也别难过,谁也不知道马匪会今天来,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呢。若不是你,陈将军怎能会派人保护院子。唉,就是那些没来及躲起来的乡亲们可就遭殃了。”文丹溪心中沉重不已。
  “大姑姑,是雪贞错了。雪贞不该跑出去玩,呜呜。”雪贞哭得像泪人似的,紧抱着李冰雁不放。李冰雁弯下腰抱起雪贞放到腿上,强笑着哄她。
  文丹溪趁机问雪松是怎么回事,雪松断断续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马匪进村时,驻守在村里的破虏军士兵当机立断分成三队,一队去迎击马匪,一阵去疏散村民,另一小队单独保护李冰雁他们。本来李冰雁完全可以安全撤退,但她这时却发现雪贞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了,于是他们一行人急急的去找雪贞,不料却迎头碰上小队匪军,,双方发生激战,破虏军人手不多,没能护住李冰雁,其中有一个匪军试图上前来占便宜,李冰雁激烈反抗,不想却激起了那马匪的凶性,那人举刀便要杀她。幸亏有士兵及时前来相救,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文丹溪心中唏嘘不已。两次危险李冰雁都义无反顾的跟她站在一起。这份情谊,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大恩不言谢,文丹溪嘴里也没多说什么,想着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尽力报答。文丹溪情绪平复下来后,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重新涂了药,用棉布包扎好。至于脸上的伤则没法包扎,只能抽空去城里买些药膏涂上。
  待一切拾掇完毕,李冰雁拍拍文丹溪的手臂笑道:“好了,我们该去感谢恩人了。”文丹溪也勉强笑,两人携手出来。
  客厅里,陈信和秦元等人正坐着说话。看到两人出来,陈信的目光先扫了一下李冰雁的伤,嘴里安慰了几句。然后目光便迅速转到了文丹溪的脚上,见她走路没有障碍才松了一口气。
  秦元看到李冰雁脸上的伤口,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碧绿瓷瓶递给她说道:“这个是药膏很有效果,你试试看。”李冰雁接过来,口中称谢。
  四人正坐着说话,雪松看了看外面,突然问道:“二姑姑,宋叔叔怎么没进来?”
  文丹溪这才想起宋一堂还在外面,她倒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想到人情,还有一个人,她欠得更多。想到这里,她的目光看向陈信,陈信本来在看她,一见她看过来,立即别扭的别过脸装作看向别处。
  文丹溪笑着对雪松说道:“你陈叔叔今天可杀了许多坏人,救了全村的百姓,你长大了也要像他一样厉害。”陈信听到文丹溪这么说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上身挺得笔直。那姿态就像一个小学生得了老师的夸奖一样。雪松迟疑的看着陈信,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怯意和犹豫,这人好可怕,比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叔叔还可怕。
  陈信设法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冲他招招手:“你过来。”雪松更加踟蹰不前。陈信见状,脸上不觉有些尴尬。文丹溪正要开口打破僵局,就在这时,同村的狗娃蹬蹬的飞跑进来,递给文丹溪一只锦盒,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文姑姑,那个宋叔叔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有急事先回家了。”
  文丹溪愣了一下,拍拍狗娃的头,接下了锦盒。陈信的目光紧盯着锦盒,几乎能把盒子钻出个洞来。文丹溪如他所愿,当着众人的面把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白玉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宋”字。文丹溪看了一下,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秦元只扫了一眼便说道:“这是宋氏商行的牌子,你只要拿着这个牌子便可以在大粱境内任何一间宋氏商铺支取一定数额的现银和物资。”
  文丹溪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她倒没想到宋一堂会送给自己这个东西。她与他不过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而已。想到这里,她随手把它扔在桌子,淡然说道:“我给他治病,他也付药费了,怎么好意思再占他便宜。以后有机会还是还他才好。”
  秦元不觉多看了文丹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陈信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文丹溪又意外的看了一眼院门口,很纳闷今日怎么没人上门看病。
  秦元声音沉痛的解释道:“胡四非一般悍匪可比,那些试图反抗的乡勇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多都被杀了。”
  文丹溪听了,心中一阵难过。这就是乱世,人命贱如草芥。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低迷沉重,谁也没说话。
  半晌,文丹溪才抬头问道:“胡四死了吗?”
  秦元面带遗憾的摇摇头:“没有。”
  李冰雁也担忧的问道:“他们会不会再来?”
  秦元还没来得及答话,陈信却沉声说道:“放心吧,不会再有下回了。明日我再点兵继续追杀胡四残部,全宰了!”
  秦元看了看陈信,温声说道:“大哥冷静一下,青龙山的险要不次于雁鸣山,若要硬攻,恐怕不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哥何必急于一时?”
  陈信沉默半晌,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秦元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缓缓说道:“下河村,溪头村,青林村,都是依山背水。我们可以沿着山势建立城墙。在入口处搭建哨台,平日多派些探子随时注意各村的情况,即便有匪军他们也能支撑半日。”
  陈信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突然又问道:“那清溪村和其他几个村呢?”这几个村子前面是小河和平原。而且村民住得很散。这个办法怕是行不通。
  秦元眼珠迅速转动了一下,摇摇头答道:“这个,小弟还在想。”
  他们这么一说,文丹溪和李冰雁也有些着急,她们一齐看着陈信。陈信倒是喜欢这种目光,特别是她的。他端正上身,正色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在这几个村子多派些士兵,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文丹溪听了脸上却没有显现出高兴来,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陈信看她这副样子,以为她是担忧自己的安全,心中一紧,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跟我一起上山吧。”
  第二卷 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
  第三十章决定
  陈信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头猛喝水。但他的一双眼睛像两粒燃烧的火炭似的,放射出期待的光芒。秦元在一旁看得分明却没有接话,他似笑非笑,眉毛挑了几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文丹溪。
  文丹溪怔了一下,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以后小心些就是。”陈信听了,眸子瞬间黯淡下去。他将杯中的水猛灌下去,呛得咳了好几声。一时气氛有些冷场。
  文丹溪又看看两人,秦元还好些,陈信全身都是血迹,文丹溪起身去找了件哥哥的旧衣服,递给陈信:“你去换换衣服吧。”
  “好。”陈信接过衣服,大步去后院,提了水洗澡换衣服。
  剩下的三人仍在堂屋坐着,雪贞雪松两个孩子紧紧依偎在大人跟前,像两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文丹溪笑着摸摸雪松的脑袋,轻声安慰道:“雪松乖,不怕。”雪松乖巧的点点头,但小手仍紧抓着姑姑的衣服不放。文丹溪心中恻然,这么小的孩子却几次三番的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心中怕是已有难除的阴影了,她以后得多注意些才是。
  “姑姑我好饿。”雪贞一双小手摸着小肚肚,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文丹溪。李冰雁连忙解释说当时马匪进村时正赶上饭点,他们到现在还没吃上午饭。
  文丹溪跟秦元打过招呼,便进厨房去做饭了。李婶王婶两人也赶紧过来帮忙,这两人也多少受了点伤。文丹溪心中不住的叹息,若是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怎么办呢?难不成一直靠陈信保护吗?她心中涌起一丝无力感。
  文丹溪心思沉重,自然也没心情做什么好吃的。她只把以前乡亲们送的一条腊肉拿出来,切成碎丁,再加上青菜,打了几个鸡蛋,做了一大锅腊肉丁疙瘩汤。想了想,她又怕光喝汤不禁饿,便硬打起精神烙了十几张葱花鸡蛋灌饼。
  饭菜端上来时,陈信也早已换好衣服回来了。文丹义的身量比他小很多,衣服穿在他身上怪模怪样的。
  不多时,刀疤脸、贺黑子和洪大胡子也一起来了。洪大胡子一看到文丹溪就一脸担忧的问道:“妹子,听说你受伤了严重不?”
  文丹溪忙答道:“我没事,李姐姐倒是受伤了。”洪大胡子看了看李冰雁少不得又安慰几句。接着他语调沉重的说道:“刚刚我抓着几个俘虏,审问了一番,他们都是刚加入匪军的灾民,听他们说,今年黄河又发水了,两岸受灾的百姓不计其数,怕是要不了几日,灾民又要增多了。到时怕是易州更乱了。”
  听到这些,文丹溪拿筷子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秦元点点头接道:“我也听说了,你们几个明日赶紧进城,多买些粮食储存起来,怕是粮价要涨了。”贺黑子和洪大胡子一起点头答应。
  刀疤脸一脸诚恳的向文丹溪说道:“我说文大夫,你就跟着俺们上山吧,你们两个弱女子还带着孩子怎能让人放心?”文丹溪笑笑:“以后再说吧。有你们在这儿,跟上山也没什么差别。”
  刀疤脸嘿嘿两声,又咧嘴笑笑招呼文雪松:“小雪松,来来,到叔叔这边来。”雪松竟真的蹭了过来。
  刀疤脸很为自己的魅力得意,他伸手抱着雪松放到腿上,笑呵呵的逗他道:“小雪松,以后叔叔教你练武好不好?叔叔可厉害了。”
  没想到文雪松竟认真的点点头道:“好,我跟叔叔练武,我长大了要杀坏人,保护姑姑和妹妹。”
  李冰雁听了欣慰的笑了,文丹溪心中却不是滋味。
  刀疤脸愣了一下,拍手叫好:“好好,有志气。跟俺小时候一个样。”
  这回不比从前,这顿饭吃得匆忙又沉默。饭后,众人各自散去忙碌。陈信却没有立即回山,他去了隔壁休息,秦元则去安抚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乡勇的家属。李婶在院里洗陈信换下的衣服。
  文丹溪则在给李冰雁涂药膏。
  李冰雁笑道:“这药真不错,刚涂上就觉得凉丝丝的很舒服。”
  文丹溪却一脸担忧:“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李冰雁却是一脸豁达无谓:“无所谓了,丑点也许更安全。”文丹溪苦涩的一笑,她知道对方是在安慰她,这世上还真没有哪个女人是完全不在乎容貌的。
  李冰雁却正色道:“我说得是真的,不是安慰你。在这个世道,生得好看也是一种不幸。”文丹溪点点头,挨着床沿坐下来,默然沉思。
  李冰雁沉吟半晌,突然开口问道:“妹子,你觉得他们刚才的建议如何?”
  “什么建议?”文丹溪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冰雁目光闪了闪,笑吟吟的说道:“陈将军说让你跟他上山的建议。”
  文丹溪轻轻一笑,抿唇不语,似在思索。李冰雁也不打断她,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文丹溪才缓缓说道:“姐姐以为如何呢?”
  李冰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