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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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搏 更新:2023-08-14 17:01 字数:4738
公孙却道:“公子别忙,少顷还有一堂,大人要审秦香莲状告驸马案,还请公子随堂作证!”
“这个自然,草民且去跟我义兄知会一声。”
祈奕话音落地,生恐有人反悔,一阵风似的溜之乎也。
却说祈奕一阵风似去了,剩下包公公孙瞅着展昭乐呵,紧着幕后走出个八贤王。
展昭上前一步躬身抱拳:“属下惭愧,有负王爷所托,倒被白姑娘绕进去了。”
展昭原本是要提示祈奕有困难可依附南清宫,只是他这人不擅说谎,偶尔来一次迂回倒被祈奕反迂回了。
八贤王一声苦笑:“这丫头约莫早猜到我就在房内,否则也不会说那一番话了。看来她是真的闹恨我,宁愿刮刷你们这些五姓外人,也不肯要我的帮助。嗨,却也怪我,无论她体弱多病,还是家破人亡,无不由我而起,叫她如何不恼恨!”
言罢连连叹息,众人也无话可解,只得陪着叹息的份。少顷,八贤王看着公孙先生笑道:“这丫头与她干娘相依为命,十分重视这位干娘,就请公孙先生罚步上门出诊,本御记下你的人情,诊金依惯例收取,由本御担承。”
公孙忙笑道:“贤爷太客气了。诊金之事不过展护卫戏耍尔,贤爷不必当真,再者,能不能治还两说呢。”
八贤爷却一伸手:“这可不成。虽是本御与开封府交情不错,却也不会白占人便宜,一切按规矩办事,公孙先生无需多心,还有,她那个干娘倘若需要什么贵重药材,你只管太医院去取来,本御会下手谕给太医院,叫他们与你方便。”
开封府是个贫困户,公孙策再不会推辞,忙着作揖领命不迭。八贤王最后转头看向展昭:“展护卫,那丫头似乎乐意跟你交往,你就替本御多担待些,无论那丫头占你多少便宜,你如数记下,回头本御补给你。”
展昭赫然一笑:“这倒不必,白姑娘其实很独立,不爱找人麻烦。她不过喜欢偏帮她义兄损属下几句,其实没沾过属下什么光。再说,几顿饭钱茶钱,属下还出得起。”
八贤王闻言笑微微一拍展昭:“那就偏劳你多费心,本御记在心里了。”
八贤王临行,开封七子齐齐送别,祈奕白玉堂混在四门柱后面,走在最前八贤爷忽然顿住脚步,眼眸透过人群纠结看着祈奕,半晌招招手:“那个,白玉衡,你过来!”
前面的开封七子很配合往两边闪开,祈奕跟白玉堂暴露在人前。
祈奕磨磨蹭蹭,还是白玉堂在后将她一推,他方才出列上前,躬身一礼:“贤爷请吩咐!”
八贤王有些气恼瞅着这个心知肚明却不肯稍微低头女儿,只盯了半晌不语,祈奕有些不自在,再一躬身,预备告辞。八贤王却是快手一拦,眼眸暖暖的盯着祈奕瓷白面颊微微一笑:“嗯,真像啊!连性子也像!”
说着话,八贤爷心头忽然有了主意,忽然满面慈爱,伸手替祈奕正正头上银冠,又把祈奕一缕散发顺到耳后。祈奕一闪,却被他伸出左手抓住:“本王又不是豺狼虎豹!”
祈奕慌忙点头:“草民并无此意!”
八贤王叹口气言道:“官司也完结了,日后还是恢复女儿妆扮罢。刚才我也听见了,若叫你随我去,你必定不肯,也罢,住在哪里就素你自己喜欢。你们今后的生活,你无须担心,本御会替你安排妥当。另外,我已经替你挑了两名侍卫,四名婢女,两名嬷嬷,她们今日就进驻悦来客栈,供你差遣。等你干娘眼睛痊愈返乡之日,本御会派遣卫队护卫你们返乡。至于去南诏迎接你兄弟之事,你也不必操心,本御会发下令御,责令沿途官府一路护送。”
祈奕见他强行渗透自己生活,心里直慌,急忙摆手推辞:“多谢贤爷,我真不需要,我家里有管家乳娘与婢女,且我们小门小户用不得许多人等,还请贤爷收回成命!”
八贤王却把脸一沉,手一挥:“过来拜见小主子!”
一时间,众人上前拜见,最前面两名侍卫祈奕认得,一名就是上会那位跟庞煜叫板的张行,另一名叫做王清。他两个见过祈奕,自动拜见白玉堂:“拜见大公子,以后还请多多照应!”
不过瞬间,自己与义妹已经天差地别,白玉堂心里很不是滋味,场面应对却身为得体,忙着含笑拱手:“不敢当!”
紧着两名嬷嬷领着四名花样婢女上前拜见,祈奕哭笑不得,忙给八贤王作揖:“贤爷,您听我说,我真的不需要,草州桥乃是乡下地方,这几位姐姐花枝一般人品,您叫他们跟着我有什么出路呢,还是叫他们留在王府。就是两位嬷嬷也不必要,她们在汴京必定有儿有女有家庭,何必叫她们骨肉离散呢。”
除了两位侍卫,两名嬷嬷以及四名婢女都有此意,一时齐齐看向八贤王。
八贤王却不理祈奕,只把眼睛看向身边内侍。那内侍拂尘一扬:“一边候着吧,等白姑娘办完事情,你们护着姑娘好生回家,伺候好了姑娘,贤爷会记着你们功劳,你们父母家小自会受到奖赏照应,否则,你们自己掂量吧!”
这一来,六个人心头一凛,忙着躬身行礼,退过一边去了。
祈奕赶着与八贤王纷争,八贤王反把一方紫檀描金的令牌递给祈奕里:“这是南清宫令牌,你求见官府或是拜见南清宫可以长驱无阻!”
祈奕忙把手藏在身后,八贤王却是自顾把令牌放进祈奕腰间荷包内:“拿着,有了这个,今后无人再敢上门滋事!”
祈奕不好掰他的手腕,只是亦步亦趋追赶贤爷想要退还令牌。
八贤王却是不再啰嗦,往外就走,丢下一句叫祈奕魂飞魄散之话:“本御决心已定,休再多言。本御这就回家修本请旨,收你为义女,册封的圣旨不日就下。明日本御会派你长兄赵祥上门探望,切勿外出!”
言罢再不跟祈奕啰嗦,自顾上轿。
一时间,鼓锣开道,八贤王銮驾起驾,浩浩荡荡离了开封府。
留下祈奕目瞪口呆,摸不着头脑,一直好好的两不相干,如何忽然这般决绝了?
包公最是公忠体了之人,为人忠厚,一板一眼,闻听贤爷之花,快步走至祈奕跟前,撂袍低头,作势欲跪。直吓得祈奕拔足飞奔,转眼间逃得无踪影了。
包公等失去祈奕踪迹,只得摇头作罢!
痴公主大闹开封府衙,慧精灵游说文胆谋士
不说祈奕如何懊恼不迭。却说秦香莲状告驸马一案,终于到了最后关头。陈世美悔婚再娶,不孝双亲,不认妻房,杀妻灭子,欺君罔上,一系列罪名俱是证据确凿,可谓是铁板钉钉无转移了。
正如包公所言,即便圣上赦免他欺君之罪,什么杀妻灭子停妻再娶统统不论,仅问他个忤逆之罪,他也难逃一死。皇上训诫还是热乎乎在大堂之上回响,包公是心有成竹,只等陈世美被拘到案即可升堂。陈世美这回可谓有百死无一生。
却说陈世美赴宴途中被展昭半路拦截擒获归案,包公即刻传令升堂。一时间堂威赫赫,喝令声中,被告原告上得堂来。
包公气定神闲,把案件从头到尾撸了一遍。各个环节都是有证有据,韩琦祈奕分头上堂作证,证死了陈世美杀妻灭子。紧着醴陵媒证里正,一个作证陈世美聘娶秦香莲事实,里正证明陈世美并无休妻。
尤其陈世美与秦香莲的媒证戚老爹,上得堂来,声泪俱下,把陈世美自幼情形家贫,秦香莲如何贤惠,张罗一家老小生活道辅助陈世美读书进取获取功名,到伺病床前割股疗伤,事无巨细控诉一遍,直骂得陈世美灰头土脸,面无人色。
至此,陈世美虽然巧言令色,却被包公一一否决,整个审讯过程毫无悬念,包公依律判处陈世美龙头铡伺候。
陈世美闻判一时失魂,秦香莲则没有预期喜悦之情,反是心如油煎,双眼珠泪滚滚。
却说开封府四门柱,张龙赵虎仗剑而立,王朝开铡,马汉摁住陈世美搭上闸口,包公高举令签,预备开铡。就在这一切行将落定之时,忽听一声娇喝:“且慢!”陈世美公主娇妻一头撞进开封府。面对横蛮的公主,饶是张龙赵虎七尺汉子也是无可奈何,阻拦不得。
公主上得堂来,嚣张又跋扈,拦在陈世美身前,怒指包公咆哮警告:“包拯,本公主知道你不怕丢官弃爵,我可警告你,你若敢铡驸马郎,我便不惜一切,玉石俱焚!”
包公怒道:“公主想要如何?”
公主决绝言道:“驸马人头落地,本公主这就回去杀了两个小崽子,替驸马填命!”随即回头怒骂秦香莲,声声叫人胆寒:“你胆敢叫本公主孤孀,本公主便叫你子嗣灭绝,香烟断绝,孤老一生!”
包公闻言怒不可遏:“公主难道不怕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
恋爱的女子是傻子,公主却是鬼迷了心窍,是个执拗又狠毒疯子,昂头对上包公,怒喝道:“不用你提醒,本公主当然知道报应不爽。你不是满口公平公道吗?本公主也很公道,等杀了两个小崽子替驸马偿命,本公主再自我报应,一头碰死。本公主可是一尸二命哟,岂非正好与他们兄妹二人填命,正是公道又合理,包拯,你说是不是啊?”
包公刚毅之人,闻言也是毛骨悚然,一时神情怆然,悲声劝慰:“公主花样年华,太后掌珠,圣上宠爱,可谓富贵荣华,尊贵无比,竟然为了个薄情负义之人,这般执拗,不惜搭上性命与未来,何苦来哉!”
公主神情疯癫,嘶声咆哮:“包拯,你休要假仁假义。本公主与驸马新婚燕尔,夫妻情重,驸马命丧,本公主生不如死,纵有泼天富贵有何用?你若真有心怜惜本公主,你就即刻开释驸马!”
包公起身抱拳,断然拒绝:“公主请求,包拯不能答应。驸马爷陈世美身犯数条律法,条条该死,包拯不敢徇私枉法开释驸马,还请公主恕罪!”
公主闻言面孔冷厉,厉声喝道:“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包拯,你不是爱杀人吗,本公主今日成全你!你不是说驸马一案死伤无数吗?现在我再帮你添上四条命。有本公主替你捧场,锦上添花,你一举荡平驸马府,岂不更加轰动,功盖寰宇?哈!哈!哈!本公主倒要看看,本公主若一头碰死了,你包拯今日要如何结案!我母后皇兄能不能放过你!”
面对强势公主的冷酷决绝,秦香莲已经完全崩溃,扑地磕头不止:“包大人,求您做主啊,救救我苦命的孩儿吧,包大人……”
铡刀上的陈世美在窃喜之余也是心有戚戚,陷入虚幻恍惚之中:自己身首异处,冬哥春妹死了,公主壹尸两命,陈氏一门岂非就此灭绝?自己火中取栗,难道是为了满门灭绝断子绝孙么?一滴五味杂陈之热泪,自他俊俏脸颊倏然滑落!
原本这一堂正义威严审判,却在公主与秦香莲两个女人左右夹击之下,再无法进行,饶是铁面包公,也有不得已。包公传令暂缓执刑,人犯撤回。
却说公主这一趟来就是打定了能骗就骗能抢救抢的主意,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见那陈世美撤下铡刀口,急忙一声喝令:“左右侍卫听令,与本公主抢回驸马,一切后果自由本公主担待!”
驸马府侍卫原本就是一群仗势之辈,得了公主懿旨,岂会含糊,眨眼之间,一哄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驸马陈世美,一路砍杀拥到大堂口,即将脱离开封府。
包公见状大怒,一声怒喝:“速速拦截,谁人走脱陈世美,与逃犯同罪!”
包公令出同时,展昭犹如一只翱翔雄鹰,凌空飞度。
众人直觉眼前一道红光掠影,旋即一声龙吟划过耳际,红影裹着银光只耀人目眩,再睁眼,却见展昭威风凛凛挺立在开封府大堂门口。长剑在手,雪亮剑尖抵在驸马陈世美咽喉之上。
展昭一贯温润款款的声音飘荡在开封府大堂之上:“属下敢请公主罢手!”
眼见功成,却被展昭凌空拦截,以至功败垂成,公主不由怒火冲天:“展昭,你这个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卑鄙小人,你食我皇家俸禄,竟敢偏袒贱妇跟本公主作对?”
展昭凛然言道:“展昭食君之禄,替民做主,上不欺君罔上,下不欺压良善,自问光明坦荡,何来卑鄙?”
公主至此,行将疯癫,冲着驸马府侍卫嘶声大喊:“众将听令,展昭刺杀驸马,欺君罔上,本公主现令你们,不惜一切,拿下展昭,救出驸马,本公主论功行赏,保你们升官发财!”
一众侍卫蠢蠢欲动。
展昭冷声一笑:“请公主相信属下,属下有本领在咽气之前斩下驸马头颅!”言罢剑尖微微一点,陈世美颈间一丝血珠子宛然而下。
陈世美没觉得疼,公主却被吓得心惊胆颤,急忙挥退人马:“好好好,我罢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