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作者:
博搏 更新:2023-08-14 17:01 字数:4784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了,皇上最是仁孝,定然会给御妹一个可心驸马妹婿。”
祈奕见她又说婚事,这几天都听腻味了,借由拱手作揖,挣脱手来淡然一笑:“娘娘说笑。”
庞贵妃摇曳走远了。她手心滑腻多汗,祈奕直觉黏糊,用丝巾子使劲儿擦拭半天,还有萦鼻脂粉味儿。
赵祥吃吃笑:“是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真没文化。”
祈奕没好气白他一眼。
赵祥自己也笑了。忽然轻声言道:“知道吗,安乐侯出窝了,父子们正在上窜下跳,昨个还到了南清宫拜见了父王。”
祈奕皱眉:“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竟然不到三个月就痊愈了,这开封府的板子真不顶事了,不对,一定是有人受了银子放了水。”
赵祥龇牙:“这女人真不能得罪呢,安乐侯也是练武之人,虽然不是高手,也不至于四十板子躺三月,庞家父子正在咬牙切齿,要报复老包与展昭与你们白家兄妹,你倒好意思来说人家放水,所谓信口雌黄,说得就是你这样吧。”
这话勾起了祈奕怒火,真他妈的王八气焰高:“找我报复?要不是他庞家丫头嫁不出去,到杏黄榜下拉郎配,我白家岂有灭家之祸?还不知道谁该报复谁了!”
赵祥一件祈奕上了劲儿,忙着劝慰:“且别放在心上,如今他敢动你无疑找死,别说太后父王放不过他,就我也把他灭了,不足为虑啦,眼下你先帮我解决欧阳贼子要紧。”
祈奕听着这话还顺耳,微微一笑:“你下定决心了?”
赵祥眼眸清冷:“我金枝玉叶怎么受此屈辱!”
“令妹彩鸾郡主呢?”
赵祥咬牙:“我不会告知详情,冷过三五年,再与她好好招赘一门亲事。”
祈奕心头流过一阵暖流:“你是个好哥哥。”随即与赵祥低语几句,两人分头而去,约定明日午后碰头。
这日午餐太后赐宴八王妃,圣上竟然撇下皇后携带庞贵妃先至,皇后娘娘只身而来。
八王妃见怪不怪,跟庞妃甚为捻熟,当然对皇后也甚和蔼。
李太妃看着妾大妻弱,不期然想起了凶残跋扈刘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采蜜蝴蝶大过花朵了,便是妖孽了。妖孽滋生,后宫便难以安宁。李太后不由想起这大宋皇宫已经多年不闻婴儿啼哭声。
祈奕就没想这么多,了计民生,子嗣了祚,她一时想不到,祈奕所想便是这庞贵妃御夫有术,蛮有几把刷子。
饮宴结束,祈奕利用宵禁之前空隙出了宫门,来寻他半个师傅公孙策,询问有关陈旧伤痕再现方法,还有跟公孙策参商催眠之术。
伤痕再现公孙先生有现成药房,对于祈奕所说催眠,公孙先生却说此乃巫术或者说祝由术,一般用来治病,需要接受者配合,又追问祈奕用于何处。
祈奕受了赵祥请托,不泄露南清宫丑闻,遂笑道:“没有要用之处,只是早先听家父说过,有这么一种玄乎之玄的医术,我也是好奇,知道先生见多识广,故而问问。”
白父是有名大夫,祈奕这话成功说服了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果然知晓祝由术,他告知祈奕,祝由术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可以帮助患者找出心结,也利用暗示帮助病人祛除心病,总而达到治疗之效。
祈奕仔细听着公孙之言,知道这催眠术只怕对欧阳这个贼子难以奏效。
不过能得到药方已经足够了。
祈奕当即赶到悦来客栈,将药方配酒,给李海实验,果然三盏酒后,她胳膊上所受陈年旧伤再现了。李海甚至可以清楚说出那一条伤痕为何物所伤。
隔天,祈奕将配好的药酒交予赵祥,并建议他灌醉欧阳冰,然后秘密询问当年之事,给他一个申诉机会,让他死而无冤。
三日后,赵祥没了下文,欧阳冰却启程代天巡守去了。
张行告诉祈奕这个结果,祈奕意外又不意外,无论赵祥大义灭亲还是缄默以待,祈奕都能理解。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祈奕后来没在巧遇赵祥,只道他是唔好意思面对自己,熟料几日后八王妃随同太后娘娘忠良祠进香,方才得知赵祥下洛阳访友去了。
这般巧法?
祈奕有一众强烈预感,欧阳冰回不来京都了。
回头却说一众宗亲王爷驾临京都朝贺,这边八月十五,太后娘娘御花园摆酒赐宴,遍请皇亲了戚。
祈奕虽然身居宫中却是酒肉不沾,这歌舞也是不看的。
熟料祈奕躲过了酒宴,却躲不过有心人惦记。
却说祈奕送别太后娘娘,一个人左不过无聊,便依着雕栏慢撒鱼饵,欣赏那鱼儿在月下抢食。耳闻远处管萧声声倒似天外仙乐。
正在逍遥,忽见仁宗跟前刘公公来寻,说道仁宗有请节义公主。
第 82 章
却说祈奕满怀狐疑来至畅音阁,但见李太后仁宗母子居中而坐,正对戏楼。两边厢宗亲贵戚。皇后独大场面,旁妃娘娘又有座位在侧。
且是庞妃贴着仁宗,皇后陪着太后之布局。
李太后见了祈奕满是疑惑:“衡儿?”
祈奕顿觉事情诡异。
仁宗皇帝便起身一笑:“听戏也累了,母后,狄母后,我们就去揽月楼坐坐,那里临水,正好赏月。”
仁宗说话,谁会不依?
太后娘娘八王妃双双起驾,离了阁楼。
下楼却遇奉命伴驾八贤王庞太师,最有一个万万想不到之人便是开封府府尹包公,身后两人,一红一白,白为智囊公孙策,红衫子带刀侍卫御猫展昭。
祈奕眼观这个人等,暗暗揣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阵势。
一行人等上得楼来,四边游廊灯笼密布,照如白昼,外面月光临水,悠悠荡荡。湖心有亭,亭子里面人影绰绰,管箫声声,袅袅环绕。确乎是个赏月所在。
一时太后母子坐定,各人陆续落座,最后轮到包公,他偏生多话:“微臣恭贺太后娘娘母子团圆,得享天伦,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李太后笑意盈盈:“哀家有幸得遇包卿家,方有今日之喜,包卿平身,赐座。”
祈奕看着红白二人卓然而立,这是要他们站着吃喝还是看着吃喝呢。因悄悄密语太后娘娘:“公孙先生展护卫也有功呢。”
太后娘娘微笑又道:“哀家返朝,公孙先生展护卫二为卿家功劳不小,内侍赐座。”
公孙策展昭谦辞一番就座不提。
少顷,各人面前都摆上了月饼美酒时令瓜果。
仁宗举杯,众人同饮。
太后赏赐,大家再饮。
祈奕不饮酒,专职负责给太后斟酒。
酒过三巡,庞妃娘娘便起身摇曳至至太后面前盈盈拜下:“臣妾方才听闻包卿所言,心念一动,太后娘娘与圣上母子团圆,普天同喜,臣妾愚昧,有心替太后娘娘凑个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呢。”
庞妃说话眼神瞟着祈奕,祈奕想起仁宗无端召见,已经知道庞妃言外之音,忙拿手暗扯太后娘娘衣袖,太后娘娘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眼眸。
仁宗就笑:“朕也有此意,故而宣召御妹前来,未知母后意下如何 ?”
太后娘娘皱眉:“皇帝是说?”眼眸转向祈奕。
仁宗也笑看祈奕:“正是此意。”转眸看向八贤王:“叔王?”
八贤王那里起身抱拳:“全凭圣上做主。”
仁宗便道:“这就好,包卿,朕传你来,就是因为包卿开封府与御妹颇有渊缘,包卿家也了解御妹为人,朕就封你做个现成媒人,如何?”
开封府三人闻言同时看向祈奕,三人眼神一般无二,写满了惊异,愕然。
祈奕此刻比他们更加惊愕,包公为媒?闻所未闻呢!
仁宗再次催促:“包卿家?”
包公不得已起身抱拳 :“包拯领命,只是圣上所言这现成的媒人作何解?难不成圣上已有驸马人选?”
仁宗笑道:“正是。”
包拯追问:“未知哪家儿郎有此殊荣,能得圣上青眼,雀屏中选?”
包公说着话瞟眼御猫展昭,心中猜测,难道太后公主看中展护卫?
公孙策也有同感,那眼里满室笑意,眼眸在祈奕与展昭之间飘忽。
祈奕却已经看出这股妖风从何而来,她眉头微锁,紧张思索着要如何脱钩。
仁宗微笑间眼风飘向庞贵妃:“庞太师时才请旨,要替安乐侯求娶节义公主。“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动容,尤其八贤王与开封府三人,据他们对祈奕了解,祈奕绝对看不上庞煜其人。
这四人面色齐齐由惊诧转而失望。
老螃蟹闻言起身,春风满面来至太后驾前,躬身行礼:“老臣冒昧高攀,却是诚心诚意,一片至诚,还请太后娘娘玉成,则老臣不胜感激。”
老太后娘娘一笑:“嗯,这门第倒是门第,只是,你女儿入皇家,御妹再嫁庞家,在民间似乎就有换亲之嫌,好说不好听呢,包卿,你说呢?”
包拯老实回答:“确乎有此一说。”
八贤王只想给女儿白玉衡招个能干夫婿,庞煜却是看不上的,忙着帮腔:“太后这话本王也有耳闻,确乎不妥,本王之意,不如等来年恩科招赘贤才。”
祈奕闻言大急,忙着又扯太后衣袖。
庞太师却抢先开了口:“这话民间确乎有云,只是这说的是亲生兄妹两下联姻,圣上跟节义公主却是结拜兄妹,情况有所不同呢。”
庞妃忙着帮腔:“正是这话呀,须知节义公主可是不姓赵呢。”
八贤王顿时不悦,袍袖一拂:“无稽之谈,可知玉碟之上节义公主名唤赵玉衡,将来赐婚圣旨也是赵玉衡,谁敢说她不姓赵,哼。”
庞太师仗着贵妃女儿皇帝女婿,也杠上了:“可她明明就是白玉衡啊?”
祈奕在后边又扯太后:“母后,何时改了赵……”
太后轻笑:“赵玉衡就赵玉衡,你只管自称白玉衡,有何关系呢。那八王爷难道成天跟着呢与人解释呢。”
祈奕顿时挫败,这不是和稀泥呢。
那边厢八贤王跟庞太师争得脸红脖子粗。一个说:“我说姓赵就姓赵1”
一个说:“就算姓赵,我庞家门第也娶的起呀!”
八贤王当着皇上倒也不敢说庞家不是好东西。
仁宗也不好说偏向谁,只是闲闲微笑饮酒,跟哪儿看两个老头儿吹胡子瞪眼。
祈奕这里太后说不通,暗地跟自己师傅公孙策打眼色,眼睛都抽筋儿,公孙策才跟包公嘀咕一句。
包公适时起身:“贤爷太师且别争了,可否容微臣说一句?”
两个人一个动作,拂袖调脸:“说来。”
包拯笑道:“这件事□关节义公主,微臣以为,既然事关公主,不如听听公主是和态度。”
庞太师又是拂袖一怒:“包拯,你不要以为你明里暗里跟庞府作对我不知道,你这话明明就是偏向,公主曾经跟安乐侯有误会,岂能乐意。且婚姻大事从小说父母做主,从公主说,婚事乃是朝廷大事,应当太后圣上做主,岂有女人家自己张罗婚事,真正岂有此理!”
祈奕气得直想骂人,老东西,老子婚事凭啥不能自己做主?
包公便正色言道:“太师慎言,公主是君,吾等是臣,君臣有别,不得妄言。”
庞太师这下子被踩着小辫子,他的确没拿白玉衡当成君。顿时急白了脸。
仁宗一看母后脸色有异,忙给贵妃使眼色,贵妃忙至太后跟前盈盈俯身:“太师一时口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太师爷也是爱子心切,仰慕公主才情太甚,情急犯错,并非有意为之,还请太后娘娘公主千岁赎罪则个。”
庞太师忒机灵,跟着过来学舌。
太后娘娘也不好让儿子没面子:“罢了。”
仁宗为了缓和气氛,笑道:“包卿言之有理,不如就听御妹说说。”
祈奕见点了自己名字,便跨出一步,福身一拜:“臣妹启奏皇兄,女儿家本来不敢妄言婚事,只是明君询问,臣妹不敢不答。臣妹感谢皇兄盛情美意,只是,还请皇兄不要忘记,臣妹身有六年重孝。”
“庞妃娘娘说的不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求着也是一番美意。只是臣妹情况特殊,还请皇兄晓谕各人来求者,果然有意,再等六年,那时但凭皇兄做主。”
庞贵妃一声讶然:“呀,六年?只是公主如今已经及笄……”
仁宗对庞贵妃面露不悦,庞妃急忙你上了嘴巴,话语戛然而止。
仁宗这才看着祈奕一笑:“朕当然记得,只是御妹正值年华,须知青春不似绕梁燕,一去无踪难寻觅。朕意夺情赐婚,包卿家以为可行否?”
包公可不是好糊弄之人,心中也不喜庞家得逞,遂道:“臣下有一言奏上吾皇,节义公主白玉衡双亲俱丧,热孝成婚,纵然圣上赐婚也会被人诟病,世人不仅诟病公主还会猜疑吾皇仁孝,故而,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