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
作者:博搏      更新:2023-08-14 17:01      字数:4768
  空中飞度,跟上次蹴鞠不可同日而语。”
  祈奕问明日期,只能表示遗憾,春嬉比赛定在十日后,而祈奕兄妹必须在二十日赶回家乡给父母祭祀周年。
  祈奕三兄妹在宫中打住三日得知,宫中苗美人有孕,庞妃完成祈福,得到特赦安然回宫。由于贵妃游说,仁宗已经决议让安乐侯庞煜负责陈州放赈之责。
  祈奕愕然,祈奕希望安乐侯要死最好死在他乡,为何偏偏临死前糟蹋自己乡邻呢?
  太后当然知道祈奕之意,劝道:“现在劝止也晚了,皇上已经下旨,正在各方筹备交割,不日奔赴陈州。我只担心,州府所在与回春堂不过区区十几里地,只怕他会找你麻烦呢!”
  祈奕勾唇:“我是不怕的,我一个堂堂公主岂能怕他一个侯爷呢,只是……”
  太后点头:“这我也知道,安乐侯顽皮得很,我会提醒皇帝严厉训教与他。”
  随即太后指着八王妃笑吟吟道:“彩鸾郡主月初产女,王妃之意是邀请你们姐弟过府小宴。”
  祈奕起身给八王夫妻道喜,却婉辞饮宴:“我们姐弟身怀重孝,一向茹素忌食荤腥,恐怕不易出席喜筵。只好辜负贤爷贤妃美意了。等父母孝满,定然登门拜谢贤爷贤妃。”
  八贤王还想再言,却被贤妃摇头拦住,一句话被噎住喉咙口,十分挫败不悦!
  玉瑞不知姐姐与八贤王纠葛,暗暗使眼色,提醒姐姐,注意分寸,说话柔和些。
  当晚,仁宗赐宴。
  祈奕固辞,只说自己姐弟不宜饮宴。
  仁宗笑道:“这有何难,菜肴俱是素菜,酒水换作糯米糟水,岂不两全齐美!”
  宴席设在太后慈祥宫,祈奕三兄妹陪同太后进餐,一日当初在悦来客栈暂居之时,其乐融融。
  是夜,仁宗召见祈奕,给祈奕下密旨一份,着令祈奕就近监督了酒安乐侯,给予祈奕密折奏报之权。
  祈奕不敢领旨:“臣女不会做官,不知道如何评价别人做官好赖。”
  仁宗言道:“御妹无需评价,只需以实情奏达天听便是。”
  祈奕跪地接旨:“臣妹必定不负所望。”
  仁宗一笑:“进来吧!”
  房外走来一位小公公,手提一精美鸽笼,内有白鸽一对。小公公现场演示了如何写信,如何密封捆绑。
  祈奕疑惑:“陈州离此三百里,它,成么?”
  仁宗微笑不语,示意小太监解答。
  小太监道:“公主可别小看这鸽子,它可以日夜飞行,比人还快,三百里一个昼夜就到了。”
  祈奕作难:“臣妹不会养鸽子,只怕……”
  仁宗笑道:“无妨,小金子今日起,拨入御妹宫中伺候,这次就随同御妹一起返乡罢。”
  祈奕最不耐烦太监跟随,只是皇帝开口,也不得不应承了。
  翌日,便带着小金子一起上路,到了悦来客栈,便对小金子一番改扮,着他做了书童打扮,假称玉瑞的伴读。
  祈奕十分羡慕白玉堂玉瑞,这两人既得了爵位银钱土地,还可以随意来去也无需宫女太监跟随,实在畅快的紧。
  祈奕不免感叹,凭是哪个朝代,男人总归占便宜。
  却说祈奕等不过在悦来客栈短暂滞留,出得门来,却见满街之上俱是衙役捕快飞奔往来。祈奕一行车架直奔城门口去,却见展昭红衫子飘飘,身后带着四大门柱正在城门盘查过往行人。
  那展昭远远见了祈奕一行,带着随从迎了上来。
  白玉堂在马上瞧见,仗剑挺立,笑道:“展御猫?怎么,昨夜输了不服气,今日这样大阵仗是要以多欺少么?”
  展昭不理白玉堂说笑,直直来至祈奕车前,躬身行礼:“属下展昭拜见公主千岁!”
  祈奕见他点名道姓,只得吩咐打起车帘,笑着回礼:“展护卫免礼,这大清早的,展护卫因何在此?”
  展昭言道:“只因昨夜庞太师府邸遭遇贼盗,开封府属下奉命追捕贼盗,故而再次盘查过往行商。”
  祈奕愕然:“庞太师?可知道丢了什么?”
  展昭咳嗽一声,道:“钱财并无损失,贵重物品并未丢失,只是,那庞太师之子庞煜,昨夜无端端被人将四肢拽脱臼,下颚也遭人卸下了,赤身条条被吊在马厩里一夜,他又不能喊叫,差点没被冻死。”
  祈奕心头暗爽,却是故意感叹:“这真是奇闻一桩,闻所未闻呢!”
  展昭忍俊不住一声嗤。
  祈奕挑眉:“怎么?我哪里说错么?”
  展昭忙着摆手,眼睛却瞧着白玉堂,忍笑认得浑身抖索:“非关公主,只是……”
  一贯正儿八经的展昭竟然失笑出声,言语不得。
  开封府四大门柱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也是一般。还是马汉稍微老成些,率先忍住笑意:“还有庞太师也出了事情。”
  祈奕失笑:“难道不成他也被人吊在马厩里?”
  马汉笑道:“这倒没有,只是他清晨上朝发觉官袍失窃,一桩告到开封府。熟料,却被人发觉他家失窃官袍被人穿在一直野狗身上,偏是那也够吃醉了酒,在御街上晃晃荡荡,逗引的满朝文武逗趣观瞧。那庞太师恼羞成怒,大哭金銮殿,惹得皇帝大怒,下令开封府速速捉拿贼盗归案。”
  祈奕挑眉:“有眉目么?”
  马汉摇头:“毫无头绪!”
  白玉堂听他们说完言笑晏晏:“如此,你们拦住爷的马头,敢是想请爷帮忙咯?”
  展昭笑吟吟道:“这倒不必,只是正要请教白五爷,可知最近有哪位飞檐走壁不为人知高手驾临京都?“
  白玉堂笑吟吟,正要开口,祈奕抢着笑道:“我们兄妹在家守孝,闭门不出三月正,哪里知道江湖消息?”
  展昭笑道:“白五爷乃是江湖楚翘,义薄云天,必定乐意指点展某一二?”
  祈奕笑道:“展护卫此言差矣,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世上之事,瞬间变化万千,我们哪里知道许多事呢?展护卫还是快些别处查探,以免陪着我们瞎耽搁工夫,走脱了要犯,我们也要赶路出城了。”
  展昭闻言瞬间肃静了脸色,少顷抱拳:“既如此,属下展昭恭送公主千岁,千岁一路平安!”
  祈奕额首回礼:“承蒙展护卫金玉良言!”
  车架启动,一阵骨碌碌泠泠作响,出了城门口。祈奕掀开车帘,眼见车架离了城门口,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行人等见其一失笑,齐齐笑将起来。惊起路边野草之中雀儿兔儿一阵惊慌乱飞乱窜。
  祈奕效果竖起拇指称赞道:“此贼甚好,实乃妙人儿!”
  玉瑞也是笑声朗朗,附和道:“长姐此话甚是,直不知道这窃贼是哪位,否则我必定设法认识,与之八拜结交为兄弟!”
  祈奕眼眸睨着白玉堂:“凭他是谁,总归是天下第一有趣之人,义兄,你说是不是?”
  玉瑞笑道:“要我说,有胆量收拾庞老贼之人,该是天下第一好人才是!”
  白玉堂扬声大笑:“对对对,正是天下第一有趣的好人也!”
  京都距离石家村约莫五十里地,不过连个时辰也就到了。
  这一次再进石家村,祈奕给石家才买了米面各两石,权作玉瑞一年的饭食。祈奕知道今时今日,给银子,石家绝不会接收了,值得另辟蹊径。
  却不料,石家氛围大变,一家子不复往日之荣光,无论老夫人还是石永靖夫妻,不过五日竟然整整瘦了一大圈。
  祈奕愕然,细问究竟。
  原来,虽是祈奕这个公主名分撑着,虽然石老夫人极力游说解释,自己媳妇清白无辜。
  无奈乡规陋习,无聊之长舌妇人比比皆是,无所事事者甚多,或为嫉妒沈柔美貌,或是嫉恨石家富裕,或是其他目的,石家石永靖沈柔偶有出门,便有好事者提提点点,嘀嘀咕咕。
  你若与人评理罢,他又不与你正面交锋,明明听见他们在三三两两话白自己,捉住了却又临死不认。
  上门来诊治之人,倒不似来看病,是来看怪物。
  石家人恨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个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祈奕当然知道吐沫星子能杀人,像是一代黄梅戏大师严凤英,就是生生淹死在吐沫星子里。
  乡间颇多长舌妇,反之乡间也是淳朴所在,因何这般做贱人呢?
  祈奕怀疑是否有人觊觎石家医馆,想要撵走石家取而代之。问过石永靖,却说根本没有可能,这里方圆十年就没有能够挂牌子行医者。
  祈奕反正还要再住五天,等待玉瑞针灸,因暗暗派墨莲青莲小金子扮作当地人氏渗透查访,熟料竟然是柳青平不忿儿子丢失又挨打,回家又受父母妻子责备,故而返回,暗中使坏,不仅口舌生非,还笔墨纸砚辞费滔滔,将沈柔德性败坏,石永靖头顶绿帽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经。
  村人本就无所事事,遇到这种风化之事,无不津津乐道,以他人痛苦换取自己瞬间欢乐。
  祈奕不由大怒,甚悔当日不该轻易放过他去。
  当即与白玉堂商议,将来龙去脉告之石永靖,并偕同石永靖
  将猫在村外客栈的柳青平抓个正着。
  石永靖乍见柳青平,气的浑身直哆嗦。
  祈奕深恨这种欺辱妇人无耻之流,提了搓衣棒子,一棒子捶在他嘴上,立时就血流如注,上下牙齿各掉了两颗。
  那家伙在地上翻滚嚎哭:“打死人啦,救命啊!”
  客栈是个荒村野店,离村十五六里地,夜间鲜少有人经过。
  “本公主最恨你这种作践妇女的下贱东西,难道你没有母亲姐妹么?”
  又找来客栈夫妻训诫:“此人是个采花浪子,贯会夜半便趁人不备,淫□女,事后再行上门敲诈勒索,实乃无恶不作之徒,本公主正在四处缉拿,你们竟敢藏匿罪犯,提供食宿,胆子不小?”
  野店夫妻伏地抖索不已:“小的不知啊,我们不过受他几个饭食钱店钱,哪里知道他的底细,还请公主明察。”
  祈奕厉声道:“那就记住他的样子,并告之来往乡亲,亲朋故旧,切勿收留此人,否则与罪犯同罪。”
  夫妻两人焉敢违拗,忙着答应了。
  祈奕心里最恨就是柳青平这种作践女人无耻之徒,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方才解恨,只是祈奕来自文明社会太过狠绝之事做不来,便吩咐张行将柳青平送往县衙治罪。
  祈奕以为留情这样伺卑鄙无耻下流之人,实在不配作为朝廷栋梁之才储备,遂带信县令:“贵县有柳青平这样生员,真正羞煞孔老夫子了!”
  祈奕此话隐晦,只怕县令听不懂,临行,又特吩咐张行:“告诉县衙,此人贯会黑纸白字污人清白,叫他想个法子,永绝后患,否则本公主必定不依!”
  石永靖对于柳青平再次找上门挺,十分惊慌。祈奕当然知道他惊慌所在,祈奕根本知道,任何人的血液在常温之下都可以融合,若要不融,倒是要想些主意。这也是祈奕当日之所以吩咐石永靖自己准备滴血认亲的清水之缘故,让双方都体面下台,熟料柳青平狗坐轿子不服抬举,自寻死路,落的今日下场,实在怪不得旁人。
  却说祈奕之所以叫石永靖全程了解柳青平所做作为,意在一劳永逸。倘若石永靖果然有内情,那么他想要保住妻儿,必定会弃家而奔他方,暂时躲避,以避锋芒。届时,祈奕便可以顺水推舟,邀请他举家迁徙草州桥暂避风头。
  石永靖一筹莫展。
  祈奕便道:“不如这样,你干脆上开封府,向包大人投告,让包大人其人最是英明决断,断案如神,必定会查清个中关碍,与你报仇雪恨,将柳青平甚至于法。”
  石永靖闻言惊慌失措,双手乱摆,差点没有失声痛哭:“不成,不成,柔儿好容易谅解我,我不能再让柔儿寒心。”
  祈奕笑道:“那么,先生可曾记得孙子兵法最后一句话?”
  石永靖心神俱丧,茫然应声:“什么?”
  白玉堂笑道:“孙子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石永靖眯眼:“走为上计?走么?可是,我家世代居住于此,三代行医,名声远播,祖宗祠堂坟茔都在此地,叫我一日抛弃,如何舍得?且我族产基业俱在此地,我若抛家弃业,如何奉养老母妻儿?”
  祈奕遂点头:“这话确实不错,只是那柳青平虽然眼下下狱,只是那县令即便奉承与我,柳青平也罪不至死,最多一年半载就会出狱,那时候,他恼羞成怒,必定再次上门纠缠,届时谣言必定满天飞,届时你将如何自处?”
  石永靖包头蹬在地上,哀哀欲绝。
  祈奕劝道:“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石先生又技艺在身,何愁没有生存之道?”
  玉瑞搀扶石永靖:“师兄只要拿定主意,不妨随小弟返乡,小弟家中多有房舍,师兄另立门户也不难,小弟一力承担,帮师兄安家落户。”
  祈奕一旁帮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