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3-08-22 20:46 字数:4716
于是,很快,溪水镇田家女被封皇商和护国夫人的荣耀很快消散在人们视线里,而与护国夫人有姻亲而风头正劲的花府也在人们的淡忘中,但在人们还没从周家少爷周立白娶玉仙仙的事上回神,一场由花府三少爷花见泪嫁与周家姑娘周念兰的,以此为周家老爷冲喜的事,再次将周家和花府两家人亮到众人的视线。
本来就这已够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番,可让人没想到更大的惊喜却还在后面,那就是在花见泪和周念兰拜喜堂刚毕,由喜人高喊礼毕,将新人送入洞房的瞬间,有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高喊,“快去看呀,那边有好多大兵在查封铺子,都已经封了好多家了。”
喊完,那人就跑去看热闹去了。
堂上众人大都是生意人,一听有铺子查封,省怕有自己的铺子,何况这年头有几个干干净净的铺子,不过,是看给官府的孝敬有多少而已。
很快,人满为患的喜堂眨眼间空地连个鸟毛都没看见,喜人高张了老半天的嘴,才敬业地又高喝一声,“礼毕,送新人入洞房。”
没想到迎来地却是甩了红盖头的花见泪一记猛踹,“去你娘地送入洞房。”之后,看也不看那周念兰一眼,大踏步而去。
只余下周念兰一脸呆滞地看着那猩红得刺眼地大红喜服被风吹起的一角眨眼间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在周念兰还没从那人弃她而去的事情中回神,就来了一对手拿刀枪的官兵来捉拿周老爷和哥哥周立白,罪名是是偷税漏税罪。
与其同时,花府的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也被官兵捉了进去,罪名一样也是偷税漏税罪
花大太太起初以为是六月六唱堂会时,独孤信因被人下那虎狼之猛药心存怨恨来报复他们两家,可在差人去打听后,不仅周记和花府的铺子,还有其他世家大族的铺子也有被查封地。
花大太太这才稍微放下些心,于是,赶紧更换衣裳穿戴一新地上城主府去求见独孤夫人,结果被城主家下人告诉她城主夫人前日就已出门礼佛不在家给打发了。
见不到城主夫人,又去其他几家刚刚结交的贵夫人府上求见,可不是被告知身体抱恙,就是出外避暑,要么去看自家外甥,要么回娘家看老母,反正总是凑巧不在家,一开始花大太太还抱有希望,这去的家数越多,心里这是越明白,大家这都是躲灾呢,后来不晓得是听谁家下人悄声嘀咕了一句,她姻亲小姨子不是护国夫人吗,怎么不找她试试。
花大太太一拍大腿,心里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这些日子都是干了些什么,放着近佛不拜拜远佛。
这些日子大儿子为了疏通关系可是往里面送了不少银子,可银子人家照收,人在牢里照样受罪,听说老太爷那咳嗽的旧疾又犯了,大老爷那风湿腿也是直疼,已让人往里送了好几床被子,明明他们送的是用新棉花做的好棉被,可落到老爷手里却是破破烂烂的旧棉被,就这还是牢头特意关照,要不,送进去的东西,里面的人连知道都不知道就不知去向了。
花大太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救星,回家,立刻命人招来田花,让她备些礼品随她一起回娘家。
田花心里虽然也为老太爷和公爹还有两位公叔着急,可那有回娘家求自己娘家人办事还要由自己这个小二媳妇贴嫁妆的道理,心里虽郁闷,可也不敢不听婆婆的话,只得命人先去八宝斋订了四盒点心,然后回自己院子换衣裳收拾包袱回娘家。
花大太太对田花的处事很满意,命人服侍着更换好衣裳,在二门处与田花汇合,在八宝斋拿了点心就向溪水镇出发。
来到溪水镇田宅门口,看到那金光闪闪霸气十足的御赐牌匾,花大太太的心没来由地突了一下,等进了田宅,才晓得田宅可比他们花宅大太多了,其实,与田家定亲的时候,她是很看不上这个锯嘴葫芦似得二媳妇,但无奈儿子愿意,且田家的嫁妆也很丰厚,又有那么个很有本事的大姐夫,虽然总觉得儿子配她有点委屈,但看在姻亲得力的份上也就应了,至于那肥壮地比猪还胖比牛还壮地亲家母,花大太太是很看不上眼地,整天身上金银首饰挂地满当当响的土包子摆地谱比世家夫人身份还大,却不晓得那金银首饰不仅提升不了她的品味身价,反而显得她就跟没见过金银的傻子村妇似得,当然,她原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不过因为命好,大姑娘嫁了个能干的女婿,小姑娘不知为何又得了当今皇上的青眼,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命。
随着田花进了待客大厅,田花命人给婆婆奉上热茶,让她先喝着歇息下,她去看看五妹回来没。
花大太太轻嗯了声,腰板挺得逼直,一副她是亲家太太,她最大,就算她有求于人,也不能掉了自己一家人的身份。
☆、【217】指不定已到了奈何桥
其实,田花一到府门,就有人禀报暖冬四姑娘回来了,暖冬在田花一行四人还没进门,就派人上奇朵山庄去禀报主子去了。
田朵本来都打算回去,在收到暖冬派来的第二个人说四姑娘拎来的点心,是花自己的银子从八宝斋买的后,田朵立马改了主意,命人回去好生伺候四姑娘,就说她山庄有急事抽不开身,等她处理完事就回去。
来人听了田朵的吩咐,回去将田朵的话给暖冬一说,原本被花大太太指使地团团转的丫头,不知为何,一会儿间就不见了人影,原本的热茶变凉茶,先头做的好几样看着就很美味的菜肴,因着自己想摆摆亲家太太的谱,而命人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回炉,现在别说重新回炉,就算原先的菜也不见上了,最后只剩一小碗白米饭还是干地都结了黄硬皮,喊人没人应,就连那一向听话的二媳妇这会也不晓得躲哪儿偷凉去了。
花大太太现在是又渴又饿又热,这怒气一攻心差点没背过气去,幸好自己的大丫鬟又是给她捋心口,又是给她端凉茶,一杯凉茶下肚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稍微舒适点,气得她龇牙咧嘴着刚骂二媳妇一句不孝,孝字都没出口,就让她身边大丫鬟给憋回去了,“太太,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都还在牢里呢!”
那丫鬟停顿了下,“何况,先前那些丫鬟对太太您有多尊敬,肯定是有人嚼舌根子将不好的传到护国夫人耳朵去了。”
花大太太一回想,可不是。谁嚼的舌根子,自己大丫鬟寸步不离跟着自己,二媳妇又是那么个闷嘴葫芦,肯定不会将自个受的暗气说给娘家丫鬟听,那就一定是红芍那小贱蹄子,前两年不显,自从田宅受封以来,那小贱蹄子的腰板比二媳妇都硬。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亲娘老子不在自家手里的丫鬟当真重用不得,回去定让二媳妇将红芍一家子都卖了,尤其红芍更要卖去那偏远的小山旮旯里。
这边田花和红芍正在琉璃暖房中观看田朵亲手接种的七色牡丹花,这里的温度适中,不冷不热地正适合牡丹的生长需要,红芍望着自家主子认真地察看那用薄布包着的嫁接地方。“主子,奴婢想求主子开恩将奴婢一家老小的卖身契纸发还田家。”
“为何?”田花头也不抬地道,“是我对你们家人不好,他们不愿意跟着我吗?”
红芍跪在地上向田花磕了个头,“不是小姐您不好,而是您性子太好,以前是家门不显。大太太又是那样,奴婢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您暗自生闷气。
现在不一样了,田府有御赐皇商招牌,五小姐有御赐护国夫人的身份,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由花家大太太随意拿捏,要不然迟早你会将嫁妆变卖干净。
到时你没了嫁妆吃的喝的就全得看别人眼色行事,何况二爷每年的花销也不小,若是你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贴补二爷,用不了多久。二爷就不再去你的屋子,一旦失了二爷的心,你又身无银钱傍身,你以后和少爷的日子又该如何过?
所以奴婢斗胆将今儿点心是你自掏腰包从八宝斋买点心的事,告诉了以前相熟的小姐妹,相信五小姐现在已得了信,要不然花大太太不可能受冷茶剩饭的待遇,而花大太太身边的珠圆定会提醒大太太是奴婢乱嚼的舌根。
奴婢既做了此事。也不怕她们知晓和报复,奴婢只是不想因奴婢的事而牵连一家大小跟着奴婢受罪,所以,奴婢肯请小姐您将奴婢一家老小的卖身契发还给田府。这样,花大太太就不能用孝道压着小姐必须处置变卖我的家人,还请您小姐您能开恩,看在奴婢忠心侍奉您一场的份上,给奴婢一家老小留条活路。”
田花盯着那七色牡丹花的嫁接地方看了好久,轻声低喃一句,“人要和这花一样简单该有多好,只要你精心培育她们,她们就会为你绽开美丽的笑颜。
可人,你拿了一颗整心给他和他的家人,得来地却是他那短短几载的点滴玉露与恩爱,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无情,红芍,你说是不是当初我的坚持错了?
其实,三姐和五妹都劝过我的,可我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觉得只要有他在,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姐妹五个,就我是最傻的一个,大姐心灵手巧,二姐,唉,三姐行事爽利素有主意,五妹年纪虽小,却是我们五人当中最能干,心也是最大的一个,可看看如今的五妹,不得不佩服,这心有多大,扑腾来的身家就有多大。
同是一母所出,我除了有月月,如今真的是一无所有,连累了想坐一会儿都要看看别人的眼色高不高兴,可不可以,想儿子了,也要向他笑意奉承,方能见上一面,人做到我这份上,当真不如做一朵花来得自在。”
红芍听了田花这番言语,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她从小侍奉的小姐,有多久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貌似从变卖嫁妆那天起,她的话就一天比一天少,大宅门的礼教规矩倒是一天比一天做得好。
虽如此,田花回花府的时候,却将红芍留在了田府,大太太在马车里冷脸喝问红芍为什么没回,田花只道五妹看上红芍的绣活,留她在家暂且帮忙几日,第二天早上,就以田朵山庄这些日子忙,人手不够将红芍一家人打发回了田府帮忙。
花大太太在听到田花将红芍一家人都打发回娘家后,以不孝忤逆长辈的罪名责令田花去跪祠堂,并严令不许任何人送给她一点吃食,就连一滴水也不可以,若是有人胆敢将田花跪祠堂的事传给田府,别怪她手下不留情,吩咐完大媳妇,命人给她整装,咬牙切齿地带着珠圆又上了田府。
田花一跪祠堂不肖两刻钟就有人将消息递了进来,好在花家大嫂子魏氏是个精明地,在花大太太人一走,就悄悄使人送了个厚厚的大垫子给田花垫在腿下,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一道指令就送了下去。
花大太太人还没走到田府,就被追来的一个大管事给拦了回去,同时传来花老太爷夺了她的管事权,禁足她一年自行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出来,反省一年不明白,反省两年,若两年还不明白,那就在那院子里反省一辈子。
花大太太在听到这一消息时,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那大管事也是个有急智地,看当家大太太给气晕了过去,抬头一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太阳晒得直让人能脱层皮,却正好瞧见旁边有一条臭水沟,大热天那苍蝇嗡嗡乱飞立马命自己手下去弄来一盆臭水,随后冷脸吩咐那丫鬟将水泼到花大太太的脸上。
珠圆那敢啊,泼臭水是容易,手一动的事,可泼完呢,虽然现在大太太是被夺了管家权,可谁晓得以后呢,一旦等大太太翻过身来,那她和她的家人都是死路一条,别看大太太人前有多面善慈爱,心到底有多黑,多狠,别人不晓得她可是清楚得很,何况,她能被大太太如此看重,自是替她干了不少的坏事。
那大管事看这大丫鬟唯唯诺诺地直替大太太捋心口,对他说的话好似若放屁似地,那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冷哼一道,“老太爷还没死,就指使不动你这贱婢,留你何用,来人,将这贱婢给我送去宋婆子那里。”
珠圆一听是宋婆子,吓得端起那臭地直令人作呕地污水就泼向花大太太。
随后就听花大太太肚里咕噜一响,下一秒,“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一时间,马车里酸味,臭味,还有呕吐物特有的那种酸腐味还有脸上留下的黑臭汁水,熏得花大太太捶着车帮子,“马河来,别以为老太爷看重你,你就可以奴大欺主,来人,给我将这个马河来压了送官衙。”
只听那大管事冷哼一声,“大太太,奴敬你是大太太,才命人救你,说句不好听地,若没奴让人用臭水熏醒你,你现在指不定已到了奈何桥,还能在此对奴大吼小叫,可谁料大太太你竟是如此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