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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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3-08-28 11:37 字数:4839
的,还不忘抽空问道:“文大夫这是什么调料?吃着真过瘾。”
文丹溪答道:“这是我采药时看到的,叫野辣椒。”
秦元尝了尝说道:“跟辣子的味道差不多,我以前在南边见过这东西。”
文丹溪顿时来了兴致,忙问道:“哦,是吗?下回有机会我也弄了来种。”
陈信看她对这个感兴趣,突然接话道:“这有什么难的,黑子你抽空去买,各式各样的一起买回来。种到雁鸣山上,管你吃个够。”文丹溪看看他笑而不语。
秦元又试探道:“文大夫,我怎么觉着你对那些番邦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呢?”
文丹溪顺口说道:“这不是物以稀为贵嘛。”
秦元又接着问道:“不知道你对番邦的人感觉怎样?”秦元问这句话时,陈信不由得停住了筷子,支着耳朵等着文丹溪的回答。
文丹溪微微一笑,很自然的说道:“不都是人吗?感觉跟咱们没什么不同,有的还挺好看呢。”听到她的回答,陈信和秦元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陈信为了掩饰自己,更是猛塞了一口面条在嘴里。
文丹溪说完才觉察出,这是秦元在试探她的想法。她飞快的打量了一眼斜对面的陈信,这货长得身材高大,蓝眼乌发,五官轮廓深刻分明,浑身充满着野性。放在现代完全可以当“狂野男人”系列的男模。
但在这里他却要遭受人们异样的眼光,怪不得他的性子那么别扭!她一边看一边思索,目光停留在陈信脸上的时间自然就加长了。众人也感觉到了异样,全都眼观眼鼻观心,露出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陈信自然也察觉到了文丹溪的打量,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一副任君相看的架势。
文丹溪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收回目光。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把其他人也打量了一遍,以一个大夫的口吻说道:“我观你们几个的气色不正,呆会儿吃完饭,我给你们号号脉。”
秦元一脸感激的道谢:“文大夫真是医者仁心,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不自在。”
刀疤脸也连忙积极配合:“我上火。”
“我……”
陈信一听这些人要看病,顿时不淡定了,他沉声说道:“你们都欠揍!”
……
这一顿饭标志着两个当事人握手言和,持续了多天的冷战终于宣告结束。笼罩在雁鸣山诸人头顶上的阴云也随之烟消云散。这些人隔不两天都会过来看看,顺便蹭顿饭吃。现在的刀疤脸和贺黑子俨然成了文丹溪的随从,文丹溪让他俩干啥干啥。
文丹溪最初开垦的那块荒地上番薯苗已经长开了,番薯秧爬的便地都是。又过了几天,她让人剪了茎叶,趁着雨天,又移栽了到屋前面刚开垦好的小山坡上。贺黑子看着稀罕,他干脆让人在雁鸣山下开垦了几亩地,向文丹溪要了剩下的番薯秧,学着她剪成小段全部栽下。因为贺黑子和秦元总忽悠她说雁鸣山上药草多,因此文丹溪便趁着这个机会再一次进山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雁鸣山。文丹溪看到这些大小喽啰们全都穿上了整齐的衣服,傻呵呵的列成两队,像是阅兵似的。
秦元在一旁介绍道:“文大夫你看这些人怎么样?”
文丹溪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说点点头说道:“很好。”
刀疤脸很得意的炫耀:“这点子可是俺想出来的。”说完他又中气十足的吼道:“我前天怎么教你们的,给我喊!”
这些大小喽啰们仰着脖子,一起扯开嗓子高呼道:“嫂子好嫂子好!嫁给大哥错不了!”
……
山上山下一片可怕的沉默。
众人傻眼,文丹溪一脸呆滞。
刀疤脸半张着嘴,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吼道:“错了错了,不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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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迎贵客 。。。
看到刀疤脸发火,前头的几个大喽啰连忙改口,齐声喊道:“雁鸣山不是土匪窝!嫁到这儿是进福窝……”声音雄壮有力,几乎震破耳膜。
文丹溪被雷得外焦里嫰。,她看了看左边的秦元,秦元此时也是一脸的黑线,他很无辜的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她再看右边的陈信,他微蹙着眉头,很有威严的挥挥手吩咐道:“别喊了,都下去吧。”众喽啰们偃旗息鼓的低了头,有的散去了,更多的是躲在一旁看热闹。
陈信一声令下,守门的喽啰把巨大的山门缓缓拉开,刀疤脸一马当先在前头带路。
秦元悄悄示意陈信走在前面,来担当向导的任务。陈信昂首挺胸,神情严肃,认真的介绍路上的景致:“这个是瞭望台,那边是凉亭,这边是进山的小道……”
文丹溪一路观察下来,不由得暗赞这帮囧货倒是挺会选地方。这雁鸣山背不仅植被葱郁,物种丰富,而且背靠悬崖绝壁,山势险要,易守难攻。进山处有一道天然的山门,关键时刻,派人一站,有“一夫发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山脚下,有大小不等的湖泊和大片平整的山地。
陈信想向文丹溪展示的是山上的兵多和自己的威信。文丹溪关注的却是山上的植物和药草。
山上树多,走在山间小路上并不觉炎热,众人边说边往里头走去。秦元有意给两人留出空间来,便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贺黑子也机灵的拉着刀疤脸,最后只剩下了文丹溪和陈信。文丹溪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路两旁种类繁多的药草和野菜,心中一阵欣喜。
青溪村后面的山上哪有这么多东西?想想也是,雁鸣山因为地势险要,一直被土匪占据着,人们避之及,谁敢上山来?
文丹溪的注意力被这些花花草草吸引了过去,自然就顾不上陈信的话。
陈信决定趁热打铁,他说道:“我手下有两千多人。”别看我曾当过土匪,可我有人,有势力。
文丹溪弯腰扒拉着一株药草看看,头也不抬的答道:“嗯,很多。”
陈信又说道:“山洞里还有不少财物。”我也是有家底的人,当然养得起媳妇。
文丹溪蹲下来研究着地上的一片野菜,照旧答道:“很多。”
……
陈信十分不满她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他气得直磨牙,但又不好发作,憋了一会儿,才恶作剧的问道:“你答应我了?”
文丹溪照旧敷衍:“很多。”
陈信:“……”
文丹溪回答完毕,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忙停下来看着他重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陈信扭过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学着她的口吻答道:“很多。”
文丹溪再回头一看,秦元和刀疤脸等人都不见了。这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她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只剩咱们两个了?”
陈信继续哼哼:“多。”
文丹溪:“……”这个睚眦必报的小气鬼!
文丹溪决定不再搭理他,继续埋头往前走。一边走还不忘标志一下,准备下午带了工具来采。
陈信看不惯她这种做派,很大方的说道:“以后这整座山都是你的,别标了。
文丹溪笑笑没答话。她也走累了,便说道:“我们回去吧。”
她这具身体有些单薄,走了这么远早已疲惫不堪。返回来时,速度不由得越来越慢。
陈信走两步就停下来等着她,他犹豫了一会突然冷不丁的说道:“你上来,我背着你。”
文丹溪摇摇头:“不用,我不累。”
陈信固执的说道:“你就是累了。”
文丹溪皱皱眉:“我累了也不能让你背。”
“为什么不能背,咱们上次不也共骑一匹马了吗?”多一次少一次又怎样?
文丹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平静的反驳:“你又不是马,能随便骑吗?”骑马可以不负负责,换成你行吗?
陈信被噎得说不出来话来。他的嘴唇微动了一下没再说话。气哼哼的快走两步,用拉开的距离表示自己的不满。文丹溪也不急着追赶他,在后面慢悠悠的吊着。陈信快走了一会儿,气稍消后,又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和她并肩而行。他用眼睛的余光只能看到她的侧面。她的面颊白里透红,面容清秀端庄,不说话时倒有一股娴静的气质。不过,就是身子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文丹溪也觉察了到某人的注视,不过,她一转头,陈信就飞快的掉开目光,装作看树看花,然后等她不注意时,他再偷偷看她。如是再三,文丹溪最后干脆不再理他,脚下加快速度,想赶紧摆脱两人独处的暧昧场面。
陈信眼看着两人就要下山,不禁有些起急,他迅速追上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文丹溪想了想,反问道:“你说你山上的人多,洞里的财物多?”陈信清清嗓子,闷声应道:“是的。”
文丹溪一本正经的点头:“我都知道了。”
陈信使劲的挠着头,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到底怎么看?”
文丹溪面不改色的答道:“多,很多。”说完,一路分花拂草瓢然而去。陈信沮丧而又憋气的留在原地,半晌没动弹。
山下的凉亭里,刀疤脸和贺黑子等人此时正商量着怎么招待贵客。
几个厨子都被叫了过来。
刀疤脸很有气势的吩咐道:“今儿个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别丢了咱们雁鸣山的人。”
刘厨子苦着脸说道:“五将军,我们若真有看家本领早拿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高厨子快言快语道:“五将军,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那位文姑娘的厨艺那么高,我们怎么做都不如她,又怎能让人家满意?”
刀疤脸摸着下巴沉吟不语,这两人说得也对,无论怎样估计都不能让人满意了。失策啊,早知道他就去城里请几个大厨子过来了。眼下可怎么办?
贺黑子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突然猛地一拍刀疤脸的脑袋说道:“有了有了。”
刀疤脸不满的翻了个白眼:“黑子,麻烦你下回拍自己的脑袋行不?”
贺黑子又拍了一下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这脑袋是山上第二聪明的,能随便拍吗?”
刀疤脸也懒得跟他计较了,连忙问道:“快说吧,你想出啥办法了?”
贺黑子说道:“今儿个,咱们就把厨子做的比平常还难吃,你想啊,文大夫一尝,心里肯定会想,原来他们平日就吃这些啊,啧啧,真可怜。她这么一想,心就软了,心一软就该想着‘哎呀我得赶紧嫁过去照料他’,你看这不是坏事变好事了吗?”
刀疤脸翻着眼珠想了一小会儿,最后点头,表示可行。
几个人正商量着,就远远的看到陈信和文丹溪一前一后的下山来了。
第二十八章马匪的报复
众人一看两人下来,目光刷的一下全聚集在文丹溪身上。还好文丹溪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被众人如此观瞧,也没表露出怯场来,仍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这让山上的众兄弟又多了一层认可,有的人甚至还偷偷改了口号:这个嫂子好,大哥娶了亏不了。
刀疤脸一看两人下来,连忙笑嘻嘻的迎上前。陈信则板着脸背着手端着姿态,很有气势的吩咐道:“开宴吧。”
文丹溪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再联想一下这帮人疯狂的吃态,连忙客气道:“不用了,天热什么也吃不下,我还是回去吧。”
陈信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他固执的说道:“不行!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去伙房催饭。”
贺黑子笑呵呵的应了,领着几个高矮胖瘦不等的厨子去伙房准备饭菜。
路上,一个厨艺忐忑不安的问道:“黑子,你给个准话,做得要多难吃才行?”
贺黑子白了他一眼道:“就跟平常一样就行。”
“哎。”那个厨子假笑着应道,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泪赶紧去准备饭菜。
大约两刻钟后,几个伙夫们便端着大盆大碗陆续上来。
先上来的是一大盆猪肉炖青菜,上面飘着一层油,让人一看就腻得不行;接着端上来的是一大盘子白肉,白翻翻的,文丹溪看了第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馒头硬得能砸狗,米饭软得可以当粥……
陈信看菜上得差不多了,举筷招呼道:“来,吃。”陈信本想亲自给她夹菜,再一看周围弟兄们炯炯有神的目光,只好把手锁了回来。
文丹溪微笑着,拿着筷子夹了一点卖相较好的青菜,吃了不禁轻蹙眉头,再夹另一盘又皱了一下眉头。陈信一直在注意观察着她的表情,一看这样,急忙问道:“不好吃吗?”
文丹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