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3-08-22 20:46 字数:4758
田朵仰面躺在帐篷里,久久未睡,希望明日能见到渊亲王,若真如那小兵说的满头华发,轩辕澈没准真地和田伟琦一样在这世间消失了。
可还没等到天亮,就听一紧急集合说的吹哨声,那吹哨的汉子,内力雄厚,哨声响彻全军,确很艺术地不会越过城墙传到对方的军营,老兵将们一听到哨声就跳了起来,在叫同伴的间隙,同时用脚招呼着新兵,“起来,快起来,紧急集合,快,给你们一份的时间(一刻分三份),迟到一点就军法处置。”
这个帐篷一共睡了五十人,是两排长长的大通铺,相熟的人挨在一起,田朵没等那老兵们过来就将滚石队的九个人都招呼了起来,随着那些老兵一起走出帐篷。
他们到大校场时,校场上已满是黑压压的人头,因着天还黑着,普通人连旁边人的面貌都看不清,只能看见闪着亮光的眼睛,而点将台上站着身披战甲头戴金盔手拿一杆铁戟长枪若西楚霸王重生般威风凛凛的贺兰天佑。
一刻钟后,贺兰天佑开始挑兵点将分配作战任务。
田朵身为普通兵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身高又不占优势,别说那些将军们的面貌就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不过像那小兵口中的林老将军,她听到了,那人全名林一海,她熟悉地孙芷烟也听到了,就连她那冒牌大师兄刘飞扬也领了任务,直到整个点将结束,她也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他真的不在了,心若被人狠狠剜了一块,痛吗?应该是痛的,当你的心痛到麻木时你也就不觉痛了,泪水若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的面颊上冷冷滑落。
直到一声“邱远出列!”
旁边的小武推了她一下,“队长,叫你呢!”
小武就是那个梦想用银元宝娶个媳妇买三亩良田的家伙。
田朵还未收回心神,就下意识地回答了声“到!”
那人如狼似地眸子盯了她一眼,“跟我走!”
田朵左右望了下她的队员,“他们呢?”
“他们自有他们的任务!”那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旁边一个老兵,推了她一把,“小子,还不去,能被狼爷挑中,那是你的福气。”后来,田朵才晓得,这位狼爷朗平和田伟琦在军中并称二雄双煞,一狼一虎是贺兰天佑的左膀右臂。
田朵不再说话,默默跟着那人走着。
来到一个角落,那里已占了三个人,加上田朵,加上那人一共是五个人。
狼爷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介绍其余三个人,只给他们分配了足够的刀枪剑戟钩索之类的攀爬工具等就带着他们默默消失。
狼爷领着他们来到南城边上的河道,低声问了她一句“会水吗?”
田朵点头答会,狼爷警觉地扫视了周围一眼,低声命令,“走!”
于是,狼爷带头,其余四人夹在中间,田朵垫后,顺次悄无声息地下水,每人手中还拿着个麦管以供吸气。
有那么一瞬间,田朵想着要不开溜算了,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但田伟琦的事还没搞清楚,纵使他死了,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实原委。
在水中游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抬头竟是百来丈高的悬崖,上面悬崖的三分之一处,有一棵小树若出墙的红杏般伸了出来,别的再无任何可借力之处,就算有好的轻功,找不到好的借力点也依然飞不上去,而且体重太重的人就算用了钩锁,估计也到不了上面就会将那小树拉断,看到这样的情况,田朵才晓得为什么那狼爷要选她。
☆、【182】真的死了!
果然,狼爷低声道,“一会儿我将钩锁扔上去,你抓住钩锁上去,再将我们几个拔上去!”
田朵的额头瞬间出现三条黑线,有没搞错,他们都长得那么高,那么壮,让她先上去就算了,还得将他们拔上去,也亏那狼爷说得出口。
没等到她的回答,狼爷的眉瞬间横挑,“怎么办不到?”
“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试试!”田朵如实答道,“主要是这悬崖太高了。”
狼爷点头嗯了声表示理解。
接下来,狼爷的手在旁边一人的肩上重重一拍,借力打力,如出水的鱼儿般一跃数丈高,等他落下来的时候,手中的钩锁已稳稳地钩在那小树上。
可那绳的尾端离水面还有数丈高,只见绳的尾端在空中飘荡了几下停了下来。
于是,狼爷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田朵的身上,“一会儿,我抱你起来,你一定抓紧时间抓住那绳索,然后拼劲力气往上爬,不然你就会从高中摔进水里,就算不死,呛两口水是在所难免,若这次干得好,回去就将你升为我的副将。”
田朵望着那绳索的尾端,颇有些怨言,“你明知道够不着,为什么不将绳索接长点?”
“因为即使是你,那小树也不一定能撑到你爬上去!”狼爷同样望了那眼绳索的尾端,声音坚硬道,“这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决不允许有半点差错,不仅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也一样!”
田朵深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好!”
听到她的保证。狼爷不再犹豫地单手抱起她的腰,再次拍了身旁一人的肩膀,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他就带她飞起了数丈高,可两个人的重量不比一人,这次他跳跃的高度不及上一次。离那绳索的尾端也还有五丈左右,可他明显要走下坠趋势,就在这刹那间,他抱着突然向后一仰,脚尖狠狠一点光滑的岩壁,借力发力。他的双手猛地抓住她的双脚在空中旋转270度,接着用力向上一送,“一定要抓住那绳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田朵感到晕的时候,她已经如炮竹般升向半空。不过好在那家伙的臂力不错,没等到她向下坠,她就抓住了那绳索的尾端。
低头看看像小蚂蚁似地四个小脑袋,田朵非常感谢小时候的淘气,要不然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地向上硬送,就算气力足够,没有巧劲也爬不上那么高的悬崖。
田朵用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能看清楚那小树了,心下高兴,丫地,老女良终于上来了。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心下一突不好,下意识地,脚尖一点,轻功一提,纵身一跃,呼呼,终于上来了,她刚上去。就听那小树咔嚓咔嚓两声,树梢断成了两半。
断了好,掉下去划花那狼爷的脸,丫地,太坑人了,环视周遭一圈,这儿是一大块突出来的平整岩石,后面貌似还是一个小洞坑。
不过,现在没时间仔细研究那洞坑有多大。
田朵将自己的钩锁钩在一块坚硬的岩石,将绳子的另一端甩了下去,然后用力大幅度摇摆绳索。
反正她能做的就是这些,这悬崖太高了,她是看不见下面那些人是否拽住了绳索,索性不看,从穗园拿了几个鲜灵的瓜果,啃了起来,啃了一个苹果,那绳子忽地一沉,看来是有人拽住绳索了。
田朵将地上的瓜果塞进怀里,然后就开始当那卖力的老黄牛刺溜刺溜地死命向上拔起来。
让田朵没想到的是拔上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死没义气的狼爷,丫地,他就不怕她爬不上来半路掉下去。
狼爷上来就狠命拍了她一下,“小子,好样地,我就知道你能行!”其实,选他,是没把握地,虽然昨儿下午无意间注意到他,晓得他是个练家子,且还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身材体重都符合这次任务的要求,纵使身手不错,但毕竟是个新兵,如若只是新兵还尚能接受,可他当兵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临时从街上拽来的,且昨儿下午他出手杀敌都留有余地,这就不得不值得他怀疑。
可放眼整个军营,能符合这次要求的,除了他再没合适地,那体重合适地,武功不行,武功行的,体重不行,要不然明知从这儿入手,决定能破被困的危境,却迟迟没有行动,还将虎爷赔了进去,虽然他与虎爷不对盘,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汉子,该受人敬重。
这次带着他是一次赌博,但幸好他赌对了。
田朵揉了下被拍得生疼的肩膀,“没劲了,下一个你拔!”
狼爷笑着直点头说好,并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会换他。
拔上来一个,再拔第二个,第三个就容易。
一个小时后,五个人都齐了。
从这儿再往悬崖顶就好办了,狼爷将几个人的钩锁分别甩了上去,由此可见,狼爷对这一带的地势地貌相当熟悉。
没一会,他们几个刺溜刺溜就攀上了上顶。
攀上崖顶后,狼爷示意几个人噤声。
此时的天还黑着,只见那顺着山路上到崖顶口的大盘石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小兵,离他们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地独自躺在一处,还有一个放哨的小兵手中握着杆红缨枪在打瞌睡。
狼爷向那三个人做了个手势,然后盯了眼田朵,指了指那放哨的小兵;再四处扫视一圈,那意思是让她放哨并四处警戒。
田朵默默点头,心说不用她动手最好,手上少沾点血腥,心里就少一点罪恶,毕竟她不属任何一方。
不得不说,狼爷带来的那三个都是个中好手,那些小兵就那么在睡梦中连哼一下都没,去了,稍微有点麻烦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独处一地的大兵,那大兵可能是感觉有动静,睁开眼睛正待询问怎么回事,狼爷的匕首以割破了他的喉管,直到死去,那大兵都张着嘴。
解决了崖口的看守士兵,狼爷找了个隐蔽的大岩石,从怀中掏出地图,方借着打火石微弱的灯光,给他们讲解粮草的布防及分配任务,没错,他们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就是烧毁对手的粮草。
鉴于他们的人手较少,要想将看守粮草的兵将解决再烧显然是不可能,所以他们只能利用换防时那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若是运气不好,被人发现,那么这人必须设法将那兵将引开,以方便余下的人完成任务。
任务分配完毕,约定好一起放火的暗号。
他们就跟着狼爷下山,下到半山腰的时候,老天突地刮起了猛烈的北风。
狼爷在心里暗赞一句,军师没说错,当真是天助我也。
可能守粮的官兵太相信悬崖的天险无人能登,当他们分散着潜入对方的粮草区,用食用油完全挥洒在他们粮草上时,才遇见一队士兵过来巡逻,等那队士兵走远,就听一声声乌鸦的叫声相继响起,随后点火,只听砰地一声,火苗窜起,猛烈的北风一吹,火势越来越猛,等火势烧到足够大的时候,他们相继抽身退出到约定地点集合。
他们几个躲在半山腰一棵茂密的大树里,看着那成片的粮草都烧起来,狼爷点燃了信号灯,只听噌地一声,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天际。
狼爷点完信号灯就带着他们朝山下奔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与白将军的大部队汇合,白将军单独召见了狼爷。
狼爷见了白将军后,手里就有了近百人的精兵。
之后,狼爷就带他们四个还有这近百人的精兵先行出发。
至此,内外夹击的战事正式拉开序幕。
这一仗从黎明开始,到次日黄昏终于进入尾声,田朵在这一战中,手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鲜血,起初她是没有下死手,可在她对别人手下留情,别人却想将她置于死地的那一瞬间,她顿悟了,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在战场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会在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下消失。
幸好,狼爷眼疾手快地给那人补了一剑,才让她躲过一劫,她现在犹记得狼爷那恶狠狠的吼声,“你若再像个娘们似得,直接给我滚回去抱孩子,现在大家都在搏命,谁能时时顾着给你擦屁股!”
周围狼烟滚滚,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刀枪剑戟以及双方破烂的军旗,他们现在在一处山坳里,田朵和狼爷背对着背靠在一起,“喂,他们都叫你狼爷,你真名叫什么?”
狼爷咳嗽了一声,“郎平。”
“哪儿人,我听你口音像河北的!”
“河北廊坊郎家庄的,你呢?”
“河南南阳邱屯地!”
“嗯,河南南阳,和虎爷一个地方,可惜了,那家伙死了!”郎平颇为惋惜道,“要不然没准我还能介绍你们认识下,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
田朵望着西边的落日,心里一痛,嘴上还是那么仿若不在意道,“怎么死地,貌似军中传得很富有英雄色彩!”
郎平深深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根带血的细棍,狠狠抽了一口,那烟瞬间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让渊王那老贼给五马分尸了!”
原来是真的,泪再次从田朵的眼角无声地滑落。
☆、【183】以琴代身
郎平又狠狠抽了一口,声音艰涩道,“那时,城里的粮草只够军队一顿的开销,若是再无救兵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