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
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3-08-09 17:25 字数:4838
孕妇将脑袋一转,看着Ada问:“你就是秘书?”
Ada额头沁汗,厚着脸皮摇头,然后指了指我。
我这会儿刚刚从晕眩中过渡回来,爬起来没多久,整个一层的人,几十双眼睛统统看着我,我一愣,傻傻地用食指指着自己:“我?”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点头。
我傻了。
但孕妇不傻,冲到我面前,翘楚葱指问:“你就是勾引我老公的秘书?”
我觉得这个孕妇的脸特别熟悉,在脑中回想的时候,没听见她在我耳边咭咭呱呱的聒噪,此时主编却从编辑部跑上来,在门口冲着我喊:“苏陌笙,你今天有七份稿件要完成,还不赶快下来!”
我被老编气沉丹田的震天吼一带,想起了今天的任务,借着周围的人愣住的片刻,抓起包就想跑。
但说时迟那时快,还未走完一步,孕妇就突然捉住我胳膊,我下意识觉得她这一捉,应该是想揍我一拳,或者直接将我撂倒在地上,却没想到她整个人朝我扑上来,紧紧抱着我大笑:“苏陌笙,你是苏陌笙?我是顾明明啊,你的初中同学顾明明!好久不见,大概有八年了,我可想你了,晚上做梦的时候还会梦见你。”
此刻,整层楼的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包括赶来上的老编,包括站在办公室前的Ada,也包括我,唯独不包括陈谨,他正用咬牙切齿的目光盯着我,脸色铁青。
完了……我听见心里的一根紧绷的弦‘啪嗒’断裂。
第六感告诉我,我今后的人生将坎坷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吃醋
我给顾明明和陈谨订的情侣包厢,现在变成我和顾明明两人使用了,陈谨的脸色很难看,泠泠望了我一会儿,面部僵硬着离开。
离开前嘱咐顾明明他在外面等她一起去医院做妇产检查,说话时不忘居高临下的瞪我,真是有领导者的风范。
顾明明是孕妇,有许多食物忌口,譬如海鲜一类,只能我替她解决,但凡钙量丰沛的肉食和蛋类,都摆她跟前,连鸡爪子也没有放过。
我盯着她圆滚滚的肚子问道:“几个月了?”
顾明明啃着鸡腿说:“七个月了,预产期是12月的七八号。”
我点点头,想到前个晚上,她和陈谨的通话,问道:“你这是第二胎了吧?”
顾明明拿油光闪亮的唇张成圆形,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阿谨说的?”
我摇头道:“有一回他手机声挺大的,我在旁边就听见了。”
顾明明说:“头一胎男孩,我这会儿想要个女的。”
我笑道:“希望如你所愿。”
顾明明啃完鸡腿,又拎起蹄髈,道:“别说我,说说你呗,八年不见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神色无波无澜,淡定道:“现在挺好的。”
她说:“这样就好。”
顾明明这话说的,仿佛晓得我从前不太好,所以故意避而不提的模样。
我还记得陈慧曾经说,有个朋友一直掩护我来着,其实这个人我仔细推敲过,除了顾明明,那段时候,再没有人有那般的情谊帮我了。
所以,对她,我是要万分感谢的。
“陈慧说,你以前一直帮着我。”我打开一瓶椰奶,倒在杯子里递给她,“今天遇上了,我个穷酸鬼也没别的东西好谢你,先敬你一杯椰奶,等你宝宝满月,我再包个大红包。”
顾明明接着杯子,没喝下去,抬头问道:“你和陈慧见到了?”
我点头:“就最近碰见的,她不太好。”
顾明明歉然:“抱歉,我也是和阿谨要成婚的时候,才知道他俩的关系。”她淡淡笑道:“哪里知道那么巧,天下姓陈的那么多,偏就他和陈慧陈援是一家人。”
我想了想,笑道:“按你的脾气,恐怕晓得这件事后,跟他闹分手吧。”
顾明明也笑了:“还是你了解我,是有那么一段。但是阿谨他对我很好,什么事都让着我,也不会拿公子爷的架子凶我,这样的男人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跟他断了,恐怕会后悔一辈子。”末了,她的眼睛有点发红,沮丧道:“可是陈慧是害你的女人,即便她和傅子良是兄妹,到底还是伤害了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是你好朋友,这点姐妹情总要顾的。但我又没法放弃阿谨,我时常都鄙视自己重色轻友……”
我说:“你向来重色轻友……”被她瞪了一眼。
我咳了一声道:“但是这只是小事,你退出才是不应该的!这时候,你应该光明正大地嫁入他们陈家,拿嫂子的架子去欺负她们,才算帮我讨回一个公道,争了一口气!”
顾明明含着一块油滋滋的蹄髈皮,点头说:“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把椰奶递过去:“先把你嘴里的皮吞下去。”
她用手抹了抹油亮亮的嘴,说:“其实在此之前,我还怀过一个女儿,但因为陈援的关系,所以流掉了。”
我讶然:“是她推你的?”
顾明明有些哀伤:“大家都是倔脾气,她能让我吗?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没了。”她用筷子戳了戳眼前的土豆泥,搅成一团黄幽幽的不明物体,叹道:“不过因此才惹怒了阿谨和家里的四位老人,阿谨决定把陈援送出国读书。陈慧虽然没动手,也因为纵容她,一并想送出去,没想到她得了那种病。”说完,转头问我:“你知道的吧,陈慧是胃癌。”
我点头说:“知道,小姑娘不好好对自己,为了点感情的破事,闹得自己这样。”
顾明明幽幽看着我,说:“看来她跟你全说了。”
我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沉默少顷,问道:“陈慧还治疗不?”
顾明明将那团黄幽幽的不明物体塞进嘴巴,粘粘糊糊道:“之前,还不肯,后来,莫名肯了。就和陈援,一起走。”使劲咽下去,补充道:“就明天,傅子良跟着一起送去。”
我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顾明明吃着扬州狮子头,突然问起我和叶尧的事,我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明明笑道:“孕妇神通广大。”
我点评:“是,连胃口也特别大。今天如果你不说,我真认不出你,胖得我不认识了。”
顾明明嗤之以鼻:“我这是丰腴,谁像你瘦得跟竹竿似得,如果不是别人喊你名字,我以为你拍《木乃伊归来4》”
我和顾明明笑了一会儿,就散了,陈谨果真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她。
然而,事实证明,惹什么都不要惹老板或者老板娘,他们总会抓到机会,给你鞋子里塞小人。
在送别顾明明的时候,陈谨当下就给我下了一个任务——让我去北京走一趟,目的就是把新的造纸厂观察一遍,然后回来报告。
这绝对是以公谋私!欺压良民!
我愤恨地给Ada打电话,控诉自己的悲催。
她不屑地告诉我:“少女,你应该为自己庆幸。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打翻在陈谨的皮鞋上,你晓不晓得他让我干什么?他竟然让我赔一双给他!当我跑到恒隆里去找那双破皮鞋的时候,店员告诉我这是特制的皮鞋,需要直接从厂家那儿订购。你晓不晓得厂家在哪里?竟然在山东的某个荒郊野外,害的老娘穿坏了两双三叶草的特制版跑鞋找到它,两双鞋加起来的钱,叫我半年的工作都白干了!还在那个破地方等了半个月,被蚊子咬得一身的肿块回来,在医院里躺着整整一个月!”
我决定把签名档改为——人在福中,得知福!
***
陈谨说火车票是明天上午六点的,所以我必须在5点前出发,才能赶到虹口区的火车站。
回到家已经八点,叶尧居然还没回来。
家里还剩些冷菜冷饭,但吃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下楼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重新烧一桌。
洗洗弄弄,三菜一汤完成时,指针已经到了9字上,我和顾明明那顿吃的挺饱,决定直接洗澡上床睡觉。
但Ada发短信,提醒我出差时必须带的生活用具,我这才想起来,今晚需要把行礼都准备好。
拉开衣橱,选了防蚊的衣服,但想想北京这会儿是冰天雪地的,大概没有蚊子,只能放弃带蚊帐,捡了几件保暖的衣裤。中间韩右右打电话过来对我发秦逸的牢骚,我把去北京出差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死活都要跟我一起去。
莫可奈何下我去网上替她追加了一张火车票,刚刚订票成功,叶尧便开门进来,我亟亟挂了韩右右的电话,到门口替他把拖鞋放好,接过他的大衣,说:“晚饭我在外面和朋友吃过了,回家看你还没回来,就自己烧了一桌,你快点吃吧。”
刚刚把大衣挂上,转身的手被叶尧拉住:“和谁吃的晚饭?”
我转头看他,眉眼之间有一丝焦虑和不安,忽然之间我也不懂他不安些什么,皱眉道:“我朋友,怎么了?”
他松了手,冷冷看着我:“你的朋友,是公司的员工?”
我不懂他这样刨根究底的做什么,他又不认识顾明明,所以甩了甩手说:“不是的,我读书时候的朋友。”说完,想起还有衣服要整理,急忙道:“你先自己吃饭啊,我整理一下行礼,等会儿出来说。”
进了卧室,拎起一件毛衣叠好,叶尧就突然闯进来,面色难看至极,低低的嗓音像是压抑着怒气:“你要去哪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吓得手一抖,嘴上也说不清楚:“我去……去看……”
“去看陈慧?”叶尧把话接了过去:“不是去看陈慧吧,是跟着傅子良走吧,今天晚上,你是在跟他吃晚饭,一起商量出国。”他步步逼近我,眼睛渐渐充满血丝:“那天他跟你说了真相,所以你原谅了他,是……是想和他重新开始,所以你在昨晚是想告诉我,你要离开我吗?”
我真的害怕了,摇头,颤抖道:“不是……”
但话未说完,人已经被推到床上,他的吻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重重地撕咬我的每个柔软的地方。
我疼得要命,挣扎道:“叶尧,你冷静点,我痛……”
他却不理我,单手擒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撤掉我衣衫的扣子,像是失去理智的豹子,我只是他獠牙下的猎物。
他的牙齿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锋利,我能感觉到血管之内的热血,被他撩得翻滚,汹涌而出,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
身上一凉,我哆嗦一下,本能想用手护着,但火热的躯体已经压了上来,我的胸口沉重得像压着座泰山,唇舌间则被他的气味和占有欲拥堵着,几欲窒息。
险些休克过去时,却听他在耳旁道:“陌笙,你能不能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前夕
我已经闭起眼,任由他发泄,没想到他用这般低声下气的口吻,睁开眼皮,看见他红彤彤的双眼,有些湿润,我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眼皮,粘着水的睫毛,柔声道:“叶尧……我只是去,看造纸厂。”
叶尧停在我胸前的唇一顿,缓缓拉起双眼,“什么意思?”
我笑道:“陈谨派我去北京出差……”
“……”
整整三分钟的沉默,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冷飕飕的风侵入我的皮肤,我把四肢缩了缩,他就掀开被子将我裹住,他隔着被子,拥着我说:“对不起,陌笙。”
我轻轻用鼻尖触碰他:“没关系的,叶尧。”我现在才知道他不安的心情是因为我和傅子良,我怎么会不谅解他,换了我也会采取和他一样做法,不论一哭二闹三上床,都要把他留下来。
想到这里,我猛地就醒悟了一些,为什么当初没有用这个方法留下傅子良,而今却想没脸没皮也得留在叶尧身边?
归根结底,我真心爱眼前的男人罢了。
我挪了挪身体,用力往他怀里挤,“你冷不冷?”
叶尧拍着我的后脑勺,缄默半分钟,说:“你不怪我刚才做的事?”
我抬头看着他,不懂。
他笑道:“你完全可以告我强…暴你。”
我噗嗤一笑:“你是强…暴未遂。”然后伸长脖子去亲他:“而且我挺愿意的。”
“愿意什么?”他眯着眼看我:“愿意我强…暴你,还是愿意我这样抱着你。”
我脸红道:“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嘴贫,你到底进不进来。”
我想我第一次这样邀请他,他要是不给面子拒绝,他这辈子别想进老娘的被窝。
不过还好,他掀开被子,乖乖钻进来。
肌肤相亲,赤身裸体相拥,热气腾腾倍感幸福,我舒服的呻…吟?