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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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 更新:2021-02-17 20:23 字数:4922
太若敢有疏忽,今后老太太那儿她或许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到了大太太房内后,清玉便同丫鬟们躲在耳房里。大太太叫来了秦班,却没有把纸条晾给他看,只叫他和猫儿对峙。
“秦大爷好大的胆子,敢对我詹家的丫鬟乱动手!”大太太见秦班一进门,就厉声责骂。
秦班吓了一跳,看眼跪地的丫鬟猫儿,猜测可能是这小丫鬟把事情捅出去了。他赶紧摸了摸身上的纸条,竟然不见了。秦班也是个世家出身的人,深谙家族之内的规矩。他此刻没有证据,当然不好随便乱言找死,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惩罚最轻的路子认下。
秦班先前逃走的时候,已经暗暗试探的问过詹家三爷,詹四姑娘今儿个压根不在院里,詹家全府的人都知道她在詹大老爷的书房忙活。那纸条的“四”肯定不是詹四姑娘了,秦班很害怕詹家大太太的威严,快速动了动眼珠子,不一会儿就有主意了。他慌忙解释道:“我才进府那会儿有人趁乱给我塞一张纸条,纸条内容是……我便去了,谁知这小妮子见了我,又反悔不从我。”
秦班说最后一句话时,口气万般委屈。
“你!”猫儿气得脸发青,秦大爷看见她的脸之后,明明很惊讶,他想见的根本不是她。可秦大爷现在怎么又口头直接认了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纸条?谁塞给你的纸条?”
秦班眼珠子四处瞅,磕巴道:“脸没看清,不记仔细想想,那身形就是她。我猜她必是偷偷喜欢我,故此才干出这般勾。搭人的事,晚辈一时没把持住就——”
“你胡说!”猫儿委屈的大吼。分明是秦班非礼她在先,她根本就没传什么纸条。
“秦大爷,说话可要有证据,你所谓的纸条呢?”太太嘲讽的盯着秦班,见他摇头,她轻笑道:“分明是你非礼我家丫头在先,竟妄图赖到我们头上来。你既这般委屈,咱们倒不如去公堂上,当着官老爷的面儿好生理论一番。”
“别别别!”秦班慌了,他最怕事情闹大了惹得他老子拿刀追进京,这样就太不好了。秦班无奈地叹口气,终于肯点头认下。“是我,是我,是我非礼你家丫鬟在先。”这种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他再受个教训就是。
“看来事情弄清楚了。”大太太冷冷的看着猫儿,如今不管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猫儿已经不干净了,必须牺牲掉。“秦大爷不知廉耻的调戏了我家的丫鬟,是不是该有个交代?还是要劳烦你派人去请你的姑母来一趟,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秦班认命的点头,老实的听从詹家大太太的安排。
事情闹成这样,老太太那边早晚会得消息。大太太不如早点派人告知她,讨个好。
老太太很满意大太太的处理,对其嘱咐道:“不管什么事儿,咱们詹家对外的名声不能毁。千错万错,关起门来处理。”
大太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越加谨慎。她随后同叶家二太太秦氏低调的处理此事。
叶家二太太一再赔礼道歉,并且允诺以后永远再不会让秦班登门詹府,至于猫儿,叶家二太太狠下心出血花了一万两银子,算是买下她给秦班做通房。
清玉受惊,老太太和大太太双双抚其一通,后来詹佑也听说了,好一顿心疼女儿,最后还把大太太给骂了,因猫儿以前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大太太难辞其咎。大太太耐着性子忍了,老实的赔罪,一句抱怨都没有。
叶家二太太把猫儿带回来的路上,顺势收住了猫儿的心,猫儿识相的跟新主子讲了事情真正的经过。叶家二太太本遗憾秦班丢了纸条,叫她没机会咬詹家。当她得知那纸条上是猫儿的字迹时,气得脸都绿了,回头就把儿子叶林好一顿训斥。
“你请的什么人?三百两银子,我请个江阳大盗偷都比他利索。”
叶林万分委屈:“母亲,那人确是从詹四姑娘书房内偷得字帖。至于为什么不是,我怎么知道!”
“行了行了!”秦氏皱眉,直骂晦气。“早跟你不用对付她了,你偏不信,这回可好,咱们丢了面子丢了钱!真够邪门的,这丫头身上是不是附了什么鬼东西,她怎么能次次躲得过去?”
“如母亲所言,她就是个邪门呗,不然怎么会嫁给那种人,绝配!”叶林叹了一句,突然觉得肚子好像饿了,抽抽鼻子,纳闷的问秦氏:“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秦氏惊讶的看看四周:“哪有什么吃的,再说你不是刚从詹府喝酒回来么。”
“唉,不说了,我觉得饿,去吃点东西。”叶林随意回了母亲,出了门,循着香味儿而去……
当天夜里,叶侯府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儿。叶家二爷叶林把秦班刚刚纳的通房猫儿给睡了。
猫儿起先不情愿,被强拉上了榻,几番翻云覆雨之后,猫儿倒心甘情愿的跟了叶林。躲出去喝花酒解闷的秦班次日一早儿才回来,他惦念起还没吃到嘴的新通房,乐呵呵的冲进屋,正好碰见榻上叶林同猫儿交缠的一幕。
秦班惊得丢了手里的酒壶,脑子一片空白。他呆了一会儿后,脑子里只闪现一个念头:他被自己的兄弟戴绿帽子了。
秦氏搞清楚状况之后,没了法子,只得找了个更漂亮的丫鬟赔给秦班。而猫儿则转眼成为叶林的通房。二人名正言顺了之后,越加不分日夜。叶林整日只顾着和猫儿厮混一起,饭都懒得多吃一口,更别提去理会他的妻儿了。
秦氏不忍儿媳的哭诉,几番教训了叶林,然叶林仍不知收敛。秦氏最终把罪责全怪在猫儿身上。从侄子秦班、一万两银子,到自己儿子;秦氏认定猫儿是个祸端。她择日叫人支走叶林,命人强行把猫儿吊在房梁上。
叶林办事归来之后,疯一般地去找猫儿想温存,谁知竟看见一具吊死的尸体。叶林当即就吓晕了,再醒来,叶林跟个只会吃饭的死尸一般,不动不说话,每日只睁着眼睛发呆。秦氏请了多少大夫诊脉,没一个把出叶林有病的,于是大夫就把叶林的症状归结为‘相思病’。秦氏没了法子,只得叫人贴了告示,重金求天下名医诊治自己儿子的疑难杂症。
有人忧有人欢喜。相较于乌云不散的叶家二房,大房的太太戴氏的心情反而就不错了,她经常带着义子戴舒出门去永安寺上香,每日都会叫几样京城酒楼的特色菜尝尝,日子过得比以前有滋味了。
因叶侯府广贴告示求医,引得京城百姓皆好奇叶二爷的怪病。既是怪病,就有好奇的人研究叶二爷怎么得的怪病;于是叶二爷强夺兄弟通房的风流事便被扒了出来。大街小巷,流言变着花样的到处传,还有人就此事儿变成了戏文演。才几天的功夫,叶二爷的名声臭了,甚至比他的表弟秦班更臭。
秦氏因过于担心儿子的病情,根本没心思去管流言如何。
这一日,突然有个身穿奇异衣裳的女子登门,她头戴花样繁复的银饰,脖子和手腕上的银饰亦是如此。女子见了叶家二太太,面不改色的告知秦氏她可以医治叶二爷的怪病。
作者有话要说:千防万防,也挡不住偷偷摸摸有贼心的人
☆、第84章
这些日子;不乏有为了赏银来碰运气的大夫;哪个不是风风光光的来;灰头土脸的走。叶家二太太秦氏早听腻了这套话,她狐疑的打量眼前这位姑娘。穿着怪异也就罢了;还长得这般年轻;那像是经验丰富的大夫。
秦氏没好脸色的看他;一句话都懒得说;只叫身边的人招待那姑娘。
“您请用茶!”宋嬷嬷笑道。
“我不是来喝茶的,病人在哪儿,带我去!”女子面不改色,言语冷冰冰的。
宋嬷嬷愣了;转头看向自家太太求主意。秦氏听这姑娘的言语,心中惊诧几分;可没几个人进了这等富贵之地还面不改色的,莫非是世外高人?
秦氏对宋嬷嬷点点头,叫她先带这位异装姑娘去诊脉。她则暂且没动,还坐在原处喝茶。不大会儿,宋嬷嬷差来的小丫鬟跑了过来,声称那女大夫有法子救叶二爷。秦氏这才见着了一丝希望,慌忙起身,在丫鬟春茜的搀扶下赶到了叶林房中。宋嬷嬷正往门口走,差点莽撞的撞上了二太太,赶紧退到一边,紧张的示意主子往床榻那边瞧。
只见那异装姑娘手拿着一个木罐子,往另一只手心里倒了倒,罐子里的东西就堆在了她的手心里,黑乎乎的,还在动。
秦氏第一次碰见这种方式治病的大夫,惊讶的往前凑,试探的询问那异装姑娘手里的药为何物。异装姑娘没回她,反而干脆地解开叶林的衣裳,将手里的一把黑东西放到他肚皮上。秦氏这才看清了那黑乎乎的小点竟是虫子,秦氏吓得大叫,若非丫鬟们扶着她,她此刻肯定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这已经不在秦氏的接受范围内了,当秦氏看见那虫子都跟着了魔似得钻进了叶林的肚皮里,渣两眼的功夫全都不见了。若非她儿子的肚皮上显现出大小不一的红色斑点,她还真以为刚才自己那是幻觉。
“你你是什么人?使得什么妖法?为什么要陷害我儿?。来人呀,快把她给我抓起来!”秦氏捂着胸口惊呼。
异装姑娘冷眼等向秦氏,冷声怒喊其闭嘴。
秦氏吓得一哆嗦,推到了丫鬟们的身后。
“啊——”榻上的叶林突然大叫,捂着肚子打起滚儿来,嘶嚎声越来越高,最后疼得他滚下了地,叶林重重摔了一下子,仍旧捂着肚子大叫,似乎摔地的疼远不及它腹痛痛苦。
那些应声准备来拿人的下人们一进屋见自家二爷这番情形,都吓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秦氏哭着抱住来回滚地的儿子,抬头骂异装姑娘快拿解药。
“我治病,不需要人伺候,多余的都退下。”异装姑娘冷着脸道。
秦氏那顾得计较对方缘由是什么,只听她的,催众人快退下。屋子里只留下秦氏、春茜、宋嬷嬷和异装姑娘,以及生病的叶林。
叶林还在叫,只不过声音由痛苦地嘶嚎转为呻/吟,秦氏心疼的用帕子抹了抹儿子额头的冷汗,自己也忍不住落泪了。她已经失去了女儿,绝不能在失去这个儿子。早知道弄死猫儿的报应在儿子身上,她当初就绝不会碰她一根汗毛的。
“咕噜噜,咕噜噜……”
秦氏听见奇怪的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她有种不良的预感,恳求的看向异装姑娘,秦氏当即表示她不会计较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只希望对方可以收手。
异装姑娘凑上前去,扯开秦氏。秦氏“嗷——”的一声大叫,挣扎着反抗。这时候从叶林肚子里传出来的响动越来越大了。异装姑娘手拿一只奇怪的月牙形的乐器,吹奏起来,声音绵长悠远,却听着很恕G厥弦老】杉读侄瞧ど吓级钠鸬拿琢4笮〉陌艚幼爬稚贝倨鹄矗涂醇切┏孀右桓龈龅拇铀亩瞧だ镒瓿隼矗浜炝耍『斐孀用蔷墼谝黄鸪啥眩熳肮媚锎战斐鍪郑切┏孀用窍袷侨系盟话悖な廊肓怂氖中摹R熳肮媚锇言吹哪竟拮哟蚩孀酉な谷牍拮又小?br />
叶林早没有动静了,面色平静的躺在地上,若非他额头有刚才因疼痛冒出的冷汗,真以为他惬意的睡着了。
秦氏叫宋嬷嬷和春茜将叶林扶上榻,而她则心有余悸的看着异装姑娘。经历了刚才那一遭儿,秦氏似乎已经看明白了,异装姑娘似乎是在用虫子治病。这种奇怪的疗法她虽没见过,但很久以前倒听别人说过,在大周朝最南方的尽头,有一个诡异的民族,这种族人最喜欢玩虫子。她们玩的虫子能救人也能害人,害人的那个还有个名儿好像叫什么“中蛊”。
秦氏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心思又缜密。她恢复冷静之后,前后联想,立刻就明白了。秦氏仍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眯着眼试探性的问那异状姑娘:“我儿子可是‘中蛊’了?”
异装姑娘闻言惊讶的扬扬眉,冷笑一声:“原来夫人懂我族的术法,在下正是在再用黑红虫救你儿子,刚才您何至于那般疯癫阻拦?”
黑红虫?秦氏想她口中的这个虫子大概就是指刚才钻进儿子腹中的虫子。听此名,就已经很形象了。“我不过早年听人提过,从没亲眼见过。刚才所见,确实在我接受能力之外。大夫,我儿的病可好了?还有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相思病也能用这种虫子治愈?”
“呵,相思病?夫人听哪位庸医胡说,您的儿子分明是中了我族的相思蛊。”异装姑娘阐明真相后,见秦氏还不明白,便又解释了一下相思蛊的由来。“有一种相思虫的虫卵,宫的深叶绿,母的嫩绿,自然可以挑选分开,男女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