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3-08-17 14:12      字数: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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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三、四两位皇子便是因为全身经脉不够通畅,即使修炼韦氏功法也不能有如何成就,因而早早注定了必须老实度日,低调做人,才能保证将来“富贵清闲一生”的命运。
  说到这里,邱易叹道:“每隔几十年,相同的戏码总要再来一回。”
  邱熔劝道:“咱们家只要不入彀,韦氏又能如何?”
  这就是武侠世界的好处,皇权没有那么至高无上,韦家的确是天下第一世家,但他们也一样不敢随意树敌。
  邱易点了点头,便看向女婿,“你前些天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心意可嘉,但仍欠考虑。”还不忘敲打道,“你如今为人夫,将来要为人父,切不可像那些无牵无挂的江湖人士一般快意恩仇。”
  其实,美人爹这话里的意思乃是“报仇不怕,可你得事先算计完全再付诸行动”。沈殊平如今心绪大定,顺利地理解了岳父的真意,诚恳拜倒,“小婿知错。”
  美人爹见此情景心中甚是满意,第二天拉着白曜放心又干脆地回广宁去了。
  小夫妻俩也收拾了行礼,直奔回春山庄。递上白曜赠予的信物,一行人顺顺利利地入住。
  沈殊平与邱熔直接面见少庄主白瑛——此人肤色晶白,却身着黑衣,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瞥见邱熔的第一眼,心中涌起的情绪和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卧槽,这么漂亮!
  随后他的念头也不是什么恶意,而是颇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殊平,“做邱妹妹你的丈夫真不容易。”
  姓氏加妹妹,这个称呼倒是不远不近,白瑛也没什么客套话,直奔主题替沈殊平检查起来,末了给出了跟他师父如出一辙的结论,“可以治好。”细白如玉的手指轻轻虚划了一下,“陪我睡一觉,明天就开始给你治病。”他说这话时,面冲沈殊平,余光瞄着的却是邱熔……
  沈殊平差点就要拔剑捅他,还是邱熔眼疾手快,牢牢捏住丈夫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问向白瑛,“你的睡觉,指的是~欢~好?我再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给我丈夫治病之前,我丈夫必须和你~欢~好一番?”
  白瑛颔首,“对。”
  邱熔也很佩服自己,她心里都跟开了锅一样——白叔叔你介绍的是什么狗屁大夫,必须差评!而表面上仍能一派和煦地跟对方讨价还价,“我能再冒昧地问上一句,你打算充当,”邱熔伸出根手指,又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哪一种?”
  白瑛道:“当然是被插的。老实说,我更想和你~欢~好,”他说话时也是面色平和,声音清亮、温柔又悦耳,“我是没有办法。”
  沈殊平被妻子硬拉着坐回原位,邱熔挑了下眉,“愿闻其详。”
  “我被仇家暗算,在身上下了只阴王蛊,位置最是棘手,”白瑛伸手虚指了下自己的身后,“没有阳蛊牵制,阴蛊每天都以阳性药物为食,但是药物效果不长久,阴蛊又很是挑食……我只好想些别的招数,众所周知,男子精元便是至阳之物。”
  消化道末端啊……邱熔和沈殊平夫妻俩终于开始同情这位神医了,而给白瑛下蛊之人显然也出自南疆邪派——在大齐连魔道都没有这么阴损。
  白瑛继续坦然道:“若非沈公子身负至阳剑元,想必精元也一定合乎阴蛊的胃口,不然我也不会开口。本来,”他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我还以为邱妹妹有克制阴蛊的法子呢。”
  邱熔闻言,开口道:“我确实有克制王蛊的法子。”
  白瑛奇道:“我刚刚催动王蛊,为何没有什么感应?”
  “谁说的?”邱熔当即全力催动秘法,释放的方向直指白瑛后座,果然白瑛一个激灵,神色大变,一手扶臀一手护裆,硬挺挺地栽在了地上……
  万幸如今春寒料峭,没有撤去地上厚实的毛毯。
  邱熔收回功法,白瑛利落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满面喜色,整了整衣裳来了个一揖到底,“在下有眼无珠……”
  邱熔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其实我若是亲手触到王蛊,几乎就能完全控制住它了。”
  白瑛全无二话,立即解起衣裳。
  邱熔瞄了眼自动转换为看戏模式的丈夫:这样的男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他的对手,沈殊平一脸淡然,心里却很不厚道地幸灾乐祸。
  邱熔再回过头来,白瑛都脱得只剩中衣了,她只好道:“你别激动,纵然你我父辈交情极好,而你我刚刚还是素昧平生……”她顿了顿,又一本正经道,“我直说吧,面对一个陌生男人的后座,我下不去手。”
  白瑛思量了下,又认真问道:“若是你手里拿着点儿什么再来捅我,也不行吗?”
  邱熔眼皮都没抬,“你看平哥哥的剑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情人也许到处都是,但好丈夫好父亲真的只有巧克力一个。
  ☆、私人医生正式上岗
  白瑛甚至都没看向沈殊平腰间的长剑,毫不犹豫道:“可以。”
  邱熔不答,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不知该在“冷静的受虐狂”还是“被折磨得稍微变态的正常人”之后打对勾。
  白瑛和沈殊平一样,都是单眼皮且眼角上挑,眼波一转,配上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居然多了份我见犹怜的味道,“你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阴蛊发作起来疼得满地打滚,若不找了男人来插,真是生不如死。师父费了多少力气舍了多少脸面,才替我求来了几样罕见的药材,配成了药丸,每隔一个时辰在~后~庭塞上一粒终于能缓解阴蛊发作,否则我连像如今这般站着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邱熔与沈殊平对视一眼,默契心道:我、我媳妇儿其实也是你师父舍脸求来的……
  白瑛望着邱熔,恳求中又馋了几分哀伤,声音却依旧柔和,“你不能刚给了我希望,就拒绝再次施以援手。”之后,主动起解释前因后果。
  所谓种蛊,就像夏颐一样,体内的王蛊由他指挥;而下蛊,就像白瑛这样,体内王蛊完全不受他控制。
  尤其是白瑛虽然还谈不上生死都在仇家一念之间,但说到日日煎熬毫不为过——阴蛊所在之处,必是阴寒之气凝聚,而久冻之下肢体势必逐渐失去知觉,所以从白瑛中招以来,他就没了男人该有的“冲动”。
  而邱熔随意的一记冲击,直接把阴蛊吓得缩成一团,连带着盘踞在下腹处阴寒之气也跟之大减,白瑛立竿见影地菊花一紧,而前面就是一热……他前后各摸了一把,两处反馈的触感十分清晰,他惊喜交织之下,才直接栽倒在地。
  就在苦难的终结近在眼前,而邱熔冷冰冰的一句话险些又把他踹回深渊,万幸白瑛常年清心寡欲,理智尚在,情绪激动之下还知道和盘托出,并以弱示人。
  “老实说,你给我的第一印象真的很糟糕——我以为你在用你师父的名头和我丈夫来威胁我,”邱熔说着,深吸了口气,“抱歉误会了你,而且你刚刚真的……成功地打动了我。”
  舟车劳顿再加上使用了一次秘法冲击,邱熔比较疲惫,所以感知他人情绪这一技能就不像以往这么灵光。
  她看向沈殊平,又一指白瑛,“平哥哥有劳,制住他。”
  白瑛只觉眼前一花,旋即便被沈殊平点了几处要穴,全身因此动弹不得,体内经脉中的真元也几乎完全凝滞,之后他又被翻了个个儿,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邱熔轻声道:“得罪了。我之前替南星教夏教主疗伤,无意间害得他蛊虫全身乱窜,险些让他咽了气……还是做些准备的好。”当时若非夏颐意志坚定,且剩下的那只还是疗伤用的王蛊,不然可就真的小命休矣了。
  白瑛倒是还能说话,“一切都交给你了。”
  邱熔不想摸人后座,但双手按在腰花上她倒没啥障碍,根据从夏颐身上得来的经验,肌肤相触的话明显省力,她再次运转了秘法,更是头一次在精神冲击时加入了点杀气,给已经团成一团的阴蛊下达了指示:老实待着。
  阴蛊果然吓得再次全力收缩,白瑛体内的阴寒之气又跟着散去大半,连邱熔都觉察到手下的身体从微凉慢慢回暖,她长出口气,站起身来,“幸不辱命。”说完,身子一晃,就倒在了眼疾手快的丈夫怀里。
  一手搂着妻子,一手按揉起妻子的太阳穴,沈殊平可心疼坏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熔熔根本不会这么卖力。
  阴蛊瞬息之间地全力收缩勾起的剧痛,以及无论身还是心久违到白瑛快要想不起来的舒畅感觉……他眼角含泪,一时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爽的,可当他目光落在邱熔身上,满腔子的喜悦与感激全咽回了肚子,神色登时凝重起来,“邱妹妹你不止是头疼欲裂吧?你的后背难不难受?握拳是不是也有些艰难?”
  天下所有的心法运转过了头,反应都是头疼欲裂。
  以前修炼自家心法比较顺利,最多就是用脑过度,短时间内懒得思考而已,一般睡一觉就好,可自从自己走火入魔之后,邱熔头疼就成了家常便饭……
  而且她头疼起来,不止是脑袋里胀痛绞痛针刺痛混合上阵,脊椎也会酸痛,甚至连四肢都有些麻木僵硬之感。
  老实说,邱熔自己也觉得如果没有前世缠绵病榻的经历,她未必能这么平静的接受,并顺理成章的忍耐下来。
  回春门乃是大齐最顶尖的医药门派之一,白瑛身为回春山庄的少庄主自然也有真才实学。被他看穿自己的身体状况,邱熔也不意外,冲着年纪轻轻便有神医之名的白瑛点了点头,“全中。我习惯了,反正多睡会儿就好了。”
  白瑛道:“帮我解开穴道。”
  沈殊平抬手虚点,剑元离体,轻轻巧巧地就让白瑛恢复了自由。
  白瑛连忙起身,让沈殊平把邱熔平放在里间的贵妃塌上,双手掌心直接按上邱熔的太阳穴。
  神医之所以是神医,除了他们卓越的医药知识之外,还必须修炼成具有出色疗伤效果的真元。顺便一提,剑元、念元与真元三大高等内力之中,唯有剑元的修复效果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邱熔必须承认,白瑛的真元止痛效果好得都有些夸张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让她感觉不到头痛了。她睁开了眼,而白瑛急着替她疗伤此时还只着中衣,衣襟下两条“白、长、直、骨肉匀亭且光滑无毛”的长腿一览无余。
  这算是福利么?邱熔看着白瑛的脸,轻声道:“多谢。”
  白瑛笑了笑,收回了手,“邱妹妹无须客气,分明是我该谢你,”他看向沈殊平,“你们夫妇先回去休息一会,晚饭后我便替沈公子疗伤。”
  夫妻俩在客房睡了个安稳觉。
  晚上便轮到沈殊平平躺在贵妃塌上——肾经堵塞除了吃些辅助汤药之外,最主要的便是靠白瑛的真元一点点温和地疏通了。
  想想也知道,这实在是个水磨工夫。
  下午和晚上都动用了大量真元,白瑛也不见疲惫之色,邱熔此时再刷他的情绪,压抑且阴郁已在白瑛身上找寻不到,取而代之的则是几许轻松和明快。
  年轻的神医取了配好的成药还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便放夫妻俩回房了。
  梳洗一番过后,邱熔跟丈夫说了白瑛的转变,又感慨道:“居然给他下阴蛊,这是得有多大仇?”
  沈殊平知道妻子其实是想和自己商量下对策,便顺着她接话道:“南疆中人这些年行事越发恣意嚣张了。”
  知道丈夫全然明了自己的意图,邱熔干脆说道:“夏颐勉强还能说是无心之举,可今儿再救下白瑛,这淌浑水我是彻底踩进来了,可惜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沈殊平亲了亲妻子的额头,神情语气无一不温柔至极,“南疆人擅长下毒、下蛊,这两样自古以来可都是拿来威胁、拿捏人的,他们但凡谋划点什么,像样些的门派、世家就都是他们的目标。本来我就躲不过,哪里在乎被他们多记上一笔呢。”
  知道自己治愈有望,巧克力又故态复萌:体贴、宽容、好脾气。
  邱熔闻言,靠在丈夫胸前,满足地笑了。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邱熔又道:“和夏颐、白瑛来往,都有大伯和爹爹默许,再联系到太子与五皇子出行,我猜南疆打算趁机对这二位出手呢。”
  沈殊平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家对太子究竟是什么章程?”太子可是妻子亲姑姑唯一的儿子。
  邱熔一点也不隐瞒丈夫,“太子似乎是想卖了邱家来讨好陛下,家里对太子非常失望。”
  沈殊平也一琢磨就想了个透彻,“太子是对你娘家的秘传心法势在必得吧。”
  邱熔应道:“可不是么。”
  获得一部绝顶功法不仅仅可以称霸江湖,若是好好经营甚至可以改朝换代,所以由不得那对至尊父子不忌惮,不贪心。不过在真的撕破脸强取豪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