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
孤悟 更新:2023-08-22 20:47 字数: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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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的姑娘脸皮薄的很,融月脸上比鬓上石榴花还红,跺脚扭身不肯理人。
南风没再逗小姑娘,笑着和桥边的妇人打招呼:“嫂子的气色瞧着更好了,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哥哥要去划龙舟,我们一起去药堂的棚子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卡文今天写了2q又被我删了,于是苦逼重新写。这周更新都在7点多左右。
预告下后面的剧情波折也不太大,继续甜蜜斗极品。
☆、61、鼓声劈浪
61、鼓声劈浪
南风唤作嫂子那人还道是谁;正是出了小月的桃妹。南风怕她闷在家中无聊,拉着她一起来看龙舟赛。
“天也好;在床上坐了一个月憋的慌;出门看看天舒坦多了。”桃妹说话带了股爽利劲;面上的气色比常人淡了几分,不过精神头很好。
融月和桃妹见了礼,三人直往河道看去,只见乌压压一片棚;大的可容几十人,小的就是搭了草垛,间或夹杂了几个彩棚;大抵是富贵人家所建;正中一彩棚乃梁总瓢把子所在;边角立两青棚,笙箫不绝。要是往常靡靡之声还能入耳,今个好些人手里或持春社所用唢呐,小鼓,大鼓奏的人血热沸腾,所谓还未开场,气势冲天。
清和堂搭建的棚地势较高,离河道又近,看龙舟赛最好不过。清和堂的王掌柜带着娘子女儿来看热闹,南风打过几次照面,福身见了礼。隔壁的李婶李叔也在,李叔挤眉弄眼对吹唢呐,引来周围的路人频频探首。老板娘和李婶说的热火朝天,又问南风什么时候有孩子,这个年纪的妇人张口闭口就是嫁娶生子,南风被问的实在不好意思,找了个理由脱身。融月和王掌柜的小女儿年纪相当,说起穿戴条条是道。
棚里放了两架屏风,一边坐女客,一边坐男客。屏风那头两张桌子这是大夫扶脉用的,两块长木板,这个就不知作什么用途了,像是在门板上拆卸来的,余下是十几天长板凳。南风得知融安还未过来,与桃妹挨坐在条凳上。
“你见过镇上新开的谢家粮行没有。”桃妹望着白茫茫的河面,游鱼轻戏芦苇,溅出点点水花儿。
若说之前见到谢家粮行招牌还不敢确定,现在肯定是谢天明开的铺子,一个长年厮混的断袖,一夜之间发财死娘,还真是厉害。做生意人脉,本钱本事缺一不可,他是居然做到了。
南风回望她凝冰的侧脸,平静道:“他的根基就如水里的芦苇,起风下雨,只见根茎。他敢开粮铺,后边定是有人,钱利相关的苟合,来的最快,去的也最快。只消看看他真本事有几何了。”临川地界近十年风调雨顺,谷粟丰收,粮食贱价。只是今年老天爷发脾气,收成不好。囤粮高价卖,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本事!”桃妹指着对岸那座红棚道:“那是唐家,京城的大官儿,今个的龙舟赛,唐家也应该有份参加。谁人不知他和唐六少成双入对啊。据说刘夫人啊,最近都胖了,逢人就笑。”
南风悚然一惊,皓齿咬破了舌尖,血珠子糊满嘴,她下意识用手帕捂住了舌尖。
满嘴血腥实在够吓人,幸而桃妹没发现。
白色的手帕上染了多多桃花,鲜妍醒目,不久之后,会变暗变黑,由花成泥。想她重生以来,选择了避免和唐六少有交集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她不甘,怨恨,愤怒,做梦都想把那三人剥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渐渐的,她认真审视过往,学会珍惜身边人,珍惜每一天,不让仇恨成为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凭她的一己之力,想要撼动唐六少,简直是蚂蚁碰大树。这个仇,有机会一定要报,没机会也不必毁了自个一生。她不想和唐六少同归于尽,只想和融安白头偕老。或许,机会来了。
日头渐渐升高,金光普照大地,白水河上金光粼粼,河岸上人声鼎沸。融安前脚被三生拉去顶龙舟的数,后脚棚里进来一位佳人。一身秋香色的紧腰襦裙,衬的她越发白如宣纸,嫩比蕊芯,柔若长柳,一时之间棚内黯然失声。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棚中外男虽是她父辈年纪,也纷纷背身过去避嫌。
梁四姑娘以帏帽遮面,弱柳扶风般婷婷而来,未语先百福。棚中身份最高乃是掌柜娘子,她先是一惊,眨眼间换上了客气的笑容,和蔼看着梁四姑娘,开口道:“四姑娘有礼,不知姑娘前来,有失远迎,冒犯姑娘了。”这话表面是说自个失礼,实在指责梁四不讲理,堂堂大家小姐怎能孤身带丫鬟在生人外男面前随便走动呢。
“夫人有礼,我家姑娘身子不舒服,劳烦大夫诊治。事急从权,还望海涵。”那位梁四姑娘作西子捧心状,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便由绿衣小婢代言了。
桃妹挨着南风悄声道:“这就是那位梁四,是个美人胚子,你可得小心些。”
只见掌柜娘子怜悯看着梁四姑娘,惋惜道:“我年轻时也跟着父亲学过一二,可巧棚中大夫不在,若姑娘不嫌弃”
掌柜娘子会医病,这倒是第一回听说,却见那位梁四姑娘娇娇弱弱道:“有劳夫人。”
两指轻叩,须臾片刻,待掌柜娘子责备道:“多大的碗吃多大饭,姑娘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医者医病不医命。我且开两幅药,你好自为之。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姑娘当明白这个道理。”这番话既出自大夫之谴责,又深谙长辈之关切,句句中肯,字字珠玑。
梁四病弱之身,偏寻人寻到了药棚里。南风不甚苟同,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自贱自轻切不可为,要知这世上,最易乃是死,最难却是活。
梁四姑娘眼风不带,翩然而去,棚内一室寂静,掌柜女儿瞪大眼睛惊道:“娘,你什么时候会瞧病了。”
掌柜娘子笑道:“不会瞧病,搭脉还是会,你瞧,梁四姑娘药方都没拿去,也是水晶玲珑心肝人儿。”复又对南风道:“肖娘子,你有个好夫君,要惜福。”
南风心头一震,微微点头,姜还是老的辣,掌柜娘子不动声色将敌人击溃千里之外,自己还得好好学着。
正所谓: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忽闻上游人声喧嚣,棚内众人齐齐探首往外,遥遥可见上游水天相接处飞来一点,金光灿烂。顿时河道两岸人人夹道欢呼,锣鼓唢呐整天响,依稀可辨“飞龙”“彩凤”“霸虎”“飞鱼”阵阵呼喊声,因还隔的远,也看不到是哪队领先,大伙都只能吼着嗓子为自己的队伍或喜欢的队伍呐喊,不少女眷声音也淹没在人声里。
南风知道融安所在的船队是“彩凤”,率先喊了“彩凤”,引来棚内众人齐齐相和。她紧紧盯着远方那一点,全身热血沸腾,好像自己也在使劲划桨,也在击鼓拍掌。心在胸膛砰砰狂跳,她根本坐不住,直接踩在了条凳上,棚里的男女老少齐齐踩高望远,倒也没计较什么失礼不失礼。偏中间有道不和谐的声音喊“霸虎”,南风恶狠狠盯着兴奋不已的小姑子,扯着嗓子道:“要喊彩凤,给你哥哥加油。”
融月迫于某人威严,喊了两声“彩凤”,不仔细听和霸虎音混的很像。
说时迟,到时快,远方金点越变越大,渐渐看清是一尾金龙红鱼船,两条金鳞红绸龙舟左右夹击紧咬不放,一时之间大伙的心都高高吊起来。不知谁高喊一声:“最前面的是彩凤!”
南风和桃妹差点喜极而泣,只要保持这个优势,谁先到石拱桥谁就有赢了。
眨眼间变故丛生,靠对岸那艘龙舟猛地往中间的龙舟撞去,所有人都看见,偏偏收不住势,最后的半公里是奋力一搏的时候,这一撞,可能名次都发生变化。接下来的情况让人目瞪口呆,只能中间的彩凤似预先情况会发生,龙头往岸边一靠,险险惊住了准备成绩突围的另一边龙舟。却没有真正碰到,但是所造成的惊吓后果显而易见,就是三支龙舟都偏头摆尾横在河面上,让后面的船队乱成一团,有些还翻了船。龙舟手来自四面八方,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水里长大的,不怕有人溺毙。
三支混乱的龙舟位于同一条线,优势劣势没有差别,而谁先稳住龙舟一鼓作气向前划,谁就是魁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三支龙舟如离弦的人箭往前冲,靠近乌棚,一闪而过,恍若游龙御云,飞鱼击水。人回头转身不若船快,胜负立现,不负众望,彩风到了锦绮彩竿得魁首。
彩凤龙舟上的弄潮儿如饺子下锅,纷纷跳水呼喊,这一刻群情激奋,鼓声如擂,所以人都喊着彩凤彩凤,借以表达对这次龙舟赛的喜欢和夺魁着的祝贺。
南风和桃妹从对方的眼里看见自个满脸泪痕的丑样子,又哭又笑。在场的众人个个面色涨的通红,激动不已。
融月拭泪泣道:“刚才撞彩凤肯定是唐家的飞龙,他们年年都要弄这一出,今年终于没得逞。就是可惜了霸虎,连第二也没有。”
听别人说龙虎赛如何好看如何好玩,远远不及当场看的万分之一有趣,天为幕,地为场,亲眼见证胜负定出,摇旗呐喊成为龙舟赛的一份子,这种激动和兴奋,无与伦比。南风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闻得融月此言,顿时醒悟过来,这场明面上公正的比赛,私底下龌龊斗争一直存在,在所有人的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发生着,唐六少,唐益康,你这个畜生。
“桃妹,融月,我们去找他们。”她扛起棚里的药箱,往石拱桥奔去,人群已经散了一半,乌棚彩棚合着震天喧嚣飒飒颤抖,越过重重人群,隔着人山人海,只见他气势慑人,恍若初生的朝阳,热烈雄浑,让人看融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龙舟的名字请大伙忽略吧,随便起的。百度无能。
写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奥运会的场景啊。哈哈哈。
☆、62、静夜归心
62、静夜归心
匣子里又多一锭雪花红绸银;南风戏称给女儿打手镯。虽过了七八日,那天热闹劲尤在耳畔;甚至做梦都喊彩凤。
融安喝着娘子亲手熬制的绿豆沙粥;好奇道:“我说娘子;没想到你这么热情,龙舟赛,彩凤,天天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不以为然把他从上往下打量,心道原来以为你是个白净书生样,说话做事冷静利索;没想到划船起来;矫健的像上战场的将军。搁过他手里的瓷白碗;掀开新绣挡苍蝇的门帘儿,满满盛出一碗香浓的绿豆汤来,道:“夫君再喝一碗吧,五月天热,湿气最重,你整天在外面跑,都晒黑了,喝碗汤解暑气。”
望着桌上的又一碗绿豆汤,融安哭笑不得,“娘子大人,这已经是第三碗,你摸摸,肚子里全是绿豆儿。”边说边故意挺了挺平坦的小腹。
“都是汤,不占地,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她挨着他坐儿,素白的小手隔着菲薄的衣衫摸啊摸,顺的某人眯眼喟叹,“娘子嫌弃我黑了,我知道你喜欢白脸儿,以前你看到我眼睛都一闪一闪,跟萤火虫似的。现在看到我都不放光了。”
这家伙活像只大猫,看着温顺好说话,时不时要刺你两糟,加上不定时炸毛。她笑眯眯在他肚皮上划圈圈,嗔道:“我以前是嫉妒你皮白,比我还白,现在么,是崇拜你,我夫君原来不仅写字好,会看病,还会划船儿,太厉害了。”
这话说的她自个心里起糖花,要说融安和南风两个人的性格啊,在外人面前,是融安冷酷寒冬,惜字如金,南风微笑如春,妙语连珠。关起门来,掉个儿,融安的话多了些,或温柔,或傲娇,甚至偶尔撒娇。南风属于想的多,说的少,喜欢听夫君说说一天在药堂诊脉的事,应和得多。按道理来说,是挺和谐的。只是夫君大人被娘子关于龙舟赛盛况话不停嘴,百般称赞,梦中呓语等等令人发指的行为刺激,他恍然大悟,原来娘子也是个话唠,既然如此,那和他说说软话儿。
“是吗,”他听了此话,喜笑颜开,拿起瓷碗咕噜咕噜把绿豆汤儿喝成底朝天,把空碗放在她手里,那意思就是快来夸我吧,快来夸我吧。
动作明明是喝药,根本不是喝汤,目的达成,南风收碗走人,刚刚那一句已经要了老命,再说,那是不可能。
他撑起手肘看着窗外的一轮圆月,知道南风是嘴里说不出来,心里还是最在意自己。他的衣物鞋袜里里外外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里衣摸不到一个线头,外衫无一处褶皱。他的衣衫里都又几片淡竹叶,她的衣物绣的红梅花,竹之他所爱,梅之她所喜。天热了给他熬解暑汤,不管多晚回来,都有热水等着。他爱的太久爱的太深,她爱的太稳爱的太内敛。
待南风返身回来,就看见自家夫君倚窗对月,执卷低眉,冷月如霜,照人若光,几只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在窗前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