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尘小春 更新:2023-08-17 14:12 字数:4760
邱易也来了兴趣,“怎么说?”
邱熔卖了个关子,“会有惊喜的!”
父女两个相偕出了书房,观海和邱易的贴身侍卫都要走上前来,邱易吩咐道:“你们不用跟着。”邱家房顶、墙角、假山、乃至花草树从都有暗卫值班,完全无须担心安全问题。
来到客房,夏颐此时身着家居常服,撑着手杖起来见礼,看着他动作灵活不少,邱熔觉得捡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可以拿他实验了。
彼此落座,邱熔还是问了夏颐是否住得方便,身上的伤势如何。
夏颐没有透露自己见过邱易,只是表示这里很舒服,上了药腰伤便没疼得那么厉害,最后还诚恳地道了谢。
跟聪明人打交道其实不必要绕那么多弯子,邱熔还算是夏颐的恩人呢,她便直截了当道:“帮你压制体内剧毒的王蛊种在哪里?”
大多数蛊虫都不是顺着血液和经脉到处游荡的,通常它们都是依据不同的作用和分类,停留在相应的位置上,比如能影响人心神的蛊虫就会埋伏在太阳穴周围,而像夏颐身上帮他解毒的王蛊一般会待在受损最严重的脏器附近。
夏颐指了指胸口,邱熔又问,“能摸吗?”
这话害得一直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的美人爹都抬了眼,好奇地看了过来。
夏颐粲然一笑,“当然……需要我解开衣裳吗?”
邱熔淡定如初,“那就更好了。”
来自美人的肢体接触,男人通常不会拒绝,尤其是对这个美人还有几分好感的前提下。
在南疆这种邪道地盘生活了好多年,夏颐的道德水平也很是奇葩,与已为人妇的邱熔“亲近”,他心头还闪过丝丝~偷~情似的~快~感。
夏颐笑容愈深,优雅地解开了身侧的衣带,右手捏着衣襟轻轻一掀……白皙又纤细的上半身彻底映入邱熔眼帘。
这是自打穿来之后,邱熔第一见到属于男人,却几乎看不出胸肌的上半身。邱熔瞬间福至心灵,“是那王蛊害你不能修炼吗?”
夏颐点头,坦诚道:“不错。有得必有失,又不稀奇。”说着,左手按向左胸心口位置,“在这儿。”
邱熔知道夏颐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挺欣赏他这份豁达,手指顺着夏颐的指尖,轻点在了那光滑的皮肤上,果然感觉到他皮下有个小东西好似不耐烦,微微动了动。
邱熔闭上眼睛,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指下那一只小东西上,同时在脑海中默念自家秘法。
如此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邱熔睁开了眼,感觉头脑正是处在最近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自在状态,她收回手便起身一扑,直接抱住亲爹的腰身,“果然管用!”
邱易也畅快大笑,“太好了。”
只有夏颐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眼前正原地转圈儿的父女俩,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刚摸过我,就扭头转投另一个怀抱了吗?
父女俩也没庆祝多久,邱熔便郑重地向夏颐道了谢,并提出了要求,“这段时间,咱们能每天都见上一面吗?”
跟邱熔搞好关系,自己安全和生活质量全都有保障,夏颐应得十分痛快。
父女俩得到满意的结果,便一起告辞。
路过自家花园时,邱熔挽着父亲的胳膊,“爹爹,咱们随便逛逛?”
就算闺女没话要说,邱易也乐意陪着她溜达,“走,去瞧瞧梅花开了没有。”
闲庭信步之间,邱熔把遇见夏颐的整个始末都叙述了个清楚,又补充道:“我猜,他本来也想跟沈家做些交换,只是没想到牵扯到咱家。不过感觉到他并无恶意,我也不太在意他究竟心思如何了,反正他也打不过您女婿。”
邱易笑了笑,“放心吧,这孩子品行还过得去。”
用“品行过得去”形容~邪~派南星教的副教主……邱熔眉毛一挑,“爹爹早就认得他?”顿了顿,又皱着眉头,揪着父亲的袖子追问,“他不会是我没见过的哥哥吧?”
邱易一指头敲在女儿额头上,“乱说,爹爹只有你和你哥两个孩子。不过夏颐却是故人之后。你今后只要别坑他太狠就是。”
夏颐只怕是对他闺女上心了,邱易眼睛又没瞎,当然看得清楚——不过他们邱家人哪怕什么也不做,都天生招蜂引蝶……
邱易一直以来都觉得既然无法避免,不如努力学会将感情收放自如,并把这些追求者尽数转化为自身优势。
所以邱易情人遍天下,却从未沾上一个“风流”或者“滥情”的名头;而亲哥哥怡王邱冕碍于身份,必须端着架子,干脆以冷面示人,私~生~活又极为自律……兄弟俩正好走了两个极端,这一对比,反倒显得这兄弟更是各有韵味,让人欲罢不能了。
邱熔自小便跟着邱易,她这个全国闻名的美人爹身边但凡比较重要且特色十足的“老相好”她都有印象,便似笑非笑道:“故人?”
邱易这回笑得意味深长,“这位故人跟你爹爹我……处得可一直不怎么愉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睡过头了……欠着的三千字我记着呢,找机会一定补上。
美人爹戏份很重,后面很多大人物的线索都是要靠神一般的美人爹串起来呀。
下章该跟巧克力夜话了,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就要揭晓啦。
☆、释疑
处得不好的故人?邱熔倒是觉得,能跟爹爹你处得来才是少数,你那群老相好真心不容易。偏偏亲爹这个臭脾气,邱熔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夜幕已然降临,因为父女俩在园中“夜游”,管事们早早安排下仆从挂起灯笼,角落处更有值守的侍卫提着油灯照亮,很有几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味道。
邱熔挽着父亲来到红梅树前,果然枝上含苞待放,又看了看天,觉得今夜总有场大雪,便回头看着一直远远缀着他们父女的新任二管家,吩咐道:“若是下了雪,别忘明早从枝上弄些积雪下来,我好煮茶。”她认得这管家乃是亲爹的人,所以说话没有客气。
二管家忙笑道:“小姐放心。”
邱熔也笑了:自打她成婚,连自娘家带走的贴身大丫头观海和听涛都跟着改口,称呼自己为“夫人”,这二管家……她把脸就贴她爹胳膊上了,“爹爹?”
邱易理直气壮,“既然回了家,你就只是我闺女。”
完了,自己一好转,亲爹也没啥顾忌了,吃醋都吃得旁若无人……邱熔只好抱着亲爹的腰,一劲儿地说软话拍马屁。让闺女好好哄哄,这本来就是美人爹的目的,被夸得通体舒泰,邱易的笑容直达眼底。
这父女俩在园子一角看看梅花,扯扯闲话,就快走出园子的时候,就见沈殊平正等在拱门处,一看便知他是特来迎老婆回房的。
女婿这副毫无怨言的模样,兼之邱易已经跟闺女腻乎了一整晚,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痛痛快快地放了人。
小夫妻俩就住在邱熔的院子里,二人回来的时候,小厨房里已经备足了热水。
邱熔如今左手恢复行动,却依旧不太方便,沈殊平还主动给老婆洗头搓澡。
巧克力虽然嘴笨,但脑子可一点也不迟钝,替老婆揉着头发,问道:“熔熔,怎么这么开心?”
邱熔正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呢,当下就把自己可以借用夏颐身上的王蛊疗伤一事老实交代了。
原来夏颐还挺有用,巧克力打算等熔熔将伤养得差不多,再让这位副教主与自家交易,只是这么一来,给自家族老们疗伤就得推迟到明年正月之后了。
按照大齐的婚俗,在成婚满一个月后,小夫妻要到娘家也住满一个月,叫“住对月”。
沈殊平与邱熔成婚是在冬月之初,又因为邱熔头疼反复,耽搁了半个来月,夫妻俩在腊月中旬才来到邱家,这么一算,他们的新年也要在广宁度过了。
没法与父母团聚过年,沈殊平并不惋惜。
在师尊的要求下,他多是独自练功,与父母相处的机会少得可怜,等功法初成可以回家与父母亲近时,他常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看着父母与弟弟才是一家三口,才是其乐融融,才是尽享天伦……而父母面对自己时,更因为愧疚而小心翼翼多方纵容,其实沈殊平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父母这般态度,反而令他不甚自在。
所以对沈殊平来说,能跟情投意合默契十足的妻子待在一起,在哪里过年全都无所谓。
先替邱熔擦干身体,又亲自给她穿上睡衣,最后才在邱熔的发梢上涂些发油,又揉了揉,觉得发梢不再缠在一起,沈殊平运起内功,没一会儿就把妻子的头发烘了个半干。
丈夫伺候得十分周到,等他也把自己收拾妥当躺下身后,邱熔问道:“新年咱们在哪过?”
沈殊平道:“当然留在广宁了。”
“真不回去?”邱熔当然乐意在娘家过节,可丈夫跟公婆以及小叔子的感情都比较微妙……
沈殊平微笑道:“我已写了信去。爹娘会体谅的。”看邱熔似是还要说些什么,他又补充道,“难道还让你去侍奉我那怀孕的亲娘?”
要是别人说这话,邱熔一定以为是讽刺,只有巧克力……她深深地明白,巧克力想表达的还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于是她揉了揉她丈夫的脸,再顺势搂住丈夫,额头不时在他下巴、胸前蹭上一蹭,然后什么都没说。
沈殊平身子也往邱熔这边贴了贴,又道:“你也觉得不好开口吧。若非师父支持,我父母不会有今天这般风光。”妻子的动作让他觉得安心又贴心,沈殊平决定多说一点心里话,“师父教我武功,我很感激,但是师父这个人我实在是亲近不起来,他对我这个唯一的弟子,态度跟对待他人也无甚差别。”
巧克力是个不会轻易抱怨,更不会背后说人是非的厚道人。
邱熔相信,实际情况比巧克力所说的要严重得多——巧克力的师父可能谈不上虐待,但冷暴力是绝对少不了的。要知道,巧克力被他师父抱走的时候才三岁!
而沈锐与姜夫人夫妇未必不忧心儿子,但又实在不敢往族内活祖宗,喜怒不定的太上长老院中伸手,哪怕他们关注的对象是两口子的亲儿子。
邱熔眯了眯眼,柔柔道:“我待你可就跟待别人不一样呢。”
沈殊平心都化了,“嗯……”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熔熔,因为你心悦我。”
“喜欢得不得了。”邱熔的表白就是这么直接。
直觉真是无法言喻,初见巧克力给她的感觉就是无比舒服,跟爹爹差不多的舒服,所以邱熔当机立断,就是你了!显而易见,她至今为自己的眼光深深自豪。
如此热烈的剖白,沈殊平却沉默下来,邱熔才不相信爱她到甘愿朝夕伺候的老公会毫无动容,她有的是耐心:看着丈夫的眼睛,心里开始属羊……
还没数到三百呢,就听沈殊平开口道:“以前,我觉得师父那样淡漠一些,也挺不错,可以专心练功,烦心事也少。自从认识了你,我终于能过得快活也鲜活。”顿了顿,又道,“师父听说我要和你成亲,只让我成了亲就好好过日子……当时我没想明白。”
邱熔摸着沈殊平丝滑如缎一般的长发,她已经能感觉到现在丈夫情绪极其不稳——一般来说,修炼心法很是忌讳情绪大起大落,若是不巧正处在突破时期,极易走火入魔。她自己大约就是个典型,万幸头脑和经脉都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可惜邱熔如今修为倒退回初阶,不然在安抚过程中丢几个心理暗示过去,情况多少会好一点。
沈殊平好似忽然平静了下来,“你还记得咱们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吗?”
邱熔道:“不记得。倒是能回忆,但是,”她指指太阳穴,“一片空白。”
沈殊平看了她半晌,才道:“不记得最好。”
“你说。”回避问题可不是邱熔的风格,以前不问,实在是怕丈夫说不上几句话她就得头疼到晕过去。
沈殊平微皱着眉头,言简意赅,“我催动心法,你说心中似有共鸣,便也修炼起来,然后你就昏迷不醒了。再睁开眼,看我抱着你,便直冲下床用剪刀划伤手腕。”
“啥?!”
其实邱熔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腕上的伤口乃是自作孽,但亲耳听到丈夫硬绷住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叙述,她还是震惊了。
不过此时她必须表明态度,“走火入魔却有能让人一时疯癫的例子……”
“是,”沈殊平垂下眼,“那时,你都不说话,但只要我碰你,哪怕一下,你就千方百计地找机会自残。”
难怪我醒来,你就一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模样。估计那时的我真的快把你逼疯了……邱熔猛地抱紧丈夫,同时紧锁眉头:
从心理学上说,人可能会将不愿回首的痛苦往事牢牢封存起来,但邱熔总觉得自己不会对着青梅竹马的丈夫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