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博搏      更新:2023-08-14 17:01      字数:4774
  牢头不敢轻忽,火速报知包大人,包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压下,慢慢审讯。
  却说开封府案件尚未理清,皇宫却来人传旨,皇上传召包大人。公孙策一向八面玲珑,言语试探,公公告之:庞太师父女把包公给告下了。
  包公成竹在胸,闻言不慌不忙,带了老鸨子亲笔画押卷宗顺轿进宫。面见天子,质对太师,双方一番据理力争,唇枪舌剑。
  仁宗圣明,并未十分偏向老岳父,最终答应包公所请,让老鸨子过府认人。
  结果,老鸨子认出了庞煜四位打手,确认不得庞煜。
  在包公坚持下,庞家阖府列阵排查。
  毫无悬念,老鸨子一眼认出了女子妆扮的庞玉燕,就是当日安乐侯。
  包公坚持要带庞玉燕回府受审,差点又跟庞府家院火并。
  无奈天子有言在先,包公尚方剑在手,顺利将庞玉燕带回开封府。
  庞玉燕这人十分有毒气,对于自己买凶绑架之事供认不讳,至于买的是谁,她不得而知,她只是花银子消灾。
  包公依律判定庞玉燕绑架并残害朝廷命管之罪,按照刑律,庞玉燕应该劳役十年,充军发配三千里。
  罪证确凿,人证俱全,无奈庞玉燕认罪不服判,当庭诡辩,跟包公胡缠蛮搅。说她不知道什么朝廷命官,她不过请展昭他们做几天客人,她吃好喝还看待,美女伺候。这是天大美事,现在竟说她是犯罪,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其实,庞玉燕随自己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她就是恨祈奕害得她夫妻失散,害得她生不如死。她日夜思忖着要如何以牙还牙,要报仇雪恨。
  通过了节,庞玉燕看出展昭白玉堂似乎对祈奕有意。庞玉燕不甘心,像祈奕这种蛇蝎心肠女人能够得到美满姻缘。
  她便起个孤拐狠毒心思,她要拆散祈奕姻缘,要破坏祈奕婚姻,要毁灭祈奕良配。她要让祈奕尝尝自己所受痛苦。
  祈奕不是不屑与人共事一夫吗,她偏要叫祈奕吃个苍蝇不可。
  祈奕不是对展昭白玉堂有意吗,她就要让这两人变得跟饭桶一样,叫他们嫖妓,叫他们纳娶□,叫他们臭不可闻,官场绝迹。
  她要让祈奕生不如死。也让包黑子自打嘴巴,自断臂膀。不得不主动摒弃展昭。
  一个嫖妓纳妓之人,无颜再为朝廷命官。
  庞玉燕会把两个人一起收拾,则是起了宁枉勿纵一石二鸟心思。
  这一点看来,庞玉燕是真正庞家血脉庞家人,跟庞太师庞煜一样,只许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
  她只知道自己恩爱不再,鸳鸯失散,香衾孤寒。却不想想,庞家与范桐如何害得白家家破人亡。
  这一点,包公很清醒,当然也不会被她绕住。因一拍惊堂木,严正指出:“庞玉燕,你休要狡辩,本府办案一向讲究人证物证,你之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大宋刑律,理当受到惩罚制裁。你既然已经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本府依律宣判,判处你十年劳役,充军发配三千里,你服是不服?”
  庞玉燕一声冷笑:“不服。”
  “因何不服?你方才所诡辩请客做客,纯属无稽之谈,本府依律法办,由不得你不服。来人啊,叫她画押。”
  左右衙役一拥而上,迫使庞玉燕认罪画押。庞玉燕顿时尖叫起来:“包拯,本小姐宁死不画押,只要你怕王法条条,只管屈打成招。”
  包拯见惯了多少江洋大盗在开封府大堂萎靡伏法,却是庞玉燕这个小女子不好下手。十分挫败:“庞玉燕,非是本府无能,只因你是女子又因变故性情大变,故而不忍动刑,可是,你若一味刁蛮任性,挑战本府,本府也顾不得了。”
  庞玉燕冷笑:“那还等什么?动刑啊。”
  公孙策见包公难于决断,起身走下座位,立于庞玉燕身前,细语劝慰:“庞小姐,老夫看出来了,你是有备而来。你也并非不知道自己身犯何罪。老夫大胆猜测,你这般作为不是针对展护卫,而是针对白百家兄妹,展护卫只是遭受无妄之灾是不是?”
  庞玉燕笑起来:“错,展护卫才不是无妄之灾,他是罪有应得。凡是帮着白家丫头者,都是我庞家敌人。”
  公孙策笑而点头:“哦,我明白了,你是因为范桐被白姑娘搬到而迁怒。只是你二八年华,人生方才起步,何必因为一念之差葬送终生?那范桐害得白姑娘父母双亡,弟弟残废,他受处罚乃是罪有应得,换做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他根本不值得小姐这样为他糟蹋自己。”
  庞玉燕冷笑:“我乐意,他再坏却对我好,也是我的夫君。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纵然舌灿莲花,本小姐绝不画押,我等着你们屈打成招。”
  公孙策摇头:“开封府从来不兴屈打成招,即便杀头之罪,也要犯人自己认罪伏法,主动交出头颅。不如,我换种说法,小姐费尽心机倒底意欲何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明明白白说出来,大人虽然铁面却也最为体恤民情,只要你要求合乎情理法度,大人必定会与你做主,小姐以为如何?”
  庞玉燕凝神一刻点头:“也成,只要包拯改判范桐遇赦不赦这一点,让他有个翻身机会,我就认罪伏法,任凭处置。”
  不等公孙询问,包公已经断然拒绝:“决不可能,白姑娘父母惨死范桐之手,论罪范桐就该铡刀伺候,如今白姑娘放他一码,留他一命,只不许他再回京都,已经是再造之恩了。”
  庞玉燕把头一昂:“又是白玉衡,行,你叫白玉衡上堂,我亲自求她。”
  包公断然否决:“白姑娘与本案无关,本府无权惊扰良民百姓,且大堂之上不是交易之所。对于刁钻之人,本府自有办法,来人啊,上刑。”
  庞玉燕傲然一笑:“别说只是夹手指,就是把我手剁了,我也不画押。要我画押,叫白玉衡上堂。”
  庞玉燕神情疯癫,态度执拗,挺立大堂,跟包公杠上了。
  这是包公做开封府一来从未有过之事。公孙先生不得已,只得回身劝说包公应下。
  包公思忖再三,道:“来人啊,把这里情形如实转告白姑娘,来与不来,全凭白姑娘方便。”
  祈奕得信,正中下怀。祈奕也想知道,庞玉燕这般行径所为何来。祈奕上得堂来,与包公见礼站定。
  庞玉燕一语中的,提起范桐疯癫之事,她说范桐十分可怜,成天蓬头垢面如同白痴,她质问祈奕:“白玉衡,本小姐问你,你倒底饶不饶范桐?愿不愿意请求包公改判范桐,让饭桶可以遇赦豁免?”
  祈奕当庭拒绝:“绝无可能!”
  庞玉燕顿时疯癫一般,扑上来跟祈奕拼命厮打:“白玉衡,你害得我夫妻离散,家破人亡,我绝不会叫你好过。我庞玉燕在此发誓,你不饶饭桶,我不饶你。我庞玉燕将穷尽一生,与你纠缠倒底,至死方休!”
  祈奕一声嗤笑,当庭跪下,双手合十,朗声誓言:“青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白玉衡对天盟誓,范桐杀我父母,残害我胞弟,毁坏我家园,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穷我一生,绝不饶恕。他不死,我不休!若违誓言,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第 71 章
  祈奕针锋相对,毫不退让,让色厉内荏的庞玉燕抓狂了:“白玉衡,你这个蛇蝎毒妇,让我痛不欲生对你有什么好?”
  祈奕摆手道:“错,我从未针对过你,反是感谢你,感激你舍己救人,助我认清饭桶,不至于葬送一生。”
  庞玉燕闻言顿时愣了:“你,你,你,说什么,感激……”
  庞玉燕支吾半天,忽然明白了白玉衡话中不屑与讥讽:“你胡说,你少得意,是我夫君不要你了,你这个弃妇,得意什么?”
  祈奕丝毫不恼,反而一笑:“对,我是弃妇,很可怜的,你已经得偿所愿,做了范桐夫人,还针对我做什么呢?还请庞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也放过我的家人吧。”
  庞玉燕没见过祈奕这种自毁名声之人,一时愣住。
  祈奕却接过衙役供状:“诺,记得你说了,只要我来,你就画押认罪,现在我来了,还请庞大小姐履行诺言,不要仗势欺人,刁难包大人。”
  庞玉燕闻言一声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叫我画押就画押?”
  祈奕一声嗤笑:“果然姓庞是没错了,跟你兄长一个德行,都是伸手放火缩手不认得主,敢做不敢当,只会仗势欺人。”
  庞煜虽然臭不可闻,在庞玉燕眼中却是好兄长:“说谁没当但?谁仗势了?我们庞家人功勋赫赫,顶天立地。”
  祈奕狡黠一笑:“是么?这么本事?我却不信,你果然有本事,敢作敢当,你就画押,你敢画押,我就佩服你了,或许我给你支一招,你就见到那个饭桶夫婿了。”
  “真的?”
  沾惹情爱的女子都是傻子,庞玉燕也不例外,前一刻还恨得白玉衡要死,一听这话,能见负心汉了,又满怀希翼,拿仇做亲,一把抓住祈奕,笑意盈满眼眶 。
  这摸样看在外人眼里,说不得还以为祈奕是她闺阁密友。
  祈奕不耐烦被她贴近身子,伸手一隔,退后一步:“当然真的呀,不过这要看你有没有胆子画押了!”
  祈奕疏离让庞玉燕警醒,自己跟对方是敌对关系,沉了脸,赌气夺过毛笔,在供状上签上名讳,把笔一丢 :“我画押了,姓白的,快说!”
  包公见祈奕这般儿戏之下倒骗得庞玉燕画押认罪,苦笑之下高举惊堂木:“来人啦,把人犯押下去。”
  两班衙役就要动手,祈奕微笑告退。
  庞玉燕怒不可遏,一声大喝:“且慢,白玉衡,你还没告诉我!”
  祈奕抱着膀子,睨着庞玉燕 :“告诉你什么呀?你枉顾律法,知法犯法,私自绑架朝廷命管,包大人依法将你法办 ,合情合法,有什么问题么 ?”
  庞玉燕闻言气极:“白玉衡,你卑鄙下流无耻……”
  祈奕在庞玉燕咆哮声中老神在在:“我既没给人做小老婆,又没绑架人家大小伙子藏在家里……”
  庞玉燕这些日子为了范桐日不思饮食,夜不成寐,好容易想到一个报复法子又被老包破了,那经得祈奕这一通冷嘲热讽。
  “你这个赖皮无赖,我跟你拼了……”就在庞玉燕行将疯癫之时,府外一声娘娘腔响起来:“圣旨到,开封府包拯接旨!”
  祈奕微笑回头,毫不意外,她看见了一只花枝招展大螃蟹,张牙舞爪走进堂来。
  开封府所有人等呼啦啦啦跪了一地,一个个毕恭毕敬恭听圣旨。
  祈奕以为仁宗定然是将庞玉燕无罪开释,却不料大出意外,升值却说道 ,贵妃身体微恙,偶得一梦,需要至亲之人为之抄经祈福三年,贵妃已经择定了胞妹庞玉燕为祈福之人,圣令:着庞玉燕即刻进驻皇觉寺,替贵妃祈福,不得有误。
  事关后妃,内里牵着皇家子嗣,即便耿介如包公,也不敢稍有置喙 。
  祈奕当然知道这不过庞贵妃父女们障眼法,只是圣旨已下,连铁面包大人也俯首领旨,自己又能如何?
  祈奕直觉憋屈,心中展昭白玉堂愤愤不平,受了那样屈辱,别说讨公道,庞家连一句谦词也省了。
  看着嚣张庞太师已经打起轿帘,看着行将出门庞玉燕,祈奕忽然一笑:“那句话庞大小姐可想知道 ?”
  庞玉燕立马折回:“当然!”
  祈奕招手:“好,你过来,这话外人听见就不灵了。”
  庞玉燕果然贴近附耳。
  祈奕轻声言道:“包大人判了范桐流放,似乎没判你们夫妻和离吧?”
  庞玉燕眼睛一亮;“当然!”
  “我当日只要求包大人判定范桐不许回京,没判定庞小姐不许出京吧?”
  庞玉燕茫然了:“嗯……”
  “饭桶回京是夫妻团圆,庞小姐出京难道就不是?”
  庞玉燕瞪着眼睛,眸中茫然变愕然:“你是说?”
  上了轿的庞太师不耐烦折回:“玉燕,跟他罗嗦什么?上轿!”
  “我什么也没说!”
  祈奕大声一笑掉头:“愿小姐一路平安!”
  庞玉燕呆愣半晌,忽然落泪,对着祈奕背影躬身一礼:“谢谢!”
  又对着开封府大堂盈盈一拜:“罪女辞别包大人。”
  看着这个被情所误,即将青灯古佛的女子,包公不忍再苛刻,拱拱手:“小姐好走。”
  公孙策很好奇祈奕说了什么。
  祈奕一笑:“山不就我我就山。”
  三班衙役糊里糊涂,公孙先生却明白了:“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能成么?”
  祈奕想着庞太师终于抓狂模样,心中畅快:“成与不成都不于我们相干了。”
  祈奕微笑而去,公孙策喃喃自语:“都是饭桶闹得,可怜两个好姑娘。”
  包公正好听见,也是一声叹:“是啊。”
  祈奕下堂一经来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