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3-08-22 20:50 字数: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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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郑氏可不希望将来被这个丫头以丈夫独女的名义爬到自己头上在家里作威作福,于是先行发出警告。
可是她的态度反而叫莫迟心下了然:原来这个女人和杨伯截然不同,她对李恪的计划是全然不知的,否则她对自己的警告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她本来以为这萧老夫人是因和李恪沾亲才协同他进行这个危险的计划,结果没想到自己这个“母亲”还被蒙在鼓里。
“女儿正要母亲细心教导才好呢!”既然想明白这一点,莫迟也就隐约猜到她怕是想歪了什么,也不辩解。反正她对宅院权利的事情并不计较,只是微微一笑,缓缓拜倒在地,这次她没有用笔在纸上写,而是说出了声。“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萧郑氏皱皱眉头,把两人写字的纸条在油灯上烧掉,做出慈和模样扶起莫迟,“女儿快起。”随即又脸带微笑高声吩咐:“吩咐厨房传饭。”虽然她不满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可对方说了和软的话,她也不能不讲道理的公开落了莫迟面子。结果这顿饭吃得倒是和和睦睦,不知道的人看了,还真以为萧郑氏和莫迟是一对母女,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察觉这对“母女”之间那种反常的客套和疏离。
吃过晚饭,莫迟真似孝女一般,亲自把萧郑氏送回正房卧室安歇,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
一回房间,瑶华就又要下跪请罪,觉得是因她耽误了时间才害莫迟被老夫人责骂。莫迟好言安慰半天,总算让小丫头相信她没有因此生气,乖乖退下休息去了。
支走了瑶华,莫迟开始自己动手收拾从慧文苑带出来的行李。想起之前杜慧文贴心的谆谆教导,再想想刚刚萧郑氏冰冷虚伪的脸,莫迟不由得叹了口气,从袖口中取出一直藏在袖口里的小荷包。
这个荷包正是她临走之前杜慧文在拉着她的手时悄悄塞给她的那个,里面放了一些碎金子还有一条染血的白色锦帕。她记得这条锦帕,这东西是那天李恪离开之后,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的。之后莫迟的各种烦恼层出不穷,莫迟始终没能找到机会查探出这东西到底从何而来。杜慧文一直以为这是莫迟的元红,就在她离开时,悄悄塞在荷包里,连同金子一起当“嫁妆”送给了她。
虽然这条锦帕来历不明,放在手里只会叫莫迟觉得格外尴尬,但是这荷包毕竟是杜慧文的一片心意,靠着它余下的温暖,自己也能像从前在现代时应对亲戚那样面对这位母亲大人的冷脸了。
莫迟将荷包和自慧文苑带来的首饰一并收进奁匣的最底层,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反正这种麻烦,自己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莫迟最大的优点和特色之一就是好养。除了吃喝穿戴全不挑剔之外,神经更是无比强悍,不论遇到何事,都能夜夜好眠。她向来是个实际的人,没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上。即使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李恪而吃了醋,添了不少烦心事,最后也没能阻碍她补眠,更何况是萧郑氏这个便宜母亲的冷脸?
可萧郑氏自己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莫迟昨晚礼数周全的亲自送她回房安置,殷勤备至,一下子就给周围的丫鬟仆妇们留下了非常不错的印象,生生把萧郑氏满肚子的刻薄都噎回了肚子里。偏偏在萧郑氏身边伺候的丫鬟绯红本着恭维萧郑氏的意思,还说了一句“一看小姐就是孝顺的,老夫人将来必定有福气”的话,更是把她气的够呛。
她原本想着先好好探探莫迟的底细,看看到底为什么那人要把她找来,至少先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之后再做打算。可被身边的丫鬟这么一说,她实在是忍不住这股火气了,满脑子盘算着要怎么以母亲的身份好好教养教养这个女儿,给自己先出一口气。这个野丫头想来没什么规矩,自己就先从立规矩开始。她本来睡眠就不好,结果再这么一费神,一耗就是一整夜,等她有了困意,天都快亮了。
于是,还不等折腾莫迟,萧郑氏倒是先把自己折腾了一通,何苦来哉!
二十六 初传针黹意难平
更新时间2013…5…21 10:01:25 字数:3376
反观莫迟这边,安安稳稳一觉到天明,卯正时分起身(相当于现代时间的早上六点钟),瑶华已经候在一边等着服侍了。梳洗完毕后,莫迟先叫瑶华去正房看看老夫人起床没有,好去请安。结果萧郑氏自己睡过头,直等到巳时(九点钟)才睡醒,早饭都因此延后了,哪里还能给莫迟立规矩请早安?
看着明明睡了懒觉还一脸憋屈的萧郑氏,莫迟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反正若是萧郑氏来找茬,自己再想办法应对就是了。
萧郑氏则是越想越生气,吃过早饭之后,就把莫迟留在正厅陪自己说话。
“女儿啊,最近都没见你的针线绣活了,咱们女人,妇功是顶要紧的,左右今天无事,为娘就来指点你一二如何?”萧郑氏端出和蔼长辈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说。
她昨晚折腾了一夜,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从自己的长处入手来打压一下莫迟。要说起萧郑氏的最大长处,除了霸宠,自然就是她曾经赖以为生的针线女红了。
萧郑氏不愧一夜没有合眼,算盘打得极妙,一下抓住了莫迟的弱点。对于针线活,莫迟确实有些含糊。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自从到唐朝以后,还没有意识到要去学习这方面的内容。在慧文苑,她也没见过墨池房间里预备过这方面的东西。
虽然莫迟明知道萧郑氏的指点是想为难自己,但是她也确实不擅长这些,反正艺多不压身,于是也不推辞,笑道:“那就有劳母亲大人了。”
对于莫迟乖乖听话的表现,萧郑氏再次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只好吩咐绯红把针线布料什么的准备好,带着莫迟到房里教针线去了。
萧郑氏的针线活确实让莫迟眼前一亮,针脚细密,绣工精致,确实不错。可是虽说手艺不错,但要说做老师,萧郑氏绝对不合格。且不说她根本没耐心慢慢解释什么齐针、套针、平金、戳沙的诸般针法,更没耐心帮莫迟纠正错误,就是好容易绣得对了,也仍要听她一通唠叨抱怨。
相处的时间这么一久,在一旁伺候的瑶华和绯红也都看出来了,原来老夫人十分不喜欢小姐。瑶华昨天就见识过萧郑氏的冷脸,暗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喜欢女儿的妈。绯红毕竟年纪大些,猜到这对母女只怕是内有隐情,只暗暗在心中为莫迟叹息。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对莫迟有些同情。老夫人虽然不算好脾气,可也没有这样训过她们,她们听着这些话都替小姐不舒服呢!
可是莫迟却仍然笑眯眯的学刺绣,根本不把萧郑氏的态度当一回事。她起初还担心过墨池不通针线,结果一试才知道,原来这个不通,是和古代那些无事只知钻研针线刺绣的闺中女子相比,要是和只会钉扣子的莫迟本人相比,这刺绣水平已可算是小有根底了。再加上莫迟仔细观摩萧郑氏的针线方法,结合自己所会的基础,如此用心下来,虽然刺绣水平不可能骤然提升,但是至少不会扎得满手血洞。
从早上一直做到太阳落山,除了吃饭,就是绣花。如此一来,萧郑氏自己先吃不消了。自从到了这宅子之后,她再拈针线纯粹只为消遣解闷,已经很长时间没做这么久的针线活了。再加上她毕竟有些年纪,不比莫迟年轻,眼也花了,手也抖了,肩膀也酸了,结果这一天下来累得不得了。反倒是莫迟,好像没事人似的,叫萧郑氏暗暗咬牙。
既然教也教过了,萧郑氏干脆给莫迟布置了作业,叫她自己回去绣,绣好了再拿来给她检查——她可没有精神天天这样折腾,再这样下去,就不晓得是为了教训莫迟,还是折腾自己了。
“小姐,老夫人也太过分了。”回到房间之后,瑶华才露出气呼呼的样子,但明显是憋的狠了。“小姐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
她家小姐是不是太好脾气了?为了绣花的事情老夫人折腾了小姐一整天,就这样吃过晚饭之后小姐还是和昨天一样亲自送老夫人回房安置,而且一点也没有不高兴或是生气。
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瑶华,莫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瞧你这孩子,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谁叫老夫人是我的母亲大人呢?”
“可母亲大人对孩子都是这样的么……”瑶华垂下头,怏怏道:“瑶瑶以为,天底下最疼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娘呢……瑶瑶从小就没了爹跟娘,以为小姐是有娘的……现在看见老夫人对小姐这样,心里……心里……”
莫迟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酸。同为孤儿,她自然明白瑶华的心情,自己在没有见到萧老夫人之前,又何尝不是在心底有过一丝对母爱的期盼?可是结果让她失望了,这种失望她也已经习惯了。她完全没想到,身边的这个小丫鬟,竟然代自己有着同样的期待,希望她这个小姐能得到老夫人的宠爱。再听到瑶华说她也是父母双亡,莫迟对自己的这个丫鬟倒有了些亲近的感觉。为了自己的新身份,莫迟已打算好要适应身边有个小丫鬟伺候的小姐生活,如今瑶华对了她的脾气,倒是更好。
“瑶瑶,老夫人对我严格,也不是什么坏事。”莫迟心中动容,开口安慰瑶华道。
“瑶瑶是担心小姐受欺负。”瑶华撇嘴,“要是小姐太软弱,就连那些下人们都要欺负到小姐头上来呢!”
“哎,也是呢,连我这个小姐都被人看不起,被欺负了,你这做丫鬟的也会被连累吧?”
莫迟漫不经心的随口说了一句,吓得瑶华又跪了下来:“瑶瑶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他们敢欺负小姐,瑶瑶也会保护小姐的!”
“看你这丫头!”莫迟本来是戏弄兼试探,但看瑶华认真不安的样子,倒有些内疚了,“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绝对不会被人欺负的,你放心吧。”
“小姐……”瑶华小心翼翼的看着莫迟确实是唇角带笑,这才放心的站了起来。“瑶瑶是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所以绝对不会有别的心思的!”
莫迟毕竟是个现代人,对这种“终身制员工”的观念还不能适应,只好笑着接受了小丫头的表忠心。她想了想,又嘱咐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你平日说话倒要小心些,免得老夫人找你的不是。”
“是,小姐。”瑶华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似乎依旧对莫迟的耐性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莫迟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从小到大都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看了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就会生气。要真是孤儿都像简爱那样爱耍个性的自讨苦吃,那才稀奇呢!
接下来的几天,莫迟对萧郑氏依旧晨昏定省,一起用餐,除此之外的时间就闷在自己房间里绣花。萧郑氏那日给莫迟布置的作业,是绣个桂花图样的荷包,这是莫迟第一次做这种东西,虽然有墨池的基础在,也足足做了五天才完工。
这个荷包不大,上面绣的图样是莫迟按照窗外的桂花树画的丹桂飘香,里面也装了晒干的桂花,预备第二天交给萧郑氏。
莫迟本以为自己只要处处忍让,萧老夫人也不敢把自己怎样,只会自寻烦恼。谁知这次,偏偏就是这个荷包出了岔子。
“你做的好东西!”才一接过荷包,萧郑氏的脸就拉的老长。“这是个什么!”
“回母亲大人,是丹桂飘香的荷包。”莫迟摸不到头脑,不卑不亢的答道。
萧郑氏把荷包狠狠甩在莫迟身上,里面放的干桂花撒了她一身。“丹桂?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爹过世周年祭祀时我要给他供上的东西?竟然绣红色的丹桂?!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被这样突然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莫迟哪还不明白萧郑氏布置作业的事情就是挖个陷阱给自己钻?她只说教自己针线,给自己布置作业,却没提这个作业的用处是什么,更没说要忌讳什么丹桂、红色之类的事。偏偏她也不知道那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究竟是何时去世的,一时没防备,结果着了道。
“早就说这孩子不是在自己跟前养大的就是不知道孝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子……你要是不想绣就早点说,我亲自动手,也不能叫老爷灵前难看……”萧郑氏絮絮叨叨半天,唱做俱佳,一会儿一副思念亡夫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个教训女儿的严母。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虽然旁观这一幕的只有绯红和瑶华,但外面的下人们也都知道是老夫人正在教训小姐了——毕竟这不是什么深宅大院,闹了这么久,全院的人都知道了。
莫迟也不还口,只做恭顺悔过状听着。这老夫人的火气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